王子和王子

第65章

謝蓉芳到的餐廳的時候，沈玥諄己吃了個半飽，有貨在肚，他吃的更慢，有一筷沒一筷，挑挑揀揀。

謝蓉芳坐下，“還是家裏的菜飯好，是吧，不如搬回家裏住吧？”

沈玥諄吃自己的，不回答。

“沒聽到嗎？”

“我有自己的住處，住的好好的，不想搬回來。”我在不在家，有什麽區別，和我在國外的時候也沒區別。

謝蓉芳開始吃菜，不理會沈玥諄話裏的刺：“搬回來吧，我希望你結婚後還住在這裏。”說不上是祖傳的房子，這是他們家發家後一直住下來的房子，是沒了當初的模樣，但，曾經的溫馨是讓人懷念的。

“我想我大概是不會再回來住了。”

“為什麽？”

“我之前說過，在那邊住的很好。”

謝蓉芳打量坐他對面的沈玥諄，從小到大，從不怎麽讓她操心，只一件事，他沒聽他們的，說不想進自家的公司。後來雖然聽勸進了自家的公司，誰知道會是這麽個結果，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沈玥諄再聽不進她的話，他們叫他進公司，事情發生後，不援手卻對他不聞不顧，還任董事會作出這樣的決定，他們失信于他。這件事後，如潘多拉的盒子被打翻，沈玥諄和之前的大變樣，連喊他回家他都不想回。

“是不是讓你進盈美，又給你這個結果，讓你很失望。”

不是沒這個原因的成分，也占了不小的比例，但更重要的，他現在還不想說。沈玥諄拒絕回答。

謝蓉芳默認為為他這是在無聲的回答。

“這件事怎麽說呢，我們是欠你一個說法，這樣吧，小諄，關于這件事飯後我們再好好談談，現在說小彤的事，明天你和小彤一起回家來吃飯，我下廚。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不會是不喜歡小彤吧，這也算不上是很重要的事，重要的是你們能相敬如賓，這樣的夫妻才能長久，愛啊恨啊太折磨人。”

沈玥諄擡起眼皮：“如你和爸爸一樣，相敬如賓，相敬到不說話，不見面的份上，家還是家的樣子，可是中空了，這樣子嗎？”

謝蓉芳被問倒。餐廳裏的氣壓很低，透着絲絲不快。

謝蓉芳吃菜，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老姜說：“小諄，我和你爸爸也不是從來都是這樣子，這段時間我們之間有出入，過段時間會好。”自笑：“你不記得你小的時候的事？”

沈玥諄不客氣的說：“小時候，我懷疑小時候的事是不是真的。”

謝蓉芳強忍着，她想和沈玥諄好好談談，沈玥諄怎麽就聽不進她的話呢，她每說一句，都被他嗆到。她只能用吃菜來裝鎮靜。

沈玥諄心裏也有氣，他放着好好的嚴思圩不伺候，被召喚來聽這些廢話，他現在不想聽，要是可以，以前聽進耳的要是能挖出來，他都想挖出來。難道他媽，謝女士不知道他想聽的是什麽？

謝蓉芳放下筷子，她裝不下去了，食不知味的吃，讓她痛苦：“小諄啊，明天喊小彤一起來家裏吃飯吧，是時候結婚了，你們在國外，不是相處的很好嗎，怎麽都回國了，反倒這樣子，是，都有自己的工作，都忙，還是說你們吵架了？我們兩家大人都達成了一致意見，是時候辦事了。”從訂下來到現在，多少年了？

沈玥諄坐直身子，正色道：“媽，沒你想的那樣，以前我會答應訂婚，那是你們要求的，我聽了，因為那時我想，反正離結婚還早，結了都有離的，何況是訂的。當時你們一個勁的要我訂婚訂婚，我是被你們催煩了才答應的。這只是個過渡期。你說到的我和紀萌彤在國外相處的好，今天話己說到這，我就對你說清楚了，其實在國外的時候，我們相處比一般人都不如，還有一點最重要的是，當時我會答應訂婚，是和紀萌彤約好的，大家裝裝樣子把大人應付過去。在我回國之前我己和紀萌彤說好，她一回國由她提出分手。我不知道她怎麽變卦了，她變卦就變吧，反正我是不會改變初衷。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謝蓉芳要怎麽說才能說清此時她的心情呢，既高興又不高興，很矛盾。她靠在椅背上：“小諄，喜歡不喜歡，愛不愛都是有有效期的，以前不喜歡不愛并不代表以後也是這樣，有的感情是處出來的，這都是老生常談，你明白的。小彤是個好女孩，做你的妻子還是可以的，難道你有喜歡的人了？”這個事不奇怪，沈玥諄不是小孩，他都快步入三字頭。

沈玥諄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這不是一個事，如果小彤不是言而無信的人，就算我不喜歡她，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以我對她的認識了解，不失為一個妻子的人選，現在嘛，發生了這件事，想不到她有如此的心機，她用在別人身上也罷，用在我身上，我最讨厭這樣的人，所以，這個事，你以後不要再和我說了。對了，關于結婚不結婚，我都那麽大的人了，我自己知道。”

謝蓉芳終動容：“是不是結婚了通知我們一聲這樣呢？”

沈玥諄牽了下嘴角：“可以考慮。”

謝蓉芳氣的說不出話來，“你？”

沈玥諄坐正身子：“媽，我都快三十的人，麻煩你不要一開口就催我結婚。”此時沈玥諄的心情還算愉快，他媽被他成功氣倒：“我知道什麽事什麽時候做。這樣說，聽你們的，我也沒得到好處。”

一點戳中謝蓉芳的痛處，是沒好處，這麽個結果。

兩人說話到現在，從主場方面講，謝蓉芳作為把人喊來的一方，她是提問人，可是，她問的不清不楚，當然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的對家，她兒子沈玥諄，答的倒是敬業，從他內心講出自己的決定，還不夠誠意？可是，這不是謝蓉芳要的。兩兩交手的結果是，誰都不滿意。

謝蓉芳只好緩下表情：“小諄，你不想和小彤結婚，也不結婚，也知道三十了，也不回家住，你這是要什麽？”

沈玥諄覺得他媽問得不誠實，反問：“媽，你還是把想要我做什麽全部說出來，我麽也斟酌斟酌，哪些能如你的意，你看？還有，你想對我說的話難道是想叫我快點結婚這事，如果是，那我還是告辭了，我還有事。”沈玥諄欠身，做出站起來的動作。

謝蓉芳示意沈玥諄坐下：“也行。”她感覺疲憊，想不到和兒子說話，也得動一番腦子，她只有苦笑的份。

沈玥諄示意謝芳繼續，他聽着。

謝蓉芳先不說，站起身：“阿姨，把桌子收拾了吧。”對沈玥諄說道：“去你的房間說。”

沈玥諄斜靠在床上，謝蓉芳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是不是進出盈美的事讓你對我們失望了？”得不到回答，在謝蓉芳的意料中：“當初進盈美，你爸是不贊同的，是我一直想要你進盈美，在你一上大學的時候，我就提，你還記得？”

沈玥諄聽到耳內，“是這回事，可是我也再三表示，我不想進，我想做自己的事。”

“你以想做自己的事為由，說不進就不進，當時你在上學不想進，我也沒辦法，後來，大學要畢業了，我又想讓你進，你不想，我想你和小彤訂婚，你不願，我以出國為條件，你才勉強同意，出國幾年回來了，我再想你進，再三請求你進，你爸也出面，你才算同意，知道為什麽我一再要你進嗎？”

子承父業，創偉遲早得他來承，沈玥諄想都不用想，這也正是他不急着進的原因之一，可是現在謝蓉芳問他，他有問過她，她為什麽急着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他進盈美的原因？是的，他沒想過，從沒，這麽一說，他才發現，是他媽急着要他進。

沈玥諄收起随意，看着謝蓉芳。

“兒子，咱家出事了。”

自然而然的問出口：“出事了？”什麽事，不都好好的嗎。

“我為什麽急着要你進公司，還不是因為你爸的原因。”

“我爸？媽，你和我爸有問題，不要扯上我，我小輩，扯不清你們的事，也不好扯。”沈成滔多厲害，不久前還把他罵了一頓，要不是他長的人高馬大，說不定還想教訓他呢。

“只是我的懷疑，我沒找到證據，不過種種跡象表明，你爸外面有人了。”

有錢人在外面有人，好象也不算個事，要是有分寸，處理好，家變事變，都撐控其中，好象也不會怎麽樣。

“你還記不記得，你媽我以前不是這樣子的，我和你爸一樣，在公司上班，大家各管各的。”謝蓉芳幽幽的嘆了口氣：“他說，叫我不用去公司上班，在家做個富家太太就好，你看別人，打打麻将做做美容逛逛街，在家享享福，多好。”

“我認為，這些都不是問題，主持公司是我的愛好，公司是經我手做大，等同于我的兒女，我當然要時時在身邊，親身感受其中。你爸爸開始只是偶爾在我耳邊說一句兩句，後來，變成經常，那時你己讀高中，我也被他說煩了，你不知道，人有時就是會被說的火起，好象我是個不知好歹的人一樣。”

“當時你沒有懷疑？”

“想過，仔細分析了，沒有，因為那時公司做的沒現在這般大，更容易撐控，有什麽風吹草動，作為老板娘的我怎麽會放下誡心，可是實在沒有。”

“這樣又過了一年多的樣子，我想了想，要不，我享享清福算了，就因為我自己的松懈，後來一件一件的事就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