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和王子

第56章

沈玥諄現在不上班，象是清閑了下來，實則不是，看着嚴思圩出門，他也給自己定下計劃，每天去工作室的事現在他全包了，合作公司的細則他來想，除非沒辦法，每天的早晚飯他來做，再就是，今天，他想去一趟關帝村，看望老太太，以前是一星期一次的頻率，那是因為他們開始的時候是沒抱太大的目的，後來是同情老太太才經常去看望她，現在，他們的好心背後人卻沒領悟，反倒越作越不象話。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出發去關帝村，去警局報案，再轉道去工作室，今天的大至走向沈玥諄是這麽定的。

屋子裏傳來對話聲，沈玥諄走進門。身體擋了光線，床前的人看向門口：“你找。。。喲，正說着，你孫子來了？”

老太太的老鄰居們，沈玥諄也不是沒見過，說來，他們對于他，他沒多大印象，一星期一次，碰上也說不了幾句話，不過還是混了個臉熟。

是位六七十歲的老太太。

在沈玥諄的認知中，上了年紀的老太太，特別是過了六十的老太太都差不多，要是頭發花白的更是老太太中的老太太，在他看來，喊一聲老奶奶，也真是老奶奶。

沈玥諄往屋裏走，邊喊：“奶奶們好。”

領居老太太停下手中的，說：“你們說話，我等會來，你呀，想不到老了還是有福氣的，親孫子不親這麽又有別的孫子孝敬你。哎我先不說了，等會來看你。”收拾了臉盆，對沈玥諄小聲說：“老太太想你們呢，還有一個小夥子呢，今天不來嗎？”

沈玥諄沖鄰居老太太笑笑：“他今天有事。過幾天來，你忙好啦？”

鄰居老太太和沈玥諄走到面對面時說：“嗯，給她擦了把身，換了身衣服，你們說話說話，現在還早，我先去洗衣服。”

沈玥諄應道：“好的，今天你是一個人吃飯嗎，要是，過來和我們一起吧。”

鄰居老太太說着多不好意思多不好意思走出屋子。

沈玥諄繼續向前走，走到床前，喊了聲老奶奶，我來看你了。

老太太高興的合不上嘴：“來了好，來了好，坐，快坐，讓我看看，哎。。。”老太太的身體，又好了不少，現在，她己經能不用靠牆就可坐着。

沈玥諄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身體感覺怎麽樣？”

“很好。有飯吃，有人伺候我，還有你們經常來看我，再好不過了，我這一輩子，要說高興的事，以前太忙，沒時間細細體味，阿松走了後，孩子們大了都離開我，我也只現在才高興點。”

“那就好。”

“小嚴有事不來嗎？”

“是的，他有事，走不開身，他說，他有時間一定第一時間來看你。”

“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

沈玥諄：“只是我們都有點忙，不能常來看你。”

“可以啦，我老太婆有今天，是該高興了，我還有什麽不知足。”

“老奶奶，過段時間也許我們有的忙，要是有時間，我們會來看你。”

老太太的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啊。。。”又要忙了？

“嗯，沒辦法，現在的公司，好是好，可是我們還年輕，想多學點本事。”

“這是個事，是該這樣，以後，就不用象我這樣，老了，一點用也沒有。”

沈玥諄有點想笑的感覺，可是又不好笑出來，老太太是真的對他們上了心，巴着他們多來看她的心是越來越明顯，自己是不是再下點猛料，那樣，她準兜不住底，說不定會什麽都對他說。那他等會去警局是不是更充分。

“老奶奶，你聽了別難受，我們知道你是關心我們。其實我己經不上班了。”

“不上班了，什麽意思，你老板不要你在他的公司做事了？”

“嗯。”

老太太的臉色好不容易緩下來，馬上一下子又黑了：“為什麽，你不是做的好好的嗎？”

沈玥諄更靠近床：“我們老板說，我處理不好事，昨天公司又出事了，就不要我上班了。”

“怎麽可以這樣，你一直做的好好的。”

“嗯。”

“那你準備怎麽辦？”

“換公司，找新工作，只能這樣。”

“小沈啊來告訴奶奶，是不是還是那個事？”

沈玥諄躲着眼睛：“老奶奶，你別多想，真的和那個事一點關系也沒有。”

老太太板了個臉：“對奶奶說真話，是不是那個事的原因，老沒進展所以你們老板。。。”

沈玥諄不出聲，過了會：“老奶奶，你可別想多了。”

老太太微低頭，好象老僧快要入定一樣。

沈玥諄在心裏估計，這藥也沒怎麽下，他說的也是事實，老太太這是怎麽啦，要是。。。嚴思圩會怪他的，都說不要急，慢慢來，慢慢來，要是事情弄反了，怎麽可好？

沈玥諄半站起身：“老奶奶，老奶奶？”

正當沈玥諄犯愁，老太太她這是要做什麽了的時候，老太太擡頭，突然之間，她的眼睛不再昏濁，起了亮光，看上去有點鬼異：“老奶奶，你沒事吧？”

老太太重重嘆了口氣，“小沈啊，你聽我說？”

沈玥諄小心翼翼的輕應：“嗯，我聽着。”

“今天就這樣吧，下次來叫上小嚴，我有話對你們說。”

沈玥諄的心咚咚跳的更有節奏，他不敢問你有什麽話想對我們說，如果是那個事的話，現在你就對我說，都一樣。只好應下來：“好的，星期天吧，星期天思圩會休息，他說休息了過來看你。”

“好。”

領居老太太端着臉盆走進來：“祖孫倆說什麽呢？”

老太太搶過話：“我孫子問我，中午想吃什麽，哪有這樣的，這才幾點，我老太婆是飯桶嗎？”

鄰居老太太哈哈笑：“飯桶，這個比喻可以啊？”

老太太故意不高興：“你才飯桶。”

“我是快成老飯桶了，啊，人啊年紀大了，除了還會吃，你說，我們還能做什麽。”

沈玥諄賣乖：“哪，老奶奶們，哪有你們這樣說的，誰不老，要不會成老妖怪。”

鄰居老太太一指床上：“這個就是老妖怪。”

床上的：“你也快了，也快成老妖怪了。”

“我小妖怪！”

“哈哈哈。。。”

沈玥諄離開關帝村的時候己是飯後，陪老太太吃過午飯，他又陪着說了會話才離開，要說對老太太，雖沒有血緣親，但這麽長時候的相處，看着老太太聽說他得走了，臉上的不舍，他有種要是他有時間再陪會的感覺。只可惜他現在沒那個時間，他得去公安局。

憑生沒去過公安局，沈玥諄是聯系上夏警察去的公安局，他覺得，上次是經他的手，這次，他還找他最正确。

當沈玥諄把電話打到夏警察手機報上名號正準備說明來意，夏警察卻先問他，你不是還沒死心落水者的死因吧。可見事發後，沈玥諄和他交流後的印象，對他來說，頗為深刻。

沈玥諄也沒準備在電話裏說，只是問他，現在他是不是在局裏，當聽到在後立即說，我馬上過去找你，電話當即挂斷。

這是沈玥諄還沒完全走出關帝村打的電話，可是，他卻沒能順利去公安局，他碰到了一個人，此時此地，千年難得碰到的一個人。致使沈玥諄不工作第一天的行程那個叫排得滿，比他在位子上的時候還忙碌。

魯建立就這麽突然出現在沈玥諄面前，沈玥諄的電話此時也剛打好：“沈經理？”

沈玥諄和嚴思圩冒充學生接近魯建立的奶奶，目的是想從中找出漏洞，在嚴思圩沒在老太太面前表明身份前，他們的身份更是瞞的嚴實，後來，嚴思圩對老太太亮了身份，但對其他人，他們還是兩美術專業的學生，那會兒他們曾設想過，他們來這邊會不會碰到魯建立，畢竟事發前，魯建立是來過關帝村的，也許還經常來，他們擔心怕碰上，後來，随着和老太太的認識到建立感情，他們才發現其實所謂的會碰上實在是他們想多了，魯建立再來，他來做什麽，他嫌自己還沒暴露？

但是現在他出現在這裏，沈玥諄覺得這不是巧合：“哦魯主任，現在我己不在盈美，經理兩字魯主任還是不要再叫了。”

不叫也不是大事，問題是，公司都你家的，雖說現在情況還沒明朗化，誰知道事态會朝哪個方向發展，“哪裏哪裏，沈經理真是太客氣了。不知道沈經理看中城中村什麽，想來這邊發展？”

沈玥諄見到魯建立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在這裏出現不單純，好巧不巧，這個時間出現。當然，他是不會實話實說，于是打起哈哈：“随便看看，你知道我己不在那個位子上，這不，我看看哪裏有商機，你來這邊，不知？”上班時間不在崗，跑這裏來，誰不知道你心裏有鬼，沒有鬼才怪。

魯建立也不是泛泛之輩，表情那叫一個風淡雲清：“哦，我老家就在這邊，家裏還有一位老人，說不想離開祖宅，說在這邊住久了住出感情了，我順路，進來看看？”

看看，這麽簡單？沈玥諄心裏想，那個時候，他和嚴思圩委托老鄰居們去他家問他們的意見，他們準備怎麽老人，有人理會？現在倒是說的好聽，進來看看？

沈玥諄把手機放好：“我正好看的差不多，準備走，那就不耽誤你看望老人。”沈玥諄鎮定自如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