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沈玥諄并不如嚴思圩在心裏揣測的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當然說起來也可歸結到發生了什麽事之類。
沈玥諄站在沈成滔面前:“你叫我回來我就回來,你叫我不坐我就不坐,我是你的誰,是兒子我好象記得,發生的事,是我想讓它發生,你以為我沒有抓安全,沒有嚴管下面,你以為下面的人是小螞蟻,是我能捏得住的,是呀,你多高高在上,說什麽是什麽,我哪是你的兒子,附庸品吧。說什麽你也是這麽做起來的,那是多少年前的事,現在的你怕是想不起來了吧,我當然承認自己的失職,出事了,我作為第一責任人,難逃其咎。可是,難道你沒責任,第一次發生事件的時候,我們都以為是偶發性,該做的都做了,當第二次事件發生第三次發生的時候,我求助你們,你們呢,一個一天不見人影,一個還是一天不見人影,現在又出事,倒好,全是我不作為。你們還是我的父母?”
沈成滔黑着一張臉坐在老板椅上,聽着沈玥諄的指責。上次車禍事件的時候,董事會己經聲明,沈玥諄下來換其他人,當然,他也不想,創偉是他家的,沈玥諄是他兒子,他家的公司他兒子遲早得接手,可是,董事會都持反對意見,他也不好離了人心,董事會的都得他創業時一起的朋友和夥伴,可謂是看着他兒子長大,想來也不會太與沈玥諄過不去,沈玥諄一直是優秀的,但也不能确保他事事都能做到優秀,也許,上來下去,沈玥諄經過這麽一遭以後能更好的管理公司,也許,他的心真的如沈玥諄說的,沒把自己的兒子當回事,想叫他來就來,想叫他走叫他走,他的心是不是偏了。
記得謝蓉芳也這麽說過他,謝蓉芳說,他是你兒子,你兒子,你不叫他承你的家業,你想叫誰承?是啊,想叫誰,他眼下只這麽個兒子。他的心很亂。
沈玥諄還在為自己的不公發洩,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他聽他們的話做什麽,早早做自己喜歡的事,哪來的現在自擾。“叫我走也行,以後再不要叫我回來。”謝蓉芳在他上大學始就催着他去公司看看,說是看看,當然是想他能早點先熟悉起來,他好不容易堅持到出國回來,還是經不住謝蓉芳的次次磨,進了盈美也算是個交代,現在好了,交代了別人,交代不了自己。進盈美以來的一年半,只除了開頭的半年他過的還算自如,今年,他為了提升業務,忙,後來出的事一件接一件,差點把他進入盈美才收拾好的心情打的紛亂。
業內有這句話,要麽不做,要做就做出成績來才叫好,呵呵,他算是領教了,他到頭來不過是白忙一場,現在他老子,沈成滔叫他離開公司,以為他多想留在這裏:“告辭。”頭也不回的打開門甩上門走出董事長辦公室。甩門的聲音把正縮着頭偷看的秘書們吓一大跳。
沈玥諄也沒有太生氣,不過是有點失望,不想進自家公司,勉力進了,多少還是有點抱負的,最後以這個場面收場,怎麽不叫他失望,但事實己至此,他也沒什麽可說,他開車出公司大門,腦子還有點發脹,盲目的開車,遇到紅燈停,遇到叉路随便拐,一直不休的開下去。
謝蓉芳放下電話後,再沒心思做下去,對正在給她抹精油的美容師說:“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美容師見多了這種情況,手上的動作己換成收勢,一切在不聲不響中完成,又過了幾分種:“謝女士!”
謝蓉芳有點走神,是她的錯,她以為在沈玥諄不知不覺中自然而然的完成交接是她對他虧欠的彌補,可是,她想是她想,事實是事實,沒有一毛錢的關系,她真的是心累了,就是不知道,事情發展到這地步,若只是不做就不做這麽簡單就好了,只怕傷了孩子的心不說連帶怨上,自此有了間隙,那她何苦來着。
又想到天殺的沈成滔,都是誰來成全的他,他都忘記了麽,她每天以打牌,做美容來成全他,他還不知足。謝蓉芳己經走神不少時間,美容師己經走了,包間裏只剩她一人。
人的心情往往也會有慣性,你心情好的時候,做什麽,被做什麽都能笑咪咪對待,反之,是什麽都會入不了眼。
謝蓉芳己經無限放大對沈成滔的埋怨,心裏的氣越積越多,穿好衣服,拎上包,沖創偉而去。
沈成滔在沈玥諄走後,還是黑着臉,來彙報工作和簽字的下屬都顫顫兢兢,生怕一個動作重一點就犯了天威,這可如何是好,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嗎。
沈成滔在簽完名後把筆扔一邊,對秘書說,不要放人進來。
秘書拍拍心口,還是這樣好,要不然,每有動靜,她可是比誰都擔心啊,誰叫她近墨者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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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滔站在窗前,看窗外,沒有思想。
門外傳來聲音,還挺大聲,沈成滔回過神來,細辯是謝蓉芳,對話是,秘書說董事長不讓人進去,謝蓉芳說她是誰,管她頭上?一個說沒辦法,董事長親自吩咐下來的,她也不好放人進去,一個說,滾,她有急事。
沈成滔聽了會兒,內心更加煩,他知道謝蓉芳的脾性,她可以忍你到不能忍的地方,對,他們之前有約定,這麽說,她一直以來的不和他客氣到今天己告終。
沈成滔對內線說,讓她進來。
謝蓉芳甩上門,怒視沈成滔,如你意了,想不到你對自己的兒子也下得了手。
這話聽在沈成滔耳內,他怎麽覺得不對勁:“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我有這麽無恥嗎?”
謝蓉芳冷笑道:“你就是有這麽無恥,哦,你還知道無恥呢,我以為你不知道這兩字,既知道,還做出來這種事。“
沈成滔直逼:“你指我逼走玥諄?你明知道出了這麽多事,董事會是不會讓人留着的。”
“我們自己的公司。”
“是,我們占大頭,有發言權,但你不要忘了,當初都是這些人和我們一起奮鬥才有的今天,我們不能引起公憤。”
“嗯,說的多好聽,好偉大。”
“玥諄,要是從基層做起,要是他願意的話,他也不是不能留下來,總經理這個位置,暫時不能。”
“這麽說都是我的錯,是我一直想把他弄進公司來,他是被我逼來公司的,要知道這樣,我是不該叫他進公司。”
沈成滔不說話,謝蓉芳心裏的氣又開始上來:“這是你想要的吧,你說你,一個兒子你都容不下,你還容得下誰,別以為我放手公司,什麽也不知道,哪怕你有點心,你也不能這樣做,他是你兒子,你唯一的兒子。”
“玥諄想進公司,現在出了這事,等過段時間,還是可以再回公司,你說我這樣做,我做什麽了,那是董事會的決定,早在上次事件後,董事會己經做出決定,當時大家都有言在先的,我也沒辦法,出這麽多事,我作為董事長,也有責任,這算是個交代。”
“對,交代把兒子交代出來,說的多好聽,多漂亮,我就是想不通,你為什麽會做出這些事?”
沈成滔看瘋子一樣看謝蓉芳:“你怎麽會這樣想,我做這些事,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就是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想不明白,你真的是對這個家到了無所挂戀的地步?”
沈成滔有點尴尬,不知說什麽好:“也許我是做的不夠好,但你要相信我,我沒有你想的那麽不堪,你不要猜疑那些事是我做的,我做不來這些事,也不會去做。”
謝蓉芳哼了一聲:“從你任董事會作出那種決定,我就看出,你一直對我耿耿于懷,你當然心知肚明,我一直想讓玥諄早點接你的手,這樣對你不是更好嗎,你可以放下一切世俗的,和你的心上人一起雙宿□□?”
沈成滔的臉更黑:“少胡說。”
“我是胡說,我就因為不胡說,才做了三十多年的冤大頭,我要早能看穿,我還這樣,我傻了我。”
“沒有的事,我們只是比較合的來,相處的比一般人融洽一點。”
“哦,哦,是這樣嗎?”
沈成滔:“當然是這樣。”
“是啊,當然是這樣,人家的兒女可比你兒子優秀,都配得上任沈家公司的經理,部長位子,自己的親兒子,得從基層做起。一般,一般,一般啊。”
沈成滔面容有點扭屈,頹唐的坐椅子上,說不出話來,他的內心是交雜的,這是他一直沒處理好的問題根本所在。
謝蓉芳湊近沈成滔:“沈成滔,如果你做不到答應我的,我看,我這樣混日子也是等死,不如來公司出份力來的好,也許玥諄得不到他爸爸的關心愛護,好歹還有我這個媽在。就麽決定了,盈美老大這個位子你們也不用費力再找。”
謝蓉芳覺得這麽一通說,雖達不到給沈成滔當頭一擊的效果,不過能讓自己的心情舒爽一下也是好的,她太。。。相信他,幾十年早己成了習慣,不過現在,改變還來的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