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渣男
其實不能完全怪蔣經年, 他沒簽過練習生合同，不知其中條款。
至于離婚, 在蔣經年的預料之外。
蔣經年快速翻閱合同，眉頭蹙起，夏瀾笙冷聲道：“看看你們公司的霸王條款, 你作何感想？”
蔣經年拿着合同起身往外走，門幾乎要關上的時候，他推開門定定望了夏瀾笙一眼, “等我。”
夏瀾笙等彭春嬌的功夫，偷偷給律師專業的朋友打電話詢問，合同的條款從法律角度明顯有失公允，但現實角度, 時光傳媒家大業大, 夏瀾笙打官司吃虧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夏瀾笙計劃以後繼續在圈子裏發展，和時光傳媒鬧僵絕不是首選。
“國內打官司漫長程度超出你的想象，沒幾年下不來, 你浪費時間和金錢。”朋友不建議夏瀾笙打官司, 她也犯難了。
半小時後, 彭春嬌和蔣經年一起回來, 彭春嬌态度明顯好轉，“我剛和高層商量過了，你畢竟簽了時光傳媒，怎麽論都是朋友一場，現在有一個折中的辦法。”彭春嬌手中的筆輕輕點着桌面, 低頭翻閱合同，沉吟道：“這辦法僅對你一個人有效，希望你能保密。”
辦法是：夏瀾笙有時光傳媒協議在身的情況下，只要和新公司簽協議時談妥，她可以一人簽兩家，甚至于多家，不過行程安排優先聽從時光傳媒安排，“只要你完成任務，解約随時都可以。”
蔣經年全程一言不發，低頭擺弄手機，纖長的指尖在屏幕上翻飛。
彭春嬌話語最後感慨道：“說實話，我在圈裏多年，允許多簽的藝人很少見，尤其是時光傳媒這麽大的公司。”
彭春嬌瞟了一眼蔣經年，意味深長地說：“你這次碰上貴人了，以後和公司的前輩搞好關系，前輩分你一杯羹，你完成任務也是很快的。”
“是吧，經年？”彭春嬌點題，蔣經年擡眸，淡淡地掃了一眼夏瀾笙，不置可否。
夏瀾笙面無表情，敢情你們陰我，我還得謝謝你！
“不用了，我謝謝你們二位。”夏瀾笙起身拎包，明确表态，“可能的話請不要給我安排行程，我會盡快尋求新公司的，先告辭了。”
夏瀾笙微微躬身離開，彭春嬌抿唇，她靠着椅背打趣，“這是個高冷小辣椒，”她偏頭看蔣經年，意味深長道：“你真要分流給她？小心養大了反被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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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蔣經年收回大長腿站起身，握住椅背推回原位，似笑非笑道：“你是總監，我這不也得聽你的麽？”
蔣經年沒有仗着爆紅而拿腔作調，彭春嬌內心受用，她收拾桌上的資料，猛然記起什麽似的問：“對了，你的合約還有一年也要到期了，有什麽新需求提前和我溝通，公司都會考慮滿足的。”
蔣經年出道即大火，未來可期，彭春嬌得牢牢地抓住搖錢樹，蔣經年微微點頭，“謝謝彭姐提醒。”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會議室，彭春嬌拉上門，對遠去的颀長身影高聲道：“明天新人見面會，記得過來見見你要帶的新人。”
蔣經年頭也沒回，擡手揮了揮，彭春嬌胸有成竹地揚起笑，她的三把火很快就會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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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瀾笙回到學校沒多久，接到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寫着：你好，我是時光傳媒經紀人總監彭春嬌，也是今天和你面談的那位，明天8點參加新人見面會，同時拍宣傳照。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
夏瀾笙最不願的事發生在第二天，新人見面會上，彭春嬌鄭重介紹的态度給她貼上了時光傳媒的标簽。
“今年公司改變培養藝人新方式，也在嘗試前輩帶後輩，難得我們公司的前輩願意無私分流。”彭春嬌意有所指，她望向夏瀾笙，“最近經年時間緊可能忙不過來，到時候我會挑合适的新人，不管我挑到誰，都有我的标準，有問題可以來問我，不要私下搞小動作。”
衆人都注意到彭春嬌的目光指向了，她也沒有避諱，“夏瀾笙，海京電影學院表演系第一名，別看她來得晚，但她專業的底子，不是你們能比拟的，她畢業後會加入到練習生的隊伍，大家鼓掌歡迎。”
誰也不傻，彭春嬌的話等同于：蔣經年的資源接下來會分流給夏瀾笙。
豔羨不來的機會，夏瀾笙剛進公司就拿到了，她站起身淡淡地道謝。
不少人心中腹诽，被影帝帶着出道，無異于天上掉餡餅，這什麽态度啊？
彭春嬌輕輕拍蔣經年的椅背，“經年，你先帶夏瀾笙拍宣傳照去吧。”
時光傳媒藝人，根據火的程度，每年不定期更新宣傳照，蔣經年是拍的最勤的那個。
夏瀾笙尾随蔣經年往攝影棚走，男人颀長身影和她幾步之遙，他走得慢但架不住腿長，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拐角，男人背影消失了，夏瀾笙跟上去，明亮的廊道裏沒人了。
夏瀾笙疾步，前方三個岔路口，她走到中心時，蔣經年站在左側的窗口望着她。
目光相遇，蔣經年繼續往前走，這次他走得更慢，兩個人不遠不近的距離。
攝影棚，攝影師正躬身給一個男生拍照，他聽見動靜回身看，笑道：“來了啊。”
夏瀾笙站在男人身後，纖瘦身影被擋住，蔣經年偏身，“楊哥，彭姐吩咐的，小姑娘來拍宣傳照。”
夏瀾笙偷偷在蔣經年身後扯他衣服，低聲道：“在公司不要叫我小姑娘。”
“小朋友？”
“名字！”
蔣經年一副小朋友你就在意那些沒用的表情，回身道：“楊哥，小姑娘叫夏瀾笙。”
楊茂勳拍完最後一張邊看照片，邊看向他們，“行，來吧。”
“楊茂勳老師好。”夏瀾笙規規矩矩地鞠躬，楊茂勳咧嘴笑，“小姑娘挺有禮貌，好久沒聽人叫我老師了。”
楊茂勳走到電腦前看成品，蔣經年邁過地上的黑線，夏瀾笙跟在他身後。
修片師按動鼠标挨個查看，楊茂勳嘶了一聲，看向一旁局促的男生，“表情太刻意太用力，你這樣吧，我先給他們拍，你看會，學學。”
楊茂勳胳膊肘撞了下蔣經年，無奈道：“就你最省事，其他的……”他搖搖頭。
修片師往回按，夏瀾笙看見蔣經年昨天那套撞色西服的宣傳照，寬肩窄腰，身材修長挺拔，她的心忍不住嘆息：太特麽太有型了！
“你們誰先來？”楊茂勳調整焦距，蔣經年擡手，指尖輕輕地碰了下夏瀾笙後腦勺的發絲，“你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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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瀾笙頭一次拍如此正式的宣傳照，拍之前，楊茂勳給她看了他滿意的照片，“找下感覺。”
化妝師開始夏瀾笙上妝，楊茂勳站在一旁打量她，鑽研的表情像是在看古董。
化妝師拿起畫筆比劃半天沒落筆，楊茂勳笑了，化妝師也跟着笑，“楊哥，她這眉形不畫最好看，你說呢？”楊茂勳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夏瀾笙獨自一人站在華麗的舞臺，蔣經年雙臂抱膀望着她，幾次拍得不合格，她心急手心冒汗。
楊茂勳撓了撓下巴，半開玩笑：“經年，你帶過來的，要不然你輔導下？”
“那先拍我和她的合照吧。”
“你們兩？”楊茂勳都愣了，“合照？”公司有史以來第一位女藝人，十足的新人，和時光傳媒頂級流量拍合照，“彭總說的？”
蔣經年點點頭，走近楊茂勳身邊低語幾句，他低頭解開扣子，換上昨天的撞色西服上臺，眺了一眼拘謹的人，“緊張了？”
夏瀾笙罵自己沒出息，低頭說了句“對不起”。
蔣經年系好扣子，面朝夏瀾笙而站，低頭道：“看我。”
夏瀾笙照做，揚眸時，鼻翼間是熟悉的味道。
“看我的眼睛。”蔣經年引導夏瀾笙，他突然壓低聲音道：“在家裏怎麽看我，就怎麽看鏡頭，放松，最自然的狀态就可以。”
當鏡頭變成蔣經年，夏瀾笙的高冷範兒渾然天成，微微擡起的眸子藏不住清冷，微微勾起的唇角笑意自帶戲谑。
楊茂勳拍的順，情緒激昂地引導。
“很好！漂亮！”
“太有感覺了。”
“小姑娘給我一個傲慢的表情。”
“诶喲，怎麽這麽會拍，對，再來一個撩人的壞笑。”
“太棒了，再給我一個決絕的背影，想象你身邊的是渣男，你甩掉渣男後高傲地離開，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小公主！”
“太會了，有味道！”楊茂勳注意到蔣經年面色不悅，他哈哈大笑，“經年，我沒說你是渣男哈哈。”
“小姑娘感覺太棒了，保持住，經年你們合照夠了，你可以先下來了。”楊茂勳招手。
……
蔣經年站在舞臺下，聚光燈下的小姑娘，正在綻放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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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瀾笙從臺上下來，手心裏都是汗。
攝影師拍蔣經年時，夏瀾笙提前告辭，臨走前從走廊的自動飲料機買幾瓶水送到攝影棚，“謝謝各位老師，我先走了。”
楊茂勳擦了一把汗，擰開水灌了一口，舒口氣道：“今天拍得痛快，小姑娘叫什麽來着？”
“夏瀾笙。”蔣經年回身望，人已經不見了。
“鏡頭感太好了。”楊茂勳意猶未盡，“告訴彭總，以後多招幾個這樣的。”
蔣經年從臺上下來時，夏瀾笙已回到學校。
蔣經年拿起桌上一瓶水，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擰開喝一口，桌上手機振動，久違的一條信息：今天謝謝蔣老師了。
蔣經年嘴角扯出一絲笑，嘴角上翹，笑意有點壞，回複的內容更壞。
夏瀾笙坐在椅子上歇息，剛喝水看到信息，她差點嗆水。
蔣經年：一次謝謝一分債，100分時兌換。
蔣經年拎着水瓶，低頭看手機，屏幕亮了。
夏瀾笙發來一個微笑表情包，屏幕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蔣經年倒有一份期待，小姑娘會回複什麽？
下一秒，新信息跳進來，蔣經年看完臉都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如何快速變臉色？
步驟：找到一個真愛媳婦——讓她氣你——所有色號随便選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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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也有小紅包，繼續努力留言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