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師

第11章 往生酒

墨如香思考片刻，回答道：“什麽事情？”

她看得出來，紅蓮的身份絕不會是普通的妖那麽簡單。論功力和道行應該會是在她之上，她還真的想不出來紅蓮究竟是要自己做什麽。

紅蓮揮了揮衣袖，柔聲道：“不是什麽難事，等你真的成為浮華門下的弟子，入了仙籍，對你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墨如香思考片刻，相比紅蓮要求的也不是什麽難事，便出口應允了。

“那我們出發吧。”見着墨如香答應了自己，紅蓮心底甚是高興。

“去哪裏？”墨如香不解。

“青丘山。”紅蓮說罷，便騰起白雲托着墨如香，漸漸上升。

青丘山？那不是狐貍的窩嗎？難道紅蓮是要去找狐貍？可是這紅蓮殿怎麽辦？要是她們走了，妖獸來襲怎麽辦？

“這荷葉還沒長起來啊。”墨如香擔憂的回答。

紅蓮并沒有回答，墨如香只見紅蓮從衣袖之中掏出一顆蓮子，那蓮子竟然是金色，抛下去還未落地就見到一陣金光，一層金色的膜将整個湖都籠罩了起來。

“結界已經布好了，不用擔憂。”紅蓮說道。

墨如香倒是忍不住的嘀咕：“早些時候重新弄個結界就行了，何必讓我守兩年的湖。”

紅蓮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行了，你就別發牢騷了，這一顆金蓮要萬年才能化成，幻化成結界也最多只能保持十年，這荷葉所鑄的結界可保持億萬年。兩者可不同。要不是你身染仙氣也傷不得我那荷葉。”

見着紅蓮又要把罪狀往自己頭上套了，墨如香低了頭，不再發言。過了一會兒，墨如香似乎想起了什麽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妖也會騰雲駕霧？”

“誰告訴你妖不能騰雲駕霧了。”

墨如香吐了吐舌頭，不再問話。拉着紅蓮的衣袖，不讓自己掉了下去。紅蓮瞅了她一眼并沒有說話。

墨如香現在回想，這兩年，似乎過得很快，她忘了兩眼紅蓮，為什麽他會幫自己呢？

“到了。”紅蓮一句話說完，還不等墨如香反應過來，就已經落了地。

“我就知道你們會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再次從遠處傳了過來，相比于上次，墨如香總覺得這山間有些奇怪，現在仔細想想才發現似乎沒有再見那灌灌。

墨如香與紅蓮不見有來人，便向那聲源處走去，這一片是竹林，一片青綠在眼前，落葉缤紛。晨露滴落，在陽光下顯得更是絢爛，身處其中，說不出的心曠神怡。

“一千年不見了，你還是那般的享受。”紅蓮開口。

墨如香駐足，出現在面前的竟然是一個瀑布，只是這流水出奇的安靜，瀑布下是一個竹屋，放眼望去竟然會這般閑适雅致。

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躺在藤椅上一下沒一下的搖晃着，一臉笑意的朝這邊望了過來。

“論享受，我可比不上你。”狐貍朝紅蓮舉杯，笑道。

紅蓮踏上小橋，提步走上前去。墨如香跟了上去。紅蓮接過杯子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你釀的酒還是那麽難喝。”紅蓮調侃道。

之間那狐貍也不惱，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這往生釀自然比不上你那紅蓮酒香甜，品得四味才算得上是往生酒，丫頭要不要喝幾杯杯？”狐貍說罷又起身将壇中酒分五個杯子倒好，将第一杯遞給了墨如香。

墨如香狐疑的斷過來，僅僅是嘗了一口就覺得出奇的酸，見着墨如香的表情，狐貍雨紅蓮只是對視笑了一笑。将後面三杯依次遞給墨如香。竟然會是甜，苦，辣三味。墨如香只覺得舌尖備受煎熬。同一壇酒竟然會如此神奇。剛剛狐貍說的四味，那這第五杯又是何味？

她不等狐貍遞給她，直接拿起那第五杯喝了起來，這一次竟然是無味的，如同清水一般。

“奇怪！”她驚奇的說。

“這往生釀，品味的就是你的往生。”紅蓮在一邊補上一句。

“管他往生還是來生，我說你們兩這是要幹啥呢？”墨如香正說着，就覺得身體又一些不對勁，原本清晰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這酒可比得上醉生夢死，五杯夠你睡個好覺咯。”墨如香隐約之間聽見狐貍說了這麽一句，下一刻便覺得全身都變得輕盈起來，全身都覺得酥麻到骨子裏。

還沒等墨如香想完，她就栽倒在石桌上，一陣巨響，只怕是狠狠的撞了一下，可是她還是沒有醒過來。

“把她擡到屋子裏睡會吧。”狐貍說完，就與紅蓮一起動手将墨如香擡到了屋子裏。

陽光高招，瀑布水花四濺，那水珠打在空中，在金色的光芒下照射出七彩色光，一條彩虹在屋頂形成。甚是好看。紅蓮輕悄悄的關上了房門，才回過頭來看了眼坐在藤椅上的狐貍，轉身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兩人對視，卻許久都沒有開口，一只等到那壇中的酒都空了的時候，紅蓮才幽幽的開口：“我真沒想到十萬年後，你竟然會和一個人類結契。”

“緣分吧。”狐貍笑道，可是這一次，他不再似之前那般豪爽，反倒是帶着一股滄桑。

十萬年前，七界中，他也算得上是名聲浩蕩，十萬年後，他屈居于這山野之間竟會覺得如此的安寧。

“在塔中壓了五百年了，累了，也領悟了。”狐貍長嘆。

紅蓮看了眼狐貍，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感覺，十萬年前，兩人相遇之時，只因一杯往生酒，兩人結為好友。十萬年，他不問七界，看着狐貍從戰敗到關押塔中。最後一次見到狐貍的時候，狐貍給他一句話：“七界，不過只是鏡中花水中月。”

一千年，他用了一千年終于明白了狐貍說的是什麽意思。這衆生芸芸的七界中，除了狐貍，他再也找不到一個會尋着醇香而來的好友了。狐貍所謂的領悟，大概也是參透了這塵世的寂寞。再熱鬧的世界也與自己無關。

紅蓮轉過頭，朝關閉的房門望了一眼：“為什麽會是她？”

“浮華。”狐貍只是兩字，紅蓮便會意，沒有再繼續的問下去。

“她已經修得人仙，再過六個月便是那鐘鼓山的仙宴，剩下的時間靠你了。”紅蓮拍了拍狐貍的肩。

狐貍帶笑點頭。能不能成功，也只有六個月了。

墨如香幽幽轉醒的時候，已經是七日後。紅蓮在狐貍屋後的水池中埋下蓮花種，不過三日就長出了荷葉，甚是繁茂。

“今天開始，我教你劍術。”狐貍原本喜歡拿着的扇子換成了一柄長劍。

“你也會用劍麽？”墨如香一臉不信的表情。她一直以為狐貍的爪子就夠鋒利了，完全用不着使劍。

狐貍不悅的看着墨如香：“人眼看妖低。”

聽着狐貍的嘀咕，墨如香不自覺的臉紅起來，這事兒真不能怪她，她還真沒見過狐貍用劍。

這一次，紅蓮再也忍不住的放聲笑了出來，雙手忍不住的往石桌上拍，乍一看還以為是發瘋了。

“小香香，你別看他這樣，他當初可是……”紅蓮正欲說什麽，可是被狐貍那嚴厲的眼神一掃，頓時話鋒一轉。“哎呀，反正就是很厲害啦。”

墨如香只覺得怪異，可是有說不出。她正在思考着，可是這一切全都從狐貍出劍的那一刻開始改變，一陣微風起，四周的竹葉都從天飄落，那劍光四起，白色的身影在前方舞動。流光閃爍，她只覺得一陣眼花缭亂。

她在崆峒山也不是沒見過那些道士舞劍，她也學得不少，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哪個能将這劍舞得這般華麗，柔中帶剛，剛中又透着柔和。兩者相結合，卻協調的讓人震撼。

“好看吧。”紅蓮邪笑着問。

墨如香看着紅蓮，只覺得一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看，怎麽不好看，跟跳舞似的。”本就生的妖嬈，這身段還真讓人覺得太過分了。

“笨蛋，舞劍是舞劍，跳舞是跳舞，兩者根本不是同一東西，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看啊。”墨如香剛剛說完，狐貍就從遠處沖了過來。

“我是有好好看啊。”她認真的回答。

狐貍扶額，一臉不可救藥的望着墨如香：“我要你看的是招式，不是要你看漂亮不漂亮啊。”

墨如香讪笑着，嘴角微帶抽搐。她望着望着就忘了，還真沒注意。不過現在回想起來，狐貍的招式還真不賴，每招看着都似乎不足以致命，但是若真的有人站在狐貍的面前，至少也是重傷。

“行了，我知道你笨，那我就勉為其難的重新教你了。”狐貍擺了擺手。

“那像之前在蓮花湖打怪物就行了？”墨如香回問。

“怎麽可能，這個練習量可是那個的三倍。”紅蓮笑着伸出三根手指在墨如香的面前晃悠着。

只聽見一陣尖叫聲響徹山谷。以前在蓮花湖的時候，她可是每次都累暈。三倍！不是在要她的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