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日快樂
“幹杯！！！”
夜色降臨，離集市不遠的一個公寓樓的天臺上，在一盞楊穆和陳彩兩人正面對面坐着，大布偶熊放在陳彩背後的位置，蛋糕則放在兩人面前支起的小桌板上。
兩個裝着飲料的塑料杯子碰在一起，兩聲歡呼的聲音也随着響起。
楊穆和陳彩都舉杯将杯中的飲料喝完，然後互相看着對方。
“生日快樂。”楊穆深深的看着紮着丸子頭的陳彩，看着她清秀的面容，一時間竟有些呆滞。
陳彩面容屬于十分耐看的類型，不算精致，兩柳細眉彎彎，略施粉黛，就會是個十分漂亮的美人。而且陳彩的皮膚細嫩，經常性的體力勞動讓陳彩的皮膚帶着些許淺色的咖啡色，顯得更加的迷人。
陳彩擦了擦嘴巴，看見楊穆在看着自己，神情都有些恍惚的樣子。
“楊木木，你幹嘛這樣看着我啊？”
“啊？沒，沒什麽……”楊穆聽見陳彩這樣說道，有些局促的趕忙将視線移開點，嘴上連忙開脫道。
陳彩見楊穆局促的樣子，噗的一下笑了出來，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又讓楊穆有些許心動的感覺。
陳彩拿起旁邊的飲料，将自己的杯子倒滿，作勢又準備給楊穆倒滿。
“等下，我們先吃蛋糕。”楊穆卻是擺了擺手，轉而伸手解開面前蛋糕的包裝。
陳彩看見楊穆低頭專心的解蛋糕的動作，笑而不語，而是将手上的飲料放下，雙手撐着下巴，兩只小眼睛眯起來看着楊穆拆開兩人面前的蛋糕。
楊穆将包裝拆開，露出裏面的蛋糕，是一只小熊模樣的蛋糕。
因為陳彩曾經說過自己喜歡熊，楊穆也就将這個記下來了，特意在蛋糕店裏定制了一個。
“楊木木，你怎麽會記得我的生日，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吧？”陳彩撐着自己的小下巴，發出了疑問。
楊穆則是淡然的拿開包裝，掏出一旁準備好的生日蠟燭，擡頭看了陳彩一眼，低下頭小心的将蠟燭插在上面。
“沒有嗎？我可是記得你說過哦，只不過你忘了吧。”楊穆溫聲細語的說道，将代表“17”的兩根蠟燭插在蛋糕上面，用從糧油店老板那裏得來的打火機點燃蠟燭。
在這個時空，陳彩的确沒有和楊穆說過自己的生日，但是楊穆自然不會這麽說。
不等陳彩繼續發出疑問，楊穆便催促道：“要唱歌嗎？我唱歌的聲音可不好聽哦。”
陳彩笑着說道：“要啊，當然要啦。”
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楊穆只好坐直身子，正了正嗓子，唱了起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
“好，楊木木你唱的真好聽。”陳彩咧着嘴鼓着掌說道，甜美的笑容一瞬間填滿了楊穆的心裏。
“好了，快許願吧。”楊穆将歌唱完，笑着指了指面前的蛋糕。
陳彩看了楊穆一眼，又轉眼看向面前的蛋糕，當即合上手掌，放在面前，閉上眼。
楊穆則是癡癡的看着陳彩。面前的這張清秀略帶稚嫩的臉龐，雖沒有自己記憶中的來的成熟幾分，但是依舊讓楊穆百感交集。
下一刻，陳彩睜開眼睛，楊穆又急忙将眼神移開，而陳彩則是看着楊穆。
“好了快吹蠟燭吧。”楊穆笑着說道，有些不敢正視陳彩的目光。
“不想問問我許的什麽願望嗎？”
“這……不好吧？”
陳彩看着楊穆有些扭捏的表情，捂着嘴笑着，說道。
“逗你玩的啦，告訴你，就不靈驗了。”
說着，陳彩身子微微前傾，手撩起鬓角的頭發，張嘴将蠟燭吹滅了。
楊穆則将早已準備好的刀叉遞給陳彩，讓壽星操刀切蛋糕。
“生日快樂。”
“楊木木，謝謝。”
楊穆端着蛋糕，富含感情的說道。
陳彩也是笑着應道。
……
夜色漸深……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陳彩和楊穆兩人坐在天臺的椅子上，看着遠處依舊車水馬龍的城市，久久不語。
“楊木木，還是謝謝你，來給我過生日。”陳彩看着遠處繁華的夜景，抿了抿嘴，突然說道。
“這是我過過最好的一個生日。”
楊穆扭頭，看着陳彩，有些不解的坐起，看着坐在旁邊的陳彩。
“沒有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陳彩聽見楊穆有些平和的回答，低頭有些失落的咬了咬嘴唇，然後右手将紮起來的丸子頭放下。
霎時間，陳彩烏黑亮麗的頭發散開，猶如黑色瀑布一般垂在腦後，将旁邊的楊穆看的有些失神。
陳彩将鬓角的頭發撩到而後，将手中杯子裏的飲料喝完，沉沉的出了一口氣，似乎想要将心中的苦悶都吐出來。
“楊木木，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租房子嗎？”陳彩扭頭看着楊穆，突然問了楊穆一個不着邊際的問題。
楊穆眼睛眨了眨，緩過神來，看着陳彩，問道。
“為什麽？”
在楊穆過去所知道的，那就是陳彩是個孤兒，從小住在舅舅家裏，陳彩出事後，自己也到她舅舅家，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家庭，帶着兩個孩子，男的是小公司職員，女的是紡織廠工人，生活過的并不富裕，甚至有些拮據。
今天自己本來準備找個餐館給陳彩過生日，而陳彩卻将自己帶來了這個天臺，而且她還說自己在這個公寓租了房子。
楊穆這才知道陳彩已經搬出來獨自一人住了。
而陳彩的解釋是這裏方便自己做兼職……
“我三四歲的時候吧，那時候我媽還帶着我。”陳彩沉默了片刻，眼睛遠眺着遠處的風景，開始回憶起了自己的過去。
“有一天，我媽帶着我去了舅舅家，在舅舅家裏吃了個午飯，在我和表弟表妹在客廳看電視的時候，我媽一個人走了，說去給我買冰淇淋。”
“那時的我還真的信了，一個人眼巴巴的在舅舅家裏等着那個草莓味的冰淇淋。”
陳彩挪動了一下椅子，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一直等到晚上，等到第二天，第三天，我媽還是沒有帶着我想要的冰淇淋出現。”
“我就哭，要媽媽，舅舅和舅媽就安慰我，說媽媽要買的冰淇淋很遠，要好幾天的時間，而我又信了。”
“但是從那以後，媽媽就沒有出現過了，我吃到了舅舅買的冰淇淋。漸漸的，我也忘了媽媽這回事。”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事情，陳彩站起身來，走到圍欄旁，看着下面的風景。
“從那以後，我就這樣生活在了舅舅家裏，但是後來，舅舅失業了，再找了份工作辛苦薪資也不算高的生活，每天早出晚歸。”
“在我上小學的時候，舅舅堅持要送我去最好的學校，那學校，一個學期要三萬塊錢。”
“而表弟表妹也只是讀的普通學校……”
“家裏經常捉襟見肘，舅媽對我的态度也開始變得不怎麽好，每每兩個人都因為我的學費而吵架。”
“我曾經哭着讓舅舅算了，讓我去讀一般的學校，但是舅舅依舊堅持讓我去讀最好的女校。”
陳彩的聲音漸漸的變得有些哽咽，似乎在面對着內心最深處的掙紮。。
楊穆站起身來，走到陳彩的身邊，舉起左手想要搭在在陳彩的背後，卻又止住，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我問過舅舅為什麽，但是舅舅從不對我說，只讓我好好讀書。”
“我知道因為我的原因，讓舅舅家一直都過的很拮據。”
“所以在那個時候，我就立下了一個目标，我要好好學習，讓舅舅一家都能過上好的生活。”陳彩慢慢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帶着股堅定的語氣說道。
楊穆站在旁邊，默默的聽着陳彩的話語，心中對于這個堅強的女孩，有了更不一樣的認識。
楊穆不知道怎麽去安慰陳彩，只是看着陳彩單薄無助的身影，內心湧出一股要好好守護面前這個女孩的想法。
“不用擔心，現在，你有我。”
站在旁邊的陳彩，忽然聽見楊穆的這句話，也是愣了一下，扭頭看向楊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