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男主重生回來了
容清桦拉着她一路暢通無阻。
路上一直有人和他打招呼, 背着大提琴包的白襯衫少年走在前面, 知瑤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 清隽挺拔又出塵,他像是标準偶像劇裏走出來的。
他們叫他容小公子,但容清桦沒有任何回應, 知瑤想這可能是個外號?
玻璃門感應開了, 男人支着下颚倚在桌前, 和秘書調笑, 通身一派花花公子的風流範兒, 他完全沒有感覺到他們進來了,直到容清桦叫了一聲哥。
容清桦将自己的大提琴包擱在沙發上,翻出了文件夾丢給他。
正巧拍在他哥臉上。
容清止和秘書調笑到一半, 突然被文件夾糊了臉, 下意識地想發火,結果一回頭看是他的倒黴弟弟,容清止愕然地看着他。
“你來幹什麽?”他挑起眉, 示意秘書下去。
秘書小姐風情萬種的出了門。
知瑤悶不吭聲的在心裏只給他畫了一個×。
就這個人品,她在大街上随便找個男人大概都比容清止強。
容清桦示意他打開看。
同時不着痕跡的又摸了一把身後的知瑤的小腦袋瓜,他能感覺到看見容清止, 也就是他的倒黴大哥和秘書調情的時候,這只綠眼貓深吸了一口氣。
坦白說,他都擔心知瑤直接上去撓人了。
知瑤冷淡地推開他的手,嫌棄極了。
自從聽見了他叫容清止叫哥之後,他明顯感到知瑤離他遠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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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止壓下文件夾, 随手擱在桌上,好整以待的轉過頭來,看着弟弟:“怎麽了,今天突然有興致過來……”他挑眉,看向容清桦身後的那個女孩兒:“還帶着你的小女朋友。”
話音未落,知瑤沉着臉探出頭。
容清止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咳嗽了一聲。
容清桦也嘆了口氣,他重新背起了自己的大提琴包。
“你是知意的……?”
“女兒。”
知瑤回答的飛快。
“你是叫……知瑤是嗎?”
“和你有什麽關系。”
容清止的笑容有些勉強,他坐回辦公桌後,拿起了桌上的座機電話,對秘書室吩咐送來飲料和零食,重點是換一位男性秘書進來。
剛剛那位風情款款的秘書小姐直接被暗示最好人間蒸發,他的神情此刻薄情極了。
但轉向這個年幼的混血小姑娘的時候,容清止又嘗試讓自己看起來更讨人喜歡一點:“你喜歡什麽,奶茶還是咖啡?”
知瑤一點也不領情。
“你為什麽要騙我媽媽?”
知瑤的綠眼睛和她母親簡直如出一轍,但不同的是,她看起來更加的冷淡且透徹,她看着容清止:“你知道她別人說什麽都會信。”
容清止的神情有些複雜,但最終他抿唇一笑:“我沒有騙知意。”
“她和你認識的人不一樣。”知瑤說:“沒有愛她會死。”
後句話用的是俄文。
容清桦替她翻譯了。
容清止鳳眼微挑,不太友善的瞅了一眼自己的倒黴弟弟,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帶知瑤來搗亂。
容清桦完全不在意他的眼神。
他其實沒有騙知瑤,他真的和這個倒黴大哥不熟。
但顯然此刻這只綠眼貓不僅讨厭他大哥,而且順帶着也不願意和他靠太近。容清桦嘆了口氣,他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
“……”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他松了松領帶,嘗試獲得更多的空氣。
“不要這麽咄咄逼人,瑤瑤。”
容清止說:“我們坐下來聊聊怎麽樣。”
“我不喜歡別人叫我瑤瑤。”知瑤說:“尤其是對于不熟的人。”
小姑娘一臉冷漠的看着他。
她那雙綠眼睛一點也不像知意那麽多情又溫柔,反而像是藏在暗處的貓,警惕之餘又有些說不出的傲慢。
這點兒傲慢大概是出于剛剛對他行為的鄙夷。
容清止像是看着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甚至還很大度的笑了笑:“是你母親讓你來找我的嗎?”
知意如果能想到這裏,知瑤就不會擔心她了。
但問題是,只要已墜入情網,知意就完全沒得救了。
“不是。”
知瑤說:“是我想來找你,我想看看,知意碰見了什麽樣的人。現在看來,你和其他人沒有什麽區別,都只是想騙她,玩弄她的感情。”
這段話很長。
難為知瑤居然一字不錯。
容清桦覺得她有點兒可愛,像只渾身是刺的小刺猬。
上輩子的時候,他認識知瑤已經晚了一步。
只來得及送她和她媽媽一起踏上了回國的飛機,小姑娘的綠眼睛沉沉的注視着四周,像是陰雨天積壓着雲層的天空,知意在旁邊掉眼淚掉的令人心碎。
但知瑤卻比她表現的冷靜多了。
她還安慰知意。
也很有禮貌的對他說謝謝。
但思來想去,他還是喜歡知瑤傻愣愣的紅着臉看他的時候,軟乎乎的,可愛極了。
容清止看着她,覺得有些可笑。
從這樣年幼的一個小姑娘嘴裏說出來的玩弄感情,确實讓人覺得啼笑皆非。尤其是她居然還很認真,容清止失笑的閉上眼睛,複而又看向知瑤。
“我覺得我又沒有欺騙她,這應該問你母親,不是嗎?”
容清止挑眉,他走到知瑤身前,想像個長輩一樣摸摸她的頭,溫聲說:“你還是個孩子吧?大人之間的事情很複雜,你沒必要摻和。”
知瑤沉默片刻。
她把剛端上來的咖啡潑了容清止一身。
容清止險些控制不住表情,皺着眉頭想發火,半天才忍下去。
“我是個孩子,但我分得清誰是人渣。”
知瑤擲地有聲。
她背着書包轉身走了。
因為和面前的人渣實在是沒什麽好聊的。
與其指望他會良心發作,不如指望她每天祈禱,從天而降一道雷劈死容清止。
容清止的表情裂了,他的倒黴弟弟看起來有點兒幸災樂禍,盡管他的笑容非常的清淺,甚至可以稱為一線晨光。
但這确乎是幾近于嘲諷的笑意。
秘書手忙腳亂的替他擦拭身上被潑上去的咖啡。
容清止忍了又忍,最終咬牙,含怒的看向容清桦:“你吃錯了什麽藥把她帶上來?!”
“她說的又沒錯。”容清桦說,提醒他:“記得看文件袋裏的複印件。”
容清止愕然:“什麽?”
但少年早就沒了身影。
他匆匆的去追生氣走了的小姑娘,希望她還沒走遠。
容清桦在知瑤出大門前及時的追上了她,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聲音卻還是很好聽:“等等。”
知瑤不太高興地蹙起眉頭。
但介于之前容清桦幫了她,就算他有那個讨人厭的哥哥,知瑤還是停下了腳步,就是稍微有些不耐煩的回頭看向少年,說道:“你有什麽事嗎?”
“我和他不一樣。”容清桦說。
他上輩子就很想告訴知瑤。
但直到她上了飛機他也沒能找到機會。
知瑤對容家的痛恨是深惡痛絕的,她壓根不想接觸和容家有一點兒關系的人,因為這會使知意十分的難受。
知瑤覺得他莫名其妙:“這關我什麽事?”
但她多少意識到了自己有點兒遷怒。
所以知瑤盡量将自己的表情顯得更加的平和一些——只是她發現自己沒辦法做到。一想到那個騙了知意的男人,知瑤就說不出的憤怒。
“我只想說,你說得對。”
容清桦說:“他确實是個人渣,我也挺讨厭他的。”
少年說得太過真誠。
導致了知瑤忍不住有點兒放緩了态度。
“好吧。”知瑤說。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不自覺的盯着腳尖:“……也謝謝你。”
本來是想看着他的眼睛的,但她發現這好像有點兒太難了。
她指的是如果不害羞的話,好像有點兒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