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的确,這海城的所有怪事加到一起,也只有聚陰一個解釋。
所謂聚陰,即是取陰年陰月陰時陰刻的女性些許,以其生力聚天地陰氣,再祭詭異法陣,便可召回至陰邪靈。
而且這聚陰陣法不同于其他陣法,其中一步差錯,并不會中斷陣法招靈,反而會招來未知。
歸墟歷史上有數次聚陰歷史,皆是耗費數年才得全了材料,至多一次用了陰體少女五千,而聚陰之人在招靈之後便暴斃身亡了。
誰也不知道他們招了什麽回來,但但凡聚陰了的地界,百年之內都無太平。
有人說招來的靈惡念太強,所以作崇了百年之久,也有人說是聚陰之人被自己招的邪崇附身,成了一方惡魔,更有甚者,是說這聚陰大陣招靈之後,期間被祭祀的少女亡魂不平,才讓整個地界蒙上了陰影。
雖然對于聚陰一事可謂是衆說紛纭,但擺在面前的事實,卻是不論聚陰是否成功,聚陰之地都将會不太平。而海城,則是下一個妖邪肆虐的地方!
海城近日的不太平若是聯系起聚陰大陣,那便可以稍稍解釋一番了,海水倒灌乃是陰氣吸引,那人定是将擄走之人藏在了靠海之處,才引得原本需要月陰牽引的海潮突然暴漲,而由于陰氣太重,這海潮又遠勝月潮。
搶奪少女和嬰童,且嬰童都為女性,自然是為了湊齊陣法的素材。可其間有一點讓楚貍依舊想不通,這海城雖大,可陰年陰月陰時陰刻生的少女也不能這麽大數目的出現吧,更別說那些女童,莫不是那人不懂,想要胡亂充數?
楚貍扯了扯齊子佩衣袖道:“先找個地方歇腳,咱們回去再說。”
齊子佩恰巧正有此意,便對着海城城主颔首道:“城主節哀,事已知曉,我等定會迅速給出答案。”
柳尋聽他一言,慌忙道:“諸位可去我柳府安頓,而且,而且......”
他那小白臉滿是欲言又止,瞧起來像是葬了花的林妹妹,一腔哀怨自個兒吞在肚裏,就差齊子佩演一出賈寶玉前去勸慰了。楚貍在心中猛翻白眼,還去你柳府呢,莫不是再湊一簇頭發,還是說,想要來一出近水樓臺先得月?
楚貍啧啧一聲:“不必。柳公子還有什麽要說?”
柳尋大眼蒙上一陣霧氣:“而且,我只要了三日破案。”
“三日?”楚貍一驚:“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莫不是不知這城裏的事?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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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氣結,齊子佩卻說:“三日便三日,走吧。”
齊子佩徑自将團團塞到方芷懷裏,伸手一拉,牽着楚貍手腕便朝門外走去。臨行深深看了一眼柳尋,從楚貍的視角看去,那眼神,那氣場,簡直就是要将柳尋給拆皮刮骨咯。那城主也不敢來攔,更是不敢在這緊張的時候再提什麽,只見他躬身相送,身上的喪裝有些紮眼,楚貍看着他略微佝偻的身子,淡淡嘆了口氣。
現在這歸墟仙門争鬥已起,那歸墟凡塵的好日子怕也是要到頭咯!凡塵之人,沒有仙術沒有道法更沒有他們那般的頑強身軀,于邪道而言不過棋子爾爾,這海城衆人現在就是棋盤上的卒,已到了争鬥邊緣。縱使此次楚貍幾人能解了海城的圍,但逝去的已經逝去,這創口,不論哪種仙術都是縫不上的。
眼邊的景色不斷倒退,楚貍心有所感,不知不覺似是摸到了那層坎兒。他被齊子佩拉着一路走出城主府,全程竟是一個彎兒也沒拐錯,楚貍不禁偷瞄齊子佩,齊子佩也是第一次來,也是只跟着柳尋走了一遍,這記憶力,不愧是他道侶啊!
他這邊小心思打得火熱,後面追出來的方芷可就不好過了。方芷毫無仙子風範,“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将團團一把塞回楚貍懷裏,狠狠說道:“一位是歸墟東君,一位是東君夫人,二位仙長你倆可好得很,自家的娃娃讓別人抱着,有點風度沒有?想我方芷好歹是個仙子妙女,抱着個娃娃追在你們後面那是形象全無,若不是我步子快,還不得給困在這‘船艙’裏?你們倆大老爺們,怎麽就不知道憐香惜玉?”
楚貍一聽登時來氣:“憑什麽我是夫人?還有,您老這模樣還軟玉溫香,得了吧!何況這海城之事因誰而起?要不是您老被人抓了差點當乳豬烤咯,我們現在犯得着只得了三天查那妖邪麽!”
方芷被他的話氣得臉都鼓起來了,嬌喝說:“看你這小人得志的樣子!難不成東君還是楚夫人了?這事兒是我惹的沒錯,可這弱柳扶風人人得而誅之,別說你家相公會不管?我看你這脾氣,就是沒有我被抓一事,也得管咯!”
“方芷你!”楚貍一陣氣結:“都說正陽書院的文人知禮,怎麽會有你這麽個禍害?”
而此刻默不作聲的齊子佩卻是将團團又塞了回去,笑道:“讓你抱着就抱着。我自然是要憐惜我的夫人的!”
這回輪到方芷氣結了,她撇了撇嘴:“好好好,您是長輩,晚輩知道了。楚夫人身子嬌弱,遵命,遵命!”
她抱着團小團子蹭蹭蹭往前開路,揚着頭看都沒看楚貍二人一眼,徑直朝着城內奔去。楚貍和齊子佩定在原地,齊子佩默不作聲的看着矮了自己一些的少年,只見楚貍低着頭,不知是在想什麽。歲月靜好大概就是這幅模樣,他看着他,立在海邊便成了一幅丹青。
二人都有些愣神,直到齊子佩看方芷走的有些遠了,才作邀說:“夫人,請吧。”
“閉嘴!”楚貍有些暴躁,他伸手扭了一下齊子佩腰上的軟肉道:“誰是夫人還不知道呢!”
齊子佩春風一笑:“自然是,齊夫人了!”
楚貍伸手就打:“分明是楚夫人!”
誰知齊子佩大手一攔,将他扯進懷裏,在他耳邊輕道:“等回了玉虛宮,在結緣宴上,讓衆人說說,到底是齊夫人,還是楚夫人。”
他一句撩撥完了,便鉗楚貍去追方芷,若是旁人看來,那真真是齊公子扶着楚夫人出游,恩愛非常啊!
四人很快就走入內城,縱是他們從城主府而來,街上善意的目光也沒增出多少。楚貍四下看去,那些百姓現在更多的是探究,欲上前看個究竟,卻又畏畏縮縮的模樣,大多數人在接到他目光的時候,便轉過頭去,待他不看了,又偷偷看過來。好在楚貍現在心情不錯,也就沒在意這古古怪怪的氣氛,便催促着方芷趕快定個歇腳的地兒。
哪知方芷也是怪脾氣,她之前被人從客棧裏擡了出來,現在心頭還是不爽,特別大聲的說道:“就上次我住的!”
楚貍算是服了方芷的性格了,哂笑道:“睚眦必報,真小人啊方姑娘!”
方芷捏了一把團團的圓臉:“謬贊謬贊!我可比不過你楚大狐貍。”
說幹就幹,方芷領着三人便走到了她之前住的地兒。那客棧名為喚潮,開在海城中央,算是一家比較大的客棧了。這客棧裝飾風格與城中其他地方相比可謂迥異,反正楚貍是沒見過哪家客棧串了一大串鹹魚當門簾的,進去之後到處都是養着海産的池子,看起來像是進了一個水族館,風格可謂超前啊。
楚貍郁卒的瞧了瞧,湊到方芷耳邊說:“怪不得你被人綁了,住這種鹹魚客棧!”
方芷“呸”了一聲:“這客棧背後的人你知道是誰麽?”
“是誰?難不成又是四仙仙門?”
“魚唇啊魚唇!”方芷輕蔑了白了他一眼,低聲道:“柳家。”
柳家!海城柳家!楚貍登時明白方芷的意思。柳尋之前便說,他并不知道方芷行蹤,将幹系推得一幹二淨。可現在楚貍知道喚潮是柳家的産業,那其中的貓膩,可就多了。
既然這裏是柳家的地界,那麽方芷入住之時,柳尋便不可能不知道。按照柳尋說,整個海城仙門傾巢而出,所以方芷被抓之時無人阻攔。可這喚潮既然是他柳家的,依入城時百姓對柳尋的态度來看,定不可能強闖,那是否可以猜測,其實方芷被抓一事柳尋是知道的,而且其中還帶有了點默許的意思?
怪不得方芷說柳尋不對勁。但楚貍又是不太信的,光是這一點,還說明不了什麽。
他噓聲說:“那柳公子,藏得很深啊。”
方芷嫣然一笑:“東君夫人有所不知,這小綿羊嘴裏,可都是獠牙。”
楚貍還想說下去,誰知齊子佩道:“再鋒利的獠牙,折了,就平了。”
方芷敬佩的看了看齊子佩,偏頭道:“楚貍,你這輩子翻不了身咯。”
不等楚貍張口,方芷匆匆奔道賬臺之前,那老板一看是方芷,神色登時驚慌起來。也是,方芷這幅面孔早就深深刻在海城城民心裏了,雖然她懷裏抱着個粉雕玉琢的團團,可這修羅之輩就是裝備了再可愛的物件也還是修羅,老板這會兒就連說話都成了結巴。
老板掩面哆嗦着說:“姑,姑娘。打,打尖還是住,住店?”
方芷“吧唧”拍下一錠銀子:“本姑娘,包場了!”
老板偷瞄了一下銀錠子道:“包,包場?姑,姑娘這不是難為人麽!”
“啪啪啪”三聲,方芷又在賬臺上拍了三錠銀子:“包場!還是,我清人?”
老板伸手将銀子一掃,谄媚道:“包場!包場!”
楚貍站在方芷身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方芷的小性子可真夠黑的,四個銀錠子放哪兒都算一筆巨款,她就這麽“嘩嘩嘩”的丢出去砸人臉,也不嫌手疼。還有,這麽驕縱一個姑娘,虧她能成為正陽儲君,也不知道她若真成了正陽君。正陽書院這曠世威名的書香仙門世家會不會成了一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賊窩子!
方芷一包了場子,整個人都嘚瑟起來,像是古代那些欺男霸女的城內惡霸一樣,朝着大廳威聲道:“諸位,今個我方芷包了場子!老板說了,吃什麽随便點,各位千萬別客氣,鮑翅參肚樣樣都來,要是不吃個爽快就是不給我方芷面子!”
再一嗓子,方芷口中聲音都帶上了些許靈力:“還有住在房裏的諸位,這店裏什麽鋪蓋最好,您可就點什麽鋪蓋。若是腹中饑餓,那就下來嘗嘗這店裏的美味,還有諸位在外的親戚朋友,可千萬別吝啬,全數叫來一同享受,也不負了店家的美意啊!”
她嚎的大聲極了,此時外面有人聽見,嘩啦啦的朝店裏湧過來。店內登時人滿為患,喊那山珍海味的聲音此起彼伏,店家一看這人數還得了,不得虧成傻子,便顫巍巍的說道:“姑,姑娘。銀子不夠啊!”
方芷輕哼一聲:“不夠,叫你柳東家來貼。就說,要報賬,給我正陽書院一個交代!”
她甩了人一臉臉色,遂轉身對着楚貍二人道:“二位道友,走着!天字一二,可都是好房啊!”
楚貍有許久沒有幹過狐假虎威的事兒了,這會兒間接算是将了柳尋一軍,便裝作纨绔子弟模樣,趾高氣昂的跟着方芷朝樓上走去。而我們的東君齊子佩大人,看着自家夫人心情不錯,随手朝着掌櫃的扔了一兩銀子:“不夠,喊柳尋給玉虛宮一個交代,再報賬。”
四人在店裏鬧了一通,這會兒坐在天字一號房裏,團團已經滾進軟綿綿的床鋪裏去了,抱着一包糖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而楚貍三人正圍坐在外室的柏木桌旁,方芷笑成了傻子模樣,不住的順着氣兒,堪稱魔音灌耳。
楚貍賊兮兮的給她一個大拇指:“這歸墟仙門論無賴,你方芷第一,我楚貍只敢稱第二!”
方芷岔着氣笑說:“別呀!我看你比我有潛質,你看你之前幾句話就扇了柳尋一巴掌。”
“我說你怎麽那麽恨柳尋呢?”楚貍假惺惺的說:“莫不是人柳小哥比你嬌弱?”
“得了吧!我可不要像他一樣。他有鬼,他身上的味道我聞過,很像弱柳扶風的人。”
齊子佩任他們鬧騰,伸手拎了茶壺倒了一杯水放在楚貍面前,沉聲道:“柳尋的确有異。”
他難得和方芷保持一致,楚貍倒是立馬來了興趣,畢竟東君大人的判斷應不會有誤,可真當他詢問起來,齊子佩卻是三緘其口。楚貍鬧騰了他許久,覺得沒了意思,才悻悻的坐了回去,說道:“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他柳尋年幼病弱,突然開了神竅,家中又事故頻出,八成應了什麽邪法。”
方芷難得也肯首認同,她說:“這柳家詭谲的事情多着呢!但柳尋只是有一絲氣息,也不排除是有弱柳扶風之人混淆視聽,當務之急,還是解開海城聚陰的事情為主。只有三日,不知你們怎麽想的?”aaa
楚貍聽她一說,便有些犯難。這海城若是孚日那樣的旱地也就算了,可壞就壞在,海城三面臨水。孚日城當時也是陰風四來,但畢竟格局在那,只要順着陰陽還是有蹤可尋,可海城海水環繞,水主陰,本就是陰氣十足,加上那擄人之人也是個聰明的主兒,定是将人藏在了四處,這水陰與人陰交彙,加上現在時近月圓,想要找起來,困難重重啊!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對着在座幾人說出想法,衆人皆是點頭同意。其實齊子佩和方芷又怎麽會不知道這一重關系,若是尋常時候,他們之中随便一人都可以尋到藏人之處,可這自然雄力加身,的确是有些不可違抗了。
方芷蹙起眉頭想了一會兒,眼珠子左右轉了轉道:“怕是,這魚兒只能釣上來啊。”
齊子佩“嗯”了一聲,接話說:“此人定未湊齊聚陰陰氣,否則早該開陣,我們,只有引蛇出洞。”
楚貍登時賊笑起來:“這麽說,只有讓方姑娘犧牲一下了!”
誰知齊子佩搖了搖頭:“不行,方芷早已暴露,已不适合。”
“哪誰适合?”楚貍狐疑的看了看:“莫不是你東君親自出馬?”
卻見方芷笑得比楚貍更賊,猥瑣道:“哪的話!自然是,夫人你啊!”
“我?”楚貍真是萬萬沒想到,這兩人竟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了!他倒不是氣什麽,就是他楚貍有那麽容易扮成女娃娃麽?雖然,雖然他現在少年身子,的确是最适合的,但是,但是這齊子佩也太不正經了!
齊子佩瞧見楚貍糾結模樣,輕笑一聲:“恩,你最合适。你奇術在身,模樣又合适,身高也不錯,剛剛好不會被認出來。而且,夫人女裝也一定是傾國傾城,不必擔心!”
楚貍嗔道:“我是擔心這個嗎?你你你,你就不怕人家認出來?”
此時方芷湊到他耳邊說:“你那易容術,沒人能認出來,比我的面具好使。再說了,東君夫人天生麗質,這賊人看了不起色心都好,哪裏還會擔心你是不是那帶把的?夫人大義,為了當下的局勢,可一定要忍一忍啊!這事兒就這麽定了,我乾坤袋裏不少好看的裝束,等下給你留下,您可慢慢挑!”
“滾滾滾!方芷你快滾出小爺視線,誰要你的衣服?我自己有!”
楚貍一時氣憤,張口便說出這話,他也是想到自己包裹裏還有白帝城的易容道具,才沖昏了頭腦吼了出來。誰知方芷倒是聽話站起,一步一頓朝着房門外走去,行到門口一個轉身,嬌笑說:“原來夫人,癖好特殊啊!”
方芷說完就跑了,留下楚貍一陣啞然,偏巧他還轉頭看了眼齊子佩,只見齊子佩也在看他,目光灼灼。楚貍心想,這下完了,這話兒齊子佩是全聽見了,不會以為自己是變态吧,還有齊子佩這目光也太灼熱了,看得他很害羞啊!
他忙不疊伸手去倒水,十分尴尬了狂灌幾杯,低頭看着自個的手指發愣,就是不說一句話。
誰知齊子佩步步緊逼,他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挑,楚貍的小臉便擡了起來。這絕對是楚貍聽了最想死的話之一,只聽齊子佩啞聲道:“夫人,必是絕色傾城的尤物。”
楚貍趕忙頭一扭,悶聲說:“這不是為了任務麽!睡覺睡覺!”
“嗯。睡覺。”
這夜,楚貍又和齊子佩同眠共枕了,他都不記得有多久沒睡得這麽近了,只記得齊子佩逮着團團匆匆出去,回來時獨自一人,還伴着方芷瘋狂的哀嚎,和朦朦胧胧的月色。兩個人只是靜靜睡在一起,靜靜的睡在一起。
次日,午時。
四人現下正在吃飯,并非在大堂之中,方芷早早便命人将飯食送到了房內。她一雙眼睛黑成了熊貓,身邊的團團也是一模一樣,一看便是沒睡好,也難怪早上二人未來吃飯。
楚貍夾了塊脆藕道:“方芷,你昨夜做賊去了?”
方芷筷子登時一拍,将他脆藕擊落:“還不是你們!二人世界,搶了我的睡眠啊!”
齊子佩倒是貼心給楚貍夾了一大筷子:“食不語。”
楚貍小人得志:“來團團!粑粑給你夾塊肉肉。”
方芷一臉生無可戀:“奸夫淫夫,天地誅心啊!”
吃完飯,讓小二收拾了東西,待楚貍哄團團入了夢,三人便又坐在桌前,開始讨論捉邪的計劃。
只見方芷從乾坤袋中掏出幾只紙鶴,伸手給了楚貍一個紅的,齊子佩一個藍的,自個拿着剩下的幾只,輕聲數了數。楚貍擺弄了一下那小紙鶴,問道:“你這紙鶴有何妙用?”
方芷得意說道:“這是正陽書院的牽心鶴,你手上的是雌鶴,東君手裏的是雄鶴,晚上你将這紙鶴放在乾坤袋裏,我們便用這雄鶴尋你。”
楚貍又問:“那你面前這一堆是準備作甚?”
“我面前的這堆嘛!”方芷頓了頓,撥弄了一下面前的紙鶴道:“這些是追靈鶴,今夜不知是否會有變數,所以我放這紙鶴出去探查城中靈力,這紙鶴不論正道邪道都可追蹤,而我這釋術的随時可知情況,保你安全!”
齊子佩聽了點了點頭:“甚好,那我們便這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