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們來的正好,正好到剛進了海城的門就碰上了系統任務。
楚貍尴尬的朝齊子佩笑笑,心想這系統真是衰到家了,他們這還沒在海城站穩呢,就要他去搶海祭的祭品。而且看剛才那小販的反應,那海祭八成是個什麽隆重儀式,他要是這麽一破壞,不得全城喊打啊!
但他轉念一想,這海城是得有多迷信,明明其中有仙門坐鎮,竟還用活人祭祀。還有,這海城柳家和其中的諸多門派,竟然對此置若罔聞,這簡直有失仙家風度!
雖說如何祭祀,祭用何物都不是他楚貍該管的,可這系統已經提了,那楚貍便得去搶。再說就是系統不提,若是被他看到了,恐怕也是要搶的。
正好,這會兒他還帶上個東君一起搶,就是遇上仙門之人也是底氣滿滿。要實在是人人喊打,大不了就跟齊子佩做了一對‘強盜’夫夫麽!
楚貍臉色變了幾輪,還在想着怎麽跟齊子佩解釋這事兒,誰知齊子佩自個兒倒是走了過來。
齊子佩問道:“海城有事?”
楚貍點點頭:“是,這城裏在用活人祭祀。”
“恩,然後呢?你想做些什麽?”
“我想——”楚貍左右看了看,确定沒人又說:“我想把那姑娘救回來。”
齊子佩一聽,眉頭立刻鎖了起來,站在楚貍面前盯着地板沉思。楚貍以為他是氣自己多管閑事,遂悄咪咪的挪移了幾步,就等他不同意了,自個兒飛奔過去,不然這海城任務第一環就失敗,指不定系統還得扣他些什麽。
誰知齊子佩思量了半天只冒出一句話,“你怎麽知道是個姑娘?”
楚貍登時啞口無言,感情你東君一臉事态很嚴重的樣子想了半天就是為了想他楚貍怎麽知道海祭的祭品是個姑娘?楚貍深呼吸好幾次,才勉強鎮定下來,這齊子佩現在是越來越刁鑽了,盡給他出難題。
“你甭管!反正我知道就是了!”
楚貍瞄了一眼齊子佩的表情又說:“你說,你跟不跟我去搶姑娘?”
齊子佩臉登時黑了:“你要的,就都是你的。但是,是搶祭品,不是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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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說的可叫一本正經,還特意咬重了祭品兩字,楚貍瞬間明白,感情這齊子佩以為自己是看上哪家姑娘準備拔刀相助呢!這人吧,吃醋就吃醋,吃醋也要吃的大義凜然,簡直就是蛇精病!
努了努嘴,楚貍笑道:“你放心,我可不喜歡姑娘家!小爺我好男色,最好是軟軟嫩嫩的那種。哎哎哎,就說這海城吧,柳家那個小公子可對我胃口了,皮囊平庸沒關系啊,那皮膚,那眼睛,水靈靈的,都是心頭好啊!”
楚貍本是想膈應膈應齊子佩,恰好這又是海城,索性就拿着柳尋說事兒。話一出口他又後悔了,恨不得打自己大耳刮子,提誰不好,非提柳尋。這柳尋對齊子佩什麽想法他還不知道啊,這不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麽,膈沒膈應到齊子佩不說,反正楚貍想了想柳尋那小鹿春心的模樣,還真被膈應到了。
可那齊子佩似乎還真被膈應到了,一把抛開團團,健步上來就是一扯,将楚貍扯進自己懷中低頭便吻。他這三槍兩炮的實踐了幾次,才這麽一天就掌握了要領,吻得楚貍喘不上氣,整個臉兒都成了緋紅。楚貍本還想反抗,誰知齊子佩身材不是白來的,硬是推不開,只得被占了便宜。
也幸好今天是海祭,這街上沒人,不然他們大庭廣衆之下,衆目睽睽之中,怕是晚節不保咯。楚貍一邊被吻得找不着北,一面暗下決心,以後對于這種事,還是得約法三章。
齊子佩吻夠了,擡起頭盯着楚貍冷面道:“柳尋他不配,你以後離他遠點。”
楚貍伸手一推:“喲呵!人恐怕看上的不是我,是你東君大人啊!”
“他不夠格。”齊子佩雙眸漏出笑意:“我是你的,而且,我也很軟嫩。”
楚貍老臉一紅:“嫩你個大頭鬼啊!快放開小爺!”
齊子佩依舊沒放,倒是扶着他往城中走:“既是愛侶,自當與為夫同行。”
什麽叫獨【裁】者?齊子佩就是獨【裁】者!楚貍死活脫不開這齊子佩的鉗制,只得一派夫夫恩愛模樣一路往內城走去,就是可憐了團團那個小短腿,拼死拼活又哭又鬧,卻是沒人管他,只得“吧唧吧唧”的死命往前奔跑。
很快,楚貍他們就看到了所謂海祭的場面。
海城之前有沒有海祭楚貍不甚了解,可現在這個場面,可謂可怖至極。海城是沿海城市,這海祭場地便設在港口處。應是一處填海造出的半圓臺子,高出地面兩三米,上面站着一名長須老者,下面圍着許多布衣百姓,而那臺子正中架着一堆柴火,柴火中間有根木樁,樁子上面綁着的乃是一名妙齡少女。
楚貍遠遠就瞧見了少女粉色的衣衫,走進一看,那被綁着的昏迷少女不就是當日界村拍賣會的司儀麽!她可是仙門弟子,又是四仙之一正陽書院的弟子,腰間那塊正陽佩別提多顯眼了,怎麽會被這海城百姓給抓了當祭品?再說了,這海城裏大大小小的門派,包括勢力不小的柳家,一個都未出面阻止,難道是不認識這正陽佩?其中,必有貓膩!
巧的是,他們正趕上了祭祀開始的時候。只見,那老者從臺下百姓手中接過一根火把,便開始大聲主持祭祀。
“鄉親們,父老們,兒孫們!時年不濟,妖魔橫行,海神保我海城百年無憂,誰知今日竟出了個大亂子啊!”那老者言語激昂,神情也是極度憤怒:“這段日子海城海水倒灌,各家的閨女無故失蹤,夜裏嬰兒若是啼哭,都要被那邪崇叼了去。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
他一問,臺下百姓紛紛附和道:“為什麽?為什麽!”
老者将火把一掃,火光照上了粉衣少女,他“呸”了一口說:“都是因為她!若不是她突然出現,沖撞了海神,怎麽會引發這些事!她一出現,整個海城的妖邪都出現了,肯定是這妖女在作妖!”
百姓群情激憤的喊道:“妖女!妖女!”
“肅靜!肅靜!”老者揮動火把說道:“幸好有過路的仙長提點,讓我們舉行海祭将這妖女燒了,便可平息這場災禍!鄉親們,你們說,為了海城的安寧,我們燒不燒?燒不燒!”
“燒了妖女!燒了妖女!”
整個海祭場所都回蕩着海城百姓激憤的怒吼,楚貍松開齊子佩的手,掃視了一下暴怒的人群,心中不由嘆了口氣。這海城的百姓豈是迷信可以形容的,簡直就可以說是愚昧無知,他們口中的‘仙長’竟提議用活人祭祀,那哪裏是仙家該有的模樣?還有這群鄉親父老,明明自家的兒女丢失,卻賴在一個小女孩兒身上,怕是妖邪沒有捉到,好人已被弄死了不少。
那粉衣少女雖然在界村有些驕縱,殺人也不眨什麽眼,但到底還是殺得有理有據。可這海城百姓呢?為了一個虛無缥缈的理由,竟要将一個妙齡女孩活活燒死,完全不想想這女孩兒或許和自家的閨女一般大,燒死了,人家的父母也是要傷心的。
再說,他們說的那些災厄,擺明就是有心人在作妖,也正是因為他們無知,才覺得是沒了海神庇佑,才覺得是因為別人的錯。
正當楚貍嘆息之時,那老者手中的火把已經往柴火堆上移動過去了。霎時,整個祭壇都被火光點亮,火焰沖天而起,卻是,沒傷了粉衣少女一絲一毫。楚貍感到一陣強光崩射,擡頭一看,少女身上早已張出了一個結界,擋住了四下而來的火光!
臺下的百姓哪裏知道這是什麽,大喊:“妖女用妖術啦!快!快請仙長!”
就是之前楚貍詢問的那名小販,聞言便從人堆裏沖了出來,朝着街內奔去,估計就是去請那勞什子仙長去了。
楚貍哪裏會給他們機會請來妖人,登時召出木劍,沖身上前,一劍劈開熊熊烈焰,再一攬就是将粉衣少女拉了出來。他朝着齊子佩方向使了個顏色,齊子佩頓時了然,抓起還在地上坐着的團團,召出飛劍,二人一并飛出了海城範圍。
二人飛了一會兒,落在遠離海城二十裏的山林之中。
楚貍将那少女放在地下,皺起眉頭道:“這海城裏面,怕是不太平!”
齊子佩抱着團團坐到他身邊:“弱柳扶風。”
楚貍登時一驚:“什麽?你意思那‘仙長’是弱柳扶風的人?”
“恩。”齊子佩應了一聲,用手挑起粉衣少女的正陽佩道:“她這正陽佩是特制的,恐怕,這是正陽君的候選之一啊。”
正陽佩是什麽楚貍自然知道,可這特制的正陽佩楚貍倒是第一次聽說,而且,齊子佩一眼便認出這正陽佩不同,難不成這是仙門高層才知道的秘密?楚貍正冥思苦想,齊子佩倒是解釋開來。
只聽他徐徐說道:“這女孩兒的正陽佩是玄天玉做的,若是我打了仙決上去,就可以看到正陽儲君四字。”
說着齊子佩便掐了個法決,果真,四字顯露。他又道:“她之前在界村出現過,現在身邊卻一個跟着的都沒有,怕是正陽書院的商隊,全數被滅了。”
楚貍皺眉道:“你知道正陽書院在做買賣?”
齊子佩點了點頭:“玉虛宮也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噫!仙門之人,還懂得撈油水啊。我還當你們真的不食人間煙火呢!”
“不然你以為日用從哪兒來?”
“......”
他倆湊一塊兒,止不住便要鬥嘴,正鬥得火熱,地上的粉衣少女正巧醒了。只見她睜開雙眼,眼神凝了好一會兒才聚起來,轉頭便看到坐在她面前的楚貍,再一看,竟是齊子佩。
粉衣少女忙不疊想要起身,卻是使了力也爬不起來,只得躺着說道:“參見東君。”
齊子佩冷着臉颔首道:“嗯,不用行禮了。”
楚貍白了齊子佩一眼,心想還真會裝,這才轉頭問道:“你怎麽被抓進海城當柴火燒了?”
粉衣少女當時見着的是易容了的楚貍,誰知此時一把認出來道:“你怎麽也從界村來這裏了?”
楚貍瞪眼:“你說什麽?”
“別裝了!”粉衣少女笑道:“哪有人身上的味道能逃出我方芷的鼻子。”
楚貍心想,就你狗鼻子,遂又說:“你怎麽被擄進海城的?”
“我——”
“楚大哥,有失遠迎啊!”
方芷正要說,一個軟糯的聲音從四人背後傳來,楚貍轉頭看去。
真巧,柳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