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是擔心，她對盛耀楚有信心，他既然會答應，就不會反悔。
這一個月中顧妍心去了爸爸和後母的家一趟，将上次後母幫她繳的四萬塊醫藥費還給了他們。
但是顯然，這趟還錢的旅程并不那麽順利。
顧全拿着手裏的錢，表情非但沒有變好反而緊緊的皺起眉頭，隐有怒氣的看着顧妍心：“這錢你是哪裏來的！”
他的聲音大到幾乎是用喊得，讓原本在自己房間的顧明萱也聞聲走了出來，站在一邊好整以暇的看熱鬧。
“不是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顧妍心今天來，是為了來還錢的，而不是講故事。
“你！你要氣死我啊！你個剛剛上大學的學生，你哪裏來的這麽多錢？你還敢說你沒學壞！”因為氣憤，顧全整個人都幾乎是在顫抖着的。
“我有自己的做人原則，我已經十八歲了，就像您說的，我已經是大學生了，可以自己判斷是非對錯。而且，從小您就沒管過我，現在要管，是不是晚了點？”顧妍心有些沖動的說着。
能看得出，在她說完這句話時，爸爸原本只是生氣一種情緒的眼睛裏，突然多出了些其他的東西。
這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原本還帶着些情緒的心情也徹底的平複了下來。她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有些過分了，但是卻還是忍不住的說出了口。
她不是聖人，在看着這個一家三口的幸福家庭時，她這個被排除在外的人做不到微笑面對。
“妍妍，你一直都很懂事的。”最終，顧全垂下了眼睛，剛剛沖天的怒氣也仿佛煙消雲散。顧妍心的話實在是太過有力，只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虧欠了她什麽。
暗暗的嘆了口氣，顧妍心沉默着并沒有說話。
“哎呀，行啦，這錢不都拿回來了嗎，明萱的法語學費也解決了。妍妍，你也別老氣你爸爸，給他氣病了對你也沒什麽好處不是嗎？”一直坐在一旁的李麗将顧妍心放在茶幾上的錢拿了起來，一邊用手拍了拍顧全讓他消消氣，一邊又接着說道：“你們學校還有課呢吧？那我們就不留你吃飯了。”
“都到吃飯的時間了，你這麽着急讓她走幹什麽？妍妍，留下來吃飯吧。”李麗的話說完後還沒等顧妍心開口，顧全就先一步開口說道。
“今天不是說好了去明萱她姥姥家吃飯嘛，你忘？！”李麗聞言轉過頭看着顧全，眼神中很是不滿。
“明萱她姥姥家哪天去不行，妍妍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顧全堅持着說道。
“你……我都和我媽說好了，今天回去幫她包餃子，你怎麽能這樣出爾反爾的！”李麗不高興的提高了音量。
“學校還有事情，我先走了。”在眼看着就要吵起來之前，顧妍心一邊說着，一邊就從沙發上站起了身子。
“好的，再晚點就不好坐車了，妍妍路上小心點。”原本還劍拔弩張看着顧全的李麗在聽到顧妍心這樣說後，立刻開口帶着笑意對她說道。
顧妍心對着她點了點頭後，便向門口的方向走去。而顧全見狀也從沙發上站起了身，跟着顧妍心來到了玄關處。
“媽媽，我是不是可以去買上次看中的那兩條裙子了？對了，還有新款的手機！”顧妍心在門口穿鞋的時候，從客廳裏傳出了顧明萱的聲音。
“好的寶貝，我們一會兒就先去一趟商場，之後再去你姥姥家。”李麗的聲音接着傳了出來。
和顧妍心一同站在玄關處的顧全聽聞有些尴尬的看着顧妍心，但是顧妍心卻仿若沒聽見般，在穿好了鞋子之後，和顧全道了個別就開門走了出去。
在走到樓下的時候，顧妍心忍不住的擡起頭看了看那個亮着燈的窗戶。剛剛她的爸爸說她‘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但其實他這話卻是說錯了，對于這裏，她不能用‘回來’這個詞。
這裏不是她的家，一直都不是。四歲之前他們一家人不住在這裏，四歲之後她的家便是爺爺奶奶那裏。這裏，是他們的家。而她，只是一個客人，也許還并不受歡迎。
之後顧妍心還利用周末回了一趟住在市郊的爺爺奶奶家，雖然是在一個城市，但是來回卻需要将近三個小時的車程。
顧妍心是在接近中午的時候到家的，奶奶已經做好了飯菜在等她了。雖然學校食堂的飯菜做得也很好吃，但是到底比不上顧妍心從小吃到大的熟悉口味兒。
吃過飯，奶奶拿出了顧妍心自小就十分愛吃的奶奶自己做的小麻花。吃着小麻花，顧妍心和爺爺坐到了自家門前的小院兒裏。
“爺爺，這個給你。”和爺爺閑聊了一會兒後，顧妍心突然想起似的跑進屋裏，從自己的包裏将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了爺爺。
老人接過信封，在看到那裏面放的全部都是錢的時候，意外的問道：“你哪兒來的這麽多錢？”
面對爺爺，顧妍心自然不會隐瞞，她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在火鍋店門口偶遇的意外事件以及之後盛耀楚去醫院給了她一筆錢的事都告訴了爺爺。
但是她出院之後去找盛耀楚的事情，她卻是沒提的。
“市裏那麽亂啊？妍妍你下次可要小心一點啊，不要太晚回學校。”老人沒有半點猶豫的就相信了顧妍心的話，這是他從小看着長到大的孫女，老人自然知曉顧妍心是不會騙自己的。但是顧妍心實話實說的壞處，就是老人的擔心。
“嗯，我知道。”顧妍心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對着爺爺露出一個讓他安心的微笑。
“你爸爸那兒…...唉。”老人嘆了口氣，将裝着錢的信封放到了桌子上。
剛剛顧妍心并沒有提起顧全和李麗去醫院時的場景，但是她的沒有提起，便已經讓老人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我住院時的醫藥費是爸爸和李阿姨幫我付的，前幾天我已經拿去還給他們了，如果之後我爸爸跟您問起，您能說是您給我的錢嗎？”顧妍心對爺爺問道。
“為什麽不能告訴你爸爸實話？”老人幫顧妍心的杯子裏又倒了些熱茶，順便看了看她低垂着眼睛的樣子。
“您會相信我，可是爸爸和李阿姨不一定會信。”顧妍心不鹹不淡的說着，猶如在嚼蠟般沒有任何滋味兒。
老人輕輕的嘆了口氣，他知道，顧妍心的這個回答只有幾分是真，更多的原因，無非是不想而已。
他的這個孫女心裏一直都有一個心結，是在她四歲父母離婚時就種下了的。之後顧全的疏遠，使得這顆種子慢慢的生長發芽，直到現在，恐怕已經長成了一顆小樹。
“知道了，爺爺幫你保守秘密。”老人知道，要想這棵小樹枯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嗯，謝謝爺爺。”顧妍心帶着笑容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看了看屋裏：“奶奶在忙什麽呢，半天都沒見到人了。”
“在給你做湯圓呢，花生餡兒的，你不是最喜歡吃了嗎？”爺爺笑着答道。
“有花生湯圓吃啊，太好了！”顧妍心聽後高興的從藤椅上站起了身子，一邊向廚房的方向走，一邊對爺爺說道：“我去幫奶奶的忙。”
“嗯。”老人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在顧妍心的身影消失時，也跟着一起不見了。
一面是自己的兒子，一面是自己的孫女，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在老人的心裏，也是有着一杆秤的。他知道兒子是為了家庭着想，所以委屈了顧妍心，可是他也許是忘了，顧妍心也是他的女兒，也是他家庭的一部分。
有一天，也許他會後悔，後悔自己對于顧妍心的忽略。但是對于老人來說，他只能期望顧妍心在那時，能用她那顆善良以及包容的心，去理解和原諒自己的爸爸。
作者有話要說： 眼睛疼，牙也疼，煩死我了！
又發現錯誤，裝着信封的錢...這...要怎麽裝呢？
☆、另一個世界
從爺爺家回來之後又過了幾天，依然都沒有盛耀楚的消息，甚至連通電話都沒有一通。直到有一天顧妍心和馮纖纖從圖書館回來的時候，卻意外的在寝室樓下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子。是那輛曾經來接過孫雪嬌幾次的黑色勞斯萊斯。
“哇，好帥的車！”馮纖纖立刻就感嘆了起來，然後在看到靠在車上正在抽煙的盛耀楚時，情緒又升了一級：“哇，好帥的男人！”
但是用詞卻是單一點了。
而旁邊的顧妍心相較于馮纖纖，卻要更多了些意外和期待。她知道他會言而有信，卻沒想到他會直接來到她的寝室樓下。不過再想想也确實不奇怪，他曾經派人查過她，對于她的一切幾乎是了如指掌。
“這是誰啊，大明星嗎？”馮纖纖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的人，好奇的問道。
“不是。”顧妍心輕輕答了一聲。
“不是啊？不過這長得也太帥了一點吧！要是去當明星肯定能紅，你看看這架勢，這氣場，太強悍了！”馮纖纖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一邊目不轉将的看着盛耀楚，一邊近乎自言自語。直到說完後半響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剛剛顧妍心話裏的另有深意。
“你認識他？”馮纖纖這樣問着的時候，終于肯轉過視線看向顧妍心。
“嗯。”顧妍心對她點了點頭，然後擡起腳向盛耀楚的方向走了過去。而她的身後，是馮纖纖因為驚訝而瞪得圓圓的眼睛和就快要掉到了地上的下巴。
“怎麽沒給我打給電話？”顧妍心走到盛耀楚的面前，對他開口問道。
“我打了，不過沒人接。”擡起手，盛耀楚十分順手的就撫上了顧妍心的臉頰，有些微涼，但是手感很好。
雖然只是撫摸臉頰，不過對于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的顧妍心來說，這樣的舉動是親昵的，以及陌生的。她并沒拒絕，只是順着盛耀楚的話低下頭在自己的包包裏找起了手機，也正好用這樣的動作，避開了盛耀楚在她臉上的手。
找到手機後，顧妍心按開屏幕看了一眼，果然有一個盛耀楚的未接來電，不過還好是十分鐘之前打來的。
“我剛剛去圖書館的時候把手機調成靜音了。”顧妍心重新擡起頭看向盛耀楚，卻見他微微皺起了眉頭，對于她的解釋也不答話。
只有短暫的不解後，顧妍心便明白了盛耀楚皺眉的原因，她輕輕牽起一點唇角，開口說道：“我有點不太習慣。”
“你該習慣，這是你要求的，不是嗎？”盛耀楚用他低沉的嗓音淡淡的說出這句話，蠱惑人心的好聽，仿佛寒潭的深邃眼睛直直的看着顧妍心，帶着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是我要求的，我會努力去習慣。”點了點頭，顧妍心沒有半點敷衍的回答讓盛耀楚終于放松了眉頭。
“走吧，上車。”他說着就幫顧妍心打開了一側的車門。
“去哪兒？”顧妍心走到車門邊上，對盛耀楚開口問道。
“先帶你去吃飯。”盛耀楚答道。
顧妍心聽後點了點頭，彎身坐進了車裏。在盛耀楚幫她關車門的時候，她不經意的側過頭，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場景，只是人物調換了。
在軍訓回來的那一天，也是黃昏的逢魔時刻。只是當時她是站在旁邊，看着孫雪嬌坐進車裏被盛耀楚接走。當時的她，還完全沒想過，有一天會風水輪轉。
沒有誰比誰好，只是顧妍心透過車窗看着外面三三兩兩的人群，便明白有些事情注定是回不去了，改變總是帶着一點決絕。
“老大，咱們去哪兒？”顧妍心一直都沒注意前排的駕駛座位，直到祁繼晨出聲，她才發現原來他也在。
“去至園。”盛耀楚淡淡的回道。
“好咧！”祁繼晨聽聞便一邊充滿朝氣的應了一聲，一邊發動了車子。
至園是B市非常有名的飯店，連顧妍心都知道，只是從來都沒去過。它的建築風格非常獨特，很像南方園林的亭臺樓閣。
從至園的正門口進去後有一棟四層高的古韻建築，一般絕大多數的客人都是在這裏用餐的。
在這棟樓的身後有一片人工湖，湖面上有一座彎彎曲曲的小橋，通着後面的長廊。走過長廊後，便是別有洞天。
那裏遠遠的看過去就好像真的去到了江南的某一處園林中，景致優美，幽靜安然，分立東南西北四處的二層小樓就仿佛是這處園林中，最好的點綴。
而這裏，才是至園最重要的核心所在，只有真正身份尊貴的人才能來的世外桃源。
一路走過去，仿佛身處異地遠離塵嚣的感覺讓顧妍心完全忘記了這裏是一家飯店，直到他們來到南邊這棟小樓，坐到二樓的房間裏服務生開始上菜後，她才後知後覺的醒悟。
她沒見到盛耀楚點菜，想來他應該是這裏的老顧客了，不是事先已經點好了，便是服務生都已經知道了他的口味喜好。
房間裏的窗戶并沒有關起來，伴着清新自然的景色吃飯的感覺非常好，所以當他們吃完了飯準備要離開的時候，顧妍心甚至還有些依依不舍。
B市擁擠的車流和一棟棟高樓大廈讓這個城市實在是太過喧嚣，偶爾的安靜便是那樣的難能可貴。
在吃過了飯後，重新坐回車子裏的顧妍心并沒有問他們接下來要去哪裏，當車子行駛進有些熟悉的停車場時，她才發現原來是上次祁繼晨帶她來過的那個非常大的俱樂部。
只是這一次他們的電梯并不是向上，而是向下的。
當盛耀楚吩咐祁繼晨去地下三樓的時候，祁繼晨先是一愣，随後轉過頭看了盛耀楚一眼才依言按下了電梯按鈕。
但是對于電梯到底是向上還是向下完全在意的顧妍心，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節。
“大少爺。”電梯門緩緩的打開後，已經等在了門口的經理在見到盛耀楚的時候，恭恭敬敬的彎下了身子。
“嗯，人帶來了嗎？”盛耀楚淡淡的應了一聲後，對經理問道。
“帶來了，按您的吩咐先關着呢。”經理依舊彎着身子的回答。
“把人帶到我辦公室來。”盛耀楚這樣吩咐之後，便先一步向走廊的深處走去。
其實夜堂地上地下單從裝修風格上來看，就有很大的區別。地上的裝修是帶着一點歐洲中世紀的貴族華麗，但是地下的這幾層雖也帶着中世紀的味道，但是昏暗的燈光和鏡面的牆壁卻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讓第一次來到這裏的顧妍心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一路跟着盛耀楚走到走廊最裏面的一間房間，看樣子這裏應該是一間辦公室，比起外面的昏暗燈光，屋子裏要明亮很多。
“老大，要不我讓人先把她帶到樓上去？”最後一個走進房間的祁繼晨站在門口，對已經走到辦公桌後面坐了下來的盛耀楚問道。
“不用了，她就留在這裏。”盛耀楚擡起眼睛看了祁繼晨一眼，不帶任何情緒的回了一句。
祁繼晨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看了一眼站在沙發旁邊正用一雙帶着疑惑的眼睛看着他的顧妍心，最終有些無奈的走到沙發邊上坐了起來。
沒過多一會兒，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在得到盛耀楚的批準後剛剛的那個經理推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三個人，其中一個雙手被綁着，還封住了嘴巴，被另外兩個人押解着。
“就是他？”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盛耀楚微側着身子，看了一眼那個被綁着雙手的人後，對經理問道。
“回大少爺，就是他。”經理應了一聲。
“嗯，幫他解開吧，我有話問他。”盛耀楚吩咐道。
“是。”經理說着就拿出一把匕首，劃開綁着那人雙手的繩子，接着撕掉了他嘴巴上的膠帶。
“我錯了大少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下次不敢了！不不，是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在嘴巴終于可以說話了的那一瞬間，原本被綁着的人砰地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一邊說着一邊不停的給盛耀楚磕着頭。
“那你說說，你錯在哪兒了？”半靠在椅背上的盛耀楚好整以暇的開口問道。
“我不應該違反夜堂的規定私下裏賣給客人毒品！一定沒有下一次了，大少爺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只是這一會兒的功夫，那個人再擡起頭來的時候，額頭上已經紅了一塊兒，甚至還隐隐透出血來。
輕輕的撇了撇嘴角，盛耀楚先是‘啧’了一聲，随後慢慢的從椅子上坐起身，走向依舊跪在地上的人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說實話，真是無藥可救。”
他的聲音裏沒什麽情緒的起伏，亦如他現在的表情。
“我沒有啊大少爺，我說的都是實話。”跪在地上的人慌忙搖着頭否認道。
随手從經理的手裏拿過那把剛剛用來割繩子的匕首，盛耀楚淡淡說道：“夜堂不準販賣毒品，如果你僅僅只是偶爾賣點毒品賺點錢，倒也不是什麽大事。但是你錯就錯在，不該賣成分不純的毒品，還因此差點出了人命！”
盛耀楚的話剛說完，那個人便想開口解釋。但是盛耀楚卻并沒有給他機會，他輕輕的彎了一下身子一手抓住那人的胳膊将他的左手按在地上，然後舉起另一只拿着匕首的手，手起刀落，那只被按在地上的手上除了大拇指之外的其他幾根手指便被整齊的切了下來，動作十分的利索。
那個人先是一怔，顯然一時間并沒有反應過來，甚至連疼痛都好像慢了半拍，他神态怔怔的舉起自己少了四根手指的手，随即才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
完全沒料到會看到這個場景的顧妍心睜大着眼睛雙手緊握成拳，直直的看着地上那沾着血漬的四根斷指，幾乎是無法控制的全身顫抖。盡管盛耀楚的動作幹淨利落，但顧妍心還是聽到了刀子切斷骨頭和筋肉的聲音。
那聲音一次一次的在耳邊回響，和近乎是歇斯底裏的叫喊聲融為一體。晚飯時那些帶着鳥語花香的飯菜開始在胃裏翻滾，最終強烈的嘔吐感讓顧妍心猛的從沙發上站起身，沖出了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我需要大家的支持，嗯嗯。
收了我吧，嗯嗯。
錯字錯字，我們真的不适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