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城

第11章 ☆、章

但是，你也相信靈魂轉世的說法，所以，見到我，就以為是她！

就把我當成她！我原來就是茉莉的替身！

我輕輕在他耳邊說：“放開我，喘不上氣來。”

他松了緊緊摟着我的手，“寶貝兒，只要你醒了，就好，一切就好。”

欣喜的，貪婪的看着我，又摸臉，又親吻。

我平靜的不起一絲漣漪：“我怎麽會在醫院？”

他抓着我的手：“寶貝兒，對不起。等你養好了身體，我再告訴你。”

“奎山的女兒叫什麽？”

他看着我的眼睛，清澈的眸子染上痛苦：“你知道了？”

我平靜的看着他，凡是傷害過我一次的人，我絕不會原諒他，不會給第二次機會，

因為我曾經完全徹底的相信，信任，依靠過你，給予過你全部！

所以，絕不原諒！

“她叫茉莉，就如同名字一樣，就像早晨剛開未開的一朵茉莉，還沒來得及吐露芬芳，就被采摘走了。”

“你也是那個教的？”

“我不是，但是奎山伯伯入骨入髓的信那個教。

那個教喝人血，刨人皮，還獻活人祭。奎山伯伯聽不得一點別人對這個教的指責。”

“他們說，我是那個教的女神，我不要當。”

我不要再回去！

“你不用回去了。你已經獻過祭了。”

“什麽祭？”

“等你好了，我告訴你。”

他眉目之間隐藏着深深的哀傷。

“已經發生的事情，都發生了，都過去了，只要我們都還活着，什麽也不怕。”

他拉着我的手，只是，我不再感覺溫暖。

是的，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我們也回不去了。

在醫院裏，上午輸液，下午修養，冷一直陪在我身邊，我讓他回去工作，他推說，工作他都推掉了。

專心陪我。

我盡量不動氣，不惱怒，可是自己傻的這樣，也真是少見啊。

我只要看到他，就看到自己有多傻。

一路傻過來的，

喜歡白雪楓，考試只考第二。

喜歡沈九，就努力學英語，一心想要去英國留學。

喜歡冷翠川，就學表演，學日語，學韓語，學泰語，拍廣告。

我什麽時候，為了自己，成為自己呢？總是在讨好。我也希望有個真心的喜歡我！

讨好，沈九，讨好沈七，讨好冷翠川，讨好爺爺，讨好姥姥，讨好爸爸，

努力做個別人眼中的乖寶貝，因為什麽？就是因為自己的特殊體質嗎？

委屈。。。。。

冷翠川一直哄我，：“寶貝兒，別哭，你一哭，我也受不了。

你要是難受，就打我，你千萬別憋着。

我知道，你不高興茉莉的事情，但是都過去十六年了，

你現在才是我最愛的人。

寶貝兒，別懲罰自己。

你打我行吧？

寶貝兒，別哭。”

我不想理他，轉過臉去。

“寶貝兒，我們還都年輕，養一段時間，你要是想要孩子，我們就再懷一個。”

他順口說出來。

我猛地轉身，看着他，他張着嘴，忘了自己要瞞着我這件事！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出賣了他的一切。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我大概像狼一樣的表情，讓他吃驚。

他沉默。

“說。”我強壓着心頭的狂潮，平靜的擠出一個字。

“那天我接到小林的電話，說你被他們看上了，要你當女神，我可是知道他們教的。

你要當女神，那就沒有自由了，一輩子圈在哪裏，被當成神膜拜，沒有自由。

我馬上就飛過去了，但是當我趕到的時候，也已經是深夜了。

他們的宗教儀式已經接近尾聲。

我報上奎山伯伯的名號，終于進入祭司現場。

發現，祭司臺上，沒有你的身影。

我心下略安，可是，衆人正對着祭司臺上的一一個。。。”

他豐潤的嘴唇，抖索着，在月圓的深夜，一圈人對着血肉模糊的祭司臺行着詭異的儀式。

任誰想，也不是件愉悅的事情吧。

他話鋒一轉，“我沒看到你，就馬上尋找，還好小林一直在你身邊。

他說你流産了。”

我捂上了雙眼，往毯子裏滑去。

他的大手抓住我的手：“寶貝兒，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小心。”

難怪，這些天來，一直在醫院陪着我，不讓我吹冷風，不讓吃生的水果，泰國這麽熱，還要蓋薄毯子。

原來是這樣！

我的心疼的如同刀絞。

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寶寶，但是，也曾經設想過，如果我是爸爸的話，我會怎麽樣？

不管自己的孩子怎麽樣，都會要的，都不會把他孤單單的抛棄！

不是我有多偉大！是因為我不想自己的孩子也受到我也一樣的對待！

可是現在呢？我還不如爸爸！

竟然連自己有了寶寶都不知道，還莫名其妙的就沒了。

一口氣上不來，激怒攻心，四肢抽搐，眼前一黑，什麽也不知道了。

這次很快就被救回來了。

手上又被多紮上了一瓶藥。

冷翠川緊張又自責的緊緊握着我的手：“寶貝兒，對不起，你好好的，別想不開。”

“孩子呢？”我問，我問了又後悔了。

他果然沒有回答。

“代替我獻祭了吧？哈哈。”我忍不住狂笑，分不清還是哭。

“他們的教一定要純潔的人獻祭，你既然已經懷孕，那就不再符合女神的标準。

但是我們的孩子，一個剛成型的男孩，還沒出生的男孩，是最純最純的祭品。

沒有沾染一絲世俗的煙火氣，和罪惡，所以，他們才會放了你。”

這個世界太瘋狂！誰能給我一個回答？為什麽受傷害的總是我？

“你想要孩子，我們去米國，找世界頂級的醫生，給你看。我們還會有的。”

我冷笑：“呵呵，那個孩子不是你的。”

既然我已經不想跟你在一起，這個孩子，是最好的借口。雖然我不太确定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但是，八成，是沈七的。

他果然，楞了。“你別氣我。你，我還不清楚？”

我惡毒的看着他，繼續：“你清楚什麽？我高中的時候，就勾引有女朋友的我的好朋友。

還因為這件事，鬧的我的好朋友轉學。

大學的時候，更是同時和兄弟倆交往。

還被高中的前任抓包，所以才來新西蘭躲着的。

那個孩子就是兄弟倆中的弟弟的。

你算我水千城的第幾任男朋友？

我算算，第四個，還是第五個了。

你還好意思說孩子是你的！”

我的表演課沒白學，想不到第一個竟然用在他身上，呵呵，人生處處是意想不到啊。

他鼻孔呼呼的出着粗氣，想要扇我一巴掌，激怒和羞辱，他冷翠川萬千寵愛在一身的人，幾時受過這個？

擡起大手，我暗叫，打啊，打啊，打完，我們兩個就徹底了結！

他的手哆嗦着，胸口劇烈起伏，臉漲的通紅，最終，大手停在空中十幾秒，狠狠的甩了甩，

大步出去，狂甩門，留下一句：“照顧好他。”

所有的愛情都伴着傷害，每次傷害都讓人成長。

只是這成長，為什麽如此疼痛，還要獨自承受

從醫院裏出來，我直接回了新西蘭，現在這個樣子，身體也受傷，心理也受傷，回家的話，會被爺爺看出來。

我又不想在自己難受的時候，還要應付各種關切，有時候別人的過度關心，是一種壓力，只想自己呆在一邊靜靜。

小林送我回來，幫我收拾好東西，臨走的時候，他問：“暑期幫你安排的老師，還要過來嗎？”

語言課和表演課老師，我現在不想跟冷翠川有任何關系，當然也不想再學語言和表演了。

“我現在很累了，什麽也不想學。”

小林看看癱在沙發裏一癱的我，“好的，我會告訴boss的。你好好歇歇吧。”

他走了。

整個假期，我就和小李白住在一起，他整天忙着工作上 的事情。

我整天在睡覺，死宅，上網，寫作業。

在網上亂逛的時候，無意間認識了一個黑客，專門閑着沒事兒攻擊各大網站的漏洞，他就是一個富二代，家裏有錢，閑的沒事 ，他攻擊別人只是炫耀自己的智商，嘲笑別人無能。

獲得一種心理上的變态的滿足感。

我最近心理也有些陰暗，負面情緒很多，和他一聊，很談得來，假期又很閑上網時間多，沒幾天就和他很熟了。

他叫馬裏奧，我給他說，我的名字叫茉莉。

為什麽取這個名字，別怪我心裏扭曲。

通過他，我又認識了全球各地的黑客，學習了很多網絡知識，發現，以前我在課本上學的知識，簡直就是小兒科，太幼稚了。

我沉迷在網絡黑客的交流知識的狂歡中，不停的學習各種漏洞，補丁，攻擊，防守。

查資料，看案列，忙的不亦樂乎。

馬裏奧故意放幾個小漏洞給我，看我能找到嗎？

還攻擊我的社交網站，信箱，害得我不停的加密自己的密碼，防火牆。

就這樣，我的技能不停的提高。

發現，如果你掌握了一種能一句話就殺死別人的技能 ，很容易就堕落了。

比如窺探別人的隐私，把手機銀行的錢轉入自己掌握的賬號，監聽某個電話，

甚至有一次，馬裏奧給我分享了一個nasa太空和地面的通話，在那次通話裏，我們聽到了外星人三個字。

以至于學校開學了一星期，我還沒發現。

老師給監護人打電話，問是不是在國內沒回來？

我才發現，還有個學在等着我上，不想去了。

當初來上學，是為了躲沈七的，有多久都沒想沈七了？他的大名叫什麽來的？沈，佑，麟？

算了，忘了就算了。

現在，搞黑客，是為了忘了冷翠川，啊，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小林又來了，這次是來告訴我，要恢複語言課和表演課的。

我在家裏這一個多月，臉不洗，頭不梳，更別說理了，整個房間亂的更不像話。

小林一見開門的我，職業素養再好，他也忍不住的睜大眼，張開嘴。

“你這個月都幹什麽了？把你頭發弄一弄，紮起來就是女神，亂着的時候，就是個女神經！”

“學習啊，我已經把大學四年計算機課程都學完了！”

我讓他進來，用腳踢開沙發前的飲料瓶，垃圾袋。

“知道你能，智商高，但是你不要命了？你身體好了嗎？這樣拼？”他又一次驚訝，又着急，又心疼。

“身上的傷害，慢慢養，總會好的，難養好的是心裏的傷。一輩子也好不了了。”

他知道我和冷翠川所有的事情，當然明白我說的什麽。

“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們也不好說。這次我來，是讓你恢複原來的課程，接着學語言和表演課的。”小林說。

“我們之間已經完了，我還學什麽呀？”我學這兩樣不是為了讨好冷翠川的嗎？

這一個月我已經想的很明白了，以後我不會讨好任何人了。

我做我自己，你們誰能管的了我？

首先不說我爸爸，就算不疼我，也會為了面子的問題，給我生活費的，我還沒成年。

就算等我成年了，做啃老族又能怎麽樣？你不能看着你兒子餓死吧？

再不濟，你不給我錢，我就黑你公司賬戶，馬裏奧就是這樣黑他老爸的網站的，屢試不爽。

再說，我爺爺，他要是去世，肯定會留給我一大筆錢，甚至會超過給我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和姐姐的。

我就算是不當黑客黑別人的錢，這些錢也夠我生存的。

以後我自己生活就好了，何必找個愛人，折磨自己，給自己添麻煩？

白雪楓，沈九，沈七，冷翠川，有這四個極品，我就受夠了愛情了。

今生永不沾愛！

“這就是boss的意思。上個月，是考慮到你身體和心情不好，給你放假。

但是時間已經夠久了，而且，擠壓了好幾個廣告沒拍。要不是客戶指明要你拍，早就換人。”

“和我有關系嗎？我和冷翠川已經沒關系了。”

小林撓撓額頭，“我的祖宗啊，你們兩個能不能不鬧呢，為難的是我們這些下人啊。”

我不妥協，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小林只好撥了電話：“冷先生，小祖宗不要上課了，也不要工作了。我可惹不得啊，你自己給他說。”他把手機遞過來，

連電話我也不接，小林只好把電話貼在我耳邊。

“寶貝兒，幹嘛呢？還生氣呢？”

我不說話，做出了把我當替身這樣的事情，還想說兩句好話，就糊弄過去？哼，想得真美！

“寶貝兒，我承認，一開始，我見你第一眼，就以為你是茉莉。

就被你這張臉，魅惑了，後來發現你不是，但是也不想放手了。

我和茉莉一切都沒開始，她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我不想你也會閃電般瞬間消失，就想抓住你，所以，不顧一切的要占有你，你的身體，你的思想，你的人生，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你的人生就和我的人生捆綁在一起了！”

冷翠川的聲音從一開始的溫柔，逐漸變得果斷，堅決，不容置疑。

我現在才不吃你這一套，跟滿嘴髒話的黑客混了一個月，張嘴就：“閉嘴！”

“冷先生，別用這些話哄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了！

你就是把我當成你的洩*欲工具，和替代茉莉的替身。

一物兩用，上哪兒找我這麽合适的人去？

以前我不懂事，沒人對我說過那些情話，以後我要是再信你，就是傻瓜。

勸你也別費心編那些謊話，騙人了！”

我不是以前的水千城了！溫和，溫柔，安靜，善良，那些只是讓我受盡世人的欺負！

我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明白，只是，善良，溫和，不想和別人争執，吵架！但這些不是你們欺負我的理由！

“不管你信不信，我給你說的話，都是我的真心話。”冷翠川在電話那頭說。

呵呵，這樣的話，每個騙女人的男人都說過吧。

“大巫師曾經預言過你的重生。

當時有四句偈語：

金光普照，彩雲鋪地。

鳳凰涅槃，浴血重生。”

我還是不由的一愣。

他接着說：“十六年裏，我不停的想這四句偈語，怎麽會有人金光普照，彩雲鋪地呢？

你想想我們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背對着夕陽的餘晖，滿屋金黃的陽光。

當時我腦海裏就這四句詩。

你又和茉莉長的一模一樣。我第一時間就覺得你是茉莉重生。

所以不自由的說了一句；“你怎麽在這裏？”完全在我沒有任何準備的時間你出現在我面前。

你能想象我當時多麽激動，多麽興奮，天哪，失而複得的驚喜。

大巫師說的話，竟然是真的。

第二天，海邊拍戲，你想想當時，彩雲漫天，映照在鹽田上，你踩着彩雲走向我。

我當時根本沒在拍戲，那是我真實的反應，我等了你十六年，才見到你！

我能忍耐得住嗎？我還能容忍自己失去你嗎？

等我真的跟你上床。。。”

我自己接過手機，走去一邊，小林伸着胳膊時間久了太累，我也不想他聽見。

“你知道我多震驚嗎？自然界有很多動物是可以自由選擇性別的。鳳凰就是雌雄同體的。

我跟你在一起不超過24小時，就确認了你就是茉莉的重生。

等到去泰國哪個該死的神殿，我們的孩子在哪裏沒了。

應了第四句話：浴血重生。

你的出生和存在，是有來歷的，不是白白就莫名其妙在這個世界上的。

你就是為我出生的！此生就是為我而來的！”

我這次竟然無言以對。

他又換了一種溫和的語氣：“好了，寶貝兒，別生氣了。我知道你上次在醫院是氣我的。

因為我把你當茉莉的替身，才生氣 。的。

這不也正說明了，你心裏太在乎我了，所以才生氣的嗎？

既然我們□□，你就原諒我吧。

我年紀比你大這麽多，還跟你治氣，是我不對，以後我們好好相處。”

聽着他溫柔的話語，說了這麽多，真讓人心動。

“冷先生，你說了這麽多，我很感動，你也很有誠意。

可是，有一個原則性的問題，就是，你仍然認為我是茉莉的重生。”

“你可以這樣想，你的前世是茉莉，今生是你。”

“啊，這樣啊，我可是沒這樣認為，我就是我，不是誰的來世，或者前生。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想對方心裏還挂着別人。”

“寶貝兒，你能不能不鑽牛角尖？

我是愛過茉莉，但是，她已經死了，你跟死人争什麽？”

“對啊，因為她已經死了，我怎麽做都争不過她啊，我覺得累啊。所以我不想和你繼續了。”

挂了電話，遞給小林；“走好，不送。”推他出門。

轉身上網，馬裏奧照常在網上：“茉莉，你幹嘛呢？

茉莉，我想你了。

茉莉，來啊，

我黑你網站呢。”

急忙查看自己的網絡設置，靠，他已經侵入了。

“去死，馬裏奧！”

“哈哈，寶貝兒，終于來了。”

“我家長讓我去上學，以後沒時間跟你玩了。”

“啊？別呀，沒你，我多無聊。”

“無聊，去攻擊你老爸的公司網站去。”

“這麽無情呢。你可是我的學生呢。”

“我的課程很多，排的很滿，周末和周日都有工作。”

“啊？那你以後不就沒時間上網了？”

“是啊。”

敲門聲，小林又回來了。

“老板說，你如果私人單方面的分手，那麽還要有職業素養，因為我們是簽了三年的工作合同關系。

公司安排的你的工作還是要完成的。

否則，公司會告到你破産！”

我瞪眼：“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