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發怒的男人
十五分鐘前,林岐扶着醉醺醺的文韻從的士上下來,一步步登上出租屋老舊的樓梯。
十二分鐘前,甩手掌櫃林岐把文韻挂在了她家防盜門前,按好了門鈴後潇灑離去。
十一分鐘前,杜蓮打開了防盜門,險險接住了沿着門滑倒的醉鬼文韻。
至于現在……
杜蓮一手摟住懷裏掙紮亂動的女人,另一只手拿着勺子,艱難地将醒酒湯往文韻口中送——這一次進行得比上一回順利許多,一直到勺子碰到文韻嘴唇前,文韻都沒有什麽大動作。
而就在杜蓮松了口氣、以為這一次能順利完成任務時,抓住了敵人這一刻的松懈,一直乖乖玩着杜蓮頭發的文韻突然發出了意義不明的“咪啪~”聲,一蹬腿從他懷裏滾了出來,嗚哇怪叫着滾去了沙發另一端。
“啪”的一聲,杜蓮聽到了自己額角青筋暴起的聲音。
這是……第幾次了呢?第六……不,第七次了吧!
從回家的那一刻開始,文韻一直是現在這幅狀态,不聽話,不合作,不是傻笑着發出一些奇怪的叫聲就是把自己團成一團跑到牆角裝蘑菇,怎麽與她交流都是徒勞。幾次試圖喂她喝下醒酒湯都以失敗告終,本來就心情糟糕的杜蓮終于耗盡了最後一點耐心,三兩步上前将文韻打橫抱起,不顧她的掙紮把她扛回了卧室。
“你實在是應該好好清醒一下了!不聽話,不肯喝我喂的湯,你是想讓林岐喂你嗎?”
——向他隐瞞與林歧的談話內容、私下與林歧互發郵件與短信、騙他說要加班,實際上卻與林歧一起共進晚餐、毫無戒心地在林歧面前喝酒、讓林岐送酒醉的她回家……這一件件事,每一件都涉及那個林岐,每一件都沒有他的立足之地,每一件都讓他禁不住産生這樣的疑問:她愛的……到底是他還是那個林岐?
一把将扛在肩頭的女人丢在床上,杜蓮欺身而上,在憤怒與不安的驅使下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寬松的室內服在大力拉扯下很快變形,又被男人粗魯地從文韻身上剝下來,丢垃圾一樣丢到地上,堆成小小的一堆。
可能是被杜蓮臉上冷冰冰的表情吓到了,一開始還不停撒潑的文韻沒過多久就停止了掙紮,轉而像個被訓斥的孩子一樣露出害怕的表情,在杜蓮身下乖乖躺平任蹂|躏,即使頭發被扯痛了也只是含着兩泡眼淚,可憐兮兮地嗚嚕兩聲而已。
得益于文韻的這份順從,杜蓮很快便将她剝了個精光。待最後一塊礙眼的布料被除去,出現在他眼前的,是文韻被蜂♂蜜滋養得光滑潔白的胴體——一如初生羔羊的纖弱無助,宛若靜池蓮花的純潔無暇,起伏的輪廓,細膩的膚質,淺淡的馨香,溫熱的觸感……一切被掩藏的美好雜糅交融,在卧室淺橘色的燈光下,凝成一股令人屏息的美麗,幽幽吐蕊,靜靜綻放……
杜蓮聽到了自己抽氣的聲音。
“你一定是……這世上最美的花。”
Advertisement
不由自主地呢喃着,如朝聖一般,杜蓮俯下|身,用顫抖的唇瓣沿着文韻的身體曲線一寸寸親吻。寒冷的空氣與熾熱的吐息彼此碰撞,讓雙唇所經之處很快浮起一層細小的疙瘩,溫熱的手掌緊随其後,撫慰一寸寸因親吻而緊繃的肌膚。感受到掌下身體細微的顫抖,杜蓮幹淨清澈的眸色終于染上了些許狂躁——
與此同時,毫無預兆的,文韻突然開始抽泣。
幼貓一般細弱的啜泣輕輕碎碎、細若無物,夾雜在兩人粗重的喘息聲中,在杜蓮聽來仿若另一種形式的邀約,刺激着他更加過分地擺弄手下的身體。
吮吸、啃咬、撫摸、揉搓……随着青青紫紫的痕跡碎花般在潔白的畫布上朵朵盛放,女人哭聲也越來越大,哭到最後甚至開始一抽一抽地哽咽。
聽到哭聲,杜蓮被欲|火蒙蔽的理智總算有了些許回歸。從文韻的小腹上擡起頭,他看到的,是一張寫滿了委屈與痛苦的臉。
看到杜蓮注意到了自己,就如不停鬧着別扭終于引起大人注意的孩子一樣,文韻停止了斷斷續續的哭泣,一面抽噎一面瞪大了眼睛,專注而好奇地與他對視。
“叔叔……你長得可真漂亮喵~”
——叔叔……
杜蓮當即愣在了原地。
她……已經醉得連他是誰都認不出了嗎?
似乎為了肯定杜蓮的猜測,文韻吸了吸鼻子後,又鼓起勇氣伸手揪了揪他垂落在她胸前的頭發,一雙被淚水浸得濕淋淋的眼睛裏,是杜蓮不曾看到過的依賴與信任——是只屬于孩子的那種毫不設防!
“吶,叔叔,韻韻頭疼……帶韻韻去找爸——”
在看到男人扭曲瘋狂的表情的那一刻,軟糯的撒嬌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從女人身上翻身離開,倚坐在床頭,男人以手遮面,突然開始狂笑——
“呵呵……”
“哈……哈哈哈……”
“我到底……在做什麽呢?”
“居然淪落到為一個喝醉了酒、連理智也不存在的人吃醋動手……你醒着的話,一定也會笑話我吧……”
可是——
帶着極端情緒的目光牢牢鎖定了床上蜷成一團的女人。
言語的真實無法讓他信任,親密的接觸無法讓他餍足,短暫的相處無法讓他安心,即使在彼此交心的那刻,他的靈魂深處仍有無數個聲音在竊竊私語——她真的愛他嗎?她的愛真的不是自我滿足産生的錯覺嗎?她真的能與他在一起永不背叛嗎……在得到的同時害怕失去,永遠無法真正安心,永遠無法不去懷疑,除非奪取所有、吞噬一切——
讓他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不正是她嗎?
用愛牽絆他的一舉一動,用猶疑碾碎他的自信,用笑容勾起他的欲念,用謊言染黑他的身心……而她,在做完這些以後,卻擺出這樣一副天真懵懂的姿态,将一切與她撇得幹幹淨淨!
“真是……狡猾的女人啊!”
朦胧的眸中似有煙霧缭繞,蒼翠的綠色孕育着森然的凄苦,男人低聲嘆息,臉上浮現的,卻是越發甜美的笑意。
不顧文韻的瑟縮,他伸手捧起她的頭顱,吻上了她帶着酒氣的唇瓣。或輕或重的舔舐,細致溫柔的交纏,深入纏綿的吻進行得與以往一樣柔情滿滿。似乎是被潛藏吻中的珍視安撫了情緒,文韻漸漸放松了身體,在本能的牽引下配合着杜蓮的動作,直到最後分離時,被杜蓮含住的下唇,突然遭遇報複性的狠狠一咬——
薄薄的唇很容易便被咬破,細細的痛呼聲後,鮮血從傷口沁了出來。用鮮紅的舌尖仔細地将血珠卷進口中,直到感覺到那帶着腥味的液體與自己融為一體,杜蓮才施恩一般松開雙手,在文韻驚恐的眼神中慢慢化成了原形。
“既然讓我開花了,你就要負責到底啊……”
半透明的凝膠狀物質從身體的不知哪裏發出低低的呢喃,慢條斯理地從蜷成一團的衣物中爬出,順着床單向蜷縮在床腳的女人迅速流動。不知何時變得體積驚人的膠質身軀,在燈光下透着深深淺淺的粉色。
不願讓我讀心,我便不讀,只要你別背叛我的信任。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一次、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否則……
……
一大清早,文韻做了個春夢。
可能是夢的內容太逼真的緣故,早上起來時,她的某處都隐隐有些濡濕的感覺。脫睡衣時,她甚至還下意識地查看了自己的胸口與腿根,并沒看到任何痕跡,才一面笑着自己的神經過敏,一面加快手裏的動作。
嘛,畢竟也是一把年紀閱片無數的老女人一只了,偶爾欲求不滿做個把春夢也是情有可原。但這倒也提醒了她,為了以後的性福,這幾天也該給爸媽透透口風,順便讓林岐見見自家爸媽了。畢竟,按計劃,只有早點和林岐假結婚,她才能早一些把杜蓮名正言順地弄上床,這樣那樣然後再這樣诶嘿嘿……
不過……
想到了林岐,隐隐作痛的腦袋突然讓文韻想起另一件事——她昨天……似乎以加班為由、醉酒晚歸了?
于是,思考的焦點很快移到了“用怎樣的借口騙過杜蓮”上,一開始糾結的詭異春夢反倒被丢到了一邊。因為酒喝得太多,文韻一點也不記得林岐和他姨媽帶她出飯店後發生了什麽,于是,在耗費了相當數量的腦細胞後,她撒了一個非常蹩腳的謊言——加完班和同事一起喝了幾杯。
很顯然,她的同事不可能是林岐——這樣明顯的謊言讓杜蓮的臉成功黑了八度,可惜,自以為蒙混過關的女人趕着要上班,再一次無視了這個情況。
這簡直是令人嘆為觀止的……在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永不止步w(。Д 。)w!
至于完全不清楚自己作了怎樣一手好死的女人,在到達公司後不久,她接到了林岐的電話,這個電話讓她一整個上午心情都棒極了——
“……所以說,小姨覺得你挺不錯,已經把我們倆的事告訴我爸媽了,相信再像昨天那樣吃上幾頓飯,你就能順利變成林太太啦,感到榮幸吧!”
嗯……雖然不會真的感到榮幸,但文韻高興也是在所難免的。
難怪人們說,無知的人總是幸福的,滿以為自己正把杜蓮往身邊拉的文韻,根本不曾預想到,因為自己有意無意做下的事,杜蓮正與她越走越遠……
作者有話要說: 唉呀媽呀卡文都快把我卡禿了!
我對天發誓以後寫文絕不信馬由缰想到什麽寫什麽……嗚嗚!真的真的再也不這樣了【打滾
。。。
話說有沒有人發現BUG?第一個發現者有獎哦~
另外……感覺完結越來越渺茫什麽的絕對是錯覺!可惡12月7號我還要考日語呢,現在這樣花很久卡文真的好嗎!
最後,弱弱問一句,如果爛尾你們會不會……咳咳!打住打住,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