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真相（8.11二更）
? “我小時候是家裏的獨自,爺爺奶奶很寵我,以至于霸道任性的很。媽媽一直開玩笑說要給我添一個弟弟妹妹,那樣我就做不成小霸王了！不過,媽媽的這個願望卻一直沒有實現，直到我十歲生日那天——”聶少允一手攬着妻子,慢慢地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
“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樣,我沒有爸爸！”夙悅突然道，“五歲的時候，我媽媽就過世了。媽媽的葬禮上,來了一個叔叔，那個叔叔我以前經常見。所以,他說帶我去他家，還說他家裏有個很好玩的哥哥，我就同意了。”
“爸爸竟然給我帶回了一個小妹妹。”
“就是夙悅？”雲黎追問道。
聶少允點了點頭：“我還記得的那天她穿着一條粉色的蓬蓬裙可愛極了。明明害怕的快要哭，眼淚卻怎麽也不肯掉下來。爸爸說我的十歲生日禮物就是這個妹妹，如果我接受了，就要把她當做最親的人，去保護她，愛護她。”
“那天，我好緊張，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多小朋友。然後，有個很好的哥哥過來拉我去切蛋糕。他還把蛋糕上唯一的草莓留給我了呢！”夙悅笑着道。不管後面發生了什麽事情，那段童年一直都是她最美好的回憶。
“那麽，媽知道夙悅是爸在外面生的孩子嗎？”若是聶母知道真相，後面應該就不會出現關于聶母想要夙悅做兒媳婦的傳聞了吧？
“當初爸爸告訴媽媽，小悅是他一個好朋友的孩子。他的那個朋友因為車禍，雙雙去世了，可是小悅的親戚卻不想要撫養她。因為我小時候很霸道，又調皮，媽媽一直想要生個女孩子，不過一直無法如願。小悅的出現，讓媽媽很高興。除了喜歡學武，小悅是個很安靜的女孩子，又乖巧聽話，媽媽非常喜歡她。”
“她是個很溫柔很善良的女人，從我進入聶家第一天起，她就很疼愛我。我知道，她是真的把我當做自己的女兒一樣養的。給我最好的教育，選最好的老師，衣食住行，無微不至。如果，不是真相被揭開，我們應該一直會做一對幸福的母女。”
“其實，在我二十歲的那年，我就知道了真相。那年，小悅去參加武術比賽，結果弄傷了腳。我去接她，被她回家，被爸爸看見了。”聶少允凝重道，“那時候，爸爸也是和你現在一樣懷疑我對小悅起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所以，爸爸怕你們做錯事，就把真相告訴你了？”雲黎仰起頭，看着丈夫道，“那你那時候有沒有喜歡夙悅？”
同一件事，女人和男人關注的焦點永遠不會一樣。聶少允不禁失笑：“老爸自己在外面亂搞，就把別人想的跟他一樣。你怎麽也這麽想呢？那時候，小悅才十五歲，完全沒發育好的小姑娘而已。”
聞言，雲黎也不禁失笑了，夙悅少年時，她也見過。當時，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夙悅發育的特別晚。夙悅十五歲的時候，和她進了同一所高中，明明只比自己小兩歲。可是看起來，卻像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班裏的同學都在讨論高一來了一個跳級神童的小姑娘。
因為夙悅一直是學校裏的體育健将，很少有人能夠把一個身體素質一流的少女身高矮平胸的緣故歸結于沒有發育。
“可是，後來發生了什麽事呢？你幫爸保守了這個秘密，并沒有告訴媽？”
“我現在還記那天天氣很好。”夙悅的眼底閃過一抹哀色，“她——我們一起去公司找那個男人和哥哥一起吃飯。”
左浩意識到自己隐隐捉到了重點，夙悅說道聶少允和她的母親時，雖然隐忍，卻能夠知道他們之間濃厚的感情。可是，提到了那個與她有着血緣關系的親生父親，夙悅卻連爸爸這個詞也不願意用。
“我們到了公司，卻看到哥哥的秘書和助理都集聚在電梯前，才知道那個男人和哥哥在辦公室裏吵架。”
聶父一路怒氣沖沖地走向聶少允辦公室所在的樓層，一腳踢開了半掩的門。外間的秘書和助理都被吓了一跳，多年來聶父一直以儒雅的形象示人，何曾有人見過他發這麽大的火。
“全部都出去！”聶父怒吼一聲，外間的秘書和助理頓時作鳥獸散了。
“爸，發生了什麽事？生這麽大氣！”聶少允将身前的文件推到一旁，看着聶父問道。
自從二十歲那年，他知道了夙悅身世的真相，對于父親，那點隔閡就再也無法消除。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父母是最恩愛的，可是誰也能夠想到二十年前，父親就已經背叛了母親呢！
每次見到夙悅，他就不由自主的想到父親對母親的背叛。可是，最難以理解的是，他對夙悅卻興不起絲毫的厭惡。那可是他從五歲開始就精心呵護的小妹妹啊！想到那個與他有着血緣關系卻一樣被蒙在鼓裏的妹妹，再想到待妹妹如親生女兒的母親，聶少允如何忍心揭開真相。
“你說，你說為什麽外面都在傳小悅是我們家的童養媳？”
“那不過是媽媽開玩笑說的話，你也能當真？別人怎麽說是別人的事情，媽媽不知道真相，就算她真的這麽想也沒什麽。可是，爸你怎麽也能夠這麽想呢！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會愛上自己的妹妹嗎？”聽到聶父的質疑，聶少允的口氣也不太好了。
“我是怕你忘記小悅是你親妹妹！你知道，小悅不知道，你總得知道避嫌懂不懂？”
“親妹妹，什麽親妹妹？”夙悅沖進辦公室，看着父子兩人質問道。
“我也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什麽真相是我不能知道的！”聶母一臉平靜地看着父子兩人質問道。可是，微微發抖的雙手卻洩露了她的心情。
“媽，小悅，你們怎麽來公司了？”聶少允的臉色頓時有些蒼白。這兩年，聶母的心髒一直不是很好，聶少允也盡量避免刺激她。可是，沒想到瞞了這麽多年的真相，終究還是被揭露了。
聶母一把拉過了身邊的夙悅厲聲道：“聶清華，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夙悅是不是你在外面生的私生女？”
夙悅緊張地看向了聶父，手心直冒冷汗，心裏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她很害怕，害怕答案是自己最不想要的。
聶父的臉色發僵，看着聶母和夙悅，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少允，你來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見聶父無言以對的模樣，聶母心中已經明了了幾分。
“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瞞着你的。”聶少允深吸了一口氣，與其遮遮掩掩的影響一家人的感情，不如把話挑明了說。
不管怎麽說，夙悅的親生母親已經不在了。而夙悅和母親之間卻有着長達十五年的感情，只要母親想開了，他們還是和和樂樂的一家人。五年前，聶少允決定幫聶父隐瞞真相，就是不想這個家會散。
最後的希望也被打碎，回頭看向夙悅，聶母的怒氣也已經到了極點。幾乎沒有任何思考，聶母的已經一揚手打在了夙悅的臉上：“你說你是不是也知道，你們一個個只瞞着我。你，你——聶清華，你真是好心計啊！竟然讓我給你養外面女人生的孩子，還是一養十五年，你心中一定很得意吧！”
“不是的，你騙人！”夙悅的連微微發白，手指顫抖地指着聶父道，“他怎麽會是我爸爸，你說的一定是假的，我爸爸早就死了，他不是我爸爸，不是！媽——”
“不要叫我媽，我沒有你這個便宜女兒。”
“媽，不會的，他不是我爸爸，一定是哥哥弄錯了！”夙悅哀求地看着聶母。
她好害怕，好彷徨，會失去媽媽。聶父一心忙着事業，一年到頭很少能夠陪她。聶少允是男孩子，在家裏也是呆不住的。從她五歲進入聶家，一直陪着她照顧她的人是聶母，關心她愛護她的人還是聶母。就算知道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媽媽，在夙悅心中，聶母的地位也絲毫不亞于自己的生母。
“不要叫我媽，少允也不是你哥哥！哼~你還是找自己的媽去吧！”聶母一摔門，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媽，你等等我，媽，你不要走！”夙悅想去拉住聶母，可是卻慢了一步。
“後來，發生了什麽事？”雲黎知道聶母是在公司裏因為意外摔死的，難道聶母的死和這件事有關？
“當時，我和爸爸都有些不知所措。我們想着媽媽和小悅感情一向很好。或許，等媽媽冷靜下來，就不會遷怒夙悅了。畢竟爸爸和夙悅媽媽的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幾年了，而且夙悅媽媽都已經過世了。”說道這裏，聶少允的眼中充滿了痛苦之色，“可是，沒想到，沒想到——如果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我當時應該追出去的。”
聶母氣壞了，也傷心極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枕邊人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出軌，甚至還有了夙悅這麽大一個私生女。更可恨的是，聶清華還把這個私生女帶回了家，騙着她收養夙悅。一想到自己這十幾年，如珠如寶般嬌養着的女兒竟然是丈夫和外面的女人所生，聶母感覺她的心都快要痛死了。
聽到夙悅哭着從後面追上來，聶母沒有停住腳步，反而走的更快了。沒有理會堵在電梯前的員工，聶母轉身走向了樓梯。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其實，我也不知道媽媽和小悅跑出去以後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和爸是聽到職員的尖叫聲才追出去的。等我們到了樓梯間，就看見媽媽躺在地上，然後小悅就一直跪在媽媽身邊說‘對不起’！”
“說對不起？難道夙悅把媽媽推下了樓梯？”雲黎下意識地問道。
聶少允看了她一眼，才道：“自從我們把媽媽送到醫院後，小悅就失蹤。因為，當時她的表現，包括我和爸爸以及公司的職員，很多人都有過類似的猜想。”
“應該不是夙悅，不然的話，你們也不能夠和好！”見聶少允看着自己，雲黎瞪了一眼，“難道不是嗎？雖然，你們很少說出來，但是我知道你們一直愛着對方。不過，之前是我誤以為，誤以為——”
“誤以為我們有男女之情？”聶少允嗤笑道，“其實，我們後來調出過公司的監控器。樓梯間因為很少有人走動，也有裝監控。從監控上，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到，媽媽是自己失蹤摔下去的。”
“夙悅說對不起是因為內疚？”
聶少允點了點頭：“她一直認為如果不是自己那天追着媽媽解釋，媽媽不會心急下樓梯摔死。她也無法原諒爸爸的欺騙，她一直認為要不是自己到了聶家，媽媽不會死于意外。”
“因為這樣她一直沒有回家，連媽的葬禮也沒有參加？”
“其實，媽的葬禮，小悅過來過。不過，她應該是不想看到我和爸爸，所以在大家離開後才去了墳場。”
雲黎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
“雖然知道媽媽的死與小悅無關，可是她這樣跑掉，我還是很生氣。所以，我賭，賭她會回來看媽媽。那個時候，我想着要是她肯回來看媽媽，她就還是我的妹妹。媽媽已經去世了，小悅雖然和我不是一母所生，卻是一起長大的兄妹。”
“我明白！就是媽媽，她若是還活着，冷靜下來也會接受小悅的吧。畢竟，當年誰都知道媽有多喜歡小悅。錯的人是爸爸，小悅其實也是受害者。你後面等到了嗎？”
“客人走後，我在墳場等了很久，她一直沒有出現。後來，天快黑了，我想她是不是不來了，就決定下山。可是，走到半路卻又不甘心，就折了回去。”
“這次你等到了？”
“我想小悅其實在葬禮開始就已經到了墳場，不過因為一直有人在才沒有出現吧！”聶少允柔聲道，“還記得我們每次去祭拜媽媽，看到的鈴蘭盆栽嗎？那是媽媽最喜歡的花。”
“難怪你每次掃墓後來心情都那麽好！是因為新的盆栽，知道夙悅過的不錯吧！”
“嗯~”
“既然你這麽誠懇的把真相告訴我，我現在為你一個問題，黎園的修建選在夙悅的故鄉？既然，夙悅離開後，沒有與你們聯系，為什麽我們遇到危險時，她能這麽快知道，趕來相救？”
“你知道了？”
“廢話！雖然我很少出門，但是我們家幫傭的老餘夫妻也是雙屏鄉本地人。我早就聽他們說過，這裏百分之七十的人家都姓夙，夙這姓可不多見。”
“小悅失蹤的前幾年确實沒有和我們聯系，可是兩年多前，她卻主動找到我，并且轉告我一個關于末世的語言。我當時沒有怎麽在意，不過當做小悅的消息告訴了爸爸。雖然，媽媽死後，我和爸爸的關系就不怎麽好。但是，我想他應該和我一樣擔心小悅，也就沒有瞞着他。”
“可是，爸爸知道後卻非常激動，一定讓我找到小悅，并且按小悅的指點做。”
“所以，是夙悅讓你在這裏修建度假村的？”
“時間短促，既然是避難所，就需要一個易守難攻的所在。雙屏鄉姓夙的人祖祖輩輩被要求效忠夙家嫡系。雖然，這些年這種家族的關系已經淡卻。可是，夙悅想要說動他們修建度假村卻不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