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6
說實話, 樂芽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這麽幾年下來,她脾氣也漲了挺多, 不像以前那麽軟了,再加上剛剛陳漾還想得寸進尺。
陳漾張嘴“噫”了一聲。
樂芽還有點心虛,怕自己勢弱,決定先發奪人:“誰讓你剛剛咬我來着?”
她捂住自己的嘴,生怕陳漾又要做什麽動作, 所以這句話也說得不是特別清楚。
陳漾揉了揉她的頭發,聽清她的話, 意味深長道:“變兇了。”
樂芽眨了眨眼。
過了會兒,她才松開手,“你擡起來讓我看看, 我剛剛咬得嚴重不嚴重。”
陳漾擡了擡下巴。
柔若無骨的手捧着他的下巴,溫香軟玉, 湊近的樂芽臉上絨毛他都可以看得見。
睫毛像心髒一樣微微顫動。
樂芽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雖然沒用力, 但是牙印還是留下了,不知道待會會不會消下去。
她小聲說:“我不是故意咬這麽重的。”
誰讓他剛剛在舔她脖子,她不太習慣,沒踢開他就算好的了。
陳漾說:“沒事。”
他伸手指擦過被咬的地方, 剛剛牙齒碰在上面的感覺還有點記憶, 還有舌尖抵在下巴的濕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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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漾有點燥熱。
樂芽感覺再明顯不過了。
她很快就反應過來, 幾乎是耳朵就紅了, 整個人都發燒了似的, 熱得厲害。
樂芽再也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
因為還坐在桌上,被禁锢在其中,她忍不住用腳尖碰了碰他的腿,“你快讓開,我要下去。”
正值夏季,樂芽穿的是及膝連衣裙,小腿都露在外面,隔着一層的褲子,陳漾感覺得再清楚不過了。
他嘆了口氣。
陳漾将她從桌子上抱下來,還不忘控訴:“點起火來也不負責滅火,小沒良心的。”
樂芽瞪了他一眼,眼尾都染了一點紅。
長大了,無端地風情誘人。
樂芽幹脆轉移話題道:“公司也看過了,飯也吃過了,我該回家了。”
陳漾颌首:“嗯。”
在外面這麽久,樂易健該懷疑了,他可不能在這關鍵時候做什麽令他讨厭的事。
他們從電梯直接下去的,一路上也沒碰見人。
一直到大廳,前臺還在那邊,看到兩個人下來,眼睛倏地一下就飄了過去。
沒想到一看還真看到了什麽,這未婚妻臉頰紅紅的,該不會是陳總偷偷做了什麽吧?
前臺瞬間腦補了十八禁辦公室劇情。
這次系安全帶陳漾沒逗弄樂芽了,現在已經是接近十點,外面夜景很漂亮。
一路上陳漾都沒說什麽。
樂芽在國外這麽幾年,其實該見過的都見過。
她幾個室友就是私下很開放的,雖然會顧忌着她,但是還是偶爾會被撞見什麽。
樂芽就曾經撞見過室友在用工具,當時她回去拿衣服,剛好聽到裏面的聲音,好奇就進去了,沒想到從此被打開新世界。
室友一直推薦她用,她才不敢。
不過也因此,室友給她科普了不少知識,而且後來還當衆播放過小視頻。
不過當時樂芽沒敢看,只聽了聲音,就這樣都害羞得不行,聽到了各種聲音。
她偷偷瞥了陳漾一眼。
看起來好像沒什麽事了?
才收回視線,冷不丁聽見陳漾的聲音:“想看就看,為什麽偷看?”
樂芽不承認:“沒有。”
陳漾也不戳破:“沒有就沒有。”
樂芽心虛得很,幹脆直接坐正,深刻秉着自己剛剛說的話,絕不看他。
沒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新換的別墅很好看,外面晚上就像一座城堡似的,是這個小區的主打招牌,還沒開盤就被訂完了。
樂易健早早就看中了位置最好的一棟。
到樓下後,樂芽發現家裏二樓燈都是開着的,就說:“就在這裏吧,我直接下去就行。”
陳漾向裏看了一下,沒說話。
他一直到家門口,樂芽都怕樂易健突然出來給他一頓暴打,心驚膽戰地下了車。
正要離開時,陳漾忽然叫道:“樂芽。”
聞言,樂芽下意識回頭,那束一直放在車裏的玫瑰被他放進自己的懷裏。
陳漾輕聲說:“明天見。”
樂芽半張臉都被玫瑰遮住,露出一雙月牙彎的眼睛,回道:“晚安。”
她心情頗好地開了門。
張姨聽到動靜走過來,看到她懷裏的花,笑眯眯說:“有人送小姐花了。”
樂芽嗯了聲。
她婉拒了張姨接過的動作,說:“我待會自己上去找個花瓶養着就可以啦。”
裏面傳來一聲冷哼。
樂芽心裏咯噔一聲,擡眼就看到從裏面出來的樂易健,他的視線直勾勾地盯在花上。
她往背後一藏。
樂易健僵了僵嘴角,出聲嘲諷道:“這麽大的花,你一個擋得住?當我眼瞎啊?”
樂芽抿唇笑了笑。
她将花放在一邊,然後上去挽住他的胳膊,讨好道:“爸爸,你別生氣了。”
樂易健說:“我沒生氣。”
樂芽指了指他的嘴角,戳破道:“你剛剛都這樣了,明明就是生氣了,別人送花給我說明我受歡迎。”
本來心情都恢複一點了,停靠這話,樂易健又降到底了,“別人送還差不多。”
樂芽哎了一聲。
她從包裏拿出來一個精致包裝的盒子,放到樂易健手裏,“給你挑的。”
樂易健打開一看,是一支鋼筆。
像他這樣的職位,一支好的筆的确是需要的,最重要的是這是女兒送的。
樂易健嘴角一下子就揚了上去,心情陡然飛升,佯裝道:“快準備準備吃飯了。”
樂芽乖巧應了聲,連忙帶着花上樓。
其實這鋼筆是陳漾和她一起挑的,她也不懂這系列,不過要是提陳漾名字,恐怕就送不出去了。
還是就這麽不說比較好。
樂易健壓根就沒看MOON的發布會,他根本就懶得看,他不懂游戲這方面的,看人吧,還氣。
反正該有的新聞都是有的。
晚上,樂芽洗漱完後就躺在床上,然後就想起花還沒弄,她又蹬蹬蹬地跑到了樓下。
門開着,張姨好像在外面和人說話。
樂芽看了一眼,找了個花瓶,然後剛好看到張姨回來,好奇道:“誰啊?”
她穿着一身睡裙,猶如燈下美人。
張姨連忙挂上一副笑容,然後才轉過身,說:“應該是找錯了的,喝醉酒了。”
樂芽點點頭。
等回到房間時,她才想起來不對勁的地方,拉開窗簾看了一眼,沒看到什麽。
樂芽也沒放在心上,将玫瑰放進花瓶裏,然後拍了圖片發到自己的微博上。
沒多久,就有幾百條評論。
“呦呦呦,這麽一大束,小月牙今天心情蕩漾的吧,什麽時候宣布結婚吶?”
“看這樣子,是回國了嗎?”
“單身狗實名制表示羨慕,每次都這麽大束的,是欺負我們買不起嗎?”
“我也想養成一個小男友,請問我現在回去高中複讀還來得及找個親愛的嗎?”
“……”
評論裏五花八門,幾年來都知道了一點樂芽和陳漾的故事,雖然不知道名字和身份。
但是這樣從高中到畢業後還在一起的,對她們來說就是理想型愛情了。
樂芽回複了幾條。
今天事情多,她放下手機沒多久就睡着了,然後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第二天早上起來,樂芽還沒回過神。
她昨晚夢到陳漾記仇,被她咬了一下後,非要咬回來,她不肯就追着她。
後來陳漾就變成啄木鳥,在她身上啄了好多個牙印出來,吓得她從頭哭到尾。
樂芽醒來差點沒吓死。
她下意識地發消息控訴陳漾,陳漾看到消息時一臉懵逼,問了也沒得到回答。
他感覺自己冤冤的。
雖然大部分公司不用上班,但是MOON還是很忙的,因為忙就代表工資,有錢賺。
MOON雖然在國內還算新公司,還沒有上市,但是待遇很好,幾乎是程序員都想去的地方,偏偏眼光很好。
當初的元老都是和陳漾一起創立的,一開始只想着做出個游戲出來就很好了。
沒想到最後一臉懵逼地被帶成了大佬。
現在他們每次回家後,家裏人都是李總張總的叫,他們都還有點不能回過神來。
都是夥伴太能飛了,他們也跟着飛了。
梁千和謝輕語現在在同居,樂芽回國謝輕語心情就很好,一好他的待遇也跟着好很多。
所以早上上班的時候,他都是滿面春風的。
樂芽回國以後基本就定下以後就在國內待着了,所以代表謝輕語應該會一直心情很好下去。
梁千想得美滋滋的。
他和陳漾是同學的事全公司都知道,和前臺打招呼的時候,前臺妹子小聲說:“梁總,你剛剛看到陳總了嗎?”
梁千說:“沒啊,怎麽了?”
前臺妹子連忙搖搖頭,任他怎麽問也不說。
梁千一臉茫然,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樣子就好像以前上學時候衣服穿反了,同學想提醒又不敢提醒的時候。
難道陳漾衣服穿反了?
梁千懷着奇怪的想法進了電梯,剛好碰到趙明日急忙忙地進來,兩個人對視上。
趙明日問:“你看到漾哥了嗎?”
梁千說:“你怎麽和前臺小李問我同樣的問題?”
“是她問我的。”趙明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搞的好像有什麽事發生的樣子。”
梁千說:“不知道。”
趙明日猜測道:“難道是昨天游戲上線後出了什麽毛病,漾哥現在正在發火?”
這事以前也有過。
梁千猶疑道:“不會吧?”
這麽一說,兩個人心裏都有點怵怵的。
這款游戲是奔着上市去的,甚至之前構思時還做了電競的考慮,是全公司的心血。
一旦砸了,別說陳漾發火,他們都發火。
梁千和趙明日兩個人心驚膽戰地上了樓,路過員工那裏時看到裏面氣氛好像很詭異,都在噼裏啪啦地敲鍵盤。
兩個人心下都咯噔一聲。
殊不知員工們都在群裏八卦:“剛剛陳總來的時候我去了茶水間,我靠我沒看到啊!”
“無圖無真相!我不信!”
“咱們陳總一看就是正經男人,怎麽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你們不許造謠。”
“不信算了,我親眼看到的。”
“我跟你們說,絕對是女生咬的,因為我昨天看到花店送花過來給陳總哈哈哈。”
幾乎是陳漾踏進公司的那一刻,他下巴有淺淺的牙印的事情就被傳遍了。
猶如龍卷風一樣,席卷所有人。
辦公室裏,秘書偷偷摸摸看了兩眼,心想群裏說的居然是真的,太可怕了。
他第一次看到。
秘書等陳漾簽完字後飛一般地推開門出去,一手掏出手機發送一線消息:“我看到了!”
陳漾扔了筆,對着手機屏幕看了眼。
牙印消了不少,摸上去的時候還能感覺到當時的觸感,他低低地笑了笑。
這要是在冬天,指不定今天就感冒了。
正想着,敲門聲響起。
梁千和趙明日兩個擠進辦公室,一個擔心發火,一個還在想着提醒衣服可能穿反的事情。
“漾哥!”
陳漾放下手機,擡眼道:“有事?”
梁千連忙湊到辦公桌前,仔仔細細地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沒有穿反的痕跡。
然後視線轉到臉上,也沒有不正常。
梁千自顧自地看着,然後猛然發現不對勁,目光定在陳漾的下巴上,那點紅紅的是什麽?
趙明日已經問出聲了:“漾哥你被蟲子咬了?”
陳漾反問:“什麽?”
趙明日順手指了指他的下巴。
等這麽說完,他才發現這痕跡看起來好像不是蟲子咬的,倒有點像是牙印。
梁千和趙明日都尴尬地呵呵傻笑。
陳漾瞥過去一眼。
見他看過來,梁千心虛,調侃道:“你們這……昨晚戰況還挺激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