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看了一眼在前面帶路的兜,多好一青蔥少年郎,奈何一失足走上中二路。
去見大蛇丸應該不可能,正版寫輪眼擁有者都在邊上了還要我個僞宇智波作甚。比較大的可能是去見佐助,往上數幾代都是一家子嘛。
被留在一間屋子裏,螞蟻們在地上走啊走。
“是誰?”
我看向隐藏在黑暗中的那抹身影,腦海裏浮現出了課本上的那篇《邊城》節選,便很想回答“我是翠翠”。以前,經常和林離進行這無營養的對話,然後被後桌偷偷罵傻BI。愣了會後,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是宇智波瑾,現在叫兔。就是當年住你家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那家。”兜肯定已經告訴過佐助君我的信息,再問一遍,算是确認嗎。
那人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俊美的臉龐上光影變幻。我注意到他的手腕上系着和我相似的鈴铛。他看不見這鈴铛。如果沒有記起林離的話,是看不見确實存在的它的。并不是為了提醒我們,而是林離怕忘了自己後再忘記我們。真是個笨蛋,我捂住左眼。那是你願意的嗎。被這麽忘記,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提醒,值得嗎。
“這樣就不會迷路了。”仿佛能聽到林離這麽說道——林離、佐助君、還是我?
“不會影響你的。我離開的時候鼬先生還在木葉,不會影響你的複仇。”我看到佐助君的眼睛裏出現了些許波瀾。果然,這是沒有任何改變的佐助君,依舊是那個他。其實該誇獎他多年如一兄控一生推的。
我低頭看着他的鞋,忍者總是能不管不顧地露出自己的腳指頭。如果有汽車壓過就會看到自己的血肉模糊不是嗎。脫了鞋之後會不會看到自己的腳面黑白相間。所以穿不慣忍者草鞋仍是地攤帆布鞋。至今仍沒有忍者的覺悟。
“你有沒有……去過一個地方,佐助君。”我用腳尖磕着地面。為什麽要問。
“一片白光,沒有盡頭,腳下是鏡子一樣的河。手腕上會系着一個鈴铛,”我舉起手腕示意,“鈴铛上會連出一條紅線。”夠了夠了夠了,停下來。
“紅線的另一頭是一個女孩子,不出衆。會聽到一聲鈴铛響,那個女孩子本是失焦的眼睛會重新有了焦點。會覺得她和自己有關,會覺得自己忘記了不該忘記的東西。”可是,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和佐助君對話了。拼命地拼命地,想讓更多的被記取。時間的沙漏滴滴答答,每一粒砂都化為血霧。沒用的。
“你會想起來。”
她叫林離。
一只藍底黑邊的蝴蝶在不斷撞擊窗戶。掙紮,掙紮。
我想起了火影ED中的《Wind》。
Advertisement
泛黃的色調,地上的棒球,搖晃的秋千,跌倒的少年,掙紮的蝴蝶。
記得初一時英語老師曾布置過一項回家抄英語歌詞的作業。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首歌,認認真真地抄寫好後回校才發現沒多少人把它當成真的作業,估計連老師自己也只是信口而言罷了。
太過認真,所以當真。
我推開窗戶讓它出去,留下隐約的弧線。
放下頭發,慢慢理順,鏡子裏的我越來越不像媽媽。
待你青絲绾正,笑看君懷她笑顏。
“1月19日吶吶我愛羅已經是第幾次抱着這樣的心情等待這一天了呢我都已經十六了你再不長大我就要比你老了至今仍抱着想見到你的幻想如果是十二歲以前 我應該會被你殺掉如果是十二歲之後我應該會被關起來【笑嘛你的世界太美好了我想着若是真能相見一定要變得優秀可是我易胖易長痘大概是沒辦法提高存在感了像我這樣的人能喜歡你又永遠不會被你知道真是太好了最後生日快樂啊村長大人請快點長高XD 又一年lalala~” ——想起高一時的日記,那個叫“我愛羅”的人承載了我所有不表露出來的情感。隐藏就不會被發現,就不會讓他被班上的人侮辱。不想他受傷害,雖然這是沒有意義的保護。
我系好頭發,撫平衣服上的褶皺,确認那個瓶子放在工具包裏最安全的地方後走出了房間。我來到戶外,想想來這的這段時間還沒去附近找山楂呢,大概是沒機會了。陽光正好,不知道現在離迪達拉捉我愛羅還剩多少時間,明明知道最後他沒事,還是會越發忐忑。在林子裏漫步,腦子裏想到了wander這個詞。
陽光下,那張蜘蛛網像張開的透明雨傘将那只藍色蝴蝶困住。掙紮、掙紮。
我只是與它擦肩而過,向山坡的高處走去。俯瞰,錯落在林間的房屋和樹木融為一體,讓人回想不起來十幾年前這是一片戰場。
回去吧。
又是一場表演。我端着放有換洗衣物的托盤走向那個房間。
輕叩門扉,換來的是沒有下文的寂靜。打開門,走了進去,黑暗像是只血盆大口的怪物将我一口吞沒。一個女孩子背對着我站立。腦後的白色繃帶并未打結,懶散地順着散發垂下。她緩緩轉身,雙眼不出意外地被繃帶縛住,只是為何,那張并未完全暴露在我面前的臉如此熟悉。像是僅僅需要輕輕觸碰便會炸裂的泡泡。誰。
她默然接過衣物,去了裏間更換。出來時,她已經将長發束成寧次那樣的發式。
她走過我身邊向我所陌生的地方走去。發飾在發尾打成漂亮的蝴蝶結,羽翼擦過我的手背。我跟上。筆直的通道裏是一片黑暗,她的腳步很輕,卻一下一下撞擊着我所有的神經。她在一扇門前停下。
她推開了面前的門,刺眼的陽光讓我眯起眼睛。她繼續向前走去。我才發現原來那地下建築的最底層通向的就是外面的一片平地。我停住,而她也在不遠處站定,我們都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她轉過身,突然開口說道:“你長大了呢……”
所有的繃帶紛紛松散開,即使被遮掩着我仍能認出那是我父親的眼睛,他在臨死前才開的三勾玉寫輪眼。以及與林離極度相似的臉。
“瑾——醬——”
林離?我的手在顫抖,不可能,林離不可能會叫我瑾。她是……
“葵。”我說道。
“是呢。”她笑得山水明淨,一如靜子。
“怎麽,你覺得我早該死了對不對。”她将繃帶纏繞在手腕上,“可我也覺得,你早該死了。”她收起笑容,微仰起頭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我。
“你認為我的血繼限界是什麽。”
“是剝奪哦,瑾,和你一樣都是剝奪。十年前,不是你的話,姐姐不會帶我來這裏,我也就不能,得到你父親的眼睛了喲。”
“真是神奇啊,如果不是你把生命輸給我的話,我就不會覺醒這份力量,就不會明白原來我會成為神。”
她向我走近,一步一步,又露出溫柔的樣子,道:“所以啊,把力量送給我吧,就像你以前那樣,我幫你擺脫,很痛苦吧,既不是日向又不是宇智波的你,我會帶着你的份成為神大人哦。”
“啊啊,你真是。”我低下頭不受控制地笑了起來,整個人都在顫抖。她詫異地愣住,觀望着我。
“中二病犯了麽,不要用那家夥的臉開這種玩笑啊。”眼睛變換,我擡頭用瞳的寫輪眼回望。我不想去揣測她是故意還是本性,或許她是在逼迫我和她戰鬥,然而靜子這些年是在悲傷什麽。為什麽,要背離自己的家人。鼬先生。
可誰能知道真正的葵是什麽樣子。或許一直以來只是在期待她的幻象而已。那麽請不要讓我想起她。我解開胳膊上的封印,在煙塵散去之前便握住雙劍襲向葵。
還好,這是最後一場戲。
葵的刀鋒劃過我的腿側,工具包随之粉碎,那個瓶子從中跌落出來,我似乎能聽見玻璃炸裂的聲音,彭,流沙散于空中。而便是這一瞬,葵的手已經握住我那仍在跳動的心髒。
我愛羅……死了嗎?這麽快。世界從我這看來變成了無聲的慢鏡頭。從葵的眼裏我看不見那個希望成為優秀忍者的孩子的身影。砰砰,砰砰。吶,姐姐,做到這就可以了吧,我的任務結束了吧,到了葵那也記得要不定時騷擾她啊就像你對我那樣。
“閉嘴。”瞳惡狠狠地罵道,“我可不覺得除了你以外誰還能和我耗這麽久。”
“啊,孽緣啊姐姐。”我笑道。如果不做到這一步,如果不讓自己真的死亡,姐姐她就不能從我身上脫離,若這時能進入下一個容器中的話,她就能繼續。葵能直接奪取臨時神的能力,姐姐在她那,也能更快吧。
“那麽再見了姐姐……”
“別死啊笨蛋。”我感覺到姐姐帶來的壓抑感在向葵湧去,我的眼睛也由血紅的寫輪眼變為最為普通的白眼。
葵抽回手,帶着我的心髒。砰砰,砰砰。
身體撞擊地面,骨骼發出悶響。
天空很藍,就和在沙漠裏看到的一樣。我愛羅的沙子在面前浮動。我閉上眼睛,在意識消散之前,一只螞蟻爬上我的手指。
“沒有把屍體毀掉呢。”兜觀賞着地上染血的兔子。
“你對白眼不是沒有興趣嗎。”葵瞟了兜一眼,酷愛收藏的家夥。
“啊……那還真是沒什麽用了啊。”他苦惱地思索着,計算着付出與收獲是否等價。
葵不再理會兜,轉身離開。
“嘛,反正也是要被螞蟻蠶食的東西。”兜的視線掃過那些匆匆忙忙的螞蟻們。
要準備轉移到下一個據點了。他推了推眼鏡。真忙啊。
作者有話要說: 媽媽 我終于寫死一個女主了XDDD
原本在學校裏最初設想的是寫到這就完結 然後寫番外
誰料想番外想到脫線 然後就決定直接當正文了_(:3J∠)_
某天晚上突然意識到佐子說要滅了現任五影 村長就是其中之一什麽的<反射弧不能再長
所以躊躇着就這麽寫會不會和最後的真.結局矛盾
然後一想 有太子在 村長腫麽可能會領便當=▽=
感謝學校讓我打了半個月的雞血把剩下的情節都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