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竟不以他為先,沒有自己的主意,輕易聽從王妃操縱。
老板不高興,趕緊承認錯誤才是聰明人,方媃欠身道:“是妾身欠思慮了。只以為這是一件小事,卻未想到凡事皆是由小及大的,一件小事處理的不好,把握不好與人相處的尺度,以後便會更加失控了。王爺說這些都是為妾身好,妾身一定記在心上。日後不但尊敬王爺與王妃,也要有自己的考量。”
應煊看着她誠惶誠恐承認錯誤的樣子,帶着些孩子氣,卻要做出老成的樣子,話卻說的在情在理,忍不住帶了笑意,道:“罷了,你說的很通透明白,我只看你日後作為。自古男子主外,婦人主內,可無論男女,先要把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管好了,才能立穩腳下。
便如你這小小的靈犀院,也該用心管理,從上到下整理的清楚幹淨,才能保你在這王府裏安穩渡日。也如王妃管理這偌大王府,也要整頓的清楚明白,方能坐穩這當家主母之位,受上至公婆下至奴仆的尊重。”
“是,王爺說的十分明白,妾身謹記在心。”方媃真不知今日應煊為何這般長篇大論。
應煊看她站的遠,便道:“你過來。”
方媃慢慢蹭到他面前,應煊笑了,拉着她手道:“定是嫌我啰嗦了,是麽?”方媃搖頭,應煊看她嫩芽般的模樣,輕嘆一口氣:“我為你操的心又何止這些,若都說了,怕是要說一天的。罷了,你也總會成熟,我此時也不必揠苗助長。”
他想了想,又道:“令尊今年也不過才四十出頭年紀吧?”
方媃怔了一下,道:“是,家父春秋正盛。”
“前些天大朝,還曾看見過他。散朝時人多,我見他似是想過來與我說話,只是人太多,沒有機會。明日是沐休之日,難得我也無事,請你父親過府,我要與他談一談。”應煊邊說邊吃雪梨羹,三口兩口便吃完了,像是完成任務似的。
京官多如牛毛,方媃的父親是京中步軍副尉,這對一個親王而言,實在算不上是個大官。方媃有點不明白,永親王妻妾成群,但是名正言順的岳父只有一個,就是王妃的父親禮部尚書常浩然,其他庶妃及侍妾們的父親永遠只是他的下屬而不可能成為親家。庶妃及侍妾們的父母便是朝堂之下見了應煊,都要行拜見親王之禮,不敢自認長輩。
王府門檻兒高,平日不是誰想來就來的,便是來了,王爺說不見便是不見,想巴結也巴結不上。承蒙應煊今日開金口,親招小妾的五品官父親來見,這倒是難得的事。方媃忍不住問道:“按理妾身不該問,只是既然是父親的事,妾身也好奇,王爺請父親來是有什麽事嗎?”
應煊撫着她衣袖道:“令尊做步軍副尉已逾五年,一直未獲升遷。他的上峰也曾在我面前贊過他,說他十分盡職盡責。你入王府後,人前人後,他從未敢憑這層關系拿大做勢,也從不鑽營、招搖,這倒是難得的。
我冷眼看着,他行事還算沉穩。只是京中官員人浮于事,背景複雜,像令尊這般的很難出頭。我想着,倒不如外放出去,在外面歷煉一番,升任便指日可待了。”
方媃聽了這番話,才知道原來應煊是要提拔方老爺。外放出去,即使是平級調動,也比京官好許多。若是能得到個美差,更可名利雙收。裙帶關系就是這麽厲害,否則那些人也不會費盡心機把女兒們塞進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可是方媃并無驚喜的感覺,因為實在對那個“父親”沒有感情。話雖如此,還是要裝出感激的樣子,拜下稱謝。
應煊淡淡一笑,繼續品茶,一會兒才悠悠嘆道:“還是那般又呆又木,死心眼兒。此時若是別的女人在我面前,聽了方才的話,早就歡天喜地謝了又謝,更會行事的,已經上來撒嬌、奉承了。”
方媃知道應煊是指自己笨,沒有及時投懷送抱以表感謝,這也不怪她,她對那個娘家實在沒什麽牽挂和感情,方老爺怎麽樣,她并不關心。
十一 閑坐倚繡簾
屋裏的下人們都悄悄退了出去,應煊端坐着,卻拉方媃入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兩人對視着,方媃凝視面前的男人,鳳目微挑,英俊不凡,深沉的霸氣在眉宇間流露無疑,平添一股攝人的性感魅力。
這樣的男人放在任憑一個地方,任何一個時代,都是魅力十足,令女人無法抵抗的。哎!若他不是無數人的丈夫,若他不是這個高高在上的身份,那就完美了。
應煊摟緊她,眸光深深,手指輕輕在她唇上來回摩挲,臉越湊越近。方媃以為他要吻她,不想他卻湊到他耳邊輕聲道:“這下可高興了?還有什麽不如意的?”
方媃忙笑道:“高興了,妾身又不是貪心之人。”應煊繼續在她耳邊道:“不貪心便好,乖乖的,不該想的別想。前塵往事,無非是少女懷春,清夢一場罷了,我不當真,不與你計較,卻也有限度。上次之事一筆勾銷,若再有第二次,或讓我知道你心裏還不清淨,那便絕不輕饒。”
方媃知道他指的是什麽,連忙點頭,清麗難言的臉龐上,帶着幾分孩子氣的惶恐,眼波清澈,認真的樣子令應煊忍不住笑了,這一次的笑意直達眼底,他道:“前次你從娘家回來,我罰你在佛堂跪了一夜,對外也只稱是你頂撞于我。前些日子下大雨,你賭氣淋雨,便得了病。趙醫正曾說你年紀尚輕,又病了這一場,身體還須調理。
一兩年內不孕也屬正常。王妃要請醫士給你和其他幾個妾侍看看,我吩咐她,只請趙醫正便可。上次也是他來診治的,更了解你的情形,我也放心。”
“其實妾身年紀尚輕,此時有孕反不甚好,倒不如再過兩年身子強健了,再養育不遲。”方媃溫柔表達自己的想法。古時候的人結婚生子都太早,其實對孩子和大人都不好。
應煊的眼角泛起微微的粉紅色,修長潔淨的手指慢慢攀上她衣襟,輕輕挑開,道:“這是你娘家人教的麽?”
方媃只能點頭,應煊把手探入她衣襟內,輕輕摩挲着,輕聲道:“我于子嗣之事上,向來順其自然,唯獨是你,倒也希望你早日夢熊有兆,如此方能擡舉你升庶妃。将來你父親漸漸升上去,你有了娘家的倚仗,水到渠成,升側妃也指日可待。”
方媃沒想到應煊對她當真如此寵愛,不只是表現在甜言蜜語和床闱之內,而是肯為她打算,為她謀得一些真實的利益。以她的出身,庶妃四位裏若能争得一席,是何等艱難,何況是側妃。應煊能為她預留一席,對于她這個還沒孩子、背景尋常又不聽話的小妾,可算寵到天上去了。
應煊看到她在走神,便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方媃感到他的手在自己胸上的力度,臉早就通紅,這王爺平日絕對是一本正經,性子剛毅凝重,可是一上了床,便像換了個人,男女之事精通這倒不奇怪,只是他臉上永遠是四平八穩,手下去毫不留情,搓撚揉摸,不把她擺弄的全身發軟絕不入港。
方媃看的出,眼前的這個人是真挺喜歡她,然而那又如何?她永遠只是他衆多女人中的一個,而且說不定哪天就會失寵,花只開一季,女人卻是年年都有新的進府。
夜色深深,錦帳垂,鴛鴦枕,此刻雖纏綿相交,卻一個癡醉,一個清醒,今朝難知明日事,且先沉出這溫柔鄉……
沒過幾日,請了趙醫正來診脈,趙醫正果然也說是因前段時日生病,身體還虛着,加之年紀尚小,是以暫時難有身孕,只需慢慢調理便可。
醫正開下藥方,府裏速速配了藥來,晴兒親自每日熬好了看着方媃喝,方媃雖嫌苦,但也知道這藥對身體只有益處,便也都按時服了。身體是本錢,以後縱有千般打算,此刻也要先把身體養好才行。這藥足喝了兩個月,入秋方停,方媃覺得感覺不錯,攬鏡自照時,連自己都覺得面如桃花,氣色絕佳。
平日閑來無事,方媃也不出門,只在自己這塊地方活動,實在無聊,便歪在窗前的榻上,看晴兒做針線活。方媃知道,在這裏,只要是女人,不論尊卑都會做女紅。但自她穿來,就沒敢拿針線,怕漏了馬腳,好在大家都知道她大病初愈,也都不疑心。
方媃幫晴兒理那竹編針線蘿裏的絲線,閑閑道。“我見你一有空便拿着繡,一年到頭手也不閑着,也不怕傷眼睛?”
“女孩兒家,除了做這些解個悶,還能做什麽呢?況且小姐平日用的汗巾子、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