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帝有一個美麗的女兒……”
月光如洗,夏夜寧靜,方媃把牛郎織女的故事繪聲繪色講出來,麗兒和晴兒聽得津津有味,時而唏噓,時而感嘆,一直到講完,她們還是沉浸在故事裏。
方媃講完便開始喝茶潤喉,而那兩個小丫頭還在回味剛才的美麗傳說。牛郎織女的故事其實就是個愛情故事,關于愛情,任何人都有向往,這些小姑娘也不例外,誰家少女不懷春?方媃回想起自己曾經的幾段戀愛,雖全部無疾而終,沒能修成正果,卻也還是給自己留下了一些美好回憶。
晴兒和麗兒還在你一言我一嘴讨論牛郎織女的故事,方媃見她們真的是十分喜歡這個傳說,自己這個講故事的人自然也很滿足。
正說笑着,忽見院裏的小丫頭芳兒快步走過來禀道:“小姐,看門的婆子說,瞧見王爺朝咱們這邊走來了。”
晴兒聽了,喜不自禁,趕緊拉着麗兒到門口侍候。
方媃站起來,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個人,好像每次只能在晚上看見,晚上踏着月色而來,早上月亮還在時就走,你當你是楚留香麽?”
應煊已經進了院子,“王爺萬安。”方媃走過去見禮。從上回第一次見到應煊到現在差不多又是一個多月,這其間他也只來過兩次,都只是在這裏純睡覺而已,并沒對方媃做任何事,方媃也是一副不冷不熱,兵來将擋的架勢,她早已做好心裏準備,應煊對她幹什麽或不幹什麽,她都無所謂,反正是要活下去的,應付一時是一時。
“你們在乘涼?”應煊有些漫不經心。
“是。”方媃聞到應煊身上的酒氣,“王爺飲酒了吧?”
“恩。”應煊睇了她一眼,擡腳便往房裏走。他貼身侍候的人都跟了進去。
方媃心說這人總是冷冰冰的, 晴兒走到方媃身邊悄聲道:“小姐,王爺怕是有些喝高了,您可得小心擔待着。”
方媃只點頭,不說話。晴兒急忙又道:“小姐,您發現沒有,從您病好後,王爺好像又願意來咱們這裏了。雖遠不如去年那般天天來,這一個多月算上這次也四回了,而且每次都是歇上足足一整晚才走。奴婢看,王爺這樣莫非是要回心轉意了?。”
方媃聞言十分奇怪,停下腳步,悄聲問道:“莫非他去別人的院裏過夜,不是過一整晚才走?難道還半夜再換個女人?”
“哎呀,小姐,瞧您想什麽呢?”睛兒羞紅了臉,拉着方媃的袖口,輕聲在她耳邊道:“王爺豈是那種荒淫無度之人!你可是真的都忘了,除了在王妃那裏,王爺平日去別人院中,大多是從一更天呆到二更過一刻就離開,通常都是回書房過夜,王府女眷個個都知道這是王爺習慣。可自您進府,王爺就破了這不成文的規矩,獨獨在咱們這裏總是要過一整晚的,這也是府裏女眷怨氣沖天的緣由所在,她們都說王爺一碗水不端平,偏寵了您,心裏不服氣呢!”
還有這等事!方媃又想翻白眼了,這個應煊,你當你是皇帝呢?她只聽過皇宮有這種規矩,應召的妃子不得在皇帝寝宮留宿,一般都是完事就走的,如果真有很受寵的妃子,皇帝幹脆直接去她們的宮裏,這樣皇帝便可以在那裏過一整夜了。
這位王爺倒比皇帝還架子大、規矩多,一個王爺竟也如此行事,這人真夠可以的。他是怕身邊的女人煩他,發洩過後就去書房找清靜?還是故意要跟他的女人們保持距離,好讓她們更猜不透他,更敬重他?這個時代的男人在想什麽,方媃實在無法理解。
晴兒早進屋去伺候了,方媃磨蹭了一會兒,才一步三搖走進卧室。
七 被翻紅浪錦
平日貼身侍候應煊的有幾個小厮,都是從小在府裏接受過訓練的機靈鬼兒。其中最得應煊信任的當屬衛楓,他是家生子,父親是王府的副管家。但衛楓不是太監,不方便進後宮或王府女眷處,所以通常應煊入後宮或來妻妾的院子時,都帶着兩個小太監福生、祿生。
方媃一進卧室,迎面遇見正要出來的福生、祿生,原來他們已經伺候完畢,正要退下了。
方媃知道自己這是怠慢了那位主兒了,朝晴兒微微吐了下舌尖,睛兒抿着嘴唇沖方媃搖搖頭,示意她要謹慎。
方媃蹭進屋中,屋中只有應煊一人。他坐在床邊看着他自己帶來的書,知她進來,連頭都未擡一下。
方媃先寬了外衫,走到長幾案前坐下,案上正中便放着鏡匣,她順手打開,對鏡把發髻拆開。今天晴兒給她梳的是桃心髻,樣式簡單利落又好看,拆起來也方便。
方媃一直接受不了古人用大量的頭油來抿頭發,但是不用頭油,就不能梳出複雜的發髻,所以至今她所梳的發式都是很簡單的。拔下發簪,把頭發放下來,用梳子一點點理順,如瀑般的秀發垂下,鏡中的她此時更顯柔美婉約。
方媃在鏡前梳完頭發,正要起身,卻發現應煊已經走到她身後,彎下腰,兩手搭在她肩膀上,從鏡中凝視她。
應煊的眼睛向來冷淬如寒潭,然而此時方媃卻覺得他的目光不再冰冷,而是一種複雜的目光。目光中有一絲溫柔,一絲審視。
屋內一片安靜,方媃正想找些話來說,他卻忽然有所動作。搭在她肩上的兩手慢慢滑下,竟停在她的胸前。
方媃全身瞬間緊繃,血液都湧上臉去,她低垂眼簾,心想,這難道是要開始了?
片刻後,應煊的雙手又向下至她腰間,方媃今天腰上系着一條淡粉薄綢汗巾子,她低頭看,應煊手指修長,捏着汗巾一頭輕輕一拉汗巾便松開了。
他的呼吸就在她耳邊,方媃清楚地感覺到溫熱的氣息噴在自己耳邊和臉龐。這氣息有着男人特有的味道,還有丁香皂角的清香。
她有些微微的恍神,忽然身體被應煊騰空抱起,幾步走到床邊,方媃平躺在了松軟的錦褥上,發絲散亂,有幾绺遮住了眉目。
應煊半覆在她身上,手指輕輕挑開那幾绺發絲,露出如雪似脂的臉龐。應煊并不急于動作,只是近距離的凝視着她,目光中有審視,好像要從她的眼裏看出些什麽。
對于應煊來說,方媃的人和身體都已經非常熟悉,但是對方媃來說,身上的這個男人真的不算很熟,所以她不願與他對視,低垂眼簾,以濃密的睫毛遮住自己忐忑不安的眼光。
然而這個看似害羞的行為在應煊看來似乎別有意味,竟是像惹惱了他,他忽然哼了一聲,動作突然變得粗魯開來,三兩下将兩人的衣衫除盡,方媃還未來得及對自己裸、露感到羞赧,身上的人已經分開她雙腿,方媃看他意思,竟是連前戲也沒有便要進入。
這個男人,把女人當成什麽了?在他眼裏,她完全是洩、欲的工具嗎?方媃怒從心起,擡起腿一腳踹向應煊堅硬的胸膛。
應煊眼也未眨一下,擡手便握住她腳腕,順手向一旁撇開,使方媃的雙腿張得更開,并且壓住她,不讓她再動。
他的嘴貼近她耳旁,低聲道:“還是這麽不情不願?真真是冥頑不化。如何你才能醒悟過來接受一個事實——你踏進王府的那一刻,這一生便只能是我的人,天崩地陷也無法再改變!”
應煊說話時吐出的熱氣真噴到方媃臉上,方媃覺得難受,想偏過頭努力躲開,然而聽到應煊的話,方媃卻呆怔住了。他這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方才她本來是想順從于他的,只是因他行為粗魯才令她生氣,有了反抗之意,但聽應煊話中之意卻是這方媃以前便十分抗拒他,這讓方媃摸不到頭腦,難道以前的方小姐竟是不喜歡這王爺,對夫妻之事十分抵觸?晴兒說過,之前她十分受寵,難道竟是這王爺“剔頭挑子一頭熱”!方小姐的心竟是不在他身上?
還來不及多想,應煊便再次有所動作。他不再像剛才那般粗疏,卻也談不上溫柔,他的嘴唇在她臉上、項間、胸前留連,吮着吻着,這吮吻的力度很重,帶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霸道得讓方媃幾乎喘不過氣來。
可是這樣的吻卻令方媃有一點動情了,這是原始的欲、望,是個人就無從抵抗,何況方媃本來就沒打算真正的抵抗,自己現在這身份就是個給人家暖床的,吃人的用人的,有什麽資格說“不”!
抱着這樣的心情,方媃只能努力去投入這一場魚水之歡,不然還能怎麽樣呢?應煊的嘴唇忽然吻上她的唇,輾轉深吻,掠奪她口中很一個地方,這深吻持續很久,好像永遠也不會結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