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章節
…”濮陽歡顏不知道該說什麽,千琉璃臉上并沒有露出一絲半點的憂傷,可她就是覺得此刻皇嫂心裏一定不好受。
“不用多說了,找個宮女送我回禦花園吧。”千琉璃倏地一笑,回複成她一貫沒心沒肺的姿态,“晚上我還沒吃飯呢,餓死了,聽說皇宮的禦膳盡是珍馐美味,難得南宮,我可要大快朵頤,最好把皇宮吃窮,吃垮。”
“那皇嫂可要努力才行。”濮陽歡顏應和了一句,話落,她擡手向不遠處的宮女招了招手,“綠意,過來送寧王妃去禦花園。”
叫綠意的宮女立即疾步走過來,福了福身,“是,歡顏公主。”
“那皇妹就不送皇嫂了,改日皇嫂可一定要來公主府游玩。”濮陽歡顏隐去眼底的異樣,溫聲道,“公主府的景致可是獨一無二的,皇嫂會喜歡的。”
“那是自然,一百多男寵,想必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我怎麽會錯過?”千琉璃閑散一笑,目光暧昧的道,“如果你府裏有哪個男寵被我勾搭走了,你可別抱着我大腿哭着求我還給你。”
“只要皇嫂有本事,盡管去勾搭。”濮陽歡顏大氣的一揮手,渾不在意的道。
“這可是你說的。”千琉璃朝她抛過去一個媚眼,眸光璀璨似灑落了滿天星,“不要小看我哦,畢竟我容貌一流,身材一流。”說着,她還故意挺了挺胸。
“好平。”濮陽歡顏看着她并不挺拔的豐盈,嘀咕道。
“胸不平,何以平天下?”千琉璃義正言辭。
“乳不巨,何以聚人心。”濮陽歡顏眸光一閃,曼聲接話。
千琉璃頓時石化了,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結結巴巴的道,“你是誰?”她猛地想起昨天濮陽歡顏說的那個老梗,古代人決計不會如此說,難道濮陽歡顏也是穿越過來的?這樣的念頭剛浮上心口,她就覺得很有可能,古代的大家閨秀哪裏能做得出府中男寵數百的事兒?而且她行事風格和古人相距甚遠。
“我是濮陽歡顏。”濮陽歡顏撇了撇嘴,“就是許你一世歡顏的意思。”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千琉璃盯着她看了一會,突然道。
“什麽土豆,什麽地瓜?”濮陽歡顏摸不着頭腦。
“讓我拉起你毛茸茸的小手,一起學會直立行走。”千琉璃又道。
“三皇嫂。”濮陽歡顏苦笑道,“我知道你什麽意思,剛才那句話不是我說的,是我從別人那裏偷學而來的。”
“嗯?”千琉璃怔了怔,連忙問道,“是誰?”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濮陽歡顏狡黠一笑,眼底的光芒亮晶晶的,“想讓我說出那人是誰也可以,除非皇嫂把我上次對你的補償一筆勾銷。”
“想得美。”千琉璃立即反對,“你就算不說我也早晚會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為了知道一個人的名字把你這條大魚給放走。”
“我在你眼裏就是一條大魚?”濮陽歡顏眼神古怪的看着她。
“确切的說是一只肥羊。”千琉璃嘿嘿賊笑,“我可以随時開宰,肉多,油水多。”
濮陽歡顏一噎,被她的話氣的頓時說不出話來,須臾,她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要回永康宮。
“好妹妹快告訴我吧。”千琉璃拽住她的手,心癢癢的,如果能在這裏遇到一個老鄉,那就太幸福了,“大不了以後我盡量少找你幫忙還不行麽?除非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兒,否則我絕不找你,附和?”
“成交。”濮陽歡顏一錘定音,滿意的道,“那好吧,我就告訴你,說這句話的人是七皇兄。”
“濮陽睿?”千琉璃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的道,“包括昨天那個叫破喉嚨的梗也是他說的。”
“沒錯,七皇兄知道很多新鮮的事兒。”濮陽歡顏似乎對濮陽睿很是推崇,睜着一雙星星眼,“我從七皇兄那裏也學到了很多。”
“比如山陰公主?”千琉璃臉色怪異的看着她。
“你怎麽知道?”濮陽歡顏眼底浮出幾抹驚訝,拉住她的手,“七皇兄給我講了好多故事,其中就有山陰公主豢養面首,成為淫蕩公主的事跡。”
“那你還效仿?”千琉璃掀了掀眼皮,“山陰公主的下場可不怎麽好。”
“但父皇又不是劉子業。”濮陽歡顏得意洋洋的道,“再說,我沒有驸馬,也不打算大婚,養幾個面首算什麽?其實山陰公主有一句話說的極好,既然皇帝能佳麗三千,那公主為何不能左擁右抱?世間上的人都是公平的,男子能三妻四妾,女子也可以。”
“說得好。”千琉璃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贊賞的道,“你被七皇子完全洗腦了,不過,我欣賞你。”
“皇嫂說話很像七皇兄。”濮陽歡顏很早就如此覺得了,忍不住的問道,“難不成皇嫂以前認識七皇兄?”
“不認識。”千琉璃閑閑的掃了一眼那個叫綠意的宮婢,她不知何時已經退離了三丈之外,想着太後宮裏的婢女果然進退得宜,見她和濮陽歡顏談話,就很識趣的走遠,“我走了,我現在對七皇子很感興趣。”
“三皇嫂可不能胡來。”濮陽歡顏有些警惕的看着她,“別忘了你可是寧王妃呢,七皇兄是你的小叔子。”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千琉璃甩開她的手,不耐煩的道,“你還是多操心自己吧,小心哪天死在男人身上。”
“不要你管。”濮陽歡顏見她不聽勸,也來了氣,“七皇兄在大臨有很高的威望,你若是敢染指他,京城裏的那些女人還不得活生生的吃了你。”
“公子榜的第一人?”千琉璃若有所思。
濮陽歡顏點點頭,“沒錯,七皇兄這幾年做的事兒福澤百姓,大臨人都對他感恩戴德,人人都很推崇他。”
千琉璃想着若是濮陽睿運用現代的知識進行改革應該也是可行的,難怪濮陽睿在十五歲那年性情大變,宛然重生,原來是換了一個靈魂,她早該想到的。
“我回宴會上去了。”千琉璃本來想多和濮陽歡顏聊聊,但皇宮不是敘話的地方,還是下次找機會吧,而且她也想試試濮陽睿是不是真的和她是同一個地方來的,“過兩日我去找你,記得把你家的男寵洗幹淨,換好丁字褲在床上等着我飽餐一頓。”
“休想。”濮陽歡顏瞪了她一眼,氣哼哼的轉身走了。
千琉璃招呼了綠意一聲,兩人往禦花園走去。
永康宮距離禦花園并不是太遠,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千琉璃掃了場內一眼,依舊是賓客盡歡, 觥籌交錯,酒酣耳熱之際,衆人似乎不知道她的離開,男人怡然自樂的飲酒,女人則讨論着京都最時令的脂粉和衣裳。
千琉璃悄悄的坐到了她的位置,濮陽逸正閉着眼睛靠在輪椅背上,臉上顯出絲絲縷縷的暈紅,不用多說,他又喝酒了,心下暗嘆卻也不說話,他這副模樣回府後少不得要躺上十天半個月才能正常作息,千琉璃眼尾的餘光掃着涼亭內的大臨帝,見他面色熏熏然,皇後一旁給他斟酒,一杯接一杯,大有不喝個痛快不罷休的架勢。
涼亭裏的妃嫔簇擁在皇帝四周,時不時的也來勸酒,皇帝也不推辭,無論是誰端來他都接過一飲而盡。
千琉璃搖搖頭,目光瞟向對面的濮陽睿,正巧他也朝這邊看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接,濮陽睿眨了眨眼,眸光閃爍着濃郁的戲谑。
“泥馬。”千琉璃無聲的用嘴型吐出了兩個字。
濮陽睿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同樣用嘴型道,“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幸虧千琉璃一直盯着他,否則絕對看不懂他嗡嗡合合的嘴唇表達的是個什麽意思,“神經。”
濮陽睿笑了笑,不再開口了,千琉璃也知道眼前場合不适合交流,不甘寂寞的東張西望,這裏的人她大部分都不認識,除了坐在她對面最後的那個蘇清絕外,還有一個跟她長的有些肖似的男子,有可能是千琉羽,此刻他正和另外的兩個公子哥行酒令,不亦樂乎。
“回來了?”濮陽逸聲音暗啞的說話了。
千琉璃偏頭去看他,“對不起。”
聞言,濮陽逸笑了一聲,“為何要跟我說對不起?你本就不該去的,以後每月十五你還是莫要再來了。”
千琉璃沉默了半響,随即嗯了一聲,“好,不來了。”
濮陽逸覺得她有些反常,她平時可不會如此的聽話,心下微慌,頓時睜開沉重的眼皮,見她面色跟平常無異,但眼神卻透着苦澀和厭煩,他有些不解的同時又有點兒明白了,她去找皇祖母求助,而皇祖母卻給了她一個現實又殘忍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