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看着滿桌子的菜,江沫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她的心被大石頭壓着,壓得都快喘不過來氣了,只要想到江紹禮不肯讓步,更是覺得難以呼吸。
“媽,我沒胃口,先回卧室了。”放下筷子,江沫說了一句後,就回了卧室。
宋清看着江沫消瘦的背影,狠狠地瞪了眼江紹禮,起身跟着去了。
“多多少少吃點吧。”坐在床邊,宋清握着江沫的手,問。
江沫搖頭,臉色不太好,說:“我吃不下。”
沉默了幾秒,宋清打量着自家女兒,忽然試探性地說,語氣裏帶着幾分打趣:“該不是...又有了?”
“媽,你說什麽呢?”這話一出,江沫臉通紅,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再說了,她和葉白芷每次的防範措施都做得很到位,怎麽可能又有了呢。
江沫生怕宋清再說出什麽雷人的話,趕忙接着道:“好了媽,我吃不下,你先去吃吧。”
宋清慈愛地看着江沫,說:“行,想吃了再出來吃。”
宋清剛走,葉白芷就給江沫發來了微信:小貓貓吃飯了嗎?
江沫咬了咬唇,靠在床頭,她不想讓葉白芷擔心,于是輸入:吃了,你呢?
葉白芷明顯不信,又發:我還沒吃呢,你真的吃了?
因為葉白芷才和江濡聊過天,詢問了這幾天江沫的情況,自然知道她這兩天不好好吃飯。
江沫:嗯,真的吃了,你快些去吃。
葉白芷看着這話,緊皺眉頭,啧,一點都不乖,還敢玩兩面派,随即撥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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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真的吃了?”
江沫聽到葉白芷的聲音,語調溫柔但比平時多了些嚴肅,她好像生氣了,咬了咬唇,如實說:“我吃不下。”
“那你還騙葉老師說你真的吃了?”葉白芷說着,知道這人怕自己擔心她,一顆心悶悶的。
這還是第一次葉白芷對她這麽說話,江沫支支吾吾地說:“我...”
“我該拿你怎麽辦啊?你這樣葉老師能放心得下嗎?”電話那頭的葉白芷嘆了口氣,輕柔的聲音裏帶着郁郁。
江沫聽着她的話,鼻子控制不住地一澀,說:“我...對不起。”
“好啦,快去吃飯,嗯?不準再玩兩面派了,知道了嗎?要不然,葉老師就真的生氣了。”雖然嘴上這麽說,可葉白芷哪舍得生一丁點兒的氣,話裏話外都是憐惜和心疼。
江沫擦了一下悄悄滑出的淚水,點頭,嘴角彎了彎,說:“嗯,我去吃。”
“這才乖。小貓貓要是再敢偷偷不吃飯,看葉老師怎麽收拾你。”葉白芷說到最後,眉眼裏都是笑意。
江沫聽出了她的淺笑,咬了咬唇,故意問:“葉老師想怎麽收拾我啊?”
葉白芷做沉思狀,一本正經地說:“嗯——葉老師只能再親自給小貓貓洗一次小口袋了。”
“讨不讨厭啊~”江沫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想起前段時間陪葉白芷出差時候的事,耳根發熱,嬌嗔着說。
洗小口袋,那得腫了才能洗,葉白芷這話,分明是雙重“威脅”。
“好啦,快去吃飯,嗯?”逗了一下江沫,葉白芷說。
“嗯,你也要去吃飯。”
“好~”
挂了電話,江沫就出了卧室,重新坐在飯桌上,臉色比起剛才好了不少。
對面的江濡看到自家妹妹又回來吃飯,朝着疑惑的宋清挑了挑眉,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上面赫然是剛才和葉白芷的聊天記錄。
宋清看了看聊天記錄,又看了看江沫,臉上笑得揶揄溫和,戳了一下旁邊的江紹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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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了,泛着絲絲涼意。
不知道為什麽,今晚的粽粽有些鬧騰和調皮,一直不睡,就是纏着江沫。
一大一小坐在床上,江沫眼裏含着愠怒,義正言辭地說:“你今天表現的很不好,江粽同學。”
聽到呵斥,粽粽小嘴一撇,頓時淚花閃爍,哭着說:“我想葉阿姨了。”
一連幾天都沒有見到葉白芷,粽粽确實想得慌,許是察覺到了什麽。
平時出差,她知道葉阿姨肯定會回來,不會鬧騰,可這一次,并不是出差,她怕葉阿姨不回來了。
“不是早上才通過電話嗎?”江沫看到鼻尖紅着的粽粽,又聽到這話,心軟了,替她抹掉淚,說。
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這樣,她早上和葉白芷通過電話,中午也通了電話,并且,兩人的微信只要一有空就不斷聊着。
看着啜泣的粽粽,江沫把她抱在懷裏,說:“那好,媽媽幫你給葉阿姨打視頻通話,打完後,你就得乖乖睡覺,知道了嗎?”
粽粽一聽,連連點頭,終于止住了眼淚。
“哭過了?”接起視頻,葉白芷就看到粽粽小鼻子小臉都紅紅的,不由心疼,說。
見兩人聊得火熱,粽粽也咧着嘴笑,江沫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就去洗澡了。
等洗完澡後,就看到粽粽抱着手機睡着了,屏幕上葉白芷正認真地給她講着故事。
緩緩的聲音輕柔無比,讓江沫的心也跟着化成了一汪水。
江沫安安靜靜地靠在床頭,聽她講完了一整個睡前故事。
卧室門被敲響了,宋清在江紹禮的“慫恿”下,過來和江沫要粽粽:“粽粽呢?”
沒辦法,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女,江紹禮喜歡得緊。
“媽,她睡着了。”江沫小聲地說。
宋清看着粽粽的小臉,同樣小聲地回:“今晚讓她和我們睡吧。”
“好。”
宋清抱走粽粽後,江沫才拿起了手機,繼續和葉白芷視頻着。
掃了一眼江沫的那雙桃花眼和那張粉嫩的唇瓣,還有她的一字鎖骨,葉白芷眼神深幽,抓着床單的手緊了一下,開口:“小貓貓會玩撲克牌嗎?”
“會,怎麽了?”江沫點頭,不太明白葉白芷怎麽提出了撲克牌。
葉白芷打着小算盤,起身從床頭櫃裏拿出了一副嶄新的撲克牌,說:“那我們玩比大小...怎麽樣?”
江沫看着葉白芷,好笑地說:“怎麽突然想起玩撲克牌了?”
“就...想玩了。”葉白芷臉頰有些紅潤,猶豫了幾秒,才說。
江沫寵溺地笑着說:“好吧。”
望着她的容顏,葉白芷眼裏閃過一絲情|欲,補充道:“不過...有條件的,小的人要脫一件衣服...”
話一出,江沫徹底搞懂了葉白芷的意思,這厮明明就是想裸|聊了,還打着玩撲克牌的幌子。
“葉老師今天穿的有點少。”知道江沫臉皮薄在猶豫,葉白芷又加了把火。
江沫赧然,臉上冒着熱氣,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睡裙,大致數了一數,應該只有三件,好像吃虧的不是自己。
“可以嗎?”
江沫別扭了一下,咬着唇,邊輕輕點頭,邊心想:葉老師真是有夠羞人的,都把她帶壞了。
葉白芷見自己得逞了,笑得很是放肆,把撲克牌分成了兩疊,讓江沫選了一疊後,把兩疊都擺了開來。
“小貓貓選一張吧。”
江沫看着葉白芷,突然有些後悔要和她玩這個了,紅着臉說:“右起第四張。”
“啧,小貓貓的運氣蠻好。”看到是一張紅桃K,葉白芷皺眉,說。
江沫看着那張牌,有些得意,她已經做好葉白芷脫掉睡裙的準備了。
葉白芷從自己的那疊裏随便抽了一張,是一張ace,漫不經心地說:“不過...葉老師的運氣更好。”
江沫一怔,臉上都是紅暈,看向屏幕裏的人的眸子,在想她是不是作弊了。
“願賭服輸,小貓貓~”
話一出,江沫面紅耳赤把自己頭上的發帶摘了下來,反正自己穿得比葉白芷的多。
葉白芷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她的發帶,不急,一會兒都給脫光。
第二輪,江沫是梅花8,葉白芷正好是方塊9。
江沫咬了咬唇,把自己手上某人送她的玉镯摘了下來。
“啧~”見此,葉白芷輕皺眉頭,啧了一下。
第三輪,到葉白芷輸了。
江沫看到屏幕裏的人唇角彎了起來,忽然覺得這人好像還挺想輸的。
只見葉白芷跪在床上,把自己下身的內衣脫了下來,那模樣,勾人中透着幾分色|情。
果不其然,江沫的呼吸悄悄加重了,咬了咬唇。
兩人就這麽玩了一會兒,直到葉白芷不着一物,江沫只穿着一件bra。
“小貓貓不想和葉老師坦誠相對嗎?”看到那件礙眼的bra,葉白芷斜躺在床上,聲音不穩中參雜着引誘地說。
江沫徹底被撩撥起來了,臉紅心跳地把自己的內衣扣解了開來後,用一只手臂擋在了胸前。
看着她嬌羞地半遮掩着柔軟,葉白芷恨不得鑽進手機裏,早知道就不玩了,真是折磨自己。
葉白芷深呼了一口氣,努力壓着自己的心猿意馬,說:“想要小貓貓了...”
聽到這話,江沫看着屏幕裏那人的曼妙身材,想到這兩天江紹禮的那些話,情緒湧了上來,眼角忽然濕潤。
她也好想要葉白芷,想抱她,想吻她,想和她面對面地說悄悄話,而不是被這麽隔了開來,看得到摸不着。
“我真的好想你。”
聽出了她的哽咽,葉白芷的心瞬間被揪了起來,跟着難受,柔聲說:“乖~到周末了葉老師就來陪小貓貓,好不好?”
江沫忍不住又說了一句,淚水滑了下來,又說:“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這應該是她主動第一次直白地說想葉白芷——因為幾天以來,江紹禮的話讓她的心始終沉重無比。
葉白芷看到她晶瑩的水漬,自己也跟着鼻子酸澀,眼眶發紅,尤其是聽到江沫說想,心如同被撕扯了一般。
“我也想你。”伸出手摸屏幕,假裝替她擦掉了眼淚,葉白芷說。
兩人就這麽互相紅着眼睛道思念,好不容易,才戀戀不舍地結束了視頻通話。
“晚安葉老師,明天要好好上班。”
“好~晚安安,我的小貓貓。”
握着發燙的手機,葉白芷怎麽也睡不着覺,腦海裏萦繞着江沫淚眼婆娑的樣子,看了一眼時間,迅速起身去了書房,拟了一份請假條給人事的總監發了過去,然後就訂了一張最快的、三個小時後去G市的機票。
而江沫,穿好衣服後,也沒有睡過去,拿杯熱水去了陽臺。
很巧,江濡披着外套,也在陽臺。
看到江濡站在那裏,江沫怔了一下,說:“姐,你還沒睡呢?”
“嗯,睡不着。”江濡面無表情地點頭。
江沫雙手握着水杯,發呆地盯着手上的玉镯,說:“我也睡不着。”
“在想她嗎?”
“嗯。”
看到江沫臉龐出現的溫柔,江濡感慨道:“看得出,你很愛她,從小到大,好像還是第一次見你為一個人牽腸挂肚。”
江沫聞言,頓了好一會兒,用指腹滑過手腕上的玉镯,說:“她算是我生命裏為數不多的奇跡,能夠溫柔地驅散藏着的陰霾。”
說完,臉上才揚起了一抹紅,真是的,第一次對葉白芷正兒八經的表白,竟然是跟姐姐聊天時,當事人還根本不在現場。
聽到這話,江濡觀察着江沫的表情,心裏的某個地方被撓了一下,軟軟的,看起來,談戀愛還不錯。
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江濡,江沫咬了咬唇,轉了話題,說:“你呢?因為什麽睡不着?”
江濡想到學校的一團亂麻,說:“最近學校有點問題,我跳槽了。”
江沫偏過頭看向江濡,輕拍她的背,安慰她說:“你那麽優秀,工作肯定好找,不用擔心。”
江濡看着自己妹妹,嘴角微微一勾,其實她已經找好新工作了,就在R市的一所一本大學,主教日語的翻譯理論和實踐。
只不過...在R市,意味着要離開G市,換句話說,照顧不到江紹禮和宋清了。
兩姐妹就這樣一來一往聊了很多,直到天色泛起白才回了各自的卧室。
插入書簽
作者有話要說:
講真的,好怕被鎖(瑟瑟發抖)。
等徐汝寧出來後,可以和江沫比比誰的眼淚多。(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