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庭廣衆之下,談還是要保持着風度。
他剛借了顧願的房子,傅召是顧願的伴侶,談哪怕看在顧願的面子上,也得強顏歡笑。
他反握住了傅召的手:“傅總,你過來接顧願回去?你們關系真好。”
他只是随口一說,聽在傅召的耳,卻猶如諷刺。
傅召淡淡的道:“夫妻關系自然要比普通人要親密一些。”
談的神經并不粗,傅召對他的反感,他還是能夠感覺出來的。
只是——
談也好奇,他到底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居然讓傅召的态度如此不友善?
難道傅召懷疑他和顧願有私情?
可他和顧願第一次見面,就算顧願容貌絕佳頗讓人喜歡,可感情這玩意兒哪能這麽快就産生?
談松開手時,明顯覺出了這塊兒血液都循環不暢了,他心情也沒有那麽好了,面對傅召的挑釁,談也不能白白受氣,他調侃道:“看出來了,不過——顧願啊,你家先生一頓飯的自由都不給你,看來還是單身更好。早早結婚少了幾分自由。”
走進來送茶的服務員:“……”單身狗在看到情侶時,總愛酸溜溜的說一句“單身更好”。
傅召道:“遇到合适的人,還是應該早早在一起。”
顧願自然也敏感的覺察出了兩人之間的氣氛尴尬,他并不知道傅召和談以前有什麽過節,不過為了避免彼此傷害,顧願還是早早和談告別,帶着傅召一起回去了。
上了傅召的車,顧願才發現傅召是一個人來接自己,并沒有讓司機一起過來,所以是傅召在開車。
傅召知曉顧願雖然冷冷淡淡,平時很少交際,但他天生誘人,身邊圍繞的朋友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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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會對美色動心,這些朋友也有喜歡顧願的,或因為顧願的性格,或因為顧願的容貌。甚至就連傅召的仇人都有喜愛顧願的。
總而言之,談對顧願有意思,哪怕現在還沒有這個意思,以後說不定也有。得減少顧願和談見面的頻次。
“我看過他幾部電影。”
顧願訝異于傅召居然了解談,他道:“你看過哪些?”
傅召本想開口,可想了想,他看的都是談以後的電影,也就是眼前還在準備的,早期作品壓根沒有關注過。
“兩三部,并不喜歡,”傅召道,“他很做作,鏡頭裏看似表達了很多,實際上都是無病呻吟,并沒有什麽內涵。”
談坐上出租車後,打了個噴嚏。
顧願道:“可能審美不同,我很欣賞他。”
他想大概是因為談的作品讓傅召不喜歡,所以剛剛傅召對談本人也不太友好。顧願并不會通過作品去認識某些人,有些人的作品很好,道德卻稱不上完善,他認識一個人,只會通過這個人:“導人不錯,看似嚴肅倨傲,實際上待人真誠。”
“你是在誇獎他嗎?”車停了下來,要等很長時間的紅燈,午也有些堵車,傅召似笑非笑的看向顧願,“知不知道,你越是這麽誇他,我越是讨厭他。”
顧願:“啊?”
傅召看着遲鈍的顧願,擡手捏了捏顧願的耳垂:“我讨厭他,是因為你。”
這下子,顧願終于明白傅召不喜歡談的原因了。
大概……是因為吃醋吧。或許是吃醋。雖然吃醋這種事情發生在傅召身上挺不可思議的。
可這件事情,又不好明說。
顧願的耳垂在傅召的指尖裏一點一點的發熱,一點一點的變紅了。
顧願也要開學了。
他并不住校,每天都會回家來住,這一年他一直都在學校,很少參加什麽活動,通告也很少。
寒假放假後,顧願好不容易得了休息的時間,在家宅了幾天,一直都在陪招招。
謹還在拍戲,拍的還是談的那部講述豪門恩怨的電影,地點就在顧願的那棟別墅裏,本來是月份到十月份,後來又改了一些日期,将場景設為冬季。
電影名字叫做《海底珍珠》,顧願去探班時,謹還在吐槽着談:“我覺得他這爛片肯定沒有人看,取什麽海底珍珠,還不如取名為海底撈。”
前提背景是謹被ng了十幾次,差點被談給弄瘋。
顧願把招招從貓包裏放出來,謹好多天沒有吸貓,看到招招就想抱,理所當然的被招招一爪子拍了過去。
謹抓住了招招軟綿綿的肉墊一直在玩。
他道:“你最近有沒有接戲?”
顧願搖了搖頭:“今年學校比較忙,還沒有時間,沒有看到比較好的劇本,大概不接了。”
“傅召呢?”謹随口道,“你不拍戲天天回家陪他?”
“傅家最近一段有點忙。”
顧願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說,傅召最近家族內部應該發生了什麽事情。傅家的事情一向都是比較多,涉及財産的事情會讓親人也成仇人,傅家又是真正的豪門。
所以這段時間,傅召一直都很忙,回家的時候也很少。
顧願覺得他和傅召的關系并沒有好到可以随意過問對面家族事務的時候,一開始結婚也是家族聯姻,所以對這方面,他也知之甚少。
“傅召的伯父還有幾個堂兄弟都不是善茬。”謹眯着眼睛想了想,“聽說傅老爺子不太好了,他們都在蠢蠢欲動,等着争奪財産吧。”
顧願點了點頭:“應該是。”
謹湊了過去:“聽說争奪的財産能有這個數……”
顧願聽謹瞎分析了一通,他無奈的道:“哪有這麽多,把傅召賣了都不值這麽多。”
謹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他和顧願到了私人酒窖,顧願喜歡葡萄酒,這邊珍藏了不少葡萄酒。
地下室很少被用,因為顧願很少回來,這一層有室內泳池,還有一間畫廊。酒窖就有一百多平,兩人打開了一瓶白馬酒莊的葡萄酒,謹道:“如果我哥知道我和你躲在這邊喝酒,他肯定氣得鼻子都歪了。”
顧願和謹都有些醉,晚上兩人沒有回去,顧願被管家送到了卧室,謹被送去了客房。
顧願強撐着去沖了個澡,他和謹都喝了不少,醉意上來的時候,顧願頭發沒有擦就在床上睡了。
不到半個小時,內部電話響了,顧願接聽了,管家的聲音傳來了:“少爺,有一位叫做傅召的先生過來了,他說他是你的伴侶,你們已經結婚了。”
顧願“嗯”了一聲:“是我先生。”
大門外,管家對車裏矜貴冷傲的男人道:“傅先生,您請開車進去吧。”
顧願和傅召結婚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這邊的管家也沒有通知到,因為顧願年齡還小,管家一開始自然不相信傅召的話。
傅召被帶着去了顧願的卧室。
傅召漫不經心的道:“他回來都做了些什麽?”
“少爺和朋友喝了一些酒,現在應該醉了,在房間休息。”
“朋友?那個姓的導演?”
“不是,是一個演員,叫做謹。少爺和先生是朋友。”
不知道為什麽,面對傅召時,管家比面對顧願還要害怕,明明顧願才是他的雇主。傅召的名字管家不可能沒有聽說過,傳聞百川集團的總裁,比他想象得更為年輕,也更加氣度不凡。
卧室門被推開了,傅召走了進去。
顧願還在床上睡着,暖氣足,雖然是冬天,顧願身上也沒有蓋被子,身上只薄薄的搭了一件浴巾,頭發也沒有幹,只是半幹的狀态,看來顧願确實喝了不少酒,居然洗澡後躺在床上就睡了。
傅召捏了捏顧願的臉,把他抱起來去吹了頭發。
顧願自然感覺到有人在抱自己。
被相同性別的人抱起來,顧願心裏略有些奇怪,但傅召抱起他似乎很輕松,把他抱在懷裏溫柔的吹了吹頭發。
頭發吹幹了,顧願身上是很幹淨清新的薄荷青草氣息,鼻息間略帶幾分淡淡的葡萄香氣,因為酒醉,臉頰略泛着一點薄紅,脖頸往下的肌膚也是淡淡的粉。
他擡眸,眸一片水光:“傅召……”
這段時間傅召回家比較少,顧願周一到周五都需要上課,兩人相處的時間也很少。
結婚都半年多了,因為顧願的恐懼,兩人一直都沒有真正做過。
傅召道:“怎麽喝醉了?”
顧願安安靜靜的趴在傅召的肩膀上:“和謹聊天,不知不覺就喝了一點酒。”
“在聊什麽?”
顧願并沒有撒謊,酒後也不會撒謊:“聊你,你最近有點忙,謹說你忙着争奪財産,財産有這麽多……我不相信有這麽多……”
傅召揉了揉顧願的頭發,說了一個翻倍的數字。
顧願眨了眨眼睛。
傅召看他雙眸霧蒙蒙的實在可愛,在顧願的鼻尖吻了一下:“老公養你。”
顧願吻在了傅召的唇上。
傅召呼吸一滞。
顧願的身體抱起來尤為舒服,面容過分漂亮,酒後似乎少了幾分清冷,他還主動摸了摸傅召的腹肌:“有八塊,傅召你很性感。”
傅召握着顧願的手腕:“還有更性感的,寶貝要不要?”
顧願點了點頭:“要。”
傅召抱着顧願,又親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