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古宅篇10
古宅篇7
藍色衛衣的女孩名叫周都, 是一名在校大學生。
目前大四,在一家外企實習,因為善于僞裝, 所以公司部門的員工都還挺喜歡她的, 時不時會提一嘴讓她畢業以後過來公司工作, 有些時候還會把自己的點心分她一點, 平時也會多給點注意力教導她一些東西。
但周都并不滿足這樣日複一日的生活,她要的是奢華的生活。
本來按理來說從農村出生的人應該比城市的更能吃苦, 但她從小就被家裏人寵着,不曾感恩他們辛苦将她拉扯大,供她上大學也被當成理所應當的,花錢一直大手大腳。
家裏的父母覺得城裏父母都奉行女孩要富養,他們也不能虧待自家女兒, 況且女兒還很争氣地考上了大學,對于家裏能出一個大學生夫婦倆非常自豪, 對女兒更加有求必應。
只是他們的經濟情況哪裏供得起周都的野心?周都很快通過其他手段得到了她想要的生活,她給別人當地下情人。
金主對于自己的情人向來是大方的,周都只要撒撒嬌就能得到她想要的。
她沒有負罪感,這些都是她自己努力賺來的, 至于金主家的黃臉婆?那關她什麽事?被冷落也好, 被當成出氣筒也好,都不是她教唆的,她又何必內疚或者為此擔起責任?
她只要利用好她的美貌與一切可利用的,然後她就能過的比別人更好, 輕輕松松地生活着。心情好了就給家裏寄點錢, 說自己找了兼職賺了錢;心情不好那就買買買,買到開心為止。生活本就如此簡單快樂。
但總有些人不懂事, 非要拼得你死我活。
過來找她讓她離開,沒問題那就離開呗,反正她的條件再找一個輕而易舉。但金主回去把人打了還要求離婚,這能怪她嗎?她一次都沒慫恿過這種事,她只是拿錢辦事而已,拿了他的錢就讨他開心,誰知道對方一樣不理智?
把自己的妻子逼到自殺也是種能耐,不過這又關她什麽事呢?
覺得麻煩,她甚至直接換了個金主。
可是原金主非說她是他的真愛,還鬧到學校裏,一定要她接受他。
開什麽玩笑,她怎麽可能過這麽不自由的生活,還有男人都是對待情人比對待妻子更大方的生物,再加上她并不想只對着一個男人過完她的生活,所以她拒絕了。
Advertisement
然後男人吊死在曾經他們住過的房子裏。
而她,繼續過着她自由輕松的生活。雖然有時候也會遇到她讨厭的對象,不過演戲還是能做到的,畢竟拿了錢。
她有她的選擇,過着她想要的生活,無用的牽絆就舍棄,僅此而已。
她現在希望得到別墅主人的喜歡,所以她讨好他們,僅此而已。
可是他們為什麽要殺她?她應該死嗎?她好像不該就這麽死去吧?
周都沒有哭也沒有喊,她很冷靜地看着掙紮得厲害的怪物,慢慢地靠近了它。她站在它前面,不到它三分之一的高度。
擡起頭,有血從它的脖頸處滴下,砸在她臉上。
是溫熱的。
怪物的血也是溫熱的……那麽就不能叫它怪物了吧?周都伸出手觸碰到怪物,原來表面還有一層堅硬的鱗甲嗎?說起來,這家夥長得有點像翼龍啊……她的手撫摸着鱗片,喃喃道,“他們把我單獨和你關在一起,是希望你吃掉我嗎?”
可惜我挺髒的,至少洗完澡再過來就好了,明明我早上都有洗澡的習慣的,這次怎麽就不洗完再出門呢?抱歉了。
周都繞着青遠走了一圈,查看了每條鐵鏈和周圍的牆壁,沒有發現開關和鑰匙。
“我一直活的很自由,現在我要死啦,把自由的機會給你好不好?”周都清楚,沒有人會注意到她,就算注意到也不會來救她,死之前見到史前生物,賺了。
周都笑笑,“算了,你又聽不懂。”
也不知道這些像符紙一樣的東西可以幹嘛,難道真的是困住這大家夥的關鍵?周都把貼在青遠腳邊的黑色符紙撕了下來,有那麽一瞬間青遠停止了嘶吼,随即又開始掙紮。
“原來沒什麽用啊。”周都讪讪地坐到一邊。
沒過多久,一直被認為無害的少女進來了。
“怎麽,你好像很驚訝?”少女甜甜道。
“沒有,我只是以為進來的會是把我帶來這裏的女主人而已。”周都看着笑得天真的少女,“原來你也知情的麽?”
“不呀,我什麽都不知道哦。”少女笑嘻嘻地把拇指大小的瓶子放到周都面前,“不過你知道這是什麽嗎?這是我的本命蠱,我要把她放到你的身體裏,這樣在你被獻祭的時候我就可以得到你的靈魂。”
“告訴我這些幹什麽呢?”沒有必要的。
少女把蠱蟲倒到掌心,讓其順着她的手指爬向周都的脖子,“因為你好像不害怕的樣子,這樣不好玩。”
蠱蟲往周都皮膚下鑽的感覺讓周都有些不适,“可我也不怕蠱蟲啊。”
少女歪着腦袋,“你這人真奇怪,明明沒什麽威脅的老太婆你都會去讨好,對死亡和未知事物卻不害怕,你……不害怕的話,我可要再繼續做點什麽了。”
“真是無理取鬧的小姑娘,為什麽你們都這麽煩呢?”每個人都要來找我要點什麽,煩透了。
少女捂着嘴笑了起來,“你知道你說了什麽嗎?很過分的話哦,從來沒有人說過我不好呢。我決定了,不吸收你的靈魂。我要讓你的靈魂永遠地活在被索取中,當各方面都再給不出什麽的時候就消除你的記憶,然後再來一次。”
周都眼神變了變,苦笑卻并不懼怕,“變态。”
“呀呀呀,你真不可愛。”少女扶着自己的臉,“我走啦,我想想怎麽才能讓你的靈魂害怕,我會給你想出一個完美的套餐的。”
約莫半小時後,女人進來了。
“你是我見過最安靜的人類,就這麽獻祭了有點可惜。”女人彎下腰,指甲抵着周都的臉頰,“真是漂亮的臉蛋。”
“謝謝。”她要我的靈魂,你又要我的什麽呢?原來我不是給大家夥吃的麽?
“既然你這麽乖,我也不折磨你,你把這個喝了。”女人把餌料遞給周都。
周都一口喝下,“真難喝。”
女人似乎是被取悅了,“我就破例給你點一根黑蠟燭吧,讓你在過程沒有痛苦。”
“謝謝。”周都擡起頭,“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女人心情很好。
“你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呢?”周都問。
“青春,每一個女孩都能讓我得到50年的青春。不單單是生命,而是保持我現在的樣子50年。懂了嗎?還有其他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就開始畫陣法了。”
“您畫吧。”
女人憐愛地摸了摸周都的頭,“真是可愛的孩子,如果你來世有緣與我相遇,那我帶你長生。”
“那就拜托您了。”周都笑道。
儀式結束,周都消失了。
消失前,她只是靜靜地看着青遠,看着這個被限制了自由的大家夥。
我解脫了,你呢?
就算靈魂被禁锢被折磨也沒關系,那不是我,我從出生就已經死了。
另一邊,彭澤鋒面對喻風的質問也不為所動,良久他回答道:“我們一開始不是在尋找落腳點嗎?這就是我留下來的理由。”
“那昨晚你在房間和我分析得的時候為什麽不把你想到的都說出來?”
“我們沒聊到那些方面。”我也不想讓你知道。
“你不告訴我是怕我多管閑事去救他們是嗎?讓禱留在外面是因為有危險?”
“不全是。就像她說的,這就是一個墳墓,該死之人才會來到這裏。或許還要再加上一點,從後門進來的人。走後門意味着捷徑,某種意義上可以更快地走到死亡。”
“你想說什麽?”
“宿命決定論。他們注定了會死,我們只能是看客。”
“你的世界觀越來越混亂了,講這麽多道理,你就沒有一顆屬于自己的生為人的心嗎?你不會有自己的堅持與想法?不管他們是不是注定了要死,你就任由這些悲劇發生在你眼前?”喻風很失望,這是他第一次對彭澤鋒的決定感到懷疑。
原來他是一個能見死不救的冷血的家夥嗎?宿命決定論什麽的,開什麽玩笑!
“你拿什麽來救他們?”彭澤鋒只是問了這麽一句,輕飄飄地說出來似乎不帶任何情緒波動。
“哪怕只是提醒一句也好過什麽都不做。”
“救了這一次,然後呢?你信不信他們去一次醫院都能被傳染病死、走路上都能平地摔死?”明明是反問的話語,彭澤鋒卻仍說的平緩無起伏,就像閱讀資料那般的聲音始終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
“這不是你不救人的理由。”
“他們會死也不是我必須救人的理由。”
喻風不想再和彭澤鋒交流,他不知道他的信仰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又或者對方從來都沒變過,只是沒發生這樣的事而已。
彭澤鋒:“看着一個該死或者罪不至死的人在我面前被殺害,我也做不到無動于衷。被關在這裏對你我來說都可以說是最好的選擇。”
喻風冷笑,“不愧是學心理的,連慰藉都找好了。”
因為無能為力,所以就可以撇清關系了,對吧?
彭澤鋒當然清楚喻風的想法,但他只是說,“他們不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