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離
晏瑕覺得如今的氣氛有些許的沉默,沈喻飄在他後面看好戲,左面雲绡,右面晏思源,晏思源在雲绡之後進來的,然後大家就都開始了沉默。
沈喻在晏瑕身後調笑:“沒想到她們能前後腳進來,這齊人之美的感覺怎麽樣,好好享受。”
晏瑕斜了一眼沈喻,後打破了沉默,他說:“你們來找我是為了什麽。”
雲绡一改之前的沉默,說了出來:“我們走吧,在這裏太過于寄人籬下了。”說完看了一眼晏思源。
晏思源挑眉,她自認已經做了足夠好了,忽然發現雲绡一絲挑釁的表情,便知道原來她是故意的,她想來想去也只在話本裏見過這種戲,沒想到如今發生在了面前,她想,這小丫鬟是要做什麽呢。
不僅晏思源想,沈喻也在空中調笑:“雲绡這小丫頭是故意的,故意惹你姐姐生氣的,可惜那姐姐又不是脾氣爆的,小丫頭想法不錯,方法錯了。”
晏瑕看了他一眼,目光表示想接着聽。沈喻接着道:“在這麽接近雲绡計劃的時間裏,雲绡這麽會算,怎麽會漏了你姐姐,她是故意的,這恐怕也是她的計劃,可惜天天可你在一起,也不用磨練演技,唉,太慘淡了。”
晏思源發了聲:“我是真心待你們,至于有沒有寄人籬下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雲绡:“若那十幾年也是真心,這心也真有時限。”
晏思源想看看雲绡到底想幹什麽,于是接着道:“長痛不如短痛,若是用着十幾年能擺脫痛苦,何嘗不可呢。”
雲绡有些咄咄逼人:“那你擺脫了麽,你午夜夢醒,不會夢到亡故的母親麽。”
此話有些誅心,晏思源臉白了一下,但很快回道:“那是母親自己的選擇,無論我們怎麽選,母親的決定誰也不會變,但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裏,我一天都沒忘。”
晏瑕見這場景有些失控,趕緊調和,雖然他想看雲绡想做什麽,但感覺雲绡自己也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他說:“夠了,姐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和雲绡今夜就離開吧,雲绡,你也為剛才那句話道歉。”
雲绡聽後,十分誠懇的道了歉。
晏思源臉色冰冷,不置一詞,後又說:“你們走吧,但我想和晏瑕再說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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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绡乖乖離開。
晏思源:“雲绡她算計你,但想必你也知道,我似乎是多管閑事,只是你走後,自己照顧好自己,以後,晏翊就再也不能默默幫你了。”
晏瑕沒有說話,但心裏似乎有幾分難受,他在之前離開靈坊閣絲毫沒有猶豫,沒想到晏家兄妹待他這幾月這麽好,他便有幾分不舍,他在想,人生就是這樣的別離麽,從靈坊閣開始,到晏家兄妹,再到雲绡,會不會沈喻也會同他分開,似乎迷茫的未來,又籠上一層迷霧。
他們夜半出了這個宅院,晏瑕看着雲绡估摸時間的樣子,便真的證實剛才只是她粗略的計謀,這裏并無宵禁,夜晚在夏秋兩季十分熱鬧,但今夜裏卻泛着涼意,因此夜晚有些冷清,晏瑕雖來這裏許久,但沉迷武學,每日調理內功,還從未夜晚觀察過這個小鎮。
他和雲绡在一邊走,背着行囊,雲绡樣子十分警惕,似乎在等待什麽。
晏瑕也懶得說話,但腦子卻胡思亂想了起來,他的命算是雲绡救的,且多年幫攜,雲绡說有一件事相求他,可世間能人那麽多,為什麽一定是他呢,沈喻也為什麽會出現在他身邊,沈喻以前是什麽人,為什麽他感覺沈喻如此不同呢,沈喻他究竟有沒有喜歡我的可能性呢。
也許是是這個年歲的少年郎大都未出江湖,亦或是在父輩的羽翼之下,晏瑕雖未被父輩庇佑,但自遇沈喻起,便修行至上功法,因雁州遠離江湖,亦無對手,加上雲绡幾乎的言聽計從,他對自己有着極強的自信,可他喜歡沈喻這件事仿佛就是他心上的一張蛛網,狠狠的籠着他,讓他有時都呼吸不出來。
這些事情宛若破碎的紙屑,在他的腦海裏紛紛揚揚,但他的身體卻一直保持高度的警惕,等着雲绡算到的機緣。
此時,大街上有一人大喊,殺人了,似乎驚破了這有幾分冷意的夜,雲绡聽後一怔,立刻追向一道黑影,晏瑕急忙跟上,而眼角似乎掃到一抹白。
雲绡輕功極好,很快就追上了那黑影,與黑影纏鬥開來,那黑影明顯受傷,不敵雲绡,雲晏瑕覺得無事,便沒有上前,卻沒想到雲绡被那黑影虛晃一招,竟真的放走了那黑影,晏瑕皺眉,剛想上前,沈喻阻止:“這是那丫頭故意的,不過你可以裝作去追的樣子。”
晏瑕聽了一下,但還是上前,雲绡拽住他的袖子,聲音有些虛弱:“我還想有些被他傷到了。”
晏瑕看着雲绡慘淡的演技,還是忍住了笑意說:“那我們去療傷吧。”
剛要回去,一白衣人踏輕功而來,晏瑕想:是剛才的那個人,看樣子他應該和黑衣人有糾葛,但武功明顯不及。
沈喻忽然驚嘆了一下:“沒想到自古英雄出少年,那小白衣還真是厲害呢。”
晏瑕一聽,斜了一眼,以示詢問。
沈喻說:“他臉色蒼白,印堂有一份黑,想來是被人下毒了,而身形不變,追了這麽遠距離卻氣息極穩,恐怕他是着急追那個小黑衣,否則這毒他應該早就解開了,這個年紀,這份功力,天下罕見,至少現在你和雲绡加一起能與全勝時的他打上一架,不過你要是現在不要臉那肯定是你贏。”
晏瑕無話可說,原來在他眼裏自己能趁人之危,不過有了沈喻的提醒他确實更認真觀察那白衣人,但越看越羞愧,想他也通曉一兩點醫術,雖天氣幽暗,但這對晏瑕雲绡這種習武之人沒有太多阻礙,他僅憑那白衣人來的晚就斷言他輕功不好,想來自己不應這般武斷。
細看那白衣人身上衣物雖是白色,臨地處早已被泥水浸染,上面有幾分劍痕,但發冠帶的卻十分端正,而容貌細看亦是難得的美男子,眉修長卻無淩厲,眼卻是有幾分上挑,身上的白衣應是溫文如玉的貴公子穿着,但在他身上,卻似乎帶着天生的世俗,也許有一種說法,稱為入世似乎更适合他,雖說入世,卻依舊有種潛藏在骨子裏的霞姿月韻,和光同塵的氣質。
雲绡一見他,便上前去:“公子也是來追那殺人犯。”
白衣人見雲绡和晏瑕有一瞬間的驚訝,但很快平息,說:“看樣子他确實很厲害,兩位俠士都沒攔下他。”
晏瑕:為什麽他感受到嘲諷的味道。
沈喻見晏瑕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于是十分友好的解釋了一下:“他眼界不低,你們剛才用輕功的樣子被他看到了,大約估計出了你們的表面實力,當然,那也比黑影強,然後兩個強的,把一個弱的放跑了,他語氣自然很真實了。”
晏瑕:……
感受過雲绡演技的晏瑕決定還是管一管這事,他上前說:“我們雖追那黑影至此,但是我們沒有根據,自然不敢放開了打,若是冤枉了人該怎麽辦呢,何況二人欺負一人,傳出去也不好。”
白衣人:“所以兩個人抓不住一個受傷的人,這話傳出去就好聽。”
晏瑕:“畢竟我也不能僅以我的猜測就随意傷害一個受傷的人啊。”
白衣人無語,最後吐出兩字:“無聊。”
說完就要離開,雲绡怎能讓他離開,畢竟她可是好不容易等到他的,于是上前:“我雖然沒抓住它,但我在他身上下了一種藥,我可以知道他接下來在哪。”
白衣人目光淩厲,說:“你有什麽目的,你和也是一夥的吧。”
沈喻嘆道:“小丫頭太熱切了,他這種人怎麽信這種天下掉餡餅的事呢。”
晏瑕默默望向他,詢問。
沈喻:“不要臉點,打暈他,治好他,小丫頭沒說謊,那人受傷逃不遠,你們兵分兩路,一個給他治傷,一個把那人抓來,兩方一遇,再說。”
在雲绡決定說出自己師門的時候,白衣人忽然倒下了,然後她見到晏瑕在白衣人身後,無言。
作者有話要說:
雲绡:不會吵架,在線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