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
“I feel it in my fingers……”屋裏放着《真愛至上》那個風流嘚瑟的歌手大爺的曲子,轉眼也是到了聖誕節了,尚暇溪生日也是這一天。屋角那棵大枞樹挂着各色彩燈,底下堆着各色禮物盒子,今晚上《風尚》主要職員以及全市各大報社出版社的領導要來這裏一起過聖誕。
麻煩!尚暇溪翻了個白眼。
尚暇溪此刻像個大爺一樣,舒舒服服地一個葛優癱靠在沙發上,等邱筱秋給她喂蘋果。姜延桦在一旁任勞任怨地捶腿,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韓美景的事讓他受大了刺激,他比之前更“委婉”了。
“哎呀~溪~你坐這個沙發硌不硌得慌~”
尚暇溪和邱筱秋齊刷刷地朝他瞪去,尚暇溪想了想,拍拍屁股:“沒事,哥腚糙!”
“臺灣出版的,全是繁體字,你看的懂嗎?”尚暇溪瞄了一眼邱筱秋,這丫的還抱着馮昭逢送給她的詩集《病蛹》。這兩個星期他去美國一所大學交流去了,臨走前倒是送給從來不看文學作品的邱筱秋一本詩集:“我不在的時候,你就看這本詩集吧。”
“看不懂怎麽啦,看不懂人家也開心。”邱筱秋嗔怪着,嘴角笑意藏都藏不住:“我覺得好像丈夫出門,然後妻子拿着他的東西在家裏等啊~”
她一臉歡欣雀躍,完全沒有在其餘男人面前一樣耀眼妖冶高不可攀,原來喜歡上一個人仙女也會脫下羽衣變成凡人的樣子啊。
“他有沒有說回來之後……”
“會求婚吧。”邱筱秋抻了抻懶腰,舒服地嘆口氣窩進尚暇溪懷裏蹭她:“我是他學生,七年之癢早就過去了,等我們結了婚,我就辭了工作去當幼師,做個賢淑的小女人,一切重新開始。”
真的很喜歡他吧。尚暇溪又吃了一口她遞過來的蘋果,還想說什麽,卻被姜延桦一臉花癡相打斷了:“啊啊啊,好帥啊~~~”
好帥?尚暇溪看了看,原來是尚閑川在落地窗那邊調音啊。他居家服穿的寬松卻別有一種不羁灑脫的煙火氣,靠在欄杆上眼神低垂,一絲不茍地樣子連陽光照到他身上似乎都柔和了。
他随意掃了吉他弦,音很準,音色也很贊,他笑了笑開始低聲唱了起來:“I was found on the ground by the fountain……”
是《仙境之橋》的曲子啊。他聲線溫煦低沉,認真柔和的眸子時不時往窗外掃一眼。在這麽好的中午,這麽好的冬陽裏,這麽好的聖誕節,他的聲音可以讓人融化的。
“太好聽了,我艹!!!”邱筱秋握着拳頭咬牙切齒地笑:“我怎麽當時沒和他有一段性關系,這馮老師回來後我金盆洗手了,這種事我就只能想想了!!”
“不是吧……”尚暇溪看她狂喜到咬牙切齒,似乎看到她一下子撲倒尚閑川連啃帶咬的樣子,心裏一陣發毛:“你不是要當幼師的人,你就打算教祖國的花朵些這個啊!”
“閑川真的好好帥哦~~人家要是女孩子,一定嫁給他啊~~~”“不用懷疑,你就是!”尚暇溪看他一臉小受的樣,就忍不住想捏他臉□□他。
“days in valder fields with a mountain view……”
尚閑川唱完最後一句,似乎想到了很久之前的往事,嘆口氣笑了笑。他看了一眼那頭笑得燦爛的尚暇溪:“sweetie,你還記得最早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嗎?”
“當然記得,《仙境之橋》不是咱小時候最喜歡的電影嘛。”
你什麽也沒記住啊!算了,記憶清零也不錯。
尚閑川低頭笑了笑,他放下吉他走了過去:“今晚上就唱剛才排練的那幾首曲子就好啦,小秋觀衆做得很到位,姜花鍵盤也彈的可以,至于sweetie 你啊,你架子鼓敲得真是,真是妙趣橫生啊……你還是坐下面聽我唱歌吧。”
“啥?”尚暇溪聽到這似乎是在指責自己這個鼓手有問題,好歹咱也是得過各種大獎的!她站起來抓住他衣領威脅:“再說一遍來。”
動不動就暴跳如雷,哪裏是小太陽,簡直是小炮仗!尚閑川看她一臉捍衛尊嚴到底的樣子,笑着舉手投降:“我的錯我的錯。”
邱筱秋看着他去布置道具的背影,忍不住小聲說:“尚閑川這太好了,你快內部消化了吧,反正也沒血緣關系!要是落到韓美景手裏……”
“美景怎麽了?”姜延桦不滿地“哼”了一聲。
“人家都不要你了!!”
“我樂意!!千金難買我樂意……”
天天吵天天吵!尚暇溪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忍不住塞住耳朵。她看看表,到點去找夏承墨啦!
“那個我先去公司了啊,晚上見!”
“別忘了8點前回來啊!”尚閑川看她邊跑邊穿鞋的樣子,撓撓眉心嘆了口氣。
“見色忘義,你看她笑得啊,跑得比小兔子還快!!”邱筱秋笑着嗔怪道。尚閑川意味深長地看了邱筱秋一眼,沒有說話。
夏氏集團22樓辦公室。夏承墨正端着咖啡朝樓下看去,他知道尚暇溪馬上就來。他今天沒穿西裝,棒球帽運動衫長外套,像個大學棒球隊的學生。
“哎,怎麽辦啊,一點也不想跟她分開,每時每刻都想跟她呆在一起,怎麽浪費時間也好,就是不想分開……”
高鄭看他靠着欄杆笑着自言自語的樣子,忍不住吐槽:“老大,能不能不要再說這些話了,你這樣讓我落差很大啊,之前聖誕節你都不是這個樣子的……”
“嗯?”夏承墨這才擡頭,意識到自己自言自語說了很多話,他紅着臉咳了咳,正色道:“之前聖誕節我是什麽樣子的?”
高鄭似乎就等他這句話呢,此刻他馬上走到辦公室中央,學着夏承墨的樣子把頭發往後一抹,頗有指點江山的帝王霸氣:“我的員工們!你們準備好在今天為我創造價值了嗎?!針對老人的購物廣場打折不要放過!!針對孩子們的兒童餐廳也适當提價,孩子們都傻,這錢好掙!!最重要的是什麽?游樂場!!針對情侶的主題游樂場一定要運轉好,這是提高本月營業額的關鍵,他們都蠢,情侶的錢最好騙啦……”
看高鄭模仿自己每年今天都要發表的演講模仿得惟妙惟肖,夏承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抄起桌子上文件就朝他砸去:“嗯?我有這麽變态嗎?啊?”
“別打別打了,奸商老大,”高鄭跑到轉椅後面躲着,義正言辭地說了句:“這都算給你模仿輕了,所以你看看你現在滿臉天真可愛的笑容,也沒想着掙很多錢你這讓我很不習慣啊!”
夏承墨白了他一眼,又朝樓下看了看,還沒有看到她邊跑邊跳像個小兔子似的身影。
“你看看你現在,動不動自言自語,動不動傻笑得像個小學生,你可能是真病了!”高鄭拿起桌子上果盤裏的橙子就要吃。
“放下!她可能會吃!”
“好好好,你看看你!從來沒談過戀愛,不如讓我這個情場高手給你一點建議吧~”
“就你這個萬年光棍還情場高手?”夏承墨白了他一眼,整了整領口:“那你說說看吧。”
“子曰:泰劇有三寶,綁架虐人和沖澡;韓劇有三寶,車禍癌症治不好。今晚上根據你設定的場景,我給你三個忠告。”
“什麽?”
“去天臺一定被鎖門,放煙花一定要接吻,你滑冰一定裝摔倒,這就是高鄭三寶。”
“有用嗎?”夏承墨仔仔細細聽完,認認真真發問。看到高鄭奸笑的樣子,他才一臉傲嬌地說:“聽起來好蠢,只有你們這種凡人才會用!我下去等她了!”
高鄭看他離開的帥氣背影,賊兮兮地笑了笑:“夏承墨,你也有今天……”
夏氏集團旗下的游樂場,彩燈音樂聖誕樹,旋轉木馬摩天輪各種東西應有盡有,節日氣氛十足,只是沒有一個游人。夏承墨拉着尚暇溪坐着手扶梯往頂樓滑冰場前進。
“怎麽回事?為什麽沒有其他人?這5點多了,按說該有人了啊?”尚暇溪看着玻璃窗外空無一人的娛樂設施燈光璀璨,疑惑地問道。
“還不到點。”夏承墨撒謊不臉紅。确實沒到點啊,沒到明天的時間點。
“這樣啊。”尚暇溪換上鞋子。空曠的滑冰場只有他們倆,搞得她分外緊張。
尚暇溪不管是合氣道還是各種體能運動都這麽厲害,滑冰肯定不成問題!夏承墨想起來高鄭的建議,心裏點了點頭,就裝摔倒吧,等她來扶自己,一段美好的故事就這樣展開了……
可不等他摔倒,尚暇溪先摔倒了,還摔了個底朝天。
“怎麽啦?痛嗎?”夏承墨傻了眼,急忙滑過去拉起她來:“你不會滑冰嗎?”
“不會啊。”尚暇溪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屁屁現在疼得很啊。
“那,”那高鄭你的建議有什麽用!夏承墨牢牢握住她手,一邊背着滑一邊耐心教她。
“平衡,對,平衡……”
尚暇溪緊張的手都僵硬了,她一直盯着地面和自己的冰刀,一點也不敢輕舉妄動。明明是看過《冰上的尤裏》的人,為什麽什麽也沒學會!!
夏承墨看她連皺眉頭又緊張地僵直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緊緊跟着自己,一步也不敢離開。
“我好像會了耶!”尚暇溪高興地看了看夏承墨,想松開他手卻一個踉跄把他推倒。
“對不起啊夏承墨!”尚暇溪靠在他胸口上欲哭無淚。她想掙紮着起來,卻被夏承墨按了回去。
“痛痛痛!”夏承墨仰面朝天擁住她,長舒一口氣一臉得意:“不要輕舉妄動啊!就保持這個動作啊!”
“哦。是不是扯得很痛啊?”
“對啊。”夏承墨舒舒服服地緊了緊手臂。她頭上的洗發水帶着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淡雅好聞,怎麽世界上會有這麽好的人被他遇到。
“夏承墨你心髒怎麽跳得這麽快?”因為自己心髒一直不好,所以她對心髒問題一直很在意,她還是小心撐起來問他,一臉愧疚。
她的額頭光潔,擔憂的眸子格外可愛。夏承墨躺着看着她乖乖趴在自己身邊,忍不住擡手攬住她。
因為你啊。夏承墨笑了笑,還想說什麽,卻被她一個胳膊肘搗中鼻梁。
“煙花啊!!!”
外面頓時五光十色的,絢麗多彩的煙花綻了又落,在剛暗下來的澄淨夜色中短暫相交又各奔東西。這個地方真是絕佳的視角啊!高鄭這個活幹的倒是不錯!!
對了對了,夏承墨突然想起來,他說放煙花一定要接吻!
“喜歡煙花嗎?”只要她一說“喜歡”,自己就再問一句“喜歡我嗎”然後不等她回答自己就吻上去,整個流程一氣呵成,一段美好的故事就這樣展開……
夏承墨忍不住為自己急中生智點了個贊。完美!
尚暇溪看了看他,動了動唇瓣:“不喜歡啊。”
什麽?!不喜歡!正常女孩子會不喜歡煙花嗎?!孔高鄭你能幹點啥啊你!!
“雖然确實是好看極了,可是我覺得有點像一只只眼睛,在注視着我,或者說是監視着我,反正會有一些不自由的感覺。”尚暇溪雖然還是盯着漫天煙火,卻皺着眉頭說:“但是還是挪不開眼,就是非看不可。”
從小她就有這種感覺,她就是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注視着她,有時候盯到她發毛。她想逃也逃不掉。可能是小時候看魔幻動漫看多了的原因吧,都有點神經質還有點被害妄想症了。
“不用怕啊,我在呢。”夏承墨坐起來靠着她,給她重新系了系圍巾。兩個人緊緊靠在一起,似乎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
“嗯吶。”
一場煙花的時間裏,她沒有看他,他沒有看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