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系統的從事了許多年的商場道具銷售, 有一時改不過來的職業習慣，其他開啓學習考核模式的系統都是清冷孤高，它不, 它對着它的宿主, 賣萌、吹捧、打滾、洗腦，各種手段都要輪上一番，只為了讓它的宿主給它争一口氣。
它曾經是所有銷售系統追捧的中央空調金牌系統, 到了學習系統這一個圈子裏, 它竟然被排擠了，它不服氣！
它要幹出一番天地, 讓一群沒眼光的蠢系統自慚形穢！
田柚柚看都沒有看它一眼，按照自己的步調來，在有需要和有時間的時候學, 她活在現實中，不是系統所在的虛拟數字中, 她活着是為了生活，不是為了生存和闖關。
系統拿出當年一口氣銷售出去十個道具的口才功底去誘小柚子打開學習模塊。
田柚柚堅定, 不受彩虹屁的洗腦。
系統滔滔不絕了半個小時, 田柚柚該做什麽還做什麽, 沒一點猶豫和遲疑。
系統感慨萬千。
【柚柚, 你是我見過的定力最強的宿主, 幾乎沒有宿主在聽了我半個小時的宣傳後不動心的, 也幾乎沒有宿主在我控制不住職業本能地激情澎湃時，還不點禁言的。】
田柚柚欲言又止。
系統再接再厲。
【就憑柚柚不強行阻止我說話這一點, 我就知道，柚柚超愛我！】
【柚柚，你這麽愛我, 就可憐可憐我，點了學習模塊吧，求求柚柚啦~】
田柚柚：“禁言花錢。”
系統：！！！
【才一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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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柚柚：“一塊錢也是錢啊，能給小花芽買一個有蝴蝶結的小皮圈，能在鄉下買五個蘋果，還能買捆菜，一個非常好吃的鹵蛋。”
系統自己給自己點禁言，進入小黑屋自閉。
它不想再搭理臭柚子了！
系統和宿主是共同成長的，主系統察覺到柚柚系統的數字異常，派遣巡邏隊來調查，查明真相後，對柚柚進行勸說和警告。
系統是獨立個體，是有數字權利和數字指揮的。在系統漫長的數萬年生命中，她的系統才三千歲，還是個不滿一萬年的寶寶，她要愛護它體恤它，不僅關心它的數字健康，還要關心它的心理健康。
田柚柚緩緩地點點頭。
這個基本原則和照顧四只小甜瓜差不多了。
她現在有了五個崽？
巡邏系統給出黃牌警告。
【下不為例。】
田柚柚：“我可以申辯嗎？”
【可以。】
田柚柚：“我只是拒絕了學習，以及實話實說了，說實話系統崽崽的心理承受力有點弱。”
【經調查系統調查，田柚柚女士有四個親近的孩子，在四個孩子努力學習勞動後，田柚柚女士會滿足他們的要求。3002小系統花費時間和精力來為田柚柚女士提供合适的學習模塊，并輔佐田柚柚女士通關，不僅沒有提出要求，還及時給予了田柚柚女士金錢的獎勵。田柚柚女士沒有對四個孩子和3002小系統一視同仁。】
田柚柚十分利落地道歉：“我錯了。”
3002從小黑屋裏扭扭捏捏地出來，它只是小小地生氣，沒想到會引來巡邏隊，還讓小柚子被訓斥了，它有點不好意思。
巡邏隊自顧自地說了一番宿主和系統簽訂的合約內容涉及的有法律效力的權利和義務，又安慰了下受到委屈的小系統，最後語氣和緩地調節了下氣氛，完成一整套的流程，非常利落不留一個字符地離開。
在巡邏隊搭建的數字小空間裏，由田柚柚意識具象化的小人地定定地看着比小月牙還小的系統。
小系統含着手指頭，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
田柚柚：“宿主和系統簽訂的合約？”
小系統擠出一個讨好的笑。
田柚柚：“三千歲是老系統？”
小系統心虛地搖頭。
田柚柚：“金牌銷售王？”
對這個問題，小系統老有底氣了，“我們系統的辦事能力不分年齡大小的！”
田柚柚也沒多生氣，只是震驚了一下下，不過也算好事，她更了解系統了，“把宿主和系統的合約拿出來給我看看。”
系統乖乖地上交合約，合約一式三份，一份上交給主系統，兩份被它藏起來了。
田柚柚：“誰簽的我名字？”
露餡了，系統也不裝了，童聲。
【我。】
田柚柚：“你不怕被主系統發現你違法嗎？”
小系統看着小柚子的臉色，小聲。
【系統還是寶寶，被發現了，只會像上一次一樣，高高地拿下，輕輕地放下。】
田柚柚學花花的樣子，揉揉鼻梁。
她沒遇見刁蠻任性的未成年系統，真是福大命大。
小系統不忘初心，撒嬌。
【柚柚，學字體模塊好不好~】
看着這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再聽着這奶奶軟軟的小嗓音，田柚柚硬不下心了。也許她是小娃娃的時候太幸福了，得到了全家放在心尖上的愛，她對小娃娃也一貫的沒什麽抵抗力。
即使是三千歲，是她年齡的一百多倍，它在系統裏面是小寶寶，在她面前也是小寶寶。
田柚柚最終還是敗給了心軟，“全安排上吧。”
田柚柚的意思是安排上它說的那三個。
小系統也知道這個意思，但長達三千年的金牌銷售王的職業本能讓它習慣性地順着杆子往上爬，一口氣給柚柚安排了三十個學習模塊，這是它最近篩選出來的全部學習模塊。
田柚柚看着瞬間開啓的三十個學習模塊，眯眼看着小系統，“我看咱們還是算算後賬吧，合約……”
小系統及時掐斷柚柚的話。
【漲價。】
田柚柚瞬間叛變初心，“學！”
有壓力就有動力，系統算出她的身體只需要休息五個小時即可，田柚柚把往日多睡的三個小時也給安排上了，減少睡眠的第一天，她還聽了小系統的建議，身體多休息，腦子不休息。
系統嘟囔。
【我早就說了，柚柚能承受住系統的高負荷加載，是腦子和其他人不一樣，是別人開發量的數十倍，活躍度也是別人的好幾倍，不需要休息。】
田柚柚有基礎，又在腦海裏徹夜徹夜地練字，不需要墨水和宣紙錢，她學的挺開心，順便把毛筆畫也給學了，臨到拍攝前一天，她練出了點門道，還沒通過模塊考核，足以畫出一副非常不錯的水墨畫、寫出一份非常不錯的字。
田柚柚在畫好的老翁垂釣圖寫上字，給花楹閣鑒賞。
花楹閣對藝術品的鑒賞力和他的身價一樣的高，他還被邀請當畫作評委，只不過被他拒絕了，他在藝術品行業裏是個只有頂級的藝術家才知道其他人連名字都不曾聽說過的人。
他從小不能運動，只能看看書，鑽研鑽研有趣的東西，涉及的多而雜，鑽研的多了就一通百通了。從國外拍回來的古董讓他看看，他也能判斷出來真假。
他起家的錢并不是家族提供的，而是他自己賣玉得到的第一筆錢。他拿着三百塊錢，去原石開采區買原石，開了後直接轉手賣，他挑出來的原石九成是出玉的。賣玉攢下第一筆錢後，他進入創業投資行業，憑着精準的眼光和對人性的了解，在商圈玩的風生水起。
最開始咕咕公司的三十棵小樹苗不認識他也不是孤陋寡聞，他本來就是隐在背後運作的人。他現在露在外面的是花氏分給他的一些産業，他真正的産業分散在國外，只有花氏的下一屆掌權人花楹銳因為一些彙率問題需要和政府合作，知道的清楚一些，其他花家人只是知道他在國外有自己的産業。
柚柚剛開始不知道，也不是那麽的想知道，反正他的錢又不能幫她還債。但花楹閣不瞞着她，甚至帶着故意地在她面前通話交談，她跟着她哥學的外語種類又有點多，他說什麽她都聽的懂，想不知道都難。他還跟個昏君似地說他是規則的制定者，她要是因為什麽事兒被關起來了，他也有一萬種辦法撈她出來。
當他說完這句話後，紅旗下長大、摯愛國家和人民、苗紅根正的田柚柚當場給他上了兩個小時的思想政治課。
花楹閣是看着小柚子一幅畫一幅畫地練出來的，只不過她每次完成的新畫和上一幅畫的差距是其他山水畫家需要用十年來磨練提升的。
花楹閣評價，“意蘊夠了，技巧還需要再練一幅。”
田柚柚收筆，“有意蘊就可以了，再畫的好一點就吓人了，我還不想當妖怪。”
花楹閣：“我看了合約，其中有一條琢磨的深了，挺有趣的。”
田柚柚：“我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條。”那一條寫着，在合約期滿時，若是系統對她打滿分，她的意識可以轉化為新一代系統。
花楹閣：“那你的小系統也是人的意識轉化的？”
小系統自己解釋。
【我不是，我是主系統生出來的寶寶。】
【人性複雜，由人的意識轉化成的系統很少很少，我不知道學習模式的系統裏有幾個是人的意識轉化的，在我之前的銷售隊伍裏沒有。】
小系統又有了野心。
【柚柚，你想變成系統嗎？你要是想的話就完成六千個模塊學習，我給你滿分！】
田柚柚拒絕：“不了，做人挺好，能吃能喝，能有物質追求。”
她一點都不希望自己成為一串串的數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