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系統幫忙還債的動力在, 田柚柚戴上凸顯她精英氣質的金絲邊眼鏡，端端正正地坐到辦公桌前，認認真真讀模塊考核細則。
通讀并理解了考核細則, 再大致浏覽每個模塊的學習課時和知識點, 田柚柚摘下金絲邊眼鏡，重新窩進沙發上看她的電影拍攝六要素。
系統正宗河南話裏帶着點誘哄。
【柚柚這麽聰明，很快就能考核通過的。】
田柚柚不理睬它。
每個模塊分六個階段, 每個階段的課時為30個小時, 六個階段就是180個小時，六千個模塊是108萬個小時。
108萬個小時, 她一天24小時地看，也得45000天，她一年365天無休, 123年看完。
她不是長壽龜，她活不了這麽大歲數。
系統也知道其中的難度, 谄媚。
【柚柚可以先學着試試，說不定學着學着就愛上了。】
田柚柚：“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就沒回頭路了, 你縮小學習模塊規則紀律的字體, 就以為我會忽略過去嗎？我現在擁有自由, 想學就學, 不想學就不學, 等我點确定, 開啓了模塊學習，你就能轄制住我了。我才不傻。”
系統真沒想到它把字體縮小的比小米粒還小, 小柚子還一個字一個字地摳出來看了。
【柚柚不要輕言放棄，咱們可以三倍速播放課時視頻。】
田柚柚打開手機，給系統看三倍速視頻播放效果, “是不是很刺激？”
系統厚臉皮。
【柚柚可以循序漸進，從兩倍速慢慢地提升到三倍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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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柚柚铿锵有力地拒絕，“我不！”
系統想要成為一統之下萬統之上的野心破滅了，向現實低頭，務實了。
【三千個模塊！不能再少了！】
田柚柚繼續看書。
對這個交易一點都不心動。
三千個模塊，她一天學12個小時，也是123年，勉強兩倍速播放，也是62年。
她還是還債吧，她的小樹苗水靈又挺拔，很快就能長成無蟲無害的搖錢樹了。
系統已經轉換成學習模式考核了，不肯就這麽放棄，它成不了系統之王，也不能淪落為可憐的系統乞丐，使勁地吹捧小柚子。
【設計這些學習模塊的參考對象是人類智商平均值，柚柚是站在智商高嶺的人，不僅可以兩倍速模仿，還可以對簡單的內容快進過去，有系統稱它的宿主用二十個小時就完成了一個模塊的學習。】
田柚柚被哄的眉開眼笑，勉強給系統一個耳朵聽着。
系統再接再厲。
【系統可以關閉懲罰規則，和柚柚和諧共存。】
【柚柚每完成一個學習模塊，系統給柚柚還十萬，等柚柚完成三千個模塊，柚柚就還完了三億的欠款。即使柚柚學不完三千個模塊，歸還債務也少了。】
【柚柚知識淵博，對多個領域均有所涉獵，可以先完成這些領域的學習模塊。】
【主系統提供的學習模塊是根據現有科技水平設置的內容，不會艱澀難懂，若柚柚在學習後能夠融會貫通後能夠形成自己的風格和學說，成為學習模塊的教學案例，将會觸發隐形獎勵。】
系統最開始是想要成為系統之王，後來務實地想要成為中流系統，最後不想成為一無所有的乞丐系統。
在系統的節節敗退下，柚柚終于點了确定，開通了學習模式。
字正腔圓普通話。
【系統已開通學習模式。】
【系統已開啓第一個學習模塊，電影拍攝，分六個階段，分別為人物塑造、情景式塑造、故事塑造、意識表達、意識情懷、風格呈現。】
【進入電影拍攝模塊第一階段人物塑造。】
田柚柚合上書，拿出筆和筆記本，看着兩倍速的教學視頻，飛快記重點和考點。
她是應試教育下長大的娃，別的能力不好說，抓重點和考點是她升學的必備技能。
田柚柚快進又快進，一口氣通關了第一個學習模塊。
系統興奮又有點小不安。
【柚柚，你是主系統設置學習模式以來，第一個迅速通過模塊考核卻沒有掌握知識的宿主。不知道主系統發現後會不會生氣。】
田柚柚還了十萬的債務，也有點小興奮，拉系統下水，“咱們趁主系統沒有發現，多通關幾個模塊。”
系統在巨大的虛榮心下同流合污了。
咕咕公司在F站上看似熱鬧，其實在行業裏心裏這些小視頻是末流，盡管咕咕公司有流量也沒有正兒八經能上電視的節目。
咕咕公司現在仍處在半死不活全靠自救階段。
再說的直白點，只要田柚柚不主動找事兒就沒有事兒去找她。
田柚柚悶頭考試通關，每一個人打擾她，四只小甜瓜看見小姑姑這麽用功，也不鬧，挨着小姑姑坐下來看書畫畫也很開心，還時不時地給小姑姑倒一杯水，得到一個香香軟軟的親親。
一百萬到賬，又一百萬到賬，看着不斷減少的欠款，柚柚的動力達到了歷史巅峰，猛勁兒學。
田柚柚用十天時間，一口氣完成了三十個模塊考核，還了三百萬的債務。
主系統的分支數據來例行巡邏時，系統立馬提醒柚柚，柚柚立刻放緩學習速度。
在天氣變暖前，柚柚完成了三百個模塊，還了三千萬。
系統和柚柚配合無間，瞞過了數次的例行檢查，主系統一直沒有發現。
就在一人一統的膽子越來越大，準備加快進度，在入夏前完成一千個模塊時，系統被同行系統告發了。
系統氣的罵髒話。
【哔——】
【哔——】
【哔——】
消音模式自動啓動。
田柚柚心裏早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即使同行系統不告發，主系統也會發現并做出相應的懲罰，紙包不住火就是這個道理。
但她是不會說透的，她要哄着系統，并和它站在同一立場上同仇敵忾，不給系統收回錢的機會。
【它們這是嫉妒！】
“對，它們太壞了！”
【我就不信它們一點都沒有鑽主系統的漏洞！等着！看我怎麽盯着它們！】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盯着它們！”
【哔——】
“什麽懲罰？”
【哔——】
系統哔了好一會，才緩解了情緒，告訴合作夥伴關于主系統的懲罰。
通關的學習模塊都被關閉了，并在每個模塊增加了實踐考核，也就說，增加了模塊考核難度。
這不是柚柚一個人的事，其他開通學習模式的宿主都增加了實踐考核。
其他宿主系統一串哔——，針對的對象是柚柚的系統。
系統有自知之明。
【我間接得罪了其他系統，短時間內我不去社交了。我給柚柚淘一淘容易實踐的模塊。】
田柚柚鄭重其事，“你放心，我會努力學的。”
只要不收回錢，她以後都會看在這份同甘共苦的經歷上，好好給它長臉的。
天暖了，電影拍攝是田柚柚的第一個學習模塊也是用時最多的，雖然奔着考點去的，但也沒有快進，全學了一遍，再加上靈芝姐姐教她，再加上她在精神病院有一次成功的拍攝經驗，她自信滿滿地開始拍攝《海妖》了。
孟教授親自修改了劇本，劇本裏多了很多充滿哲學和神學的旁白，這些話，喬卉和習習很難理解，而腦子曾混沌錯亂過一段時間的田柚柚全部理解。
田柚柚拿着劇本，像模像樣地給喬卉和習習講解。
為了導演這個職業的範兒，田柚柚專門給自己置辦了一身口袋巨多的工裝。
來旁聽解讀的六十六層創業精英們喜歡上這個劇本，劇本是寫的正好，很深的厚度，不同經歷不同年齡段的人不同的理解。
憧憬愛情的小姑娘看見海妖和将軍的相望而不能相守時，被虐的稀裏嘩啦，對将軍最後一抹笑的解讀是成全。而有過婚姻卻以失敗告終的人對将軍的這一抹笑的理解是解脫。
類似的有争議的細節很多。
田柚柚被席艾艾問到她的理解，她套用了一句劇本來的旁白，“我的眼裏，你們不是人。”
眼睛機械無神，語氣冷漠無情。
席艾艾抓着歐陽钰的胳膊緩解自己受到驚吓的小心髒。
這些看似無厘頭的話和深度是孟教授刻意加的，因為這個劇本的拍攝場景有限，格局也小，只能從這些旁白和一些無關人士的對話給觀衆勾出一個恢宏的大背景和故事的高度。
為了讓這些可以加入的內容更自然些，孟教授想空了腦子，心裏警告自己以後再也不能給小蘑菇修改劇本了，就是自己寫劇本也比給她修改劇本省腦子。
田柚柚當初給喬卉拍攝《海妖》電影的目的，沒有什麽抱負，就是讓喬卉擠進電影行業，用這部電影摸清電影行業裏的潛規則。
只用了一個月拍攝、兩個月做特效、三天宣傳的電影似乎比他們想象的都更成功。
花楹閣意有所指地給小柚子看一條股市曲線，“看出來了嗎？開頭即巅峰，起起落落落落落。”
《海妖》為什麽成功？
田柚柚心裏一清二楚。
一、劇本好。
二、劇本好。
三、劇本好。
田柚柚自覺地開啓了劇本學習模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