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水影晨跑時，心血來潮地直接小跑到了摩天大廈，不到上班時間，一路冷冷清清的沒有人，走樓梯到咕咕公司，咕咕公司意外的熱鬧，有練嗓子的，有跳舞的，還有很多像學生一樣背書的。
她姐姐在咕咕公司實習時，她也曾來過這裏，當時的咕咕公司和其他公司一樣的氣氛，現在的咕咕公司變化太大了，像他們的小老板一樣，鮮活，朝氣，蓬勃。
她喜歡這個積極正能量的氣氛，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做些什麽以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田柚柚一手牽着一個小侄子，剩下的那一個被保镖抱着睡覺。
三個小侄子都穿着萌噠噠的恐龍連體衣，他們對外有防備心時會穿西裝和普通低調的休閑裝，在舒服和放松時會穿上他們最喜愛的恐龍連體衣。她告訴他們不去小花朵托兒所去咕咕公司陪她工作時，他們穿成了三只小恐龍。
田柚柚在COCO的練習室內看見水影，眼睛晶亮，“姐，咱家孩子好吧，長的好，肯吃苦，還懂事。”
水影擺擺手，“行了行了，沒見過其他公司老板像你這樣誇自個藝人的。”
田柚柚：“主要是咱家孩子們優秀，不誇誇不舒服。”
別人家的小樹苗，她管不着。她家的小樹苗，要在愛和陽光的照射下健康長大。她媽是個教書二十年的特級老師，她媽經常唠叨，在愛的環境中長大的孩子更自信更有勇氣，往往有更大的成就。她就琢磨着，她按照她媽這一套好好地愛護小樹苗，就是長不成搖錢樹，也長不歪。
水影把田柚柚這個在唱跳方面一無是處的老板趕出了練習室。
田柚柚一出門，對上一雙雙殷切的眼神，她比了個妥了的手勢，一雙雙漂亮的小臉蛋瞬間開花，無聲地歡呼。
三只小恐龍也跟着笑。
水葉提着大包小包地來到咕咕公司，吃的喝的放廚房，枕頭床單放休息室，音響電腦放練習室。
她妹妹的性格，她了解，不放在心上則已，放到了心上就會做到最好。她妹妹給她打電話，讓她拿這些東西過來，這就是把事兒放心上了。
她是妹妹一個人的經紀人，她妹妹要在這裏紮根，她也落到了這裏，雖無合同約束彼此，但咕咕公司好了，也能成為她妹妹隐退娛樂圈後的一個後路。
水葉：“你和劉老師是病友，依照劉老師樂善好施的性子會幫你，娛樂圈很多人欠他人情，你只要提提他的名字，就會得到三分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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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柚柚：“他還不知道我接手了咕咕公司。”
水葉：“你去找他，聽他說說娛樂圈裏的事兒也比你在這裏摸着石頭過河強。”
田柚柚得到指點，立馬去找病友。
她和人參哥是在醫院裏歃血為盟拜了把子的。
找哥幫忙，天經地義，她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田柚柚一本正經，“人參，人參，我是蘑菇。”
劉金嘴一臉嚴肅，“蘑菇，蘑菇，人間可好？”
田柚柚的臉瞬間垮了，“不好，我欠債了，要振興咕咕公司來還債。”
劉金嘴剛吃過藥，現在是放松的狀态，他的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是有被害妄想症，他時刻緊繃着，只有在病房裏和喝了藥後會放松下來。
可能是小柚子太像他移民出國的妹妹，有小柚子在時他的頭腦會很清醒。在他知道小柚子有重症抑郁病後，就不停地叨叨，把小柚子吵的沒辦法想家人。
醫生發現了兩人的互相積極作用後，把兩人湊成了對，病房安排到隔壁，餐桌也是面對面，讓兩人一同去外面曬太陽看風景。
見面機會多，兩個人沒有血緣關系，感情勝似親人，在所有醫生和病人的見證下，兩人像模像樣地舉着三根香跪了天地成了兄妹。
後來其他病人也加入了其中，小柚子是最小的、墊底的、背鍋的、跑腿的那一個。
田柚柚來找劉金嘴，醫生二話不說就讓見了，還有病人讓劉金嘴轉告小蘑菇下次再來時給他帶跳跳糖。
劉金嘴生氣，“你不早說，哥有錢！”
田柚柚小聲，“我欠了三億。”
劉金嘴嚴厲，“你沾賭了？”
田柚柚瞪眼，“沒有！”
劉金嘴放心，“我合計着我們幾個當哥當姐的給你湊湊，也能湊出來。”
田柚柚嘆氣，“不行的，得我自己還才算數。”
劉金嘴辛辣，“你幾斤幾兩，心裏沒點數？讓你自己還，你一輩子還不清。”
田柚柚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狗，委屈巴巴地把她被系統砸中的前因後果告訴他。
劉金嘴訓斥，“我就說你一個人在外面不行，得繼續在醫院裏住着，你非要出院吃什麽黃酒炖肘子，病情嚴重了吧。”
田柚柚反駁，“我好好的！”
劉金嘴：“好個屁！都出現幻覺了。”
系統恨鐵不成鋼。
【柚柚呀，精神病人都說你有病了。你在咕咕公司挺有個霸總範兒的，怎麽你在病院裏混成了這個樣子？】
田柚柚訴苦，“你不知道，這裏的病人都太過分了，仗着腦子好，總是找我玩游戲。他們總贏，贏着贏着，我就成了他們的小丫鬟。”
系統有了一種猜測。
【所以，你自個把自個的抑郁症治好，是為了得到自由。】
“昂！”
系統憐憫。
【可憐的柚柚。】
田柚柚再三地跟人參哥解釋她沒有得病，解釋的口幹舌燥。
劉金嘴固執地不肯相信，“你苦荞哥還說他來自外星，來這裏拯救地球的。他的說詞比你的更有邏輯。你等着，我去找他來跟你對證。”
劉金嘴去叫人，田柚柚趴在桌子上，像一塊壓扁了的棉花糖，沒了靈魂。
一直安靜地做個隐形助理的花楹閣憋笑憋的手腳都快抽筋了。
劉金嘴和孟教授過來，一左一右地審問小蘑菇。
小蘑菇要是有病就得住院，流落在外，就會一不小心成為害人的毒蘑菇。這是他們的經驗之談，他們都是差點傷害到別人的時候，自覺地住進了精神病院。
孟教授曾是哲學教授，輔修心理學。鑽研哲學出不來了，漸漸地走向了神學，進入神學後更走不出來了，得了精神病，住進了這裏。
這是一個學霸學到極致鑽進牛角尖出不來的典型案例。
一番審問，孟教授得出結論，“小蘑菇确實有了妄想症，不過病症不嚴重，還沒有形成嚴密的存在邏輯，對小蘑菇的生活影響不大，不用強制住院。”
系統更可憐它的宿主了。
【柚柚，你聽見沒？你差點被強制住院。】
田柚柚吓的打了個嗝。
孟教授：“會産生幻覺都有跡可循，根據小蘑菇現在的迫切，可以看出來是缺錢缺的。”
劉金嘴：“怪咱們，小蘑菇出院，咱們只顧着傷心，忘記給她零花錢了。”
孟教授：“現在給還不晚，小蘑菇跟着我學了不少的自我心理疏導，去掉了這個根源，小蘑菇能慢慢地自己把自己治好。”
劉金嘴又回去了一趟，再出來時，加上孟教授的一張金卡，總共二十二張，“拿着，密碼是咱們當初玩的數字游戲，我問了問，加起來有個幾億，你拿着花，想買什麽就買什麽，花完了回來住院。”
田柚柚：“我病好了，我才不回來。”
孟教授勸劉金嘴，“小蘑菇長大了，有叛逆心，你少說兩句。小蘑菇要是在外面胡鬧，咱們大不了出院把她綁回來。”
田柚柚：“法治社會，遵法守法。”
孟教授：“你個病人，就該住院。”
田柚柚：“我病好了。”
孟教授：“沒好。”
田柚柚：“好了！”
孟教授：“沒好就是沒好，我不跟你個不懂事的小丫頭吵架。”
孟教授和劉金嘴背着手，潇潇灑灑地回去吃藥睡覺，留田柚柚自己一個人生氣。
醫生是跟着孟教授一塊來的，和花楹閣一樣沒有存在感，等孟教授和劉金嘴走了，才站出來哄小蘑菇，“柚柚，不要生氣，他們逗你玩呢。”
田柚柚從鼻子出氣，“哼！”
醫生悶笑，“你要是缺錢了就來住院，你住院不要錢，還給你發錢。”
田柚柚拿上卡，甩頭就走。
她是不會回來的！
醫生沒忍住，哈哈哈地笑出聲來。
田柚柚扭頭，瞪他一眼。
醫生笑的更大聲了。
守在門口的保镖或多或少地聽見了裏面的對話，看田柚柚的眼神，變了。
他們以為只有六少栽進了這個深淵巨坑裏，原來栽進了這麽多的大人物。
一個人栽進去，那是禍水。
很多人栽進去，那是枭雄！
兩個保镖眼裏的崇拜太明顯了，田柚柚滿心疑惑地問花楹閣，“你的保镖怎麽了？”
花楹閣：“他們發現了新人類。”
田柚柚眯眼，“我懷疑你在影射我。”
花楹閣矢口否認，“沒。”
從離開咕咕公司到回來，也不過兩個多小時，三只小恐龍還趴在小姑姑辦公室上各玩各的，大恐龍看着圖畫書跟着視頻學認字。二恐龍又拆了花楹閣的一個機械手表，正在試圖組裝，可惜小胖手的靈活度跟不上他的小腦瓜，總是不聽使喚。小恐龍坐在地上，拿着小姑姑送給他的黑水筆在大畫卷上塗鴉，大畫卷半米寬，三十米長，他已經在兩個多小時裏畫了三米。
田柚柚看小恐龍的畫，驚嘆不已，“我侄子是藝術天才！”
小恐龍臉蛋粉紅，滿眼星星地看小姑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