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田柚柚心情沉重地坐電梯到十三層，三十個人全在辦公室裏，或坐着，或站着，一片死寂。
田柚柚學花楹閣的樣子，假咳一聲。
沒人理會。
田柚柚尴尬地看向花楹閣。
花楹閣忍着笑，拍拍她的頭，示意她繼續。
系統再次操起它那一口正宗的河南話，【可憐的崽呦，這都兩天沒吃飯了。】
田柚柚立刻認識到事态的嚴重。
即使她爸爸媽媽哥哥出意外的時候，她活的行屍走肉，也會好好地吃飯。即使她病入膏肓，也還能憋出一點力氣吃飯。因為吃飯才能活着。
連飯都不吃了，他們這是真的不想活了。
田柚柚自我介紹三分鐘，然後做下鄭重承諾，“你們該吃飯的去吃飯，該敷面膜的去敷面膜，該鍛煉的去鍛煉，我能把你們所有人打造成神。”
三十人看着她，滿眼的不信任，但眼底深處藏着想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奢望。
田柚柚一把拽過來花楹閣，“你們認識他嗎？”
三十人齊刷刷地搖頭。
田柚柚：“他是世界五百強公司的大股東，超級大富豪。咱們不缺資源，不缺錢，不缺顏值，怎麽就紅不了？就是紅不了，咱們也可以走他的裙帶關系進五百強大公司做體面的工作。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咱們有這樣的底氣在，沒什麽坎兒過不去。”
三十人看向花楹閣。
田柚柚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掐着他腰上的肉，無聲地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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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楹閣笑着點點頭，田柚柚松手。
壓抑的氣氛慢慢散去，三十人身上多了一股精神氣。
田柚柚趁熱打鐵，把提前做好的功課拿出來，“歐陽钰，你現在正在風波浪頭上，最近不安排行程。你學英法德三門語言、軟件開發和其他商業知識，負責運營公司網站，等學會了計算機後在公司網站上開發一個小商場，賣咱們公司藝人的周邊産品。這是我羅列的書單和網課名稱，你自己先墊着錢買。給你兩年的時間來完成這個任務，完成的好，兩年後，你想要什麽資源就給你什麽資源。有意見嗎？”
歐陽钰手指顫了顫，搖頭。
田柚柚：“那好，網上的那些屁話，你別搭理。你就把公司當成家，專心地學。你語言天賦不錯，好好地學幾門外語，最好能達到同聲傳譯的程度。”
系統啧啧，【柚柚，兩年時間，達到同聲傳譯，系統都沒這麽逼你。】
田柚柚充耳不聞，只看着歐陽钰，嚴厲：“能做到嗎？”
歐陽钰沒時間想雜七雜八的了，一種緊迫感驀然而起。
田柚柚：“你能用一年時間熟練彈奏鋼琴，就能用兩年時間徹底掌握三門語言。如果不能，那就把睡覺時間和吃飯時間擠出來，拿出你小時候一路闖蕩到這裏的拼勁兒。”
歐陽钰咬咬牙，點頭。
田柚柚：“這是軍令狀，必須完成，如果完成不了，你去我的養殖廠養豬去。”
噗嗤一聲，有人在偷笑。
田柚柚眯眼看向邊雪落，“很好笑？”
邊雪落坐直腰，“不好笑。”
田柚柚：“邊雪落是吧。”
邊雪落睜大了眼睛，坐的更筆直了，“您認識我？”
田柚柚直接略過他這個問題，“你知道你跳舞唱歌都不錯卻出道不火的原因嗎？”
邊雪落誠實地點頭，“沒有特色。”
田柚柚：“既然知道，你還不專攻這一塊！跟其他組合摻和什麽！”
邊雪落傻白甜，小心翼翼，“怎麽個專攻法？”
田柚柚：“要麽健身，讓你的舞蹈更快更有力。要麽開筋，讓你的舞蹈更柔美妖媚。你自己選，選好後照着這計劃書上的要求鍛煉。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我來看你跳舞，如果沒長進，你和歐陽钰一塊去喂豬！”
邊雪落接過計劃書，認真看。
計劃書上不僅寫了他的訓練量和要求，還寫了公司對他的職業規劃和培養方向，以及可以提供的影視資源和綜藝節目資源。
一本計劃書讓他看見了未來，心裏的迷霧散開，豁然開朗。
邊雪落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邊雪落眼睛亮晶晶，裝滿了璀璨的星星，“這些資源都能給我？”
田柚柚冷淡地瞥他一眼，“你要是能完成計劃書上的任務，資源都是你的，你要是完不成——”
邊雪落利落地接話，“去喂豬。”
邊雪落又蹦又跳地跑到歐陽钰身邊，仔細琢磨計劃書裏的訓練內容。
這兩人安排好了，其他二十八個人眼巴巴地看着小老板。
田柚柚氣定神閑地敲敲桌子，“倒杯水。”
邊雪落和喬卉飛一般地跑過來，兩人搶着去倒水，喬卉距離飲水機更近，略勝一籌。
喬卉把水恭恭敬敬地放到小老板面前，拖着凳子過來，挨着小老板坐。
小老板是女的，她也是女的，終于不用像以前那樣避嫌了。
她長了一副前凸後翹的身材，又長了一張勾人的妖精臉，為了避開潛規則，她都縮到旮旯裏長蘑菇了。
她潔身自好到現在，終于等來了曙光，她太不容易了。
田柚柚：“把你的黑眼框和髒兮兮的妝都給我去了，自己去學個美容美發，自己捯饬自己，你什麽時候把自己捯饬的像個漂亮到極致、媚而不俗的海妖了，這個劇本就給你演。”
喬卉接過劇本，看的心潮澎湃，片刻後又冷靜下來，“誰執導？”
田柚柚冷冰冰，“我。”
喬卉欲言又止。
田柚柚：“我不喜歡別人懷疑我的任何決定。”
喬卉閉嘴乖覺。
田柚柚：“給你半年，把特效妝也給我學到家，國外有關特效妝的比賽，都給我報上名，即使贏不了比賽，也能認識特效大師，學到點東西。”
喬卉有點傻眼。
田柚柚丢過去一摞資料，“這些是比賽報名的流程和特效妝書單，以及國內特效大師最近開班授課的時間，你自己安排時間聽課。半年後，電視劇正式拍攝，屆時，如果你沒達到我的要求——”
喬卉：“去喂豬！”
喬卉抱着一摞資料坐到邊雪落旁邊，陷入安靜的學習氛圍裏。
在參加比賽前，她不僅要學特效妝，還要學國際通用語英語。
半年，時間很緊迫，她要打開奮鬥模式了。
其他二十七人的眼睛更亮了。
他們看出來了，這個突然駕到的小老板是有手段有魄力的人，歐陽钰他們三個人的安排都是給小老板根據他們的喜好和現狀量身打造的。
田柚柚食指扣一扣桌面，“COCO組合站起來。”
七個人唰地站起來，滿眼期待地看着小老板。
田柚柚仔細地觀察七人，眉頭緊皺。
七人緊張的呼吸都急促了。
田柚柚：“誰給你們安排的組合模式？”
組合隊長：“前老板。”
田柚柚：“再給你們加兩個人，願意嗎？”
七人齊刷刷地點頭。
隊長卑微，“只要您不把我們拆開就可以。”
田柚柚微微點頭，“你們已經有了團魂，強行拆開，得不償失。”
七人對小老板的認可，小小地激動了一把。
誰說他們一無是處，他們有團魂！
團魂！團隊組合最重要的團魂！
田柚柚目光清淡地看向染着灰藍色頭發的柯轼和穿着一身粉嫩衛衣的白瑭，“你們有什麽想法沒？”
柯轼酷帥地戴上墨鏡，“随便。”
白瑭眨巴着圓溜溜的眼睛，“老板，組合能火不？能火，我就進去。不能火，我就不進去了。”
田柚柚面無表情：“你們加入，補足組合短板，能火。”
白瑭要的就是這一句準話，笑眯眯地連連點頭。
隊長被隊員推了好幾下，找到機會，追問，“我們的安排是？”
田柚柚：“重新訓練。”
隊長：“不出道？”
田柚柚：“就你們這樣跳着舞大喘氣，唱的跟車禍現場似的，還想出道？給你們資源，給你們舞臺，你們能接的住嗎！”
小老板好兇。
隊長默默地退後一步，又被無良隊員推了上去。
隊長瞪一眼戳他背的隊員，硬着頭皮，“我們也不是吃不了苦，就是不知道怎麽訓練。”
田柚柚語氣和緩，“我把你們需要練習的舞蹈和歌曲發到了你郵箱裏，裏面有詳細的教學視頻，你基礎不錯，先帶着他們學，我過幾天給你們找老師。”
田柚柚：“你們什麽時候完成我給你們定的标準，什麽時候出道。時間限制是一年，一年內完成，說明你們肯努力，公司值得投資你們。如果你們一年內無法完成——”
整齊劃一：“去喂豬！”
九人目标明确，加入安靜學習的三人小隊。
咕咕公司的工作人員早已離職，只剩下三十個藝人，現已解決十二個，還有十八個。
十八人可憐兮兮地看着小老板。
他們有點廢，顏值一般般，實力一般般，啥都會點，又啥都不精。
田柚柚：“房裕森。”
“到！”
田柚柚詫異地看他一眼，“當過兵？”
“是！”
田柚柚：“很好，你去學電腦特效，為半年後的電視劇拍攝做準備。”
“是！”
田柚柚：“蔡志帆。”
“嗯？”
田柚柚：“你去學拍攝和燈光。”
“好。”
田柚柚一一安排，把相應的學習計劃書發給他們。
完成這些，田柚柚做最後的發言，“現在公司處于困難時期，我相信，只要我們衆志成城，一定能夠度過這個難關，有沒有信心！”
“有！！！！”
三十人精神奕奕地離開辦公室。
花楹閣鼓掌，“柚子威武！”
系統震驚，【哇——柚柚出息了！】
再回頭，這裏已經沒了雷厲風行的霸道總裁大柚子，只有一個軟趴趴哭唧唧的小柚子。
她說慌了。
她說大話了。
她虛僞了。
她不善良了。
她再也不是清純無辜小仙女了——
嗚嗚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