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回頭，居然又看到了程宏升
他說：“老大，不是說妹妹一會要上庭嗎？怎麽還不見？”
他四下看了看，果然沒有看到沈忱，連宋佑安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撥通了一個電話。
幾分鐘後，宋文齊的休息室被推開了，沈易不顧一旁的阻攔沖了過去，一把揪住了宋文齊的衣領，“都勝券握了，還不放過沈忱。虧她對那麽好，還打算庭上幫求情……”
“把他趕走。”宋國邦指示着下屬把沈易推出門口，“沈警官，信不信去投訴。”
“去啊！們害死妹妹，還有什麽做不出來……”
沈易被拖了出去，聲音卻這房間裏消散不去。宋國邦轉過頭便對上兒子憎惡的眼神，“對沈忱也下手了……這個混蛋。”
律師連忙想要安撫宋文齊，只聽到宋文齊瘋了一般地想往外沖，一邊還吼道：“休想庭上再說謊話，這個混蛋！惡魔！”
喬芳芳不明就裏，一把就抱住了兒子，“兒子，要去哪裏啊？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宋文齊一把推開母親，崩潰地坐了地上，他怎麽也不肯相信沈忱死了這個事實。但是……“就不該信，這是什麽爸爸？害死那麽多，連自己親生兒子也要害。沈忱她跟無冤無仇……休想……休想……現就去告訴法官的惡行……”
他說着便掙紮地爬了起來。作者有話要說：宋佑安，沈忱一齊上書：親愛的作者，你是把我倆忘了嗎？戲份呢？戲份呢？
第 63 章
就幾個小時前，沈忱病房裏收拾着自己時，一個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
“沈小姐，是負責帶去法庭的。”
男看上去很年輕，笑起來有些腼腆。沈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引得男羞澀地笑了笑，“可以叫小王。”
小王。沈忱看了看手表，十點鐘，“不是下午才開始嗎？”
“因為害怕耽擱了，想提前一點出發。中午可以那邊吃飯，們都有準備的。”小王說的時候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因為才剛剛這邊實習，怕出什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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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忱自認為自己也算是年輕，但這位小王真是給她一種嫩出水的感覺了，她無所謂地笑了笑，“那行，收拾收拾就走。”說着，她便掏出手機給宋佑安打個電話。
“還上班啊？……一會不用來接啊，剛剛來了個警察說要帶一起去的，他們車都停外面了。”她說着，便往洗手間走進去，進去時不自覺地看了看正對着門的鏡子，“哎呀，行了不說了，法庭見。”
她挂了電話便把門輕輕地關上了，借着力道，她鎖上了門。關門後，她便捂住了胸口，心差點漏了半拍。稍稍平複了心情之後，她便點開了短信，飛快地輸入了內容：“快幫報警，可能要挂了……”
放下手機，沈忱便環顧四周，封閉的洗手間，只有一個門，沒有窗戶。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平靜到，能夠聽到那個自稱警察的小王門外來回踱步的聲音。那個，穿着制服，腰板挺直，像極了一個剛參加工作的小警察。只是她看到那袖口的時候，不禁想起了幾天前的一件小事。
負責輪班守醫院的警察小湯經常來她這裏蹭吃蹭喝，她也不介意，因為小湯是大哥的下屬，跟她也熟絡了起來。就那一天，小湯又跑她這裏來吃東西時，她就注意到小湯的手臂上多了道小疤。
“這是被煙頭燙的吧？”
小湯自然沒有否認，“哎呀，小忱妹子，沒規定警察不能抽煙吧，也沒病房裏抽。就剛剛來之前，就跟一起輪班的同事去抽了幾口，誰知道遇到一個橫沖直撞地，同事一不小心就用煙燙到了。瞧，這袖子都被燙了個洞。”
沈忱瞥了瞥那袖扣上的洞，也沒意，就只記得小湯第二天就沒再穿這一件了。現另一個身上，同一個位置。尤其是她進洗手間時，無意中從鏡中看到那個小王的臉色，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那個是來幹什麽的，她也不清楚。只覺得如果宋佑安報了警，至少可以确認外面這個到底是不是好。但，如果警察還沒來，這個小王就進來了又該怎麽辦？她開始為一會的情況設想起來。應該直接往外沖，然後大聲喊，至少可以引來醫院裏的醫務員。她打定注意，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就只能看自己了。
手機震了震，她知道宋佑安肯定知道她目前的狀況，自然會短信告訴她情況。“警察馬上就到，拖延時間，保護自己，也快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手機震動的聲音引起了外面的注意，她還沒看完短信，就聽到了敲門聲，“沈小姐，還有多久？”
“快好了。”她有些緊張地把手合緊，一轉念，卻又覺得這時候出去可以放松對方的警惕。這個如果想對她不利的話，一定打算的是先把她帶出去再動手。手機再次震動了一下：“三分鐘。”
三分鐘，她走出去，應該差不多了。開門之前，她故意按動了馬桶，強大的沖擊水聲減緩了她的緊張。“好了。”她說着，便走了出來，慢悠悠地把手機放進手袋裏。就下一刻，她才覺得自己疏忽了，她聽到身後小王冷笑了一聲。
“沈小姐，上廁所都不臭的……”
“……”平時覺得這話無聊了些，但是她只聽到了危險的氣息。她只猶疑了半秒鐘，便以最快的速度往門口沖去，嘴上跟上節奏大喊了起來：“救命！”
她摸到門把手的時候，梳起的馬尾被一股力量拽住了，她還沒來得及喊第二聲，脖子就感覺到了一陣冰涼。一把瑞士軍刀放了她的脖子上，不是放，應該是已經割了她的脖子上，冰涼的刀刃她的脖子上一劃，她便感覺到有液體流了出來。她感覺到一點疼痛，幸好的是，這一刀沒有用力，應該只是破了點皮。
沈忱想，如果一刀割破大動脈，一定悲劇了，哪怕是身醫院，估計自己也救不活了。事實上，身後這的确打算這麽幹。
“等……等。”她哆嗦着聲音，不知道剛剛到底過去了多久，三分鐘，三分鐘……她心裏默念着。“他給多少錢，給雙倍……不要殺。”
很明顯地，她感覺到男猶豫了一下。“知道的，也有錢的，男朋友還是公司的大老板……”
她沒再說下去，因為脖子上的刀又一次貼緊了她的皮膚，冰涼而帶感……“放過，等指證嗎？”
沈忱吓得閉上了眼，三分鐘，三分鐘，三分鐘還有多久？宋佑安這個騙子。她嘴裏暗罵着，卻覺得自己又一次跟死亡有個約會了。“嘭”的一聲巨響，她跟大門親密接觸了一番之後，飛了出去。
是的，飛了出去……沈忱想，如果她要知道是誰猛力踢門一腳的話，一定要把那拖出來生煎。她飛了出去，連帶身後的男以及他手中的刀。她自然恨得牙癢癢的，如果那一腳力道不對，很可能那把刀就直插她的大動脈了。
當然她回過神來時，已經不知道是誰了，只知道那個男被撞地上的摸不清方向，一屋子警察黑洞洞的槍指着自己……身後。
宋佑安從警察後面沖了進來，緊緊地抱住她。醫院裏就近包紮好傷口，她才發現那幫子警察都還沒收隊。
“沈小姐，沈警官有個計劃需要配合一下。”
宋佑安陪着沈忱醫院待了一下午。裝死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沈忱做什麽，只需要不出現就足夠了，接下來的事自然有幫忙傳出去。
“這件事，其實很不厚道。”沈忱左思右想，總覺得不妥當，“宋文齊要是知道騙他，引得他法庭裏說了實話，不知道……”
宋佑安聽到這裏明顯不高興了：“他本來就該說實話，再說了宋國邦的的确确是買兇殺，光是這一條他就逃不了了。想的是，為什麽這麽介意他怎麽看？”
她撇了撇嘴，“宋國邦就算知道懷疑他，也不必買兇殺吧？倒是覺得這個殺手莫名其妙的。”
“怎麽莫名其妙了？”
“剛剛小湯給說，警察一逼他，他就說了實話。說會不會……”
她話沒說完，腦袋一記暴栗，“明明聽到他說要做掉誰的，當時以為是徐明他媽，現想起來應該是了。不過想這麽多沒用，安心等法庭判決吧。”
事情卻沒有像他們想象中那樣發展，很快沈易便黑着臉回到了醫院裏。作者有話要說：沈小忱：“作者大哥，請偷偷告訴我，是哪個王八蛋踢的門？”宋佑安：“咳咳……”渣哥肯定是跑了最好了，這種時候……
第 64 章
宋文齊無罪釋放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來，令所有都始料未及的是，法庭最後關頭出現的重要證，竟然是失蹤好多天的徐母。最可笑的是，徐母居然做了宋文齊的證，最後法庭以證據不足的理由宣判宋文齊無罪釋放。
這一回算是棋差一招了，他們都低估了宋國邦。
宋文齊被直接送回宋家時，宋佑安捏着拳頭沖回了家裏。他特別想揍，揍宋文齊，還要揍那個宋國邦。他一進屋，便看到宋文歆正跟宋文齊說着什麽。
“佑安哥。”宋文歆一見他便朝他甜甜一笑，“回來了。”
他哪裏顧得上跟看她，只一把就揪住了宋文齊。卻被随後跟着進來的警察把他們分了開。
“全都給住手。”
小湯連忙拉住宋佑安，便看向了走後面的沈易。宋國邦夫婦正從樓上走了下來，沈易瞪了宋佑安一眼便看向了宋國邦，“宋國邦先生，現懷疑跟一起買兇殺案有關，請跟們回去接受調查。”
“還有宋文齊先生和宋佑安先生，警方也需要們的配合。”
沈忱從沒有想過，之前的種種都沒法将宋國邦入罪，最後居然因為買兇殺，宋國邦被拘捕了。證物證俱，包括殺手的供詞，以及宋國邦戶頭轉入殺手的一筆錢，足以讓他受到應有的制裁。
這件事雖然告一段落了，但她始終覺得亂七八糟的。就她出院的這一天，她見到了宋文歆。
宋文歆敲門時，她還換衣服，等她匆匆趕過去時，便看到一張有些不對的臉。沈忱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經過治療，宋文歆臉上疤痕全無，卻有着說不出的別扭，從前精致的臉蛋全無，但所幸已無大礙了。
“很吃驚為什麽是最早來的吧？”宋文歆笑得很甜，依舊踩着最新的限量版高跟鞋走了進來，并四下打量了一番，嘴裏有些嘲諷，“沒想到大家都跟醫院這麽有緣，上次也是住的這間屋子。”
沈忱讓開了道，跟着宋文歆坐了下來，從話裏，她聽不出多少感覺來，卻總覺得宋文歆這次好像有些不一樣了。“恢複得很不錯。”她淡淡地說着。
“沈忱，對不起。”
她擡起頭，有些詫異，宋文歆莫名其妙來跟她道歉來了？
“其實這話沒什麽說不出口的。這次大難不死，總覺得是自己幸運了。要不是的話，也許都沒命了。現也想明白了，沒什麽可恨的，都是自己自作孽。”宋文歆垂下腦袋，沈忱看不到她的表情，“知不知道，一開始是程宏升主動接近的。本來是想看他到底玩的什麽把戲，誰知道竟然弄成這樣……”
沈忱自然不知道，她一向不知道宋文歆什麽時候說的是真什麽時候又是假。唯一一次，便是真真切切地覺得，宋文歆真的是喜歡宋佑禾的，喜歡到瘋狂。
“事情都過去了。”沈忱勸說道。她覺得沒什麽可怪的，宋文歆現也可憐兮兮的，加上父親被捕，一家肯定都亂了。
“也以為過去了，誰知道，竟然讓知道，爸居然是害死佑禾哥的。也罷了，算了，他都被抓了。”宋文歆嘆了口氣，“沈忱，佑安哥說可以繼續回菲亞。可以向保證，不會再亂來了。”
她點了點頭，宋佑安向來如此，不會因為宋國邦而牽連宋文歆。只不過，宋家現的間隙應該更大了。
宋佑安來的時候，看到兩個女聊得很好，心裏也安慰了許多。他一邊給沈忱辦好了出院手續，一邊将兩一起載走，看宋文歆回來了也開朗了，沈忱多一個伴倒也好。
三一起吃了午飯，宋文歆一邊感嘆着自己電燈泡，一邊跟着蹭飯吃，“爸爸的事情，很抱歉。佑安哥，謝謝還肯接受們家。”
“不過，昨天去看爸的時候，聽到了一件事情，才覺得要注意一點了。”
第二天，沈忱跟宋文歆一起回到了公司。如宋文歆所說的，宋國邦之前，居然将手中的菲亞股份低價轉讓給了林茂。這讓他們所有，都看明白了一件事實。林茂并不只是想子啊菲亞占一席之地，而是想慢慢的一步一步地吞并掉菲亞。甚至一開始，有可能程宏升就是林茂的一個棋子。
“按照陰謀論來想，林茂從一開始就跟程宏升達成了某種協議，程宏升追求宋菲，并且從宋菲手裏拿到了股份。再将宋文齊手中的股份買走，接着，又跟宋國邦不知道什麽交易。”傅銘紙上不斷地比劃着，“也就是他現總共擁有菲亞25%的股份了。”
“會不會連程宏升的死都是她安排的，為的就是白白地拿到那筆遺産？想程宏升沒有親，第一繼承因為殺，所以失去繼承權，這怎麽會這麽巧？”
傅銘的猜想并不是沒有道理。宋佑安自然也想得到，“最近查林茂，有沒有什麽頭緒？任何動作都告訴，一定要比他動作快。”
沈忱走進來時，便聽到這麽一句，她笑了笑，“有他的新動作，想知道嗎？”
“什麽？”“他最近經常去接小艾。”
沈忱出院後便去了傅醫生那裏，得到的消息還是很欣慰的。小艾最近情況好轉了許多。她便特地去到學校的門口等待着小艾放學，卻看到了一輛有些眼熟的車。
她走過去時，便看到林茂一正坐駕駛室裏抽煙。她輕輕地敲了敲窗戶，林茂便按下了車窗，“沈小姐，這麽巧？”
“是來接小艾放學的。”她看了看四下等待的車輛，卻沒有看到平時接小艾的司機，她只笑了笑，“因為最近一直醫院，所以剛出院就想來看看她。”
林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那不如一起吧。有心了，聽小艾說，她很喜歡。”
她尴尬地笑了笑，印象中上一次小艾還有些怕林茂的。林茂手中的煙還未燃盡，她看着正打開的大門，輕輕說：“林先生，還是把煙掐了吧，小艾不喜歡煙味。”
林茂有些愕然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些不明的神色，再次看向大門時，小艾已經從裏面走出來了。
這個時候，沈忱看來，小艾跟一旁的小朋友并無不同，只是文靜了些，一旁的一個小男孩正笑嘻嘻地跟她說着什麽。小艾只是靜靜地聽着，擡頭時一眼便看到了沈忱。
這一次，就想上一次看到林茂一樣，小艾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第 65 章
沈忱慢慢地走了過去，小艾一旁的男孩也停了下來，好奇地看着她。她只輕輕地摸了摸小艾的頭發，小艾依舊不動，只瞪大眼睛看着她，嘴微微動了一下。
“小艾，才這麽些天不見，都不認得姐姐了嗎？”她笑着捏了捏小艾的下巴。
小艾眨了眨眼，微微垂下了頭：“沈忱姐姐，小艾以為跟哥哥一樣不見了。”
沈忱微微一愣，這話裏的意思遠不及小艾這麽清晰的一句話對她的沖擊大，大到她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小艾，剛剛叫什麽？”
“沈忱姐姐。”小艾笑起來很甜很美好。
沈忱差點覺得自己要哭出來了，一旁的男孩用手咬着手指看着她，再看了看不遠處車邊的林茂，最後又看向了小艾，“小艾，這個是的新媽媽嗎？”
這孩子……沈忱怎麽聽都覺得這話有些別扭，小艾瞬間也變了臉色：“大冬瓜，再胡說八道就不跟玩了。”
大冬瓜最後被司機接走了，他怎麽也想不明白。他奶奶說，爸爸要娶新媽媽了，新媽媽就是他一直喊姐姐的。奶奶不讓他再喊姐姐……他回頭看了看那奇怪的幾個，搖了搖頭，想不明白，不想了。
林茂從那邊過來時，沈忱才覺得小艾依舊對他有些抗拒，卻還是坐上了林茂的車，她也只能坐了上去。車上的煙味早已散盡，氣壓卻有些低。沈忱總覺得前排駕駛座上的男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她沒有說話，連小艾也安靜了起來。
過一個紅綠燈時，車停了下來。林茂側回過頭，看了看沈忱：“沈小姐，要帶小艾去吃飯，要一起嗎？”
沈忱不太願意跟林茂吃飯，卻感覺到小艾握住她的小手力道重了些，她能感覺到小艾不願意跟林茂單獨吃飯。“小艾想吃什麽？”她摸了摸小艾的頭發。
“前面新開的一家餐廳有适合各個年齡段的兒童餐。”林茂的聲音從前排傳來，車子再次啓動了，沈忱只覺得林茂話裏有話，“小孩子不能太慣着，該吃什麽就吃什麽。”
回想起以前她帶着小艾去吃甜點，吃了一份又一份，不知道林茂是不是知道。沈忱沒有說什麽，每個家長都有自己的教育方式，總歸會對自己孩子好的。
不一會，車便停了下來。剛進餐廳，沈忱便帶着小艾去洗手間洗手，嘴裏還念叨着，“看個小髒貓，還記不記得手該怎麽洗？”
“先把手打濕，再抹上洗手液。”小艾笑嘻嘻地比劃着，“雙手搓洗，手心手背，手指指縫……指甲，然後沖幹淨……”
林茂坐椅子上，看着小艾跟沈忱無比的親近，心裏略有所思。等沈忱回到了座位，他便開了口：“給點好了，沈小姐不介意吧？”
沈忱愣了一下，她倒是不介意，便搖了搖頭。菜上了，多是些清淡可口的飯菜，讓沈忱不由得感嘆，果然不是一路。從前跟宋佑安一起吃飯，都是無重口味不吃的。哪怕這樣想着，她還是禮貌地動起了筷子。
一旁的小艾有些拘謹地吃着，這讓沈忱很不明白。據說當年林茂跟宋麗雲鬧得很僵，宋麗雲怎麽會這麽大方讓林茂單獨見小艾呢？回想起那個清清冷冷的女，她覺得小艾有些可憐。
“沈小姐。”林茂說話時并不看她，聲音卻有禮得很，“小艾很喜歡。”
“嗯。”沈忱淡淡地回了句，“小艾不太喜歡。”
她原本以為林茂會生氣，誰知道卻只聽到一聲輕笑：“正努力。”
沈忱放下了筷子，一旁的小艾依舊默默地吃着，她看向了林茂：“為什麽要這麽晚才開始努力呢？”小孩子的心敏感而脆弱，小孩子也很善忘，再小一點的記憶對于孩子來說太過模糊。無論多努力，她依舊覺得林茂沒有辦法彌補小艾那些沒有父親的日子。
林茂嘆了口氣，“從前也想，但是麗雲她不讓，後來也有了新的家庭，有些事并不那麽容易。”
她沒有必要去設身處地地站林茂角度思考這些問題，有些話她也說不出口，有些感覺她也很強烈，就是——林茂的做法只會讓小艾更加排斥。
林茂把她們送回了宋家，珊姨出門相迎，看樣子，珊姨似是知道林茂經常接小艾放學的樣子，禮貌地朝着林茂打着招呼。
“要走嗎？送？”
她自然婉拒，被這個送回去，不知道會被宋佑安念叨多久。她只搖搖頭，便拉着小艾往裏走，回頭時笑說：“林先生又不是不知道是什麽，這裏，可不是客。”
林茂看着沈忱離開，嘴裏似有嘲諷，這丫頭的嘴真是不饒。
小艾看到林茂離開，瞬間輕松了許多。沈忱跟着一塊便進了去，宋佑安還沒有回來，她聽說過菲亞最近忙着大項目，估摸着是脫不開身了。小艾一回家便蹦到了沙發上，珊姨緊跟着過來。
“小艾要不要吃點東西？沈小姐呢？”
沈忱看着小艾，回想起剛剛的情形，定然是沒吃飽了，“珊姨，拿一小塊小艾喜歡的巧克力蛋糕過來。”
小艾聽了立馬蹦了起來。她笑說：“不喜歡吃，可以說的。喜歡什麽，也可以表達出來。”
小艾撇起了嘴，有些低低地說：“不喜歡他。”
“知道他是誰嗎？”
“珊姨說，那是爸爸。”小艾回道。
“不知道他是爸爸？”
“知道，看到過他的照片……”
“媽媽怎麽說？”
“媽媽……媽媽說他是個壞蛋……可是，媽媽為什麽要讓壞蛋來接？媽媽還不理……沈忱姐姐，媽媽是不是不想要了。”
“……”沈忱無言。她的印象裏，宋麗雲對小艾始終有些冷淡，但還不至于不要孩子。她揉了揉小艾的頭發：“媽媽不會不要的，的爸爸……小艾，其實無論的爸爸是不是壞蛋，他都是的親，他不會害的。”
她說得很直白，卻不知道小艾十歲的年紀能不能理解這話。最後小艾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聽完沈忱的描述，宋佑安也有些懵了。印象中姑姑是從來也不允許林茂見女兒的，當年離婚，鬧得很僵。宋麗雲最後還拿出了林茂的通奸證據，讓對方失去小艾的撫養權。剛開始林茂還有心想看看女兒，宋麗雲采取的政策總是，不見不不許。到後來林茂徹底不見了，這倒也讓兩方舒了心。
宋麗雲沒有再結婚，婚姻的失敗也許是她生中最沒有辦法接受的事情。固執，冷漠，宋佑安很多年沒有看到過姑姑的笑臉了。連這麽可愛的女兒，也沒法讓她開心起來。
“這件事就已經很奇怪了，是什麽打破他們的僵局。還是林茂接下來想從姑姑下手？”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文感覺一直在打怪一樣，打完宋國邦之後，就該輪到終極boss了，大家拭目以待吧～
第 66 章
沈忱這段日子很少看到宋文齊的身影，直到這天跟宋文歆一起吃午飯時，才公司的餐廳裏看到了這位仁兄。
宋文齊進來時明顯有些不習慣，一方面所有的同事都認識他，另一方面他還要四下張望，免得又被自己親媽看到。幸好像喬芳芳和宋麗雲這種，基本都不跟普通員工一起餐廳底層吃飯，而是vip廳裏待着。所以他進去時，很容易就被淹沒山海的職員中。
宋文歆給他招手時，他便走了過去。走近時，才發現沈忱也坐那裏。自打那件案子之後，他幾乎沒有再跟沈忱單獨說過話。這一次，不知怎的，總覺得有些尴尬裏面。
倒是沈忱很大方地朝着他點了點頭：“怎麽這裏？”
宋文歆解釋說：“大哥剛好中午這邊辦事，順便就說要跟吃飯，看大家都很熟，也沒事先跟說。沈忱，不介意吧？”
沈忱自然地搖了搖頭，指了指剛剛宋文歆多拿的一份午餐，“妹妹很貼心。”
不知道是不是這話沒什麽可以接的，她說完這話之後，這個餐桌上就陷入了漫長的沉默。宋文齊許久都沒有吭聲，只午餐進行到快完了時，宋文歆實忍不住了：“們真是尴尬……哥，不是說要給東西的嗎？”
沈忱倒不是覺得尴尬，只是自打察覺到宋文齊對她的那點點感覺之後，她總覺得不該跟他太接近了。上次的事情，或多或少她也有幫大哥去騙他，哪怕最後他也沒有說出真相……
“給。”宋文齊從公文袋裏掏出一張精美的卡片，“這是們公司這次新游戲的發布會邀請函，上回說要的。”
宋文歆眼神有些異樣地看着他，手上揚了揚邀請函：“只有一張啊？還有很多朋友呢，沈忱都沒有嗎？”
沈忱長了張嘴想說什麽，就看到宋文齊看了自己一眼：“等明天給。”
宋文歆笑了笑，便看向了自己的手表：“哥，1點有個會，先吃着。沈忱慢點吃，哥難得回來，跟他聊聊。”
于是，宋文歆走後，兩又不尴不尬地吃了起來。許久，宋文齊放下了筷子，“上回聽爸說，他當時被徐明要挾，手中的現金不足，急于套現，所以把股份賣給了林茂。”
沈忱莫名地擡起頭，不知道他說這話有什麽意思，卻也只是點了點頭：“也猜到了。”
“其實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宋文齊嘆了口氣，“他菲亞一直受制于宋佑安，很早林茂就找過他，讓他拿了錢還能出去自立門戶，沒必要總是被宋佑安壓腳下。”
她再次點頭。
“沈忱，知道他沒做過什麽好事，林茂的目的很明确，他也依舊拒絕。想他是舍不得這麽多年菲亞付出的一切。但是，無論他再壞，始終是爸。”宋文齊垂下了頭，神色有些不明，“也想過法庭上說出一切……”
“明白。”沈忱打斷了他，“是們不好，不該騙。但事實上，那天真的差點死了。那個殺手就是最好的證據。不過無論如何，無論他最後會因為什麽罪名入罪，他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一切也應該有所了斷了。”
宋文齊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了口：“怎麽可能了斷得了？那個殺手……不知道到底是他騙了還是，那個殺手說謊。知道那天為什麽那麽氣，想說出實情來，最後還是沒有嗎？因為他跟說，他一開始是聽到懷疑他，所以想對下手，但是最後也改變了注意。因為……”
“因為什麽？”
宋文齊笑得有些不安：“他說不想恨他一輩子。”
“那句話真的情真意切，讓忍不住相信了他。接着律師說這是警方的伎倆，然後打電話去醫院，醫院說得模棱兩可，卻沒有說有出事。所以真的相信了。”
她越聽越是迷糊，如果殺手不是宋國邦又會是誰。證據充分，連賬戶證據都有。當然如果宋國邦只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不說真話，那這謊話也說得過去。連徐母都會受他威脅出庭為宋文齊說話，宋國邦又有什麽做不出來呢？
她正想着，手機便響了起來。
宋佑安剛跟幾個董事吃着飯，邊從vip廳的玻璃落地窗上看到了底層餐廳的情形。如果他的視力沒有問題的話，那個應該是宋文齊吧。他想也沒想就走到了窗邊，撥通了電話。
“幹嘛？”
開口就是這一句，讓宋佑安心裏很是不爽，看到身後還有，便壓低了聲音：“幹嘛？”
“吃飯。”
“跟誰？”
“知道還問？”
“……”宋佑安氣急。
沈忱哪裏不知道宋佑安今天中午跟董事們樓上的vip廳吃飯？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宋佑安看到她跟宋文齊吃飯該會怎麽想了。
“還有事嗎？”
“……”
“不說話挂了？”
“……”
宋佑安正想開口，便聽到嘟嘟的聲音。該死的女果真是挂了。
沈忱送走了宋文齊，便走向了電梯。一走進去，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就感覺自己被擠了一下。她一回頭邊看到了宋佑安。宋佑安只把她一推，整個就壓倒性的優勢把她禁锢電梯牆面上。
她從宋佑安的頭和肩膀的夾縫中，看了看右上角的攝像頭，用力推了推，“喂，是要讓保安部的看熱鬧嗎？”
宋佑安這才松開了她，整了整她的衣領，冷哼一聲說：“那家夥來幹嘛？”
“吃飯。”
“……只是吃飯？”
“對，聊了一會。怎麽有意見嗎？”她正視着前方，輕聲說着，“拜托，好歹家是堂弟，別這家夥那家夥的。”
“這會，還幫起他來了？是誰那天說只讓宋國邦這點罪名太便宜了。”
她皺起眉頭：“一碼事規一碼事。”
“他可不是堂弟。宋國邦也不知道是誰的種。”宋佑安繼續冷哼說，“怎麽不是一碼事？如果不是他庭上瞎說，這件事本來也不會這樣的。”
她才不理他呢。雖然各有各的道理，但畢竟生活一個屋檐底下。
“就不明白了，他們家怎麽這麽有臉皮。住不屬于他們的屋子裏這麽久，鬧出這麽多事後，還好意思待着。”
“哼，不願意家住，倒是趕啦，怎麽也不見動嘴呢？”
“那是給他們面子。”
電梯很快到了，他們一起走了出去。下午的臨時會議，他們都受邀參加。他們進去時，大部分的董事都到齊了，連林茂也早早地坐了下來。
“董事長不知道哪裏沾的習性，總是喜歡踩點進來。”
沈忱看了看時間，剛好1點半鐘。不知道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有什麽意義？又沒有遲到，就是遲到了，各個公司，大老板晚到一會也不是什麽大事。
她坐了下來，一旁的助理便分發了一份文件給他。
“不好意思，各位，現會議可以開始了。”宋佑安懶得跟林茂這種計較，一坐下便看是翻開文件。
只是翻了幾頁，他便變了臉色。
林茂坐首席一旁，冷聲說：“各位手中看到的就是上一個季度公司的業績報告。雖然上個季度公司的銷售量比去年同比提高了，但是同往年的增長幅度來看，并不合格。”
“所以呢？”
“不只是不合格。”林茂導向性地翻了幾頁文件，“靖城的新工廠二期投資金額巨大，偏偏董事長這個時候還開設投資公司。本來也沒什麽問題，但是投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