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88
這是超幹第二次遭遇車禍了。
第一次是在他大學剛畢業那會兒,超幹那一回很幸運,幾乎沒傷到什麽地方,在醫院休養了一陣子就安然出院了。雖然之後超幹有點頭暈、頭痛的後遺症,嚴重時還會看到幻覺,但後來也慢慢恢複如常了。
超幹不可能每一次都那麽走運,這次他傷到了腿,大腦也受到猛烈的撞擊,雖說沒達到腦死亡,但腦組織也受損嚴重,導致他陷入了重度昏迷。
醫生為他做了緊急手術後,超幹脫離了生命危險,卻沒有一絲絲蘇醒的跡象。
醫生說超幹可能是自己潛意識裏拒絕醒來,害怕醒過來後,他又要面對什麽可怕殘酷的事,所以寧願沉浸在美夢之中,也許會這麽躺一輩子。
這種情況下,他們也無能為力。
超幹的父親和弟弟超硬聽後點點頭,知道醫生們盡力了,也沒太為難他們。
太水望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超幹,眼神黯淡,也有種說不清的哀傷侵入肺腑,心想這是他的錯嗎?
要是他沒有那麽決絕的說出“走”字,趕走超幹,或許超幹就不會變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盡管超幹愛耍賴,臉皮超厚,平常他也嬉皮笑臉的,似乎什麽事都能一笑而過,但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超幹聽了太水許多冷漠絕情的話,終有一句是致命的。
無憂和小無慮不斷安慰着太水,弟弟太軟這時也明白超幹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結婚對象就是太水,便笑着說:“太水哥,我想超幹哥的夢裏,應該都是你。”
89
超幹就這樣睡過了今年夏天,也在病床上度過了秋冬,一直到了年底。
很快冬去春來,時間匆匆流逝,轉眼又到了新一年的夏季,超幹也已經靜靜的睡了一年多。
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太水每日都會抽空來看超幹,他不說話,光是瞧着超幹的臉,就能坐上一整天,大家也不知太水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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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時候,太水會親自動手,幫超幹換衣服,擦洗身子,還有按摩四肢,不讓他的身體僵硬,太水很細心,連理頭發和修剪指甲他也幫超幹做過。
日複一日,太水從不覺着枯燥無趣,只是默默照顧着超幹。前幾年太水在想,超幹到底喜不喜歡他?而到了如今,太水希望超幹有一天能睜開雙眼,又沖他笑得一臉無賴。
這天,又有年糕朋友來探望超幹。
超幹交友廣泛,他去年剛出事那會兒,陸陸續續地來了不少朋友糕,還有超幹的同學同事糕,超幹的很多朋友太水都沒見過,也不認識,但他們似乎都對太水有點印象。
有的朋友糕一下子就認出了太水,說太水是超幹那張最寶貝照片裏的男糕,有的朋友糕也開玩笑喊了太水兩聲“嫂子”。
但今天來的這兩位朋友,卻有些特殊,一個阿姨推着另一位坐在輪椅上的小女孩進了病房。
女孩今年剛滿十歲,應該也是奶黃餡的糕,她身上透着奶香,天然的金色卷發襯得小臉更加白皙,長相也是水靈可愛。
只不過,女孩身有殘疾,不僅腿腳不便,她也聽不到,沒法說話,還是塊聾啞女糕。
一見到超幹,女孩的眼睛就彎成了兩個小月牙似的,高興得打着手語:“爸爸,我終于見到你了。”
這女孩居然自稱是超幹的女兒?!
太水驚了驚,随後陪她一道過來的阿姨糕解釋說,女孩原本是無父無母,得了重病的孤女糕,後來有幸得到超幹的資助,治好了病,又被送去了聾啞學校上學,這才能健康安然的長大。
在女孩看來,超幹給了她新生,又為她取了新名字,所以就相當于她的父親一樣。
女孩與超幹之前都是網上發消息互動,或是書信往來,并沒有正式見過面,因為女孩住在外地,腿腳又不好,超幹的工作也比較忙。
本來超幹答應今年陪女孩一起過她的十歲生日,然而……超幹卻出了車禍,至今沒有醒來。
女孩打着手語,通過旁邊阿姨的解釋翻譯,跟太水說了很多話。
“我有殘疾,爸爸卻一遍遍的告訴我,不要自卑,不要去在意那些異樣的目光和背後的議論,更不要勉強自己委曲求全,做讨厭的事。
我聽不見聲音,說不出話,也沒法走路,爸爸卻一直誇我漂亮聰明,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靈巧的雙手也可以寫字畫畫,他還不斷的強調着,說我是獨一無二的,誰也無法代替。
我以前生病難受,總是哭哭啼啼的,爸爸給我講了好多故事。小草有沖破岩石,向上生長的力量;嬌嫩的花兒在大風大雨中搖曳,可風雨過後,會迎着太陽盡情綻放;蝼蟻偷生,更何況是我們呢?
爸爸說我可以哭,但哭過之後,一定要笑得更加燦爛!”
太水怔住了,他頓時就想到了自身的隐性殘疾,這些鼓勵的話,大概也是超幹想要對太水所說的,只是,超幹始終沒機會說出口。
“我現在活得很開心,所以爸爸也一定會沒事的,他遲早會醒來的!”
女孩笑彎了眉眼,雖然小小年紀就遭遇了太多苦難,可光彩從未在她美麗的眼眸裏消散。
之後,太水問女孩現在叫什麽名字?
女孩正準備做手勢回應,可忽然又改成另一個手勢,她指了指病床上的超幹,用手比劃了一個愛心,又指向了太水,将愛心送給了他。
女孩望着太水羞澀一笑,陪同女孩的阿姨說:“這孩子叫悅水,超悅水。”
悅,是表示開心喜悅,也有“喜歡”的意思,所以“超悅水”這個名字背後的另一層意義,是“超心悅水”,是超幹會一直一直喜歡太水。
愛與生命一樣恒久。
90
炎炎夏日,這兩天倒是下了幾場雨,稍微涼快了一些。這天在醫院,太水用毛巾幫超幹擦拭臉頰時,超幹的眼皮忽然動了動,然後緩慢睜開了眼睛。
無數次期盼的事就這麽發生了,太水手上的動作一滞,在這一刻不禁呆住了。
他…他他該說些什麽?
醒過來的超幹又會跟他說什麽?做出什麽?
太水表面僵住,內心也開始緊張慌亂起來。
然而,睜開眼的超幹看了看太水後,就又閉眸睡了過去。
由于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多,超幹還需要慢慢恢複,所以他每次只能醒來一小會兒,随着日子一天天過去,超幹能維持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可超幹每一次都靜靜的瞧着太水,他目光呆滞,像是不認得太水一般。
見超幹沒說話,太水也不主動開口,兩男糕只是無聲的對視着,多餘的動作更是沒有。
大家不明所以,但無論如何,他們總算松了一口氣,因為超幹醒過來了。相信不久後,超幹又會是一個活生生的,眼裏笑意流轉,能說會道的黃糕先生了。
但情況遠遠沒有他們想得那麽順利,超幹實際上恢複得很慢。
超幹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他腦中的時間概念早就模糊了,有時也分不清日夜,渾渾噩噩的,他只知道每次睜開雙眼後,他的床邊都坐着太水。
太水怎麽會每天都守在他的床頭?
超幹覺得自己應該又看到了幻覺。
可哪怕是幻覺也好,每天看着旁邊的“太水”,超幹就已經知足了,至少他心裏面多出了一份慰藉。
隔了太長時間沒有說話,這天超幹張合着唇瓣,試着開口,而他喊出來的第一個名字,就是——
“水…水水……”超幹的聲音沙啞異常,變了調子,聽起來像是另一個陌生男糕似的。
而在聽到這聲難聽的“水水”後,這些天都面無表情的太水,竟不由自主地落淚了……
超幹此時看傻了。
他伸手想去摸一摸太水的臉,想幫太水擦去眼淚,可離太水的臉頰還差一點點之時,卻又縮回了手。
太水怎麽可能會為他哭?
現在還願意為他哭的太水,肯定是在夢裏,又是他的幻覺。
見超幹放下了手,自嘲着苦笑的模樣,太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淚,他原本幹涸的眼眶,逐漸泛紅濕潤,淚水也不停地滑落……
誰知下一刻,超幹卻突然将自己的臉湊近了太水,他輕柔的吻落在了太水的眼角,臉頰和下巴,緩緩吻去了太水臉上的淚。
就算是幻覺,他只是在夢境當中,超幹也舍不得讓太水哭泣,更何況此時此刻的感受,如此真實。
“是你嗎?水水。”
超幹小心翼翼的輕聲試探,生怕這一切不過是美好的夢,等夢碎了,回到殘酷的現實裏,他又什麽都沒了。
聞言,太水的眸底又泛出了淚光。
一生之內,大家總會遇到千千萬萬,大大小小的坎,但最難跨過的,莫過于自己心中的那道坎,随着太水潸然淚下,他也終于跨了過去。
太水的眸中漾着淺淺的水波,勾得超幹心頭一動,他立馬就摟住了太水,貼上太水的唇瓣一陣厮磨吸吮。
“水水,我的水水,你回來了嗎?”
“嗯,我回來了。”
愛情有時是某一瞬間的怦然心動,有時又是歲月情長的相伴,有時更是經歷過迷茫,欺騙,抛棄,相互折磨,百轉千回後仍舊難以割舍的牽挂。
【番外篇】黃幹幹和白水水
01
由于之前超幹的腿受了傷,再加上他躺在病床上一年多沒走動,他剛開始想下床的時候,只能坐着輪椅,靠其他糕在後面推着前行。後來超幹又自己拄着拐杖,成了一瘸一拐的黃糕,還做了一陣子的複健治療。
那段時間裏,無憂看着這“殘疾”的黃糕先生,不僅沒有一點點同情,臉上反倒是笑盈盈的,內心暗爽;小無慮也是玩心大起,常常跟在超幹後面,模仿着超幹怪異的走路姿勢。
哈糕糕口水直流,想着奶黃糕先生不靈活了,分明就是舔他的大好時機,只可惜家中最大的糕主子太水,始終陪在他身邊,整天形影不離的,嗷嗚,好憂傷!
複健過程中,見超幹走起路來跌跌撞撞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倒,太水總忍不住上前攙扶。
超幹則是一臉享受,他現在可喜歡太水主動過來抱他了,手掌也會趁機摸一摸太水的屁股,在上面又揉又捏。
這黃糕又在揩油!
太水瞪眼,氣得打掉他不安份的“鹹糕手”,也警告超幹不許吃他豆腐。
超幹卻似聽非聽,摟着太水的腰笑笑道:“不吃你豆腐,那我吃誰的?水水,你可是我媳婦兒!”
明明應該早已習慣了他這種口頭調戲,可太水仍是耳根子發燙,本想着推開他,但也只是戳了戳超幹的腰側。
超幹“哎喲”叫了兩聲:“水水你輕點,我的腰很重要啊!以後還得在床上好好伺候你呢。”
話音未落,超幹就被太水捂住了嘴巴:“不許在外面亂說話。”
超幹乖乖點頭,心想既然外面不行,那等他們回家後在床上,他要抱着太水慢慢說。
等到超幹完全康複,再也不用依靠拐杖,能自己正常走路時,超幹就拉着太水去了外地。
至于具體去哪兒,超幹沒告訴太水,他賣了個關子,只笑着說是“驚喜”。
結果超幹将太水帶到了西北鄉下,時隔多年,太水終于又回到了他自小長大的村落。
如今村莊被開發,搞了旅游業,村長糕發了大財,村民糕的生活水平也得到了提高,遠比從前繁華熱鬧多了。
當年太水的爺爺就是葬在西北老家的,骨灰和墓也在這邊,因為心有歉疚和陰影,太水有些不安,指尖也開始微微發涼。
而這時,超幹笑着握起了他的手,還舉到唇邊親了親:“不要怕,水水,我們一起去見爺爺。”
他們手牽着手來到了爺爺的墓碑前,太水朝爺爺彎腰鞠躬,第一次正式介紹起超幹:“爺爺,他叫超幹,就是我的那位黃糕朋友。”
超幹笑着點點頭:“嗯,爺爺,我以前和水水是同班同學,也睡在同一間宿舍的上下鋪,現在嘛,我是他老公了。”
太水聞言一陣尴尬:“別…別在爺爺面前說這種事。”
“這又沒什麽,水水,我們在爺爺面前要坦誠才對,不然他老人家會傷心的。”
“……”太水啞然,他說不過嘴皮子很溜的超幹,于是伸手捏住了超幹的臉頰,又扯了扯他的臉皮,心想這黃糕的臉皮怎麽就這麽厚呢。
超幹一點也不覺着疼,任由太水拉扯着臉皮,眼中的笑意反而更深了。
他們探望過爺爺,超幹也算幫太水解開了一個心結,之後兩男糕在返程的途中,太水接到了素心阿姨的電話。
見太水挂了電話後,就皺着眉頭,沉默不語的模樣,超幹詢問他發生什麽事了?
太水:“我爸要見你。”
超幹:“……”
02
一想到太水家中那位不茍言笑的嚴父,遇事向來泰然自若,處變不驚的超幹,竟也開始緊張了。
他之前也見過太水的父親好幾次,但在他的印象中,從沒瞧見那位父親笑過,而且似乎連一句話都沒與超幹說過。
确實,太水的父親不喜歡兒子身邊的那些朋友們,他從前對無憂有偏見,卻也更讨厭超幹這位奶黃糕。
不管超幹表現得多麽儒雅有風度,可太水父親第一眼就覺得超幹不正經,為什麽呢?
這天生的黃發就很不正經!況且超幹還帶壞了自己乖巧的兒子,掰彎了他!
有好幾次他都恨不得直接沖到超幹家裏,大罵超幹一頓,又或是給超幹一大筆錢,讓他徹底離開太水,別再糾纏他兒子了。
然後每次都是素心阿姨攔住了這位父親,還勸他少看點狗血電視劇。
今天超幹跟着太水進門後,太水父親就一直盯着超幹,超幹走哪兒跟到哪兒,眼神還特別幽暗陰沉,這使得超幹更加心慌了,也根本猜不透太水父親會用什麽方式來刁難他?
誰知,這位父親卻提出要與超幹玩游戲!還是比比看誰能堅持長時間不眨眼?
超幹必須贏了才能娶走他們家兒子,否則就……
超幹:“……”
等等!岳父大人跟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樣啊!
就連太水也愣了愣,素心阿姨卻笑笑說太水父親的年紀大了,反倒是越活越回去,性子也越發孩子氣了。
這游戲雖說有點簡單幼稚,不過太水父親在一點上特別厲害,因為他平時做啥都不眨眼,果斷狠厲,以至于過了十分鐘後,在他還無比淡定的時候,超幹卻快哭了,他眼裏濕濕的,眼皮卻眨都不敢眨一下。
旁邊的太水臉上沒多大變化,卻暗自捏捏手心,明顯在替超幹擔憂。素心阿姨觀察到太水這個小舉動,便拉了拉太水父親的衣角,然後……太水父親就眨了眼睛。
所以這場游戲,最終是超幹勝了。
過了太水父母的這關後,超幹也不住太水的隔壁了,幹脆搬進了太水的家裏,和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也睡在了一張床上,随時準備結婚。
為了慶祝他倆同居之喜,弟弟們也帶着禮物來看望超幹與太水了。太軟配合着家裏的大廚老公,與超硬一起做了一個特大尺寸的芝士糖心蛋糕。
太水有些不好意思,小無慮高興極了,超幹卻愣了愣:“……阿硬,不是應該送我和水水奶黃蛋糕嗎?”
弟弟超硬冷哼一聲:“想吃你自己做,我只做芝士和糖心餡的東西。”
超幹:“……”
說好的兄弟愛呢!
03
出院後的超幹補上了超悅水的生日禮物,也答應她明年會和太水一起幫她過生日。
想到小悅水的情況,太水問超幹,要不要把小悅水接到家裏,由他們來撫養?
超幹微愣,繼而笑了笑:“水水,你不吃醋?”
超幹只是開了個玩笑,其實他是擔心太水平時工作忙,已經有養子小無慮了,如果還要照顧聾啞的小悅水一定會更辛苦。
超幹的玩笑話,太水卻很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超幹,我明白你在顧慮什麽,但我沒關系,以後家裏多個女兒也會比較熱鬧。”
聞言,超幹淡笑着摸了摸太水的臉。
“超幹,那如果我把無慮和哈糕糕也一起接到家裏,你會吃醋嗎?”
“會啊!”超幹脫口而出。
太水随即就揪住了超幹的耳朵,這渣黃糕怎麽連小孩子和狗的醋都吃?出息呢!
“哈糕糕它一直想吃我,到時候你可得保護我啊!水水,老婆大人!”超幹立馬裝柔弱,又趁機抱住太水,将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處蹭了蹭。
太水氣得打打打,超幹卻也不撒手,就像是粘在太水身上似的。
正巧這個周末,無憂就帶着兒子小無慮過來玩了,當然,他們也牽着哈糕糕。
當哈糕糕搖着尾巴,興奮地撲向超幹時,超幹秒慫,立馬化身為八爪魚,緊緊纏住了太水。
無憂扶額,簡直沒眼看了。
大家圍着一張桌子吃飯時,可憐的哈糕糕又縮在了角落,因為太水不讓他靠近超幹。
而超幹以害怕哈糕糕為理由,緊貼着太水坐下,他每吃一口飯,就會瞄一眼旁邊的太水,頓時覺得無論吃什麽,入嘴都是甜滋滋的,同時他和太水桌下的腳也悄悄勾纏在了一起。
事實上,這是厚臉皮的超幹非要夾着太水的腳,太水掙脫不開,就只好由超幹緊緊夾着蹭着,但他臉色微紅,都不好意思直視無憂,小無慮和哈糕糕了。
小無慮察覺到爸爸太水的不對勁,也覺得桌下有動靜,他撩起桌布,低頭正打算往下面看一看,無憂這時卻攔住了兒子,叫他坐正身子,乖乖吃飯。
想到那種少兒不宜的事,無憂的眉角就抽了抽,在心裏暗罵了超幹無數遍。
04
入夜,超幹摟着太水睡在床上,喝了點酒的超幹渾身漸漸發熱,身下也起了反應,有些蠢蠢欲動。
自從他倆和好後,如今又過了半年的時間,超幹雖說動不動就對太水耍流氓,但也只是親親抱抱,沒做更親密的事了。他一直在等,等太水能徹底放下心房,從頭到腳,由裏及外都能全然接受他,容納他。
直到今夜,超幹終于等到了這個時機。
隔了許多年沒做這種事,感受着頂着自己的火熱硬物,太水微微一顫,不過是羞澀難為情,多過于緊張害怕。
超幹的喉結動了動,自己也是又緊張又期待,畢竟自從大學畢業後,他就一直是想着太水,靠右手釋放的,頗為心酸無奈。
此時,太水好像比大學時的第一次還要害羞似的,他的半張臉都埋進了被子裏,只露出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可他每每眨動一下雙眼,就勾得超幹心癢難耐,下腹漲得更硬了。
唇舌交纏的熱吻過後,超幹舔舐着太水的鎖骨,然後揉捏和吸含,折騰起了太水胸前的兩個小紅粒。
這一回,超幹做足了前戲,他不斷親吻着太水,細碎溫柔的吻,吻遍了太水的全身。于此同時,超幹的手指擠入了太水後面的小口,一根根的增加,直到三根手指能順暢地在內穴攪弄翻轉,裏面也不斷流出濕潤的汁液。
太水的身下被超幹耐心地擴展開來,超幹在過程中非常緩慢又小心翼翼,而太水一開始比較痛,到了後來就阖着眸子,微微喘息着,他渾身的毛孔逐漸張開,舒服極了,像是快要睡着一般。
從太水後穴流出的水成了天然的潤滑,但他原本就太過緊致,所以等到超幹進入時依然收縮得緊緊的。超幹這一次的插入也比較緩慢,生怕太水有一點點的難受,幾乎每進入一寸都要停下來,看看太水的反應,确定他不難受了才繼續前行,直到整根兇物完全被容納進來。
“啊!”太水大叫出聲,漲滿的充實感頓時沖上了大腦。不過有了第一次的适應,後面的過程就順暢多了。
超幹開始動了起來,攻城掠地。他家水水濕潤溫暖的水穴裏實在太舒服了,有時候他控制不住,沖擊得太猛了,太水下意識就咬住了超幹的肩頭,略微的痛楚,只會愈發刺激超幹,他沖撞和抽插地愈加放肆,大幅度的進進出出,狠狠摩擦着太水的內穴的凸點。
太水哭喊着,不再漠然無情,那個會臉紅哭泣的他又回來了,身下流出來的水都是甜的……
後來超幹體內的熱流噴了進來,一股股的澆灌給了太水,這是超幹在這場性事裏第一次射出,所以量又多又濃,以至于太水又在迷糊糊糊的叫喚中高潮了好幾次。
等超幹終于停下來後,太水的嗓子已經啞了,渾身虛軟的他無力哭叫,前端小嫩莖也只能溢出一點點的水液了。
而他被超幹灌滿的肚子鼓了起來,超幹也不急着拔出來,堵着太水的穴口,讓太水緩緩吸收自己的奶黃,抱着他安然入眠。
從此,他再也不會有噩夢,見到幻覺,懷裏的太水是最真實美好的……
05
不久後,哈糕糕被太水養進了家中。
盡管哈糕糕傻萌傻萌的,又特別忠犬,百分之百服從太水的吩咐,但也帶來了困擾,除了它時刻觊觎着好吃的奶黃糕超幹之外,現在又多了另一個……
有時候隔着一道門,哈糕糕在客廳“嗷嗚嗚”的叫喚着,急得尾巴直搖,也用前爪扒拉着門把,超幹則是抱着太水在卧室裏折騰。
太水被超幹頂在了門上,上身的襯衫被扒開,脖間和胸口處紅紅點點,全是超幹留下的吻痕,下面更是光溜溜的一片狼藉,白皙修長的雙腿圈在超幹的腰上,柔嫩的屁股也被超幹托着。
門外哈糕糕的叫聲愈發急切,太水也被超幹頂-弄得一顫一顫,他眼裏噙滿了淚水,迷蒙一片,卻是咬住下唇,不好意思發出那種羞恥的呻吟聲,生怕被哈糕糕給聽去了。
超幹低聲兩聲:“水水,你把我夾得更緊了。”
其實這是超幹故意的,他就知道太水聽到哈糕糕的叫聲會緊張害臊,太水越是感到難為情,身下的穴口就越是緊密咬合着超幹的粗大,內膜一邊收縮絞動,一邊又不住的往外溢出點點香甜汁液,濕漉漉的,順着被撞紅的大腿內側滑落……
卧室內奶香四溢,哈糕糕的鼻頭貼着門縫到處嗅,嗅到了黃糕先生的香味混合着太水主子的清甜,以至于哈糕糕特別興奮,嘴裏“嗷嗷嗷”直叫,口水也是不斷流出。
聽着門外哈糕糕的叫聲,太水繃緊了神經,在超幹一個生猛地挺入中,總算“嗯啊”哭喊出來:“啊…啊啊!你…你抱我到…到……”
“到哪兒去?床上,還是哪裏?”
超幹壞笑道,此時他不停挺着腰,一下下的沖撞與抽送,他沉迷着太水內部的緊致與溫暖,刺入得越來越深,頂開了太水的層層嫩肉,在他那個最敏感的凸點處狠狠地戳着,磨着,攪動得汁水不斷濺出。
“嗯啊!嗯嗚嗚……”不堪折磨的太水哭叫起來,由于心中怨念,還摟住超幹的脖子,用牙齒磨了磨超幹的耳朵,然而這對于超幹來說,完全不痛不癢。
之後,見太水羞得緊閉着眼睛,一張小臉也紅透了,超幹沒舍得再“欺負”太水了,将他抱進了卧室內間的浴室裏,然後叫他睜眼看一看鏡子。
聞言,太水掀開了一絲眼皮,鏡子裏超幹從身後摟着他,而他們身下隐秘又羞恥的器官連在了一起,他自己也是雙腿大開,随着超幹的挺動與深入,肚皮也跟着顫動起來。
超幹又讓太水摸了摸,隔着一層肚皮,太水完全能感受到超幹的兇物在裏面張牙舞爪,氣勢洶洶的,好像連形狀都能清楚的描摹出來。
體內炙熱的可怕,熱氣将太水的渾身上下都燒紅了一般,超幹又含着太水柔軟的耳垂,笑着問:“喜歡我嗎?水水。”
太水扭過腦袋,可他的臉上挂着生理性的淚水,破碎的呻吟聲也是齒縫間不斷溢出:“啊!嗯…嗯啊啊……”
“要是不喜歡我,怎麽還夾得這麽緊?水水寶貝兒。”
突然如此親密的稱呼,又猛地刺激了太水,他的腳趾禁不住蜷縮起來,前端漲漲的,早已翹起來了,這會兒迫切地想要釋放,誰知超幹突然使壞,捏住了太水前面可憐的小東西。
“啊啊…嗯啊!”太水哭哭唧唧的,被逼到了不行,“超…超幹,我喜…喜歡,喜歡你,讓我…我射……”
超幹又對太水的唇瓣咬了兩口:“乖水水,喊我‘老公’,喊了我就滿足你。”
之後太水受不住超幹的蠱惑和折磨,他紅着臉,聲如蚊吶地喚出了“老公”,超幹也終于松開了手,同時自己也兇狠地一個貫穿!
“啊啊啊!”太水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他前端噴出,達到了愉悅的巅峰,高潮的他內膜緊鎖收緊,夾得超幹也差點繳械投降,随後超幹又一陣的抽插,才将自己寶貝的奶黃精華喂給了太水……
事後,超幹望着哈糕糕,提出了個主意:“水水,我覺得哈糕糕應該改個名字。”
“改成什麽?”
“污糕糕!這名字才更生動形象。”
太水差點将他一腳踹下床。
06
重歸于好後,超幹與太水又一起拍了好多張照片。
有段時間超幹只要有空,就抓着手機不停地拍着太水,360度完全無死角,不放過太水任何一個小表情和小動作。每次拍完後,超幹吸取了曾經的教訓,就趕緊備份。
每每看着超幹如此癡漢變态,太水總是很無語:“超幹,你拍夠了沒?”
“怎麽可能拍得夠!”超幹對着太水的臉頰親了一口,“水水,即使拍一輩子,也遠遠不夠。”
“……”太水愣了愣,又有點害羞,“你……錢包裏的那張照片,就是我很醜的那張證件照,你打算什麽時候換掉?”
“才不換!”超幹直搖頭,“水水,你明明那麽美,而且大學時特別純,整天捧着一本書,最喜歡看《馬克糕哲學》了,還有……”
之後,超幹抱着太水,貼在他耳邊陸陸續續的說了許多他們大學期間發生的事。
那時雖有欺騙,但真實經歷過的事,誰也無法掩蓋,或哭或笑,或喜或悲,都是他們之間很珍貴的回憶。
随着太陽初升,照亮了大地,又迎來了新的一天。
早上太水醒來後,見身側的超幹仍在沉睡,他清亮的眼珠子一轉,忽然就想到了什麽,便展平了超幹的手掌,在他的掌心悄悄寫上了兩個字——太水。
太水暗戳戳地将自己的名字寫進了超幹的手心裏,接着柔和一笑。
其實,這是他多年前就想做的事。
大學時的太水,愛得小心翼翼,總是惴惴不安,想着那麽受歡迎的超幹為什麽會願意和沉悶無趣的他做朋友?又為什麽會喜歡他?
這一切是真的嗎?
生怕是假象,于是那時候太水傻乎乎地想,要是能在超幹身上刻上自己的名字,他就會一輩子記着自己了。
結果到頭來,卻是一場戀愛騙局。
手心癢癢的,等太水寫完自己的名字後,超幹瞬間睜開了眼,還“噗嗤”笑了出來。
太水怔了怔:“你…你在裝睡?”
超幹笑而不語,也在太水的掌心寫下了“超幹”,他一筆一劃,緩慢而堅定,寫完後還親了親太水的手心,印上了一個深情的吻。
超幹為太水刻上了印記,也給太水注滿了奶黃,自此之後,他的水水就變得更香更甜了,徹徹底底成了一塊奶黃餡的美貌白糕。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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