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幹不水

第9章

27

一旦到了假期，尤其是超過三天的長假，常年住校的學生糕們就都樂瘋了。他們早早就訂好了車票，然後紛紛整理行李，準備回家；有的年糕住得遠，還請假提前回去了。

不像綠葉和桂華要急着趕車，超幹就住在本市，所以不急不慢的，他見太水也在宿舍裏慢悠悠的收拾衣物，而且行李還只有一個簡單的背包，有些奇怪。

“太水，你不回西北老家嗎？”

太水搖頭：“不方便回去。”

“不方便？是沒買到票，還是什麽原因？”超幹眨動着桃花眼，他最近逮到機會就喜歡往太水身邊湊，“我家有車，我也有駕照，不如我開車陪你一道回去，順便見家長。”

見家長？！太水驚了驚，随後瞪了他一眼，這黃糕總是正經不過三秒，就又開始調戲自己了。

“好不好啊？媳婦兒。”

真是越喊越順口了，太水繼續瞪他：“我才不是！”

“很快就是了。”說罷，超幹大臂一張，順勢就摟住了太水，還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好水水，後面幾天我不在你身邊，記得想我。”

又一次被吃了豆腐的太水：……

“我…我才不會想你。”太水別扭地偏過頭，臉頰已然紅了。

太水越是躲，超幹就越是到處親，他追着太水親了眼睛，鼻尖，臉頰，然後對着太水柔軟的唇瓣咬了兩口：“到底會不會想我？”

以前超幹是偷親，悄悄勾起太水的小手，如今太水不怎麽抗拒了，他也就愈發放肆，正大光明的親親抱抱。

太水呆呆地眨了眨眼，見太水都被自己親懵了，超幹“噗嗤”笑了出來：“水水，你不想我也沒關系，我會天天打電話給你的，記得接啊，不然……”

“不然什麽？”

超幹又親了一下太水的嘴巴：“不然回來就把你給辦了。”

“變态！”太水紅着臉罵出聲。

“哦，既然我都變态了，那随時都可以對你下手，反正這會兒綠哥他們已經走了，宿舍裏又正好有床，我們就……”

超幹壞笑着摟緊了太水的腰，而且手掌往下，還揉了揉他的屁股。

“你！你…你……”

太水實在招架不住這流氓糕，又要氣哭了，如水的清澈眼眸此刻更是水盈盈的，看得超幹心頭一動。

“哈哈哈逗你的，怎麽每次都中招。”超幹刮了刮太水的鼻子，“小笨糕！”

被三番五次逗弄的太水終于忍不住了，也沒顧及超幹的這張俊臉了，伸手扯了扯他的厚臉皮：“流氓黃糕，下次不許再騙我了。”

超幹忽地一愣，心中漾起了絲絲異樣，之後淡淡一笑：“好。”

28

盡管很想去西北的鄉下探望爺爺，但太水目前還沒辦法，他受制于很多，所以他常常想快點畢業工作，等自己賺錢有資本了，也自由了，他就可以将爺爺接到城裏來，讓爺爺住漂亮的大房子。

拄着拐杖的爺爺，行動不便的時候，他能在身邊攙扶，也可以請保姆照顧腿腳不好的爺爺。

太水還會幫爺爺買很多新衣裳，帶他去吃各種美食，聽相聲小品和看戲，他們可以直接坐在戲院裏，爺爺根本不必再聽着老舊的收音機，看着幾年前的小電視。

如果爺爺不想來城市也沒關系，那他就花錢将爺爺的老房子重新裝修。院子裏也要多種些花花草草，再養一條狗和一只貓，還有鹦鹉和小金魚，讓整個家都熱熱鬧鬧的，使得爺爺安享晚年。

有時候只要一想到爺爺，太水就充滿了動力，再陌生無助的環境都能努力去适應，再難的事都願意咬牙熬過去。

太水被阿姨接到了城區的新家。

放假這幾天，就像超幹所說的，他真的每天都給太水打來了電話，剛開始還早中晚各三次，唠叨個不停，嘴裏也依然“媳婦兒”，“老婆”地喚着，特別的沒臉沒皮。

太水聽得面紅耳赤，每次接超幹的電話，他都是躲到自己房間裏，偷偷接的。

不過家中的阿姨還是有所察覺，便悄悄問道：“水水，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太水一驚，吓得不敢出聲。

瞧他這反應，她就猜到了大概：“別怕，我不會告訴你爸的，一定幫你保密。”

太水：“真的？”

“嗯。”她笑彎了眉眼。

太水口中的阿姨，叫“素心”，素心阿姨實際是太水名義上的後媽，可她溫柔體貼，對太水也很好。

從高中開始，素心阿姨就一直對太水噓寒問暖，也經常會去鄉下看望太水和爺爺，給太水送新衣服和鞋子。她也不是一味的買書和文具，督促太水學習，也買了零食和玩具給太水，希望這孩子不要有太多壓力，能開開心心的長大。

素心阿姨的身體不好，無法生育，得知丈夫還有個兒子後，她就急着去見了太水。

太水一開始忐忑不安，有點抵觸她，但日久見糕心，太久沒體會到母愛的太水，從素心阿姨那兒得到了關懷，也明白她是真的把他當兒子一般看待。

這次太水放假回家，素心阿姨特地打掃了他的房間，還重新布置了一番，笑着問太水滿不滿意？她親手做的飯菜又合不合口味？

見太水連連點頭，她又揉了揉太水的腦袋，說是難得假期回來，要不要去哪兒玩？或是把堂弟太軟叫過來他們一起？

太水不好意思，覺得随意逛逛就好。

和素心阿姨比起來，太水的親生父親卻常年很冷淡，甚至有時候打量着太水，還帶着憎惡的眼神。

太水明白，因為他的眉眼和生母太過相似了，而他的生母是個放蕩的女糕，勾搭了許多男糕，還結過兩次婚，誰也不喜歡。

這個長假太水不方便去看望爺爺，但還是和他打了幾通電話，到了假期的最後一天，太水聯系爺爺的時候，那邊并沒有接通。

他又試着打了幾通還是沒回應，太水急了，後來打到村長家才知道是爺爺生病了，前兩天還能起身，如今都癱在床上不能動了。

心急如焚的太水想去看爺爺，可父親嚴厲制止了他：“不準去！你今晚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回學校。”

父親發話了，可太水站在原地沒動，他捏了捏拳頭：“可是，爺爺他病了……”

“那老頭明明就和你沒有血緣關系！”父親臉色一沉，“太水，你要搞清楚，到底誰才是你爸？”

“……”瞬間，太水想說的話就全都咽了回去，他總是沒法與這個強勢的父親好好交流。

最終，還是素心阿姨上前勸了好久，才安撫住了動怒的丈夫，第二天她又陪着太水去了一趟西北鄉下。

29

長假轉眼就過去了，大家也都陸續返校。雖然又要開始上課很痛苦，但想到又可以見到太水，摟着他的腰，親吻着他的臉頰和嘴唇，超幹的嘴邊就綻開了笑意。

只不過，他沒料到太水突然請假了，電話也打不通，令他焦慮不已。

太水拖了兩天才回校，當晚他回來的時候，滿臉疲憊，一看就是舟車勞頓，于是綠葉他們也沒多問，就勸太水趕緊躺下休息。

太水睡了一覺後，再睜開雙眼已是半夜，此時大家都入了夢鄉，而他卻起來沖了個冷水澡。

而一直擔心他，沒怎麽睡的超幹，當然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他們的宿舍裏有獨立的浴室，平常太水的洗澡時間都是和他們錯開來的，不是第一個，就是最後一個，只是今晚實在有點反常。

只沖了不到十分鐘，太水就穿着簡單的T恤出來了。這時候超幹也不裝睡了，幹脆起身關心道：“太水，你怎麽了？”

“沒事。”太水搖搖頭，手腕卻突然被超幹扣住。

超幹觸及到了一片滾燙，立即皺眉：“這樣還沒事？你身上怎麽這麽燙？”

“有點熱而已，我沖過澡了，應該睡一覺就……”太水說着，大腦忽然一陣暈眩，腳下也是一個踉跄，幸虧被超幹及時扶住。

“你發燒了還沖冷水澡！”超幹大叫，莫名地就湧上了一股火氣。

他這一叫，也驚醒了熟睡中的綠葉和桂華，他倆揉了揉眼睛，一時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綠葉打着哈欠：“咋了啊？”

超幹盯着太水：“走，我送你去醫院。”

“不…不用麻煩，我……”

太水的話還被說完，就強行被超幹背了起來。他愣了愣，印象中好像是頭一次見到臉上沒有絲毫笑容的超幹，并且還如此的凝重嚴肅。

于是，超幹背着太水連夜趕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