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與國內一般的白年糕不同,超幹是塊黃年糕,也天生就有一頭黃發。
因為是奶黃餡的,牛奶與雞蛋混合,所以超幹也是混血糕,五官輪廓就比普通年糕精要深邃立體,一雙迷糕的桃花眼,也好似含着淺淺的笑意。
超幹如今的父親“超粗”,曾經是年糕樂壇的一代天王,不過超粗先生退圈了,他其實也是養子,之前他一直在國外生活,直到真正的雙親去世後,才被超粗先生帶回到國內。
由于外表獨特,超幹在一群普通白糕中永遠是焦點,所以他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受歡迎,再加上超幹健談幽默,身邊也總圍繞着許多男男女女的年糕朋友。
到了大學,超幹進了新聞傳媒系,有幾個高中的老同學也和他考進了同一所大學,不過有的去了其他系,有的學了別的專業,倒是沒一個能有緣與他繼續同班。
但超幹也不在意,他的交際能力向來很強,別的事不說,他交朋友的速度一向很快,卻很難交心,他只是想在糕生的每個階段裏,找些合得來的年糕一起玩玩。
入學報到的第一天,新生們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行動不便,又不熟悉校園,這時候一般都會有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引領帶路。
超幹是被一位漂亮的女糕學姐帶到宿舍樓下的,學姐臨走前,超幹要到了她的聯系方式,笑着說是以後請學姐多多關照。
一間大學宿舍有四個床位,還是上下床那種。領了鑰匙和水電卡,超幹是最後一個到宿舍的,他進來的時候,床鋪對面的兩塊男糕,已經很快熟絡起來,湊在一塊兒說說笑笑的,一起玩游戲開黑。
而另一邊,超幹上鋪的男糕同學,卻獨自戴着耳機,安靜的坐在床上看書,明顯和他們格格不入。
超幹沖另外兩個同學打了聲招呼,然後踩着床邊的爬梯,一下子就将腦袋探到了上面:“嗨,你在看什麽?”
壓根沒想到新同學會這麽主動熱情,面對突然冒上來的腦袋,上鋪的男糕同學頓時一顫,吓得眼鏡都有點歪了。
超幹暗笑,這男糕怎麽回事?膽子這麽小?
不過下一秒,超幹就注意到了這男糕的精致眉眼,他微微一擡眸,眼波流轉間還看得超幹一陣恍神,而且雖說是塊白年糕,但他的皮膚也比其他年糕白皙水嫩,和女孩糕差不多。
這位男糕趕緊扶正了眼鏡,禮貌道:“你好,我在看《馬克糕哲學》 ,你…你也有興趣嗎?”
Advertisement
超幹:……
這什麽鬼?他才沒興趣。
但超幹可沒直接說穿,而是笑了笑道:“嗯,改天我們可以一起聊聊。”
睜眼說瞎話,哄騙糕的技能他早就點滿了。
可單純的男糕并不知道,他的眼中又閃過一絲訝異,然後愣愣地點頭了。
02
後來超幹轉眼間就把這事給忘了,因為覺着上鋪的男糕同學實在沒趣,性子太悶,他也沒怎麽搭理,但和另外兩個男糕舍友混熟了。
超幹自己是3號床,他瞄了一眼宿舍的名單,發現4號床的同學叫“太水”。
超幹默念着這名字,想着“太水”白白瘦瘦的,細胳膊細腿,像是營養不良似的,不過一張臉還算清秀,尤其是那雙眼睛,只可惜總戴着土掉渣的黑框眼鏡,衣服也是條紋衫,穿衣品味和宅男糕一樣糟糕。
而且超幹問他什麽,他就正正經經地答什麽,說起話來一板一眼的,很多流行的網絡詞彙和萌梗也不懂,聊天幹幹巴巴的,簡直憋死超幹了。
唉,明明他叫“太水”,卻名不符其實,可惜了他這張臉。
從外地來的太水沒法很好地融入這個小集體,超幹和另外兩個舍友也很少與他交流,所以他經常一塊糕去吃飯。
不僅如此,據超幹觀察,太水從不做任何發型,喝水刷牙都是用老一輩的白瓷杯,身上的衣服也是清一色的土,他從家裏帶來的鞋子只有兩三雙,其中還有一雙老大爺的橡膠黃拖鞋。
超幹看得眉角直抖,心想太水會不會還有四角褲衩那種東西?
結果有天趁着太水整理衣櫃時,超幹好像真的瞄見了一件灰色的。
他到底哪兒來的?難不成是從大山裏出來的?
超幹不止一次的懷疑着。
而事實上,太水雖不是從山裏來的,但他之前一直和爺爺住在西北的小村落。
那小破村的名字,超幹完全沒聽過,如今聽太水講了一遍,也是左耳進右耳出,一遍就忘了。
03
超幹很搞不懂太水,覺得他是塊奇葩糕,比如說他審美有問題,性子冷,也似乎沒有興趣愛好。
通過手機壁紙,可以看出一塊糕的性格和屬性。不過太水從沒換過壁紙,一直是自帶壁紙,手機看上去就像是剛買回來時的樣子,他也不玩游戲和聊天,手機是用來鬧鈴,看時間,還有與家屬糕通話報平安的。
這天夜裏,對床的兩男糕同學又是打呼嚕磨牙,又是說夢話的,吵得超幹實在睡不着,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煩躁極了,索性就睜開了雙眼。
超幹望着自己上鋪的床板,想着認識以來,太水每晚都是安安安靜靜的,連翻身都不翻一下,難不成真的睡得那麽死?
超幹突然想測試一下,他的大長腿稍微一擡起,腳就戳到了上面的床板,然後他踹了兩下,瞬間,床上的太水就有了反應,身子縮了兩下。
超幹樂了,莫名地想要繼續使壞,便又用腳踹着,太水往哪兒躲,他就跟到哪兒,就像老鷹捉小雞,大灰狼追小白兔似的,不過這會兒是一塊黃年糕捉弄白年糕。
終于,上鋪的太水坐起身來,他忍無可忍,慢慢地爬了下來。
見狀,超幹立即裝睡,躺平了不再動彈。
下床後的太水在他身邊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見超硬一動不動持續裝睡,之後又爬到上鋪睡覺去了。
想着太水郁悶無奈的模樣,下鋪的超幹更樂了,原來這悶白糕也不是那麽死氣沉沉的,還挺好玩的。
第二天一早,太水一本正經道:“超幹同學,你昨晚是不是腳癢?”
“噗……”正在刷牙的超幹随即噴出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