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詳情見內
池魚只簡單和瀾風說了兩句,眼神不住打量把倒下的行李箱拿起來,徑自進屋的蕭柏南,最後她說一句“再見”并挂掉電話的時候,發現他已經靠在沙發上,仰着頭閉目養神。
本來,她覺得和六師弟打個電話是沒有什麽的,方才也就是下意識地緊張了點,有種被人捉奸的錯覺而已。可現在這麽一看,他因為趕來而十分疲累的——機票買不到那麽晚的,他着急趕來只能賣火車票,昨天買票自然已經只有座票,晚上收拾了東西趕去車站上車,一夜坐着,沒休息好,恐怕還空着肚子。
這麽勞累,一來還看見她和六師弟打電話,總不會是高興的。
坐到他旁邊,池魚發現他感覺到有人已經睜開了眼睛,神采明亮,并沒有茫然困倦的模樣,回看過來。因為猛然睜開眼睛,他眼中景致略顯模糊,條件反射地眨了眨眼,将含笑盯人的池魚漸漸看清,自是帶了喜色,只剩滿滿柔情。
情侶之間就算不發一言的呆着,簡單對視,都能有甜蜜的氛圍。
只是……
忽然間,池魚皺了眉,收起了笑倏然向他靠近,同時身體前傾擡起手。這明顯不是投懷送抱的意思,蕭柏南莫名被她吓到,忍不住退後了一點,未曾想被她喝止,“停,不要動!”
“……怎麽了。”蕭柏南看她伸出食指,不知為何覺得那是戳人眼球的動作,想靠後又不能靠後,頗為憋屈。
最後,池魚當然沒有戳瞎他的眼睛,只是輕輕碰了碰他的睫毛,嘆了口氣,碎碎念“睫毛挺長的,真好看……皮膚也挺好……”
“……”他不客氣地給了她白眼。
被他一瞪,池魚收起了神經兮兮的樣子,轉移話題,“我買了早餐,熱一下就好,你坐着等等。”
他笑笑“嗯”了一聲,目送她走去廚房。
池魚本感到他在看着她,當一舉一動皆在人觀察之下,即便兩人相隔遠了他看不清她的動作,還是有些緊張,起初頻頻回頭,因為他目不轉睛和逐漸加深的笑意而無措,後來她定了心神專心做事,一切妥當再看他的時候,卻發現他雖然望着她的方向,卻若有所思。
他在想什麽?
雖說好奇,池魚從他的迷茫神色中,察覺到那是最好不要問及的,而且她還沒來得及多想,他已經發現自己的失态,恢複了剛才的含笑模樣,“熱好了?”
“嗯,”池魚這個家裏小,沒有餐桌,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不是在電腦桌前就是在沙發那将就,平時覺得沒什麽,現在多了個人,兩人縮着身子擺弄放在茶幾的早餐,怎麽看怎麽別扭。池魚擺好了東西,慢悠悠地靠在沙發上,緩緩剛才前傾彎腰不好受的勁兒,說,“我吃過了,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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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柏南點點頭,也沒怎麽介意這憋屈的姿勢。有包子豆漿也有粥,他只拿了碗粥慢慢吃起來,不怎麽餓的樣子,對于盯着人看的池魚采取了無視的态度。
池魚是故意準備得多了一些,也沒想讓他全吃完,可當蕭柏南吃完了那一碗粥,就說了一句“飽了”,剩了一堆,也着實吃得太少。因此,她有些不滿,不是不悅她白白準備,因為熱一熱東西并不費勁,她擔憂的,是他居然吃這麽點,“不再多吃一點嗎?”
他皺眉猶豫一會兒,才說,“我最近胃不好,只吃粥。”
以前他來的時候,大多是表現得很正常的,就連池魚腸胃都有點受不了的街頭小說,推薦他吃他也能下口,最後安然無恙,而關于胃不好真心從來沒有提過。池魚聽了這句話,立刻覺得自己很不應該,便說,“我再去熬點粥?”
他搖頭,“休息一會兒吧。”
兩人靜靜倚靠在沙發上,池魚知道他累,就不主動說話,他也徑自發呆,似乎從剛才盯着她在廚房忙活以後,就有點漫不經心,提出話題是斷然不可能的。
後來,不知不覺呆了十分鐘,池魚起來把那些東西收好,回來的時候發現他仍是閉目養神,就摸了摸他的額頭,擔憂地問,“很不舒服嗎,要不要去床上躺躺。”
聽了這話,他沒有睜開眼睛,倒是揚起了嘴角微笑,欣喜道,“真的?”
知道他腦洞太大想到別的地方去了,但是這樣也代表他沒事,池魚無奈地推了推他,“假的,不過……這麽一說你就好了?”
他睜眼直起身做好,一本正經點頭,“當然,食色性也。”
池魚戳戳他的臉頰,也假裝嚴肅,“那先解決吃飯問題吧,中午吃什麽。”
“去看看吧,附近不是有個菜市場嗎。”
既然他都不介意去菜市場,池魚當然更無所謂,就去收拾收拾東西和他一起看看去,等到了玄關,兩人的手機居然同時震動。對看一眼,他們各自把手機拿出來看,發現一條是師父的一條信息。
“哈哈哈中午一起吃飯好不好啊。”
再次對視,片刻後,還是沒說話,兩人各自低頭回短信,池魚回了個“好”,蕭柏南回了句“不好”。
然後師父再度群發。
“那達令和我吃飯吧。”
這時,兩人終于無法理解地看向對方。
池魚:“你拒絕了?”
蕭柏南:“你答應了?”
這下子,兩人出門的腳步又耽擱了下來,池魚在思索怎麽拒絕師父,蕭柏南在思索應不應該讓步,一時僵持,最後還是他嘆口氣,“你去吧。”
注意到這是個“你”字,池魚當然不會點頭,皺眉,“你不去我怎麽會去,我這就回絕師父。”
他沒發話,靜靜地看她發短信,打了很多字的樣子,再開口莫名帶了點無可奈何,“這樣你又對師父過意不去了。”
此話一出,正在用最婉轉溫柔的方式和師父出爾反爾的池魚,忽而停了手,全選,删掉了剛才一大段理由,簡單回了句“還是不去了”,确認發出了之後,她正準備收起手機,發現師父一個電話過來,猶疑片刻,擡眼望了望他。
他面無表情,靠牆看她。
池魚這才發現,他們在一起之後,也就國慶那時她把他暫時放在了第一位,之後又是慰問瀾風,又是害怕傷害師父的,用優柔寡斷四個字形容最恰當不過。他呢,之前還會假裝生氣一下,後來就什麽都由她去,他聽着安排就好。
因為她沒有考慮過他的情緒。
想到這裏,池魚挂斷了師父的來電,将手機關機,舉着暗下的屏幕給他看,“走吧,去菜市場。”
……
N市對于蕭柏南來說,并不陌生。因為工作原因,他來過幾次,每次都象征性地去某幾個景點看個幾眼,早已經膩了,和池魚一起後,再次陪着她逛,索然無味,也就是因為有她才沒有反感。
這一次,他自己都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來了,N市作為旅游的地方,對他已經沒了吸引力,他居然開始逐漸觀察本地人的生活方式,甚至能夠了解到池魚家附近有個菜市場,再過兩個路口有個大型超市的信息。
“嗯……不錯。”池魚對于他這樣的反常,倒是享受的,笑眯眯地看他,“你都要快成為本地人了。”
他不承認也不否認。
兩人沒有買什麽東西,因為他不舒服,只能吃些清淡的;池魚的媽媽天天盯着電視上的養生節目看,飲食也是盡量往這一方面靠,時不時和她灌輸這一思想,潛移默化,她也樂于将飯菜做得淡些。
兩人吃了午飯,也沒有出去,畢竟蕭柏南對那些所謂景點爛熟于心,畢竟他昨晚并沒怎麽休息。國慶第一天,大街上都是人,池魚也不想去擠,就挑了部電影一起看。一晃眼就到了晚上,池魚站起身活動有點坐麻了的手腳,“像中午一樣,随便吃點?”
蕭柏南看着她,答非所問,“師姐,你覺得這樣奇怪嗎?”
“嗯?”
“像在過日子。”他随意答了。
無論改用怎樣的語氣怎樣的說法,池魚都被這話說得一愣,因為她自己也沒察覺,一起去買菜,一起做飯,一起宅在家裏,完全是一對小夫妻的相處模式。片刻後,她還是裝作沒聽見似的,說了句,“那還是随便吃點吧。”
沒看他的表情,池魚轉身去做飯。
那一頓晚飯吃的格外安靜。
而後,他們随便找了電視臺,任由它自己放着,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池魚在想,才三個月不到,未來這個字,她總覺得言之過早。而今,他居然主動提起來了,倒讓人意外。不過,細想而來,上一次,經由師父一鬧他被迫留宿的那一次,已經有了些端倪。
那天他們的确同處一室,但他只說,給個被子枕頭,讓他在沙發上窩一晚。池魚那時還在想,這樣又何苦,若是她不願,就算同床也沒什麽大不了,便提議,“算了,一起吧,不就是躺着。”
他倒是老實說話了,“你也太難為我,那樣的話,真心是睡沙發舒服點。”
池魚靠着卧室的門,似笑非笑,雖說第二次見面就發生關系的話,實在有點……可是,他一點想法都沒有,她一點猶豫都沒有的謊話,又能說給誰聽,于是,她半開玩笑地說,“也不一定只躺着的。”
充當回話的,只有他疑惑的眼神。片刻後,連池魚的害羞都他盯得複返了,他才很鎮定地說,“不了。”
那時他的表情,池魚今日終于明白,那是在談論他們的未來的堅定。
可她……
“怎麽了。”他注意到她一直盯着人看。
池魚笑笑,胡謅了個理由,“口渴,但不想動。”
不用她多說,他已經自覺地去倒了杯水,遞給她。未曾想她沒接,只是定定地瞧他。這樣的情況,他就把水放在了茶幾上,由她發愣去,自己繼續漫不經心地盯着電視瞧。
過了十幾分鐘,他說了句,“晚了,等會兒打不到車了。”
來了N市這麽多次,就連訂住處他都頗有經驗,只是懶得去了那兒再折返,想第一時間見到池魚而已。
她終于拿起那杯水喝了一口,有意無意地用餘光打量他,回答了一個字,“嗯。”
今天提到未來這個詞後,他們倆都有些怪,這一次的分別不說依依不舍,就連客氣都沒了,空餘敷衍和視而不見。
他也無所謂,自顧自站起身,走向門口,對依舊坐在原處的池魚說,“我走了。”
她終于站起來,卻垂眸有氣無力的模樣。
總之讓人擡不起離開的腳步。
他其實不喜歡這樣的情境,認為有什麽話說出來才好,就像他今天看見池魚為他熱早餐,那一刻的悸動,措手不及又甘之如饴,所以他才會不顧先享樂這七天的計劃,說那些話。可是池魚不願說一點想法,避開了這個話題。
兩人僵持了一陣,最後他妥協,不忍心看見池魚那副為難的樣子,過去将她攬在懷裏,感覺到她輕輕回抱,像哄小孩子一般,“怎麽了,告訴我好不好。”
“不要走。”池魚埋在他懷中,悶悶說。
蕭柏南沒發話,
片刻後,池魚先推開了他,竟是滿臉的不安茫然,正仰頭盯着他,雙眼眨都不眨,直至眼睛都發紅起來,嗓子有些啞了,話語清晰萬分一字一頓,“不要走。”
“你怎麽了。”他迷惑。
池魚的回答是主動吻了上去。
他的訝然只是一瞬,很快,從回應變為主動,唇齒交纏,溫柔又帶着掠奪。纏綿間吮吻漸深,情()欲越濃,摟緊對方的手隔着衣物傳來撩人心弦的熾()熱。
起先池魚尚有一絲猶疑膽怯,意亂情迷之際,竟不知不覺地引了他走向別處,當她不小心被茶幾絆着,兩人齊齊倒在沙發上,一時狼狽。
他看向她,方才丢至九霄雲外的理智終是恢複了一點,遲疑片刻正要支起身子站起,未曾想她柔柔一笑,映着暖光,眼波潋滟。又恰巧,她單薄的外衣淩亂滑落,露了肩,帶着她氣息的指尖撫上了他的臉頰。
最終,他忘了先前所想,再度俯身吻她,愈來愈烈。
作者有話要說:
我盡力了,快誇我,如果很不搭很突兀我摔鍵盤不寫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