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霸道少爺的乖乖仆人(六)
楚晝又将記憶梳理了一遍,還是沒能想起什麽來,只好作罷,穿上衣服起床。
他有兩天天的記憶是空白的。
雖然按照謝眉的解釋來說,他只是喝了點酒然後睡了一覺,但楚晝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他是典型的邏輯性記憶,大部分細節即便是忘記了,也能夠靠前後發生的事情推理出個大概。
但唯獨八月八號和九號将天的事情,像是斷片一樣,什麽都想不起來。
楚晝只知道一件事情,八號之前,少爺是他一個人的,九號之後,少爺的生活中突然多出了一個“白笙”。
這段“失憶”,實在是太過于刻意了。
“少爺,起床了。”楚晝敲了兩下門,而後就站在門口等着謝眉出來。
謝眉的房間是不允許被進入的,即便是楚晝,在這條規則面前也是一視同仁。
楚晝是家裏破産以後被謝眉撿回去的,當時抱着感激的心态想為少爺做點什麽,結果越相處越發覺得少爺可愛,慢慢的就喜歡上了謝眉。
只可惜他隐藏的太好,癡漢了謝眉多年,對方也沒有發現任何端倪,只是把他當成一個同齡玩伴兼職有用的管家。
本身楚晝也沒妄想過自己的感情能得到回應,覺得這樣的相處模式也還不錯,直到白笙的出現破壞了這一平衡。
楚晝真的不知道,在他記憶空白的那一天裏到底發生了什麽,讓謝眉把只認識了一天的白笙請回來當家教。
并且在這一身份的支撐下,謝眉和白笙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
要不是還有一個周堯在追求白笙,謝眉又是個喜歡裝成不在乎別人的死傲嬌,楚晝現在都可以張開嘴吃狗糧了。
胡思亂想之際,卧室的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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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眉只穿了一件白襯衣,紐扣扣得十分鸠占鵲巢,最上面一個扣子和最下面一個都是松開的狀态。
楚晝偷偷瞄了一眼謝眉露出來的鎖骨和小腹,面上依舊挂着常年不變的波瀾不驚,沒讓謝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少爺,紐扣扣錯了。”他說着,将謝眉的紐扣全部解開了,又重新扣了一遍。
謝眉的體型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已經隐約可以看到肌肉的線條,卻并不是很明顯。
楚晝腦內無端冒出了一個場景——他在卧室裏幫謝眉換衣服,手指觸碰到了對方的皮膚……
怎麽可能,他分明就沒有進過謝眉的卧室,楚晝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楚晝将早就準備好了的領帶給謝眉系上,最後套上了外套。
“嗯。”謝眉敷衍的應了一聲。
整個過程中他都靠在楚晝的肩膀上,眼睛半睜半閉的,任由楚晝擺布。
謝眉的起床氣很重,直到吃完早餐之前基本醒不過來,但凡有人跟他說一句不能用“嗯”來回答或者需要思考的話,他就會變得相當暴躁。
楚晝倒是對這個過程輕車熟路,一手穿過謝眉的膝彎,一手從腋窩下穿過,将他抱了起來。
就這麽公主抱走到了餐桌面前。
楚晝将謝眉放到了椅子上面,見對方搖搖晃晃,随時可能直接睡倒在地上的樣子,很想把他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好好抱着。
可惜他有色心沒色膽,只好一邊警惕着謝眉會不會摔倒,一邊就這謝眉的美色吃完了早餐。
謝眉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白笙怎麽樣了。
楚晝雖然十分不爽,卻還是畢恭畢敬的答道:“給您補完課後,準備派人送他回家,但是被周堯接走了。”
其實是楚晝打電話讓周堯來的。
他當然希望周堯能夠在競争中勝利,這樣謝眉就還會是一個人的。
楚晝對這些感情套路十分熟練,比如他這個“竹馬”拼不過天降的白笙,又比如看起溫柔的周堯鬥不過口嫌體正的謝眉。
只是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還是想利用周堯拖延時間,讓他享受最後的謝眉還沒屬于別人的時光。
“哦。”謝眉應了一聲,也看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到了學校,謝眉和周堯慣例的争鋒相對了一番,楚晝無聊的在旁邊圍觀。
兩個校草因為“白笙到底會先和誰打招呼”這種無聊的事情争論得頭破血流,恐怕也是校草迷妹們沒想到的事情。
而作為導火線的白笙進了教室,既沒有選擇謝眉也沒選擇周堯,而是走向了吃瓜群衆楚晝,道:“早啊,楚晝。”
楚晝敷衍的應了一聲。
楚晝一直把白笙當成情敵,雖然不屑于耍什麽小手段折騰他,但也不可能對他有什麽好臉色。
他以為這份惡意已經表現的夠明顯的了,但不知為何白笙卻毫無自覺,單方面的覺得他和自己的關系相當好。
可能還是和失去的那一部分記憶有關吧。
只是楚晝想破頭皮也想不出來,自己到底是出于什麽心态會做出刷情敵好感度的事情來。
上課會兒課,一個紙條丢到了楚晝桌子上。
是白笙給他的,上面寫着“放學謝眉他們要去游樂園玩,你也一起去嗎?”
白笙突出謝眉的本意是希望楚晝也一起去,但是在楚晝看來,就像是一種炫耀了。
他突然覺得傳紙條這一幕有些熟悉,好像很早以前白笙也做過一樣的事情。
楚晝閉上眼睛,努力會想那個場景,上面寫着什麽……“謝謝”,然後呢?
剛摸到了一點可能和自己失去的記憶有關的端倪,他就覺得頭疼的像是要炸裂了一樣,只好停止了思考。
“好。”楚晝回道。
就算是已經成定局的事情,楚晝也不會對這麽明顯的挑釁坐視不理。
讓楚晝意外的是,意料之中的撕逼大戰卻沒有展開。
比起謝眉來說,白笙顯然對被附帶的“他們”,也就是周堯更感興趣。
楚晝一臉茫然的看着白笙抛棄了一看就應該是男主角的謝眉,和一看就是男配的周堯玩得不亦樂乎。
“少爺,我們這是來幹嘛的……?”
“閉嘴,安靜吃狗糧。”謝眉将手中的骨頭餅幹塞到了楚晝嘴裏。
謝眉不是來和周堯競争白笙的嗎,為什麽這麽淡然的在旁邊看着他們親密。
是他誤會了?也許謝眉和白笙并不是他想象的那種關系……
想到這裏,楚晝試探的問道:“少爺你不喜歡白笙嗎?”
謝眉聽到這句話剛想澄清一下,又突然想逗逗楚晝,從對方臉上看到沮喪的表情。
于是到了嘴邊的話便轉了個彎,變得暧昧不清起來,“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他這話是說給楚晝聽的,但是楚晝綜合前後的對話考慮,自然就變成了別的意思。
——聽起來就像是他已經把白笙歸為了自己的東西,因此也不介意周堯現在像個小醜一樣在白笙面前賣弄。
“這,這樣啊。”
楚晝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樣,面上沒多大表情,眼眸裏的失望卻怎麽也藏不住,大約是很想把委屈兩個字頂在頭上。
我想你上我你居然把我當兄弟!還旁若無人的跟我分享你一點也不擔心喜歡的人被搶走,簡直太過分了。
謝眉又塞了一塊餅幹給楚晝,這下就變成真.吃狗糧了,楚晝恨恨的咬了一口,才發現連帶着對方的手指也一起咬了。
謝眉的手指觸碰到了敏感的上颚,感覺十分微妙,楚晝一下子就愣住了。
“怎麽,你還真當自己是狗啦?”謝眉拽了拽手,拿不出來,于是調笑道。
“抱歉。”楚晝連忙張開嘴,查看了一下謝眉手指的情況。
沒什麽大礙,只是上面的牙印有些明顯。
楚晝簡直無地自容了,只是分了會兒神就搞出這種大事件,又道了一次歉。
好在謝眉也沒在意,順手摸了一把楚晝的頭,就轉移了話題,“我們也去玩吧,你想玩什麽。”
“少爺決定吧。”本來能和謝眉獨處應該是楚晝夢寐以求的事情,只是剛才的對話實在是讓他開心不起來。
這種養了好久的白菜最後還是要主動送過去給豬拱的感覺……好心塞啊。
“嗯……鬼屋?說不定你就被吓得抱着我哭了。”謝眉道。
楚晝心想這個場景反過來的可能性還比較大,不過他沒敢說出來,怕謝眉惱羞成怒就不去了。
難得能感受一下謝眉在他懷裏哭(大概)的樣子,還是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好了。
接着謝眉又提議了海盜船過山車一類的東西,楚晝都沒多大興趣。
他突然像是着了魔一樣,沒頭沒尾的冒出了一句:“去坐摩天輪可以嗎?”
謝眉的神情雖然有些怪異,不過最後還是沒有拒絕。
楚晝也對自己的突發奇想感到十分奇怪,他一向對這種擁有分手傳說的的娛樂項目敬謝不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有了這麽個想法。
踏上座椅的那一刻,他隐約覺得自己好像和誰一起來坐過摩天輪。
可他實在是沒有好到可以一起來游樂園的朋友,理應不會覺得熟悉才對。
楚晝突然有種預感,他缺失的記憶不僅僅只是八月八號和八月九號兩天,很可能會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