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原諒我用自欺欺人的籌碼
還在把你牢牢牽挂
不停重複着誘人的謊話
以為永遠還可以由我們到達
對回憶糾纏不清的懲罰
我會安靜承受不掙紮
讓你看不到我的淚落下
——《借下你的微笑》
韓若寧回到練習室， 站到了任語甜的身側，問道：“話說，他倆不是有戲在拍嗎， 怎麽一個比一個閑。”
“聽說已經接近尾聲了， 應該一會兒就會去了吧。”任語甜不太确定地答， 扭頭叫着其他兩人起身。
一個半小時過後， 短暫休息的韓若寧坐到了地上。
她拿起她的手機，并發現自己在一個小時前， 收到了一條來自未備注的人的短信。
短信內容如下：
我是紀謙海。你幾點有時間練歌，我會再去找你。
紀謙海？
他怎麽知道她的手機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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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姜遇楓要的，還是管安小泉要的……
算了，這都不重要。
韓若寧動作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回了一條消息過去。
韓：大概七八點吧， 不确定。
過了幾秒，沒有等到紀謙海回信的韓若寧将手機倒扣在地， 開始閉目養神。
又一小時後，得空休息的韓若寧瞧見了紀謙海的短信。
紀：好，那我在休息室等你。
對此，韓若寧簡單地回了一個“好”字， 就又投入到了緊張的排練當中。
時間過得很快， 一晃眼就到了七點十分。
任語甜活動了下她的手腕和腳腕，轉頭看向韓若寧，道：“走吧，辛苦了一天了， 去吃頓好的。”
韓若寧剛想啓唇答應， 但轉念一想，又記起了和紀謙海的約定。
“不了， 我還不大餓呢。”她擺了擺手，随便找了個理由。
“真的假的，你午飯吃的并不多啊。”任語甜不大相信地問。
“我騙你做什麽，對我自己又沒好處。”韓若寧笑了笑，以此來打消任語甜的疑慮。
“好吧，那我給你帶點吃的回來？”
“也行，那辛苦你了。”
“不辛苦。”任語甜作勢就要離開，卻又很快地停住了腳步，“咱倆今天是不是開你的車來的？”
“哦，對。”韓若寧怔了一下，小跑到放置外套的地方，從外套口袋中拿出了車鑰匙。
“你們慢慢吃，不着急。”韓若寧将車鑰匙丢向了任語甜道。
“好，那你也好好歇會兒吧。”任語甜接住鑰匙，把它裝進了口袋裏。
語畢，任語甜同其他二人一齊走出了練習室。
目視着任語甜她們走出了練習室，韓若寧伸手拿過外套，關上了燈，走向了休息室。
怕紀謙海等急的她動作很快，似是幾秒就來到了休息室的門前。
韓若寧迅速地推開了門，卻又在放眼看去的剎那松了氣。
原來，是她先到的。
她走進空無一人的休息室裏，坐到了墨色的沙發上，将外套搭到了一旁。
随即，她拿出了手機，查看自己有沒有收到新消息。
但答案，卻是否定的。
遽然間閑下來的韓若寧的放下手機，視線在休息室裏各處游走。
那她利用等待的時間，坐些什麽好呢。
韓若寧有些苦惱地想着，直至目光落到掉在桌旁的紙筆上，才終是展露了笑顏。
有了。
寫會兒歌詞不就行了嗎。
正巧，姜遇楓也一直在催“黑夜寄語”的後半段。
韓若寧撿起地上的紙筆，将後背倚上軟軟的沙發背，并把紙搭在膝蓋上，記錄她零星的靈感。
但沒等她寫多久，困乏之意便襲了上來。
而後，她只覺眼皮越發沉重，一不小心就睡了過去。
待她醒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仍覺疲憊的韓若寧動了動身子，瞧見了披在她身上的外套。
恩？她的外套怎麽在這兒。
她記得她沒有給自己蓋外套啊。
韓若寧輕輕扯掉蓋在她身上的外衣，并無意地向左側瞧去。
驀地，她瞳孔稍稍擴張，不自覺地向下歪了歪頭。
隔着段距離坐在她左側的人，是紀謙海嗎。
她的外套，也是他給披的？
他好像，在很專注地看着什麽。
韓若寧用手揉了揉雙眼，平複了些心情，向着并不是幻覺的紀謙海問：“你怎麽不叫醒我。”
紀謙海避開韓若寧的問題，将她手寫的歌詞放到桌上，道：“清醒了，就開始練習吧。”
韓若寧回過神來，抽過被紀謙海放下的白紙。
繼而，她在探清紙上的字的剎那，不經意地挑了下眉尾。
他看的，是她寫的歌詞？
“你看得那麽認真，是有很多想法？”韓若寧收好歌詞，滿是好奇地望向了紀謙海。
紀謙海停頓了幾秒，眼神黯黯地與韓若寧道：“我不喜歡悲傷，但你的歌詞裏卻盡是付出與成全。”
“沒人喜歡悲傷。”韓若寧對紀謙海的回答有些意外，有所感觸地苦澀一笑，“可是喜怒哀樂是每個人都需要經歷的。”
“因為別人才産生的悲喜，我不需要。”紀謙海淡淡地答。
韓若寧感受到紀謙海言語中強烈的抗拒，選擇了終止這個話題，道：“唱歌吧，你帶歌詞了嗎。”
“你沒帶？”紀謙海從身側的包中拿出歌詞，嗓音愈發地低沉。
“恩，我又沒有随身攜帶歌詞的習慣。”
“……”
“那就一起看吧。”韓若寧自然地挪動身子，坐到了紀謙海的身旁。
紀謙海因韓若寧的舉動而有些失措，生硬地又往左邊移了移身子。
“你離我那麽遠，我看不到的。”韓若寧抱怨了一句，再次靠近紀謙海。
紀謙海眸光一沉，雖是沒有再移動位置，但是瞧着韓若寧的視線卻更是冷漠。
“手臂降一點。”韓若寧做了點手勢。
“你要是以後不想帶歌詞，就把歌詞記牢再來。”紀謙海冷聲一語，面無表情地把手臂向下動了動。
“這我可保證不了，還是你複印一份更好。”
“……”
短暫的靜默過後，韓若寧播放了伴奏，并唱出了她所負責的部分。
連着唱了幾遍過後，紀謙海示意韓若寧停止播放伴奏。
“怎麽了。”韓若寧摁停了伴奏，擡眸向紀謙海發問。
“你貌似狀态不太好。”紀謙海語氣平淡，瞥了一眼聲音有點啞的韓若寧。
“我哪裏狀态不好了。”韓若寧果斷反駁回去，但肚子卻很快傳出了一陣叫聲。
動靜一過，紀謙海的表情更沉悶了些，聲調略微上挑地問道：“你沒吃晚飯。”
“沒。”感到尴尬的韓若寧小聲回複。
聽到韓若寧的回複後，紀謙海緩緩地收回視線，将歌詞重新裝進包裏。
繼而，他拿起外套跟包，俯視着依舊坐在沙發上的韓若寧，道：“那今天就這樣吧。”
“就這樣？不唱了？”韓若寧慢了幾拍的起身，仰頭向紀謙海發問。
“不然你要用這個狀态唱嗎。硬撐下去，我也會因你苦惱。”紀謙海板着臉反問回去。
“……”那你還真是考慮周到。
“你明天什麽時候有空，提前通知我。”紀謙海将外套穿上，不待韓若寧回複就提着包走了出去。
韓若寧本想再說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她坐回到沙發上，拿起手機想要刷下微博，結果卻接到任語甜的電話。
“語甜？你們就要回來了嗎。”韓若寧期冀一問，仿佛看見了曙光。
“抱歉，若寧，我們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了。”任語甜聲音略低，身側傳來了其他女生的交談聲。
“怎麽了。”
“在吃飯的地方，我們遇見了獨自一人的吳恬穎，本是好意邀她一起，誰知道她剛吃完飯就說肚子痛。沒辦法，我們只能送她去醫院。”
“那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恩，你不用等我們回去了，早些回家。”
任語甜挂斷了電話後，韓若寧便收拾了下她的東西，打算離開休息室。
然而，就在她要打開休息室的門的時候，又一通電話打到了她的手機上。
她無奈地拿出了手機，瞧見了手機屏幕上的“姜遇楓”三字。
韓若寧蹙了下眉頭，快速地接通了電話。
“怎麽。”她沒好語氣地問。
“我準備睡覺了。”姜遇楓淡定地回答。
“才過九點，你就打算要睡覺了？”
“我明天要早起，有什麽不妥。”
……是沒什麽不妥。
他要是再晚一會兒打電話，她怕是還得折返回來，給他唱搖籃曲。
不然，可就是擾民了。
韓若寧輕咳了兩下嗓子，唱出了姜遇楓所熟悉的旋律。
一曲過後，站的有些累的韓若寧問道：“怎麽樣，感覺到困了嗎。”
“沒有。”姜遇楓很果決地說道。
“那你……”韓若寧剛想發火，卻被姜遇楓的聲音蓋了過去。
“但感覺安心很多。”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的韓若寧瞬間沒了氣焰，反而還晃了些神。
“雖然你今天唱功明顯下降了。”姜遇楓語速很快地補充，聲音卻沒有什麽起伏。
“就知道你沒什麽好話。”韓若寧一氣之下挂斷了姜遇楓的電話後，并輕撫了下她的肚子，打開了休息室的門。
現在，她得趕緊填飽肚子。
韓若寧動作迅速地去小賣鋪買了塊面包，并朝着停車場的方向邊吃邊走。
但還沒等她遠離小賣部多少，韓若寧就又沒有預兆地停住腳步。
不對。
任語甜開的是她的車。
所以她現在，沒有車可開了。
那只能打車了。
接受現狀的韓若寧果斷改變了路線，向着道邊走去，準備打車回家。
幾分鐘後，她瞧見了一輛空車，便早早地招了手。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開在出租車前面的一輛黑車卻停了下來。
緊接着，車窗徐徐地降了下來，一張熟悉的冷峻面容躍入了她的瞳中。
“你怎麽還沒走。”紀謙海瞧着車外的韓若寧低聲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