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代人賠禮
我于是上前給夏将軍見禮,他看了看我,眼中微露疑惑之色,“姑娘你是……”
夏未至在一邊道:“爹,這位是任谷主的關門弟子任遺珠姑娘,是任谷主命她随孩兒下山替爹您治病的,因為才下的馬車,我本欲先帶她去客房歇息半日,明早再來見您的。”
夏将軍聽得此言,徐徐點了點頭,“任姑娘一路風塵仆仆,先下去好生歇息一下吧,明日再來替老夫看病也無妨。”
我點了點頭,從行囊中掏出一個瓷瓶,倒了一粒丸藥出來,遞了過去,“我聽到将軍适才咳嗽之聲不絕,請将軍服了這粒丸藥,會對您有幫助的。”
他看了我一眼,從我手中接過丸藥來,自有下人另遞了水過去給他送藥,我自告辭了,由着夏未至安排了住進了後院的廂房,房間雖不是很大,但看起來很幹淨,也很整潔,我頗為滿意。
好好地歇了一晚,第二日用過早膳之後,我便開始給夏将軍治起病來,其實他的病不應該只是叫病,而是借傷成毒才對,誘因是以前受的傷勢因沒有處理好,留下了炎症,有些地方皮膚潰爛不止,最為嚴重的一處傷是在背上,應該是傷口沒有處理受到感染,另外裏面還有一些殘存的碎片沒有取出,導致那裏鼓起了一個包,也是潰爛流膿不止,還虧得夏将軍是個硬漢,這麽多年也就這樣地撐了過來。
我檢視好傷口後,給他定下了治療的方案,然後讓下人們去煎了一些消炎祛毒的藥來,又限制了他的飲食,兩天之後,開始給他清理傷口,夏未至一直随侍在旁,這倒讓我對他頗有幾分改觀,他雖然有時候有些些邪氣,又有些暴躁,但總歸,還是挺孝順的。
白天給夏将軍紮了針,又割開傷口取了碎片,已然是很累,匆匆沐浴之後我便在床上躺倒了,這些日子以來,我總是無時無刻不在想着風,但這兩天,忙着給夏将軍治傷,連想他的時間都沒有了,我迷迷糊糊地便進入了夢鄉。
睡夢之中,仿佛有人在摸我的臉,還在那裏喃喃地說“長得真漂亮”的話,我猛然一驚,睜眼看時,卻是一個生得十分邪昧的男子趴在我的床頭邊,一雙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我,一手在我的臉上摩挲着,一手卻伸向我的鬓邊,我大驚,猛地打開他的手,往床裏面一滾,逃離了他魔爪的範圍,然後吓斥道:“你是什麽人?你、你給我滾出去。”
他撅了撅嘴,那模樣竟甚是好看,“你又是誰?住在這裏卻居然連本少爺也不認識?”
我大聲喊道:“來人啦,快來人,夏未至,快來救我!”
他聽了卻饒有興趣,一點也不驚慌和害怕,居然反問我:“你是未至的人?”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什麽叫做‘我是未至的人’?我跟他八杆子也打不着好吧,可問題是,這個夏府我跟他最熟,而且他好歹也是夏府的大少爺啊,在這危急關頭,我自然是要喊他,靠他來救命的。
正在危難之時,卻聽得一連串的腳步聲響,丫環翠兒跟在夏未至的身後一起跑進房來,一見了面,大家的眼睛都齊齊瞪得圓圓的,只聽得夏未至說道:“表哥,你怎麽會來這裏?”
那被他稱為表哥的人指着我問道:“未至,她是你的人?”
翠兒卻趕緊上前來扶我,“任姑娘,您沒事吧。”她是夏府分來照顧我的丫頭,适才也是她見勢不妙,趕緊去喊了夏未至過來的,不然的話,我這裏跟夏未至那裏整整隔了一個院子,我喊破了喉嚨他也聽不到。
Advertisement
我搖了搖頭說:“我沒事。”然後指着那個登徒子說道:“夏未至,這是怎麽回事,這個人,他剛才竟對我動手動腳。”
那人卻不以為然地哂笑了一下,“你要是早說了你是未至的人,我是絕不會動你的,不過,我又沒害你呀,對不對?”整個就一副潑皮無賴的樣子,還将嘴巴撅得老高老高的,夏未至沒理我,卻在一旁好象是哄起他來。
我的臉寒得象冰一樣,我沒有發話,只是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一副準備打包走人的樣子,夏未至當然不可能讓我就這麽走了,于是說道:“任姑娘,我表兄今日喝多了酒,适才有冒犯之處,還請任姑娘多多包涵。”說完一拉他表兄的衣袖,使了個眼色,他那表兄卻眼望着屋頂,只作沒看見一般,一點也不理會。
我全然看在眼裏,喝多了酒?哼,看他那樣子,渾身上下一絲酒味都沒有,哪裏是喝多了酒的樣子?見夏未至維護着他的表兄,心裏十分生氣,我好歹也是他請來的大夫呀,憑什麽就活該要受人欺淩?
我放了兩瓶藥在桌上,說道:“這是給夏将軍的藥,早晚各一粒,其他的,你另請高明吧。”說完打好包袱往肩上一背,擡腳就走,翠兒給吓壞了,用手拉着我的衣袖,“任姑娘,您不能走啊,您不能走,您別走!”
我聽也不想聽,事實上,我下山來就是想找風的,我擔心他,但是師命難違,所以才千裏迢迢地來到這玉門關,沒想到居然還被人調戲,這叫我如何能不氣呢?既然這樣,那我還不如早早地離開這夏府,找風去。
我想拂開翠兒的手,可她卻死死地抓住不放,我要是強行拉開她的手的話,勢必衣袖就會被扯壞,于是我只在一邊說着“翠兒,你放手”之類的話,卻始終不敢用強。
而就在我跟她拉扯的過程中,夏未至不知道跟那人說了些什麽,那人氣鼓鼓地便走了,夏未至終于發話了,“翠兒,放開任姑娘,讓我來跟她說。”
“是,少爺。”翠兒很聽話地立馬放開了我的衣袖,我看了看已經被拽得皺成一團的衣袖,很是無語,不得不表揚一下,翠兒真是個忠心的丫環。
夏未至斟了一杯茶遞了過來,“任姑娘,适才你受了驚吓,我替我表兄向你賠禮。”
我不接茶,卻說道:“他做錯了事,就應該他來向我賠禮,憑什麽要你代賠禮?”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