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夜半相會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以前發生過什麽事,我也無法确定我到底是不是他說的那個珠兒,只是他剛才告訴我說珠兒的脖子上有一道刀痕,而我的脖子上,正好也有一道。”
喬悠然沒有接我的話,卻又問道:“滄兒,如果你不是珠兒,你會跟他在一起嗎?”
我還是搖頭,“我對他一無所知,但是看到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你的好。”
他的臉上泛起一絲苦笑,“滄兒,如果我遣人去栾府提親,你會同意嗎?”
我一愣,“我們不是說好了不談婚論嫁的嗎?更何況你我二人根本就是神女無心,襄王也無夢啊。”
喬悠然定定地看着我,說道:“如果你不是珠兒,我娶了你也是拿你當她的影子,對你也太不公平了些,如果你是珠兒,你根本就不喜歡喬府,又怎麽會嫁給我呢?”說到這裏,他忽然苦笑了起來,“我想,他說的應該是對的,他畢竟曾是珠兒的未婚夫,又怎麽認錯了人呢?”。
我聞言猛地擡頭望向喬悠然,我期盼着他繼續說下去,但他好象很累了一般,再不出聲,車廂內,我們二人都呆呆坐着,空氣顯得異常地沉悶,可是我跟他卻都早已神游天外了。
到了喬府後,我徑直回了“聽荷軒”,心裏面反反複複地就在想着剛才的事情,喬悠然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什麽也沒說就走了。
不想今天的外出竟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小葉一邊幫我洗着頭,一邊絮絮叨叨地說個不休,一會兒說喬管家來了怎樣怎樣,一會又說碧兒小姐來了怎樣怎樣,我卻一句也沒聽進去。
我有心無緒地在軟塌上躺着看書,但其實根本就沒有看進去,眼見得太陽開始西沉,我忽然感覺到一陣陣的恐懼,依稀間仍能夠聽到他說的那句“珠兒,晚上我去找你”,我的心好沒來由地慌亂了起來,他會找到這裏來嗎?答案應該是肯定的,他分明看到我和喬悠然在一起,更何況,喬家大少中意栾家小姐的事情,大街上但凡不是個聾子,都知道這事了,可是,他為什麽要來?這裏守衛重重,他怎麽能來?如果他來了,我該怎麽面對他?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
快要用晚膳時,喬管家遣了人過來告訴我說我哥哥來了,我大喜過望,連忙去了前廳與他一聚,栾海天見到我也異常地高興,“滄兒,你在這裏沒什麽事吧?”
我搖頭,“我沒事,我很好。”
“滄兒,我聽說、我聽說……”,栾海天抓了抓頭皮,苦惱地看着我,終是沒有說出口。
我見他這樣為難的樣子,“我跟喬少爺的事?”
他使勁地點頭,我說:“沒事呀,我跟他不過是”,正想說跟他是逢場做戲,忽然想起現在這個還不能說破,恐怕隔牆有耳,于是附在栾海天的耳邊小聲地告訴他,而且我告訴他,這個是喬大少要求我陪他做戲,時限是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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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海天聽了頓時面帶喜事,兩眼晶晶發亮,“滄兒,你說的是真的?”
我點頭,“哥哥,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呀?難道你不信我?”
栾海天點頭,“我信你,我當然信你。”我于是趕緊跟他說:“哥哥,你不是來接我的麽?那我現在就跟你回去,好不好?”
栾海天先還生怕我不肯就這麽回去,現在見我竟主動要走,高興得什麽似的,連忙讓人去跟喬管家講,沒多久,喬管家親自過來了一趟,說是天色将晚,不如就在喬府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走,見他們如此這般一說,我也沒辦法,于是唯有在喬府再住一晚。
躺在床上,我卻久久不能入睡,忽然間,一陣風刮了進來,我一愣,門窗明明是關好了的,怎麽會有風刮進來呢,剛一起身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我一驚,剛要大聲喊,卻聽得一個聲音說道:“珠兒,別叫,是我。”果不其然,是李易來了。
我使勁掙紮着,掙脫了他的手,但自己的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往後一仰,只聽得“撲通”一聲,正撞在床邊角上,疼痛感馬上傳了過來,我禁不住“啊”地叫了一聲疼,李易吓了一大跳,趕緊又将我抱住。
我還想要推開他,可是卻推不開,我說:“你快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就喊人啦。”
他聽了我說的話,不但不放,反而将我抱得更緊,說道:“珠兒,你別動怒,很多事情,不要只靠眼睛去看,也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你只問問你自己的心,此刻是否覺得安定?”
我愣住了沒有吭聲。
“你撞到頭了,我給你揉一揉,怕積了瘀血。”于是他輕輕地給我揉了起來。
我怔怔地望着他,沉吟不語,是啊,他大半夜地闖入我的閨房,還對我摟摟抱抱的,按理來說我應該很生氣,而且要大聲地喊人來救我的,可是我卻并沒有這樣做,而且相反的,我怕他來,而原因卻是擔心喬家的守衛會傷到他,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想起來問道:“你怎麽來啦?”
他笑笑,“我說過,晚上來看你的,當然要說話算數。”
我皺了皺眉頭,“我不是問的這個,我是說、喬府有很多守衛,你怎麽進來的?”
他嘆了口氣,“珠兒,你真的是什麽都忘了,我曾是殺手榜第一人,憑我的武功,潛入喬府還不是件什麽太難的事,更何況,我想見你,那就什麽也攔阻不了我。”
“那、我的丫環呢?她們不是睡在邊上的嗎?”
他笑了起來,“我點了她們的昏睡穴,她們現在在夢周公呢。”
“悠然說你曾是我的未婚夫,是真的嗎?那為什麽你又另外娶親了呢?”我又問道。
“我跟你,本來應該在去年的八月十六成親,可是我在五月底的時候去了金陵辦一件事,你不放心,随後也來了金陵,但就在你坐船離開金陵時,船在江中時卻被人放了火,于是你掉進了江中,我與你從此後便失去了聯系,而我,在江邊整整找了你兩個多月,都沒有一點消息,我以為自己永遠地失去了你,傷心之餘便給你立了一個衣冠冢,所以說,妻子、未婚妻,自始至終都是你一個。”
聽了他說的,我心裏竟無端端地覺得很酸澀,這個世上,倘若真有一個男人肯如此傾心以待,那麽,便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我沒有再抗拒,只任他抱着,雖然,我已經不記得太多之前的事情,但是,面對着他的舉動,我本應該覺得他太輕薄太過于孟浪,可是我竟然一點也不讨厭他,反而覺得有些心疼、心酸,這些,是不是就是一種潛意識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