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生死與共
風蕭蕭将缰繩交到我手上,“拿好”,于是飛身下馬,朝着前面一聲喊:“都出來吧。”
前方的林子裏頓時蹿出兩個人來,一個人冷冰冰地說:“百毒這麽快就被你解決了,還真是個廢物。”
另一個人面目不善地笑道:“聽人說風你喜歡上了一個醜丫頭,兄弟們還不信,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随即他哈哈大笑了起來,繼而說道:“這個醜丫頭除了身材馬馬虎虎之外,橫看豎看都比不上‘豔香樓’的姑娘們,風,你還真是眼光獨到啊,莫非……”
那人一邊說着,一邊眼光不善地望向我,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手不知不覺地探入衣囊裏,直到觸到了裏面的毒粉,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卻聽風蕭蕭冷冷地道:“再敢胡說我就割了你的舌頭去喂狗。”那人又恨又怒地望着他,卻懾于他的威勢,不再說什麽,風蕭蕭冷聲道:“還有兩個,怎麽不一起滾出來?躲躲藏藏地象什麽樣子。”卻忽然轉頭小聲跟我說:“很危險,你先走。”
我一愣,趕忙搖了搖頭,這個時候,我怎麽能先走呢?他蹙了蹙眉,神情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卻沒有機會再說話。
此時林中又跳出兩個人來,一個穿着光鮮的說道:“風,你坐這個第一的位置也有好久了,也該輪到弟兄們了吧。”
風蕭蕭道:“不過是個虛名,讓給你也不打緊。”
那人冷哼了一聲,“讓?我從不要人讓的東西,我要的東西我便要自己搶!你若是想保了這醜丫頭的命,就自廢了武功,然後自剜一眼,自斷一臂。”
風蕭蕭冷哼一聲,沒有回話,那人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剛落,卻見風已從袖中抽出刀來,向離得最近的那人飛撲而去,那人趕緊舉起兵器來格擋,風蕭蕭卻突然變招,一記橫刀直向他的腹部切去,另外三人大驚,也直向風蕭蕭撲去,有腥紅的血濺起,不知道是誰的。
眼見着五人頓時纏鬥在了一起,我緊張得眼都不敢眨一下,緊緊盯着面前的人,我從來都很相信他的武功的,可是畢竟他現在是以寡敵衆,他很強,但是他的對手也不弱,而且很顯然,他們在此攔截于他,完全就是以逸待勞。
兵刃相交之聲疊起,五人的動作都很快,收放自如,我完全看不清了,突然間,一把刀擱在了我的脖子上,卻是那個衣着光鮮的人,他怪笑了兩聲,陰氣森森的讓人不寒而栗,“風,你要是不想看到這個醜丫頭立時斃命于我的刀下,便馬上住手。”他的手一緊,我的脖子上有血開始滲了出來。
戰團中的四個身影分開,風蕭蕭一臉鐵青地看着我,身後一人卻拿了一把劍朝他揮去,我驚愕地喊了起來:“後面”,風蕭蕭身形一閃,避開了要害,但背上卻仍是被劃傷,他只是皺了一下眉頭,沒吭聲,另外三人卻馬上意識到此時正是殺了風蕭蕭的大好時機,于是都揮起兵器朝他招呼了過來,風蕭蕭沒有再用刀架開,他望着我,只是在刀光劍影中閃避着,但身上的傷痕卻一個一個地多了起來,一身藍衫都沾滿了血。
站在我身旁的這人得意地狂笑着,我一直在等這個機會,等着讓他疏忽的時機,因為我知道,他的武功很高,我只有在他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才有可能會一擊擊中,我不能害了風蕭蕭,我也絕不能拖累了他!
說時遲那時快,我從衣囊中掏出一把毒粉便朝他灑了過去,他正笑着,口中、鼻中瞬間大量地吸入了毒粉,他一愣神間,我用盡力氣擡腳踢在他的肩胛骨上,他一吃痛身子向後一傾,頓時刀便跌落在地,而他則躺倒在了地上,一邊抓着臉,一邊狂叫着:“醜丫頭,你、你給老子下毒!老子要殺了你!”他的眼已經睜不開了,但卻還在摸索着跌在地上的刀,想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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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歪歪歪斜斜地伏在馬背上,拍了拍馬臀催着馬往前走,一邊喊道:“風,我沒事了,你快抵擋呀,你、你快上馬來!”
風蕭蕭聽到了我說的話,百忙之中回過頭來,刀光一閃,飛快地從一人的頸中劃過,頓時鮮血直噴了出來,但同時,他的左腰處又挨了一劍,他邊打邊退,向着我靠攏,剩下的兩人頓時殺紅了眼,雖然身上血跡殷然,卻仍然不死不休地追着他,我沒辦法,只有又從衣囊中掏出兩把毒粉,朝着他們灑了過去,風蕭蕭跳上了馬,抱緊了我,從我手上接過缰繩,将馬一帶,馬兒長聲嘶鳴了一聲,疾步朝前跑去。
我被風蕭蕭身上的血腥味嗆到,開始咳嗽了起來,看着他身上的血還在流,擡頭一看,他的臉色灰白,眼睛卻緊緊閉着,心下一黯,剛才我剛才灑毒粉時也殃及到他了,于是我趕緊從懷中摸出一粒丸藥來,遞到他的嘴邊,說道:“吃藥”,他問也沒問,張開嘴銜住藥丸,吞了下去。
我見他吞了藥丸,稍稍放了點心,“風,快,快停住,你受傷了,還中毒了,我要給你看看,要給你止血。”
他停了馬,從馬上跳了下來,卻還抱着我,“你、沒事吧?”我說:“我沒事,現在有事的是你。”
他的眉頭舒展了開來,嘴角微微咧開,竟象是一個笑容,“你沒事、就好。”就罷,人就暈了過去。
我的手忽然間抖得厲害,這荒山野嶺的,便只有我跟他二人,若是再有殺手尾随而來,我跟他只怕是都活不了了。
然而此時已經無暇再多想什麽了,我幫他褪下那沾滿了鮮血的藍衫,用水囊裏的水給他清洗傷口,然後用藥粉給他止血,再用幹淨的布條給他裹傷,之後又給他喂下兩粒丸藥,然後從他的包裹中拿了件幹淨衣服給他蓋在身上,還好,他沒有性命之憂,只是有些失血過多,除了背上和左腰上的那兩道傷痕較深之外,其他的比較起來都只能算是小傷了。
做完這些,我很累很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血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凝固了,還好傷得不深,我匆匆地在傷口抹了一點藥之後,便守着他身邊想等着他醒來,和暖的陽光曬在我的身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頭一歪,竟倒在他的身邊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