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分別之期
夏未至咬了一口雞:“哎呀,好燙!嗯,真好吃,好吃,醜丫頭,看不出,你還有這個本事。”
我無端地心情不好了起來,我哪裏醜啦,只是不讓你們看見我的真面目而已?憑什麽總是醜丫頭、醜丫頭地叫,于是冷了臉,“我不姓醜,我姓易,從現在開始你得叫我珠兒,不然,你就沒吃的了。”
夏未至一邊啃着雞腿一邊好沒骨氣地說:“好好好,以後就叫你珠兒,珠兒,珠兒,好珠兒,把那只雞腿再撕給我。”
我又撕了只雞腿遞給了他,他毫不客氣地接走了,大吃特吃起來。卻見風蕭蕭将他手上那只雞的雞腿撕了遞給我,我一愣,“你自己吃吧,我吃雞身子就好。”
風蕭蕭還是那副冷淡的神氣,“你是姑娘家,受些照顧是應該的,吃吧。”
我接過雞腿,竟覺得有些些感激,這些年,我擔着個醜姑娘的名號,只有三個男人對我好過,一個是表哥,他總是笑眯眯地讓我幫他辦事,在大佛寺無意中的偷聽後,我才知道原來他只是施舍我,第二個是喬悠然,他也從沒嫌棄我長得醜,可是他那樣的家庭環境我不喜歡,我才從金府那個可惡的牢籠裏逃了出來,怎麽可能又鑽進一個類似的牢籠裏去呢?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對我好應該是感激我對他的救命之恩,而第三個就是風蕭蕭了,只有他,似乎沒有什麽目的性的,只是因為我是姑娘家,雖然他總是冷冰冰的。
我一邊想着,一邊吃着雞腿,竟沒吃出什麽美味來,夏未至卻又叫了起來:“好珠兒,快拿雞翅膀給少爺。”
我嘆了口氣,又将雞翅膀撕下遞了給他,自己又慢慢地吃起雞腿來,忽然,又一只雞腿送到了面前來,還是風蕭蕭,我擡頭望着他,他說:“多吃點吧,你吃得太少。”
我搖了搖頭,“你吃吧,你跟人打鬥過最耗體力。”
他不由分說地把雞腿塞到我手裏,“長得美也罷,長得醜也罷,不過是一副臭皮囊而已,不用太介意別人說什麽。”
我一愣,才想起他是在安慰我來着,因為剛剛我才為了夏未至喊我“醜丫頭”說了他一頓,想不到這個“冷面人”還知道安慰人?我不禁有些詫異了,莫非他是“面冷心熱”?
終于,兩只雞都解決完了,我和夏未至洗漱了一下上了車,風蕭蕭又趕着馬車疾馳而去,我犯了睏,終于還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大半夜的時候,車停了下來,我還在睡着,一只手過來推了推我的手膀子,“喂,醜丫頭,哦,不對不對,我又不小心叫你醜丫頭了,珠兒,你醒醒,醒醒呀。”是夏未至的聲音。
我揮開他的手,“吵死了,我才睡着呢就開始吵,這麽鬧心還讓不讓人活啦?”
夏未至道:“好珠兒,我要走啦,你好歹起來跟我道個別吧,啊?”
我一愣,頓時睡意全無,什麽走啦?我一轱辘爬起身,“什麽道別?”
夏未至白了我一眼,“好珠兒,我要走啦,以後咱們可能都沒機會再見了,跟我道個別,說真的,吃了你的烤雞還真有點舍不得你這個醜、還真有點舍不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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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兒?”我脫口而出地問道。
夏未至無可奈何的一副神情,“有人來接我了,‘冷面人’的人情也還完了。”
我點了點頭,“哦,那你一路好走。”
夏未至涎着一張臉,“那、給少爺我抱一抱,就當告別。”
我退後,縮在車廂的一隅,“非禮勿動啊,夏少爺。”
他望了我兩眼,嘆了口氣,然後磨磨蹭蹭地準備下車,“好珠兒,你會想着我的吧?啊,說真的,跟你在一起挺有趣的。”說罷,還“嘿嘿”地笑了兩聲。
我不答話,随着他的身後也下了車,只見一片曠野裏,有一排的黑衣人蒙着臉,背上一點露出雪亮的兵器,在月華之下甚是刺眼,就在他們的身後,有一輛很豪華的馬車靜靜地停在那裏,而夏未至剛一出馬車,馬上便有人過來攙了他坐進了那輛豪華的馬車裏。
沒有告別,沒有多餘的話,那一排的黑衣人眨眼之間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了,風蕭蕭回頭望了望我,“你就在馬車上睡一晚吧,我們明天一早上路。”
我點了點頭,回了車廂躺下,忽然想起更寒露重,他在外面怎麽辦?于是掀開車簾往外看,卻見他就半身靠在車轅之上眯着眼,聽到身後的動靜,他回頭望了望我,“怎麽啦?”
我說:“車廂裏很寬敞,你趕了一天的車也很累了,也上來躺一會兒吧。”
他搖了搖頭,我知道根本說不動他,無奈之下,只有回了車廂睡下。
第二日一早,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豔陽高照了,我走出車廂,才發現原來風蕭蕭已經将馬和車廂卸了開來,他盤腿坐在一邊的草叢裏練功,馬則閑散地在一邊吃着草兒,我于是拿了些幹糧就着水啃了起來等着他。
他練完功後,冷冷地說:“我現在帶你去給我娘看病,那裏有很多山路,只能騎馬,不能坐車,你會騎馬嗎?”
我一愣,“我騎馬,那你呢?”
他說:“我施展了輕功跟在一邊。”
我呆了呆,“可是我不會騎馬。”
他沒有再多說話,抱了我坐在馬背上,一翻身自己也跳了上來,撈起了缰繩,剛好将我圈在他的身前,我的臉頓時紅了,長這麽大,我從來都沒跟哪個男的這麽親近過,忽然又想起了喬悠然,在別院賞牡丹那會兒我喝醉了,後來好象是有人抱我回來的,那個人是誰我記不清了,不過據我事後推斷應該就是喬悠然,但那時只能算是我醉了,不是清醒的時候,不能算,不能算,越想我越是臉紅,身子不由得弓了起來,都快成一只蝦子了。
風蕭蕭發現了我的異狀,“是哪裏不舒服嗎?”
我趕緊坐定,“沒有,沒有。”于是他在馬臀上一拍,馬兒跳起腳來向前奔去,我身子後仰,頓時整個人都倒在了風蕭蕭的懷裏,開始我還刻意想把身體扳正,不願意碰着他,因為通過這幾日的觀察,我發現他也不喜歡有人碰着他,可是随着馬兒向前一路奔馳的時間推移,我的力氣很快就被折騰光了,最後無奈地作出投降,乖乖地偎在他的懷裏了,悄悄擡頭看了看他,還是那麽冷冰冰的模樣,可是接觸到他寬闊而溫暖的胸膛,我的心莫名地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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