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遇刺殺
第二日一早,風大俠過來敲了我的門,他還是一身藍衣,不過我發覺他穿藍衣其實很好看,越發顯得面如冠玉,但臉上仍舊是那副冷冷清清的神色,只不過,我有了昨天晚上的經驗,已經很能适應他冰冷冷的那張臉了,在他的示意下,我攙了夏未至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出了濟源,一路狂奔,卻淨走的是些荒涼的小道,我早已辨不出東南西北,反正我也不是很着急着找師父,更何況說不定什麽時候又會冒出一堆殺手來要抓了我回去要挾喬悠然,還是跟着風蕭蕭比較安全,他的功夫很俊,不,應該是說很狠辣,有點象他的人。
風蕭蕭坐在馬車前趕着車,我在車廂內幹坐着,而夏未至因為傷勢未複原,就躺在一邊。
好久都沒有坐馬車了,沿途也沒有什麽風景可看,于是我惬意地坐在車上開始昏昏欲睡,夏未至卻不讓人安生,“喂,易珠,你睡個什麽睡?陪少爺我聊聊天吧。”他大概記得那天我不理他的事,沒再“醜丫頭,醜姑娘”地叫,連名帶姓地喊着我的假名。
我白了他一眼,“夏未至,你煩死了,你這麽吵,我真服了風大俠怎麽受得了你?”
夏未至瞪了我一眼,“你說他?”指了指風蕭蕭,“就這冷面人,我跟他能有什麽話可說的?要不是他為了還人情,我橫屍街頭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冷面人?我“嘻嘻”地笑了,他的形容蠻生動的嘛,管他叫冷面人,的确是夠冷面的了,于是我有了些興致,“還什麽人情啊?原來你跟他不熟啊?”
“他欠了別人一個人情,那人讓他把我給救出來,安全地送過去就行了,他現在就是要把我給送過去,這樣,他的人情就還完了,以後我跟他啊,形同陌路。”夏未至說道。
我又追問:“你犯了什麽事呀,要他救?看你這樣子,整個就是個富家少爺,纨绔子弟。”
夏未至冷哼一聲,“算你有眼光,少爺我本就是出身于有錢人家,怎麽樣,羨慕吧?”
我橫了他一眼,“羨慕?……才怪!”在金家那樣的日子,我恨自己怎麽當時為了表哥還肯一拖再拖地留在那裏,早知如此結局,我早就該離開了,只怪我自己當時太傻沒看清。
他好奇了,“你竟然不羨慕?那可以錦衣玉食、美衣華服哦。”
我白了他一眼:“膚淺。”
他擡高了頭,“喂,醜丫頭,你敢說少爺我膚淺?”他一生起氣來,又“醜丫頭”地喊起我來,但随即又悶哼了一聲,估計是牽動了腹部的傷勢,又頹然地躺下。
我忍不住調侃道:“就象你這樣?被人差點大卸八塊?還要靠一個還人情的人來救你?這就是你所謂的錦衣玉食、美衣華服,跟着肚子上再來個溫柔一刀?就這也值得人羨慕?”
他氣憤得半天不理我,我也沒那好的精神去招惹他,于是蜷在一堆,雙手抱着腿,眯起眼睡了,直到中午時分,馬車停在一片樹林之中,我被風蕭蕭喚醒,吃了一點幹糧,夏未至卻在那裏鬼叫起來:“這是人吃的東西麽?幹巴巴的又沒味道,又難嚼,還一點葷的都沒有,你們當本少爺是兔子?只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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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掏了掏耳朵,只裝作沒聽到,風蕭蕭道:“那要不要我現在去打只野雞或者兔子來,由夏少爺你親自烤好,再去沽兩斤酒,咱們吃飽喝足了再上路呢?”
夏未至理直氣壯地說:“打個野味來,那也好哇,不過我不會烤,不如你來……”說得正高興間,忽然看見風蕭蕭一個淩厲的眼光掃來,趕緊轉換風向,一手指着我,“不如讓易珠來烤。”然後讪笑着望着我道:“易珠,你會烤野味的啊。”
我也學了風蕭蕭的神色,冷冷地道:“不會。”
他頓時象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哼,哼,趕情你們不是不想吃,也是跟本少爺一樣不會烤呀,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在江湖上混的,連野味都不會烤。”
風蕭蕭冷冷地道:“不會烤野味有什麽關系,會烤人就行。”話音剛落,人馬上騰空而起,樹林中頓時躍起好幾個人影,與他糾纏在一起,但見得一片藍色衣袂飄飛,人影忽起忽落,一片刀光在陽光之下反射出耀眼刺目的光,我不敢再看下去,攙了夏未至便往馬車上跑,上了馬車,我的情緒稍為安定了一點,畢竟是眼不見為淨,可是腿肚子卻仍然忍不住發抖。
夏未至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大大咧咧地調侃我道:“你還怕他死啦?關心他?喲,看不出嘛,醜丫頭你對他還有那份心思啊。”
我恨恨地瞪着他,恨不得給他幾拳,我不知道外面那些人的來歷,是為他而來的,還是為我而來的,但反正,有一點值得肯定的是,只要他擋不住外面那些人,我作為他的随行人員之一,肯定沒有好果子吃,所以我當下咬牙切齒地說道:“要是他死了,你和我都活不成,你懂嗎?”
夏未至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他會死?笑話!”隔了一會兒,見我沒答他話,于是又道:“他是殺手榜上的第一人!風蕭蕭!風蕭蕭你知道嗎?看你樣子你都不知道,我都搞不懂你是怎麽出來混的,連他的大名也不知道!他十四歲時初出江湖,便連挑了四名武林高手,十七歲時進了殺手榜前十名,二十歲那年位列第一,別人只要聽了他的名字都是聞風喪膽,江湖上真正敢惹他的,還真沒幾個!我這樣說了,你是不是就不覺得害怕啦?”得意地笑着看着我。
我腦子裏卻還在想着他說的話,十四歲,十七歲,二十歲,天啦,他真的是殺手!還是一個頂尖的殺手,那我跟我猜的是刺客都性質差不多了,難道身上冰冷冷的寒氣那麽重!
車簾子被拉開,一陣腥風飄了進來,我吓了一跳,映入眼簾的竟是風蕭蕭的那張冰塊臉,我趕忙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外面那些人是做什麽的?都解決了嗎?”
他愣了一下,大約是沒想到我會關心他吧,冷冷地答道:“是來找他麻煩的,與你無關。”放下了車簾,又趕起馬來,随即又飄來了一句:“下次若還有人刺殺,也象剛才那樣躲起來。”
夏未至撇了撇嘴,只當沒聽到,我沒好氣地說:“差點被你害死了,你這害人精!”
夏未至冷哼一聲,不理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