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接下來各種各樣的事接踵而來,我忙的暈頭轉向,一方面是疲于應對霍老太太那邊的咄咄逼人。
樣式雷的圖紙我找出了最後一部分,給霍老太太提供了張家古樓完整的消息,又找了小花詳細跟他說了四川那邊的一切,詳細到包括了機關的啓動,為了防止悲劇重複發生,我甚至具體到跟他說了密碼總共是幾位數,并且再三叮囑一定要檢查好可能因為年久被卡住的問題。這部分是霍老太太的心結,她必然去,而小花去的原因定然與解九爺的布置有關,我為此費心費力,也算是還了上輩子對他們的虧欠了。
還有就是阿寧親自來找了我一趟,她代表着的裘德考勢力讓我跟他們合作,其強勢态度簡直是要綁着我走的節奏,我把裘德考這邊丢給了小花去洽談。他們的最終目的都在張家古樓,這是另一回事了。
整個事件,因為摻雜的勢力太多,所以謎團也是好幾個,這本身并不是一個毛線團打亂,而是五六個毛線團打結團在了一起,我曾經抽絲剝繭,把關于悶油瓶的事一點點剝離出來,我現在已經很明确我最後要對付的是哪一方了。
爺爺那一輩步步為營的設局就是為了讓一切到了第三代結束,最後的事情在張家古樓的确有了個了結,但是這件事,跟悶油瓶的關系卻不大,悶油瓶所牽扯的,是更為深厚的家族的對峙。也是因此,在悶油瓶進了青銅門之後,雖然一切看似結束了,但是我卻陷入了更深的陰謀之中,用了十年光陰去尋找那個背後的勢力,并設法對付那個勢力。
這一次,我要整的他們猝手不及,我放棄了曾經東躲西藏游擊戰似的對抗,這一次,老子要正面杠。
我借着三叔的手,找遍道上能手,比如能夠精确配置炸藥的人才,比如通曉歷史的學究,可以說,我收攏了道上所有頂尖人才。也因為跟裘德考的合作,拿到了很先進的一批武器,我準備的萬全,這一次不同于以往倒鬥,面對的不僅是詭秘的鬥,也是我們要對付的——汪家的老巢。
南瞎北啞是道上鼎鼎有名的,悶油瓶這人肯定跟着我,本來我準備好了出天價找來黑眼鏡,但是沒成想他要跟着小花去四川,甚至在我提出價錢可以加倍的時候,他也是笑着搖搖頭,跟我說,“小三爺,這不是價格問題。”我只好作罷。
另外最讓我沒想到的還有一個人,張小蛇。
在之前那次倒鬥之後,我查過這個人,但是什麽都沒查出來,他就好像是憑空出現,又能夠憑空消失,神秘程度堪比悶油瓶,他這次要跟着一起行動,一定是得到了什麽授意,或者是得知了什麽,我有試過套話問他哪裏來的消息,為什麽跟着我們,但是他只是搖頭,一句話都不說,像是個啞巴。
我心想,不愧是跟着悶油瓶混的。
一個星期之後,一切都準備好了,一行人以旅游團的名義,轟轟烈烈的前往巴丹吉林沙漠,我的目的地是古潼京。
我不擔心被汪家察覺,即使察覺他們也不能怎麽樣,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們計劃外脫軌,早不是他們能夠輕易控制的了,而且在古潼京那裏,他們的秘密不能夠被移動,又不是誰都跟張家祖墳似的能來回挪地兒。
另一方面我這種大張旗鼓也是為了引起張家人的注意。現在悶油瓶什麽都不記得,已經不能夠靠他了。可是曾經魯王宮裏那個戒指以及防風氏那裏拿到的那個六角銅鈴還在悶油瓶手裏,跟悶油瓶住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內褲都翻了,都沒找到那個六角銅鈴在哪裏,戒指更是沒影,我只能把主意打到張家族人身上。
新月飯店的那個鬼玺是需要配合三個戒指使用的,事到如今,我多少猜測到了一些,後來霍老太太如約親自把鬼玺交給我,我把二叔給我的戒指一對,紋路吻合。再加上悶油瓶手上的,我們這邊算是拿到了兩枚戒指。而最後一枚,至今沒什麽眉目,我明裏暗裏沒少打聽,但是還是沒找到。我最後只能寄希望于張家手裏已經拿到了最後一枚。
到了巴丹吉林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我們剛找好地方落腳,就看到不遠處一個帶着口罩墨鏡捂得嚴嚴實實的人站在不遠處打量着我們。
我心說,人來了。
那是張海客,那個晚上,我待在張海客的房間,進行了整夜的談判,關于我的計劃,關于張海客需要扮演的角色,我一一道來,這時候張海客不得不配合,張家族長都在我手裏了。況且,我的布局我有信心是最快的方式解決這一切。悶油瓶曾經帶出來的戒指和六角銅鈴張海客也都交給了我,遺憾的是張家手裏只有一枚戒指。他也告訴了我,這個看上去縮小版六角銅鈴的真正用處。
“當年魯王拿到了兩件寶貝,一個召喚陰兵的鬼玺,你已經知道了,另一個就是這個。”
六角銅鈴被裝在一個精致的盒子裏,不打開的時候幾乎能夠被誤認為裝的是什麽求婚戒指了。我絲毫看不出六角銅鈴的特點,怎麽能夠跟鬼玺的威力齊名。
張海客笑了笑,那是一種看破紅塵的笑,“鬼玺能夠命令死人做事,而這個玩意兒,能夠迷惑活人為他辦事。”
六角銅鈴能夠迷惑人心我是知道的,可是那種迷惑不是幻覺嗎。
“這裏面的鈴铛中心,活着一只數不清年歲的蟲子,用現在流行話來解釋,就是這是只蠱蟲,能夠讓一切的活人為己所用。侵蝕思想,還不是行屍走肉那種。而引發這蠱蟲行動的是一種香,也就是你所知道的禁婆香。”
張海客一副深受其害的樣子,我看着他的笑,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不過你到了隊伍裏,可別像現在這麽笑,不然一下子就被認出來你不是我的。”
張海客點了點頭,最後問道,“你真的想好了?你确定要這麽做?”
我看了看窗外,胖子他們在那兒鋤大d,悶油瓶對着夜空發呆,便輕輕的“嗯”了一聲。
第二天,我換上了張海客的衣服,戴上了他的墨鏡口罩,和張家族人一道離開了那家農家樂。先一步前往了沙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