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簡直能夠原地爆炸。
當我回過神的時候,感覺這種大腦放空程度堪比瀕臨死亡,我甚至希望我還不如缺氧暈過去。但是悶油瓶渡過氣後便沒有了動作,我眼睛還是被捂着,黑乎乎的。我這時候開始琢磨,是不是我誤會了什麽,俗話說得好,污的人看什麽都污,我自個兒先入為主的思想讓我覺得悶油瓶是在表達感情的一親,但是會不會實際上純粹就是為了……渡口氣兒?
我伸手把悶油瓶的手打掉,然後示意我沒問題了,悶油瓶沒有任何表情,便向前游去,我呆了呆,好像真的是我想多了,然後便趕緊跟了上去。
一路游了好一陣子,就在我幾乎都要再拽過來悶油瓶讨口氣兒了的時候,頭頂一片黑乎乎的不見了,這時候我們才能露出腦袋。我使勁兒大口呼吸,感覺腦袋都有些發昏了。
“那些東西只能在水面,下次再遇到就潛到水下。”悶油瓶的聲音聽起來也如常,我連連點頭應了,心髒卻跳的像是劇烈運動後的節奏。
此時我們已經算是徹底跟大部隊失散了,陳文錦也沒追到,身上又什麽東西都沒帶,現在最好是趕緊趕回大部隊,但是四處看看,已經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身上又濕噠噠的,着實不舒服。
悶油瓶擡頭看了看天,然後對我道,“今晚陰天,分不清方向的,我們要找個落腳的地方。”
我應了聲,便跟着悶油瓶一前一後的向森林深處走去,這一次我難得的有些持續懵逼狀态,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麽,悶油瓶又向來不會主動找什麽話題,于是尴尬的維持着沉默。
腦子懵了半天,我想到了一個一直以來的疑問,“小哥,那次在秦嶺,究竟是怎麽回事?”其實原本沒期望悶油瓶能回答的,但是卻不料悶油瓶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汪家想用你的靈魂驗證一些事。”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悶油瓶情緒平靜的繼續道,“燭九陰能看到一些特殊的存在,比如你,但是世上有很多個‘吳邪’,所以汪家借此想驗證你是不是那個真的。”
我恍然,那別的也都說得通了,再結合我曾經查到的。齊羽本來是衆多“吳邪”中的一個,明面上似乎為汪家做事,但是暗地裏跟張家有些往來,那次靈魂被逼出來,悶油瓶暗地裏從汪家手裏劫走了我的身體,并讓齊羽一路保護着我的靈魂。
而最大的疑問就是,“吳邪”到底是怎麽樣的存在。
我想過很多種可能,不可能是因為我是吳老狗的孫子,畢竟錄像帶裏的那個年紀比我大多了,從此可以推斷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了找“吳邪”的活動;也不會因為臉,理由同上;更不可能因為我有什麽奇妙的背景,比如小說裏常有的套路,其實我的親生父母是什麽世界首富?黑道老大?這更扯淡。最後我能夠肯定的是,我的血脈,或許和一些秘密有關系。
我七想八想的,也沒什麽肯定的答案,不過其實這些也不重要,把汪家解決了,就一切都會結束,只看結果就好,我已經沒有那麽大的好奇心了。
就在這時,我前面的悶油瓶突然回頭,就沖着我過來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了一條紅色的線射過來,我下意識就往後仰,但是身體總是跟不上反應,随即便感覺到了鼻子人中處傳來了麻痛,悶油瓶的拳頭從我面前揮過,我斜眼看去恰好看到一只野雞脖子飛了出去,伴随着悶油瓶失控一般喊出來的“吳邪”,我直直昏過去,沒絲毫停頓。
血液一點點在凝固的感覺,渾身都在發冷,這種一點點就要死亡的感覺讓我感到很新穎,以前遇到什麽事兒,都是啪叽一下就過去了,像是被按了快進,但是這次卻一點點的将痛楚呈現在眼前。
我意識有些模糊,但是我勉強自己支撐着,我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聽不到,卻能清楚的感受着身體裏的變化。我很明白,我在一點點接近死亡。
但是卻是在這個時候,我感受到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一切朦胧的謎團都一點點在腦海展開。為什麽都要找“吳邪”,“吳邪”能夠幫助達到什麽樣的一種目的?如果吳邪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力量呢。
而所有的一切故事都在圍着青銅門轉,張家與汪家又是對立的,張家為了守門,汪家相對的可以猜測是為了破壞,那麽,吳邪存在的作用,是否一個是能夠徹底守恒青銅門,另一個則是徹底的毀壞青銅門?
再繼續倒推,青銅門被如此執着,那青銅門所代表的力量又是什麽。七星魯王宮裏歷經千年的活屍,秦嶺神樹的再生,雲頂天宮地獄出來的不死不滅的萬奴王,塔木陀裏詭異存在的西王母……這些都指向一個答案——長生。
我清晰的演算猜測着他人的心理,我明确知道按着這個線索查下去,或許我能夠找到徹底終結悶油瓶必須守十年青銅門的命運。但是卻在這個時候,麻痛開始褪去,似乎有什麽從身體中抽離。從靈魂深處傳來的無力感讓我疲憊。
我努力睜開雙眼,我清楚自己的狀況,這時候失去意識,便再也醒不過來了。似乎也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我再次睜開了雙眼,我知道,我活下來了,從野雞脖子的襲擊下活過來了。
本以為沒有多久,醒來就會看到悶油瓶,卻不料對上了胖子的臉,看見我醒過來,他一臉興奮,“你可真算是命大,居然真的活過來了!”
我擡手想要揉揉眉心,卻發現身體無力,想開口說話,也只能感受到嗓子火燒一般,胖子見狀拿了水過來喂我。喝了大半杯,我才緩過來。“小哥呢?”
胖子臉色有些奇怪,我見狀急火攻心差點又暈過去,“小哥是不是出事了?!”
胖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在我急切的目光裏,緩緩吐出一句話,“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那小哥到底有什麽特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