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最後一次我喜歡你
今天要拍的是黑白系列的冬裝,服裝風格有點冷峻不羁。張清韻原來的氣質并不符合,化妝師給他的臉部修飾得輪廓更分明,線條趨于冷硬的程度,這樣就可以烘托身上的衣服。
化完妝出來,他被拍攝助理帶往拍攝地點。一心想着工作的事情,并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
曹凝抱臂站在附近,冷眼看着他從自己面前經過。
那樣的一個男人,受他吸引是正常的,他這樣告訴自己。
“準備好了嗎?感覺怎麽樣?”
“是的,我覺得還行。”
來到攝影地點,和攝影師溝通,聊點放松心情的東西。
其實張清韻的英文還可以,之前找中介只是想盡快找到工作,熟悉一下環境。遇到曹凝之前一天,他已經跟中介斷了聯系,準備自己打算了。
沒想到會遇到曹凝,索性就告訴他自己需要一個翻譯和經紀人。
更沒想到他會答應。
想到這裏,張清韻心暖暖地笑了笑,那小子無論記不記得自己,看來愛這一口是永恒不變的。
“不不,你的表情不能這樣,等會兒記得,千萬不要這樣笑。”攝影棚強調道,這太溫柔了,适合另一個系列的衣服,但是在這裏,他們要冷峻的男人!
“當然,我明白。”張清韻點頭,收起自己的笑容,開始進入狀态。
他擁有不少拍攝的經驗,知道怎麽樣表現自己的多面性。
拍攝很順利,攝影師頻頻叫好。
他們喜歡的就是這種專業的模特,敬業,而且沒有太多要求和小毛病。
拍攝持續到中午十一點半左右,收工之前攝影師告訴他,下午和晚上分別還有幾套要拍。
張清韻詢問攝影師:“晚上大概要拍到幾點?”
攝影師說:“可能需要九點左右,如果順利的話。”
心裏惦記着曹凝晚上要回家,張清韻不确定晚上是否可以準時下班,他來到曹凝的房間門口,猶豫着要不要敲門。
之前在溫泉池裏面,兩個人算是不歡而散吧?
不知道現在敲門會不會被無視……畢竟在對方心裏自己是閱人無數而且随随便便就拉人上床的浪蕩雙插頭,天。
結果他還沒擡起手來,曹凝就打開了門,身上穿得整整齊齊,态度一如既往地漫不經心,但是氣焰不小。
他擡頭對着門外面的人說:“你剛才的攝影我看了,拍得挺好的。”眼睛把這個男人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邊,無論是憂郁系還是冷峻系,都很吊人胃口。
可惜是個被人嚼爛了的。
只要一想到這點,曹凝就如同吃了有蟲子的蘋果一樣,美味中夾雜着惡心。
“謝謝。”突然而至的贊美,令張清韻很狐疑,這小子翻臉翻得比翻書還快,現在又是怎麽回事?
“來叫我吃飯嗎?那就走吧。”曹凝瞥了他一眼,帶頭走在前面。
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麽想的,明明只要丢掉這顆蘋果就好了,眼不見為淨。可是就是拿在手裏不舍得丢,同時也下不了口。
這感覺就是雞肋吧,棄之可惜食之無味。
張清韻習慣了照顧身邊這個人,一般吃個飯都會體貼入微,做得很自然。
他的舉動讓曹凝越發覺得,這是個被無數個前任調教過的‘好男人’或者說這些本身就是他用來吸引人的技量。
翩翩就算心裏有數,也還是會被戳到G點。
“你吃這個嗎?”張清韻體貼地把遠處曹凝不方便夾的菜,送到他碗裏,這是曹凝喜歡吃的東西。
吃着碗裏自己喜歡的菜,曹凝用中文漫不經心地說:“我感覺你像對待情人一樣對我,是我的錯覺嗎?”
張清韻聽了以後有點發怔,他總是忘記了收斂自己的感情,因為太過于習慣了。
他苦笑道:“對不起,情難自禁。”
“演技真好,說吧,你想達到什麽目的?”曹凝戳着碗裏的東西,漠然地說:“單純想要跟我上床,還是別的?”
比如說錢,權?
“沒有什麽目的,喜歡你不行嗎?”張清韻用紙巾摁了摁嘴角,掩飾掉自己的異狀。
“別逗了。”曹凝扯着嘴角哼笑一聲:“我不跟你玩什麽喜不喜歡的游戲,你有資格嗎?”
在曹凝眼中,張清韻只是個小模特而已,而且還是個不幹淨的。
模特圈有多糜爛,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張清韻被這句話打擊得不輕,果然一開始的曹凝很欠揍不是自己的錯覺。
見他許久不說話,曹凝吊兒郎當說:“怎麽?生氣了?不承認我說的是事實?”剛才在房間裏,他再次打電話問武弘文了,跟張清韻是怎麽認識的,怎麽會有這麽個朋友?
張清韻的底細被他問得一清二楚不說,而且武弘文說是在酒吧認識的,喝過幾次酒,呵呵。
“随你怎麽說,先吃飯吧。”張清韻是想生氣,但是沒法生氣,跟他生氣有用嗎?
吃過午飯後,張清韻和曹凝道了別,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下午還要工作,他沒有那麽多精力再去繼續跟曹凝戰鬥。
自從曹凝說了那句話之後,兩個人接下來都沒有怎麽交流。
張清韻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工作上面,争取在晚上九點鐘準時收工。
收工之後喊曹凝一起回家,那個人顯得很無聊,還有點煩躁的意思:“老子陪你耗了一天。”
“……”張清韻默了默,對他道歉:“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曹凝撇了撇嘴,站起來從他面前走過:“快跟上,模特先生。”
不知道作何反應,張清韻揉了揉臉,讓自己表情柔和地跟上去,我忍你。
坐進車裏之後,那個人沉默開車,把車開得飛快。
現在是夜晚,路邊還有雪水,張清韻多次提醒他別開得太快。
“你能閉嘴嗎?我開車不需要你指手畫腳。”曹凝不知道哪來的那麽大火氣,跟吃了火藥似的。
“那好吧,你在這裏停車,我打車回去。”看見外面已經是市區,張清韻不想再繼續忍受這種氣氛,他真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要爆發。
“嗤,你說停就停?搞清楚,我不是你的司機。”曹凝沒有停車,他一口氣開到張清韻賓館樓下。
“謝謝。”張清韻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然後開門下車。
曹凝緊跟着也下車,過來一把拉住張清韻的手腕,拽着他去附近的便利店。
“有事嗎?”張清韻皺着眉頭,不清楚這小子在作什麽妖。
曹凝沒有回答他,直接走到收銀臺,伸手拿了兩盒套:“多少錢?”
“……”看見他的舉動,張清韻有點傻眼。
“走吧。”曹凝付完錢,提着兩盒套拽着他出門,然後問他賓館是哪間。
“你什麽意思?”張清韻弄開他的手指,讓自己的手腕恢複自由。
“你不是想跟我上床嗎?”曹凝哼笑着說,斜眼看他的眼神特別那什麽,讓人不爽。
“想跟你上床是因為喜歡你。”張清韻的解釋,沒能讓曹凝變得更可愛一點,他欠揍地笑起來:“是嗎?我也挺喜歡你的,跟你接吻很愉快。”然後站在那裏,讓張清韻自己選擇:“別墨跡,要還是不要,我随時都會後悔,你自己把握機會。”
要還是不要。
張清韻肯定要,他想曹凝想太久了,真的想好好抱一下他。
在曹凝的注視下,他默默牽起對方的手,帶着上樓。
是一家價位中等的賓館,地方不大,環境和條件還不錯,幹淨安靜。
但是曹凝從來沒有住過這麽渣的賓館,進了房間之後,他坐在并不豪華的床上說:“跟你在這種賓館做愛,我以後肯定會後悔。”
“至少你現在不後悔。”張清韻脫下大衣和圍巾,去浴室放熱水洗澡。
曹凝進來了,每當他想後悔的時候,想要摔門而出的時候,看見這個男人就不後悔了。
心底暗咒了一聲,他義無反顧地脫下自己的衣服,不給自己思考的時間。
“我一定是瘋了。”他喃喃道,脫下自己最後一件衣服。
張清韻轉過身來,抱着他接吻,同時在心裏邊想,要瘋也是我比你先瘋……
“唔……”激烈的吻,一開始就上綱上線,導致小浴室裏的溫度直線上升,灼傷了彼此的理智。
曹凝太熟悉這樣的吻,他抵擋不住哪怕一分鐘的時間,身體早在接觸到對方懷抱的時候就已經沒有思考的餘地,腦子裏是一片空白地。
只能把身體交給對方,而自己跟随他,感受他,毫無抵抗地接納他。
“啊……”
當身體被打開的時候,他的靈魂堕落了,徹底沒救了。
第一次竟然不是痛苦,而是享受。
比他想象中更要愉快,更要令人上瘾。
這一場魚水之歡,曹凝狠狠地享受到了,他喜歡這樣的體驗。
張清韻将他抱出浴室,來到床上,繼續發洩自己的思念。
床頭上那兩盒未開封的套,冷清清地擺在那裏,無人問津。
一切事情結束後,曹凝無力的扭着頭,終于回過神來,發現這次做愛并沒有戴套,他管不住嘴巴地說:“你缺不缺德,做愛不戴套,萬一有病怎麽辦?”
張清韻坐在床頭,愣了愣,然後笑起來,越笑越寡淡,他抽出煙盒拿了一支煙點上。
默默地抽煙,然後說自己沒病,你有嗎?
“我一初哥,哪來的病?”曹凝也坐起來,拿了支對方的煙點上。
來到這邊之後,他很少抽煙,一是家裏有老人家,二是沒有煙瘾。
想到家裏的外公,曹凝看了看時間,差不多淩晨了,他趕緊抽了兩口摁滅,然後起來穿衣服:“我得走了。”
張清韻默默看着他,沒有說話。
走之前,曹凝從自己的錢包了拿出一沓現金,讓在床頭上:“給你的,我看你英文說得挺溜的,想必也不用我做什麽翻譯,就這樣吧,以後有空再找你。”
張清韻皺着眉說:“把錢拿回去,我在你眼裏成什麽了?”男妓?
“別不好意思,你做模特也不容易。”曹凝特別想說一句,是不是有了錢你就不會浪蕩了?
但是沒說,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到現在張清韻才明白,原來自己在曹凝的眼裏是這麽個玩意兒。
他挺難受的,大半夜睡不着給曹凝發信息:“我跟你上床不是為了你的錢。”
“你為不為那是你的事,我給不給那是我的事。”曹凝的回複特別自我。
“你沒有尊重我。”張清韻的表情特別嚴肅。
“別這樣,你不談這些問題的時候比較可愛。”曹凝回了這條,就沒有再回張清韻的短信。
望着沒人回複的短信,張清韻揉了揉額頭,有點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經過一晚上的失眠,他接受了這個事實,想要在短時間之內改變曹凝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也是有自尊心的人,做不到上趕着被人侮辱的地步,所以天亮以後就沒有再聯系曹凝。
再見面是三天以後,曹凝主動聯系的。
當時張清韻當下班,還在走路上,接到電話有點猶豫,問他說:“找我幹什麽?”
曹凝聲音略困惑:“最近怎麽不給我發信息?”這家夥不是說喜歡自己嗎?上一次就夠了?
“我不缺錢花。”張清韻開着玩笑說,笑意卻未達眼底。
“啧,還在為這個生氣?你是不是太小氣了點?”曹凝也跟着哼笑起來,一點道歉打算都沒有,他記憶中還沒跟誰道過歉。
在房間裏飛着飛镖,一邊挺不正經地說:“最近床上沒人吧?要不要我過去找你?”
張清韻嘆了口氣,偶爾會想想,如果曹凝沒有遇到自己,會過着怎麽樣的感情生活?像他叔曹斂之那樣糜爛成性?
以前覺得自己誤會了他,現在看來不是誤會,這小子是真的不把身體當回事,看見順眼的就可以上床。
讓張清韻不禁懷疑,他以前那段喜歡,是不是真的喜歡,還是只是沉溺于肉欲?
曹凝,讓他看不透了。
“如果我說不,你會去找別人嗎?”他問道。
“別人?哪個別人?我暫時看得上眼的就你一個人,你想拒絕我?為什麽?我讓你不滿意?”曹凝玩飛镖的心情都破壞了,随便扔在一邊,在房間的沙發上坐下來,翹着二郎腿,等待對方的回答。
“不會就好,那你過來吧,不過這次不要再給我錢。”張清韻說得很嚴肅。
“随你。”曹凝扯着嘴角笑了笑,沒有當回事。
家裏老人家有保姆和一位大叔照顧,他過去跟外公說一聲,晚上要晚點回來。
穿上厚實的大衣,戴上帽子和手套,曹凝拿着車鑰匙出了門。
他到的時候,張清韻在賓館樓上等他,身上還穿着整齊的衣服,準備等他一起吃晚飯。
去吃飯曹凝沒意見,聽對方說要做東請客,他也沒說什麽,只是笑笑不語。
三天沒見面,這個男人還是那樣,坐在那兒神情有點缱绻,有點憂郁。被帽檐壓在額頭上的頭發有點淩亂,眼睛一如既往地黝黑深邃。
他貌似不想說話,顯得很沉默。
曹凝也不是那種沒話找話說的人,他哂笑一聲,轉過頭去專心開車。
“在你眼裏,我就是個玩意兒對不對?”張清韻開口說話了,自找虐的節奏,可是還是想問清楚,想知道曹凝想在究竟是怎麽想的。
“那你認為呢?你跟我扯上肉體關系,還希望我當你是什麽?”曹凝在沒有真心喜歡上一個人之前,挺狂,挺自我的一個人。
要跟他對等交往,首先得你有資本。
張清韻現在才感受到,什麽叫做鴻溝。
原來以前的曹凝對自己算是好的了,起碼用了真心。
“沒有可能和你平等交往嗎?”他知道,曹凝對自己有興趣。
“你拿什麽跟我平等交往,身體?”曹凝瞥着他:“我确實挺喜歡的。”
跟他上床夠刺激。
“……”張清韻沒話說,他有種無力的感覺。
“談過不少人吧?心裏想着誰?”曹凝有時候特別敏感,他一開始就知道,張清韻心裏有人。
凝望自己的時候,眼裏頭帶着想念。
确實特別吸引人,但是曹凝不想碰這樣的棘手貨。他這個身份是一方面,對方身心都被占有過是一方面。
男人和男人,玩玩就算了。
在和張清韻上床之前,曹凝想通了這點才敢找他。
只要性,其餘的一律拒絕。
“我說想着你你相信嗎?”張清韻看着窗外,天色黑乎乎地,霧氣沉沉的晚空,壓得他的心也不透亮。
“不信,不過你嘴真甜,繼續保持。”曹凝無所謂地笑笑,他也想通了,不管張清韻跟過多少人,還沒完全膩味之前,就這麽湊合着呗,“你這樣,真讓人讨厭。”張清韻低聲抱怨着,沒有讓他聽見。
也許這樣的曹凝,才是真正的曹凝,之前那幾個月,更像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雖然你說你請客,但是一般東西我還真吃不下,所以就免了吧,今晚還是我買單。”曹凝帶張清韻去的地方,吃一頓飯沒有幾萬塊錢買不起單。
這德行也不是第一次展露,張清韻只是笑了下,沒有反駁。
他高興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坐下來開了一瓶酒,曹凝自己在那喝着,眼光若有似無,看着對面的人。
眉宇間那份複雜的思念,總是讓人對他很好奇。
既然情深,何必浪蕩?
曹凝不相信一個才認識三天就跟別人上床的人,會有多麽情深。
“說說你喜歡的那個人。”他晃動着手裏的酒杯,暗紅的酒水在裏面随意流淌。
此刻的他,身上沒有認真,只有随心所欲。
“他哪裏都好。”不過那是記憶的曹凝,十八歲的曹凝,以後不會再有了,他已經不見了。
“有這樣的人嗎?”曹凝哼笑,不能吧?誰活在世界誰沒點小毛病?
“有,他天真直率,有點小脾氣,愛粘着我,喜歡吃我做的東西。”張清韻笑着,回想起來很多自己和曹凝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當時覺得那是很平常的事兒,壓根兒沒想到,說沒了就沒了。
只有自己一個人記得,自己不說的話,世界上就沒這事。
“這麽喜歡,為什麽還随便跟別人上床?”曹凝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容隐去,手裏拿着的酒杯也不動了,顯得他現在的狀态并不輕松。
“大概是因為,我賤。”張清韻也收起笑容,他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本以為只要找到他就好了,人在身邊一切都好說。
但不是的,有些東西錯了一個環節都不行,都會失去原來的味道。
“是嗎?”曹凝冷着眼神,點點頭:“你确實挺賤的。”要是自己被人這麽說,早就甩臉色走人了,而對方被自己拿錢侮辱了以後,還是自己一個電話就叫了出來。
睡他太容易。
這句話曹凝今天還給他。
“別回你那小賓館了,就在這裏吧。”吃過晚飯之後,曹凝在酒店直接開了房。
那語氣挺不尊重人的,但是張清韻好像聽不出來,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行啊。”
青年笑了笑,還問他要不要出去買套。
“酒店有。”曹凝說。
“那讓服務員多拿幾只,估計不夠。”那青年溫溫潤潤地說,眼波很柔和。
在電梯裏面看到這畫面,曹凝直呼見鬼,忍不住直勾勾看着他如白玉般的側臉。
“你這騷勁兒是從骨子裏冒出來的。”他點評道。
“嗯。”張清韻點頭,是吧,這話他以前也說過:“那你要不要感受一下?”側着臉問說,然後勾起他的下巴,将自己的臉湊上去。
喜歡這樣嗎?
給你看,給你體驗,給你顫抖的感覺。
就這樣你還是無法認真對待我?
“……”曹凝伸手環上去,他的脖子。這個動作很自然,就好像做了很多遍一樣,一點都不勉強。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的時候是快樂的,期待的,但那又如何?
張清韻在吻着曹凝的時候,自己的指尖在發抖,心很疼痛。
“我喜歡你。”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對他說。
懷裏的人毫無反應,他沉溺在溫柔的輕吻中,沒有睜開眼睛。或者他聽到了,只是不想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