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桑紅雲将爹娘侍候過了,提了熱水進了屋,将門反手拴了,熱水倒在木盆裏,盆兒剛剛蓋過她的腰身,坐在裏面,水就滿上一截,兩截藕臂,曲曲伸伸,将自己上下洗幹淨了,一時低頭對着自己的一對小鹿兒出神,剛長成的水嫩飽滿,輕輕按一下,上下浮動,再按一下,又回複了原狀,再将一對細白大腿看去,桑紅雲還是有些小小的驚呼,桑白氏把她生的太好,一年年長成,出落的如芙蓉般水潤亮豔,可這樣一副身子,怎麽就只能配做一個妾侍?
桑紅雲一滴一滴的眼淚滴到盆中的水裏,輕輕一晃,便不見了,嘆了一聲,又把喬錦林恨了一場,咬着牙道:“我本是良家子,你要逼我做了這妾侍,我也認了,只當有一線希望,必要離開了這混蛋,帶着爹娘離開并州過活,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就不相信自己活不出人樣來!
兩下裏收拾妥當了,将自己繡的玉蘭桃紅肚兜兒穿上,走近了喬錦林送來的廂子前,打開了廂子,将裏面的衣服一件件取出來鋪在炕上,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褙子,百折如意月花裙,桑紅雲深吸一口氣,上前将自己親手做的枚紅錦鍛小長夾襖,貼身穿在裏面,将炕上鋪着的衣裙系數穿上,對着鏡子看了半天,回頭穿了一雙雲中落的桃紅厚底繡鞋,只一頭烏雲青絲自己沒有辦法打理起來,正在此時,門外有腳步聲響起,桑白氏在門上敲了幾下,桑紅雲上前打了門,桑白氏看到穿戴一新的女兒,免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娘來為你梳頭!”
桑紅雲臉上露出淡笑道:“娘,快進來!”
桑白氏拿着桃木梳子将發絲梳順了,手腕翻轉,很快梳了一個桃心髻,從首鉓盒裏取了一支鑲珠寶蝶金簪,插在發上,又擡手去取,卻被桑紅雲攔住:“娘,可以了!”
桑白氏此時只有她說是什麽便是什麽,一句多的話也不敢說,就怕自己說多了,反而會讓她難過!
母女倆坐了半天,桑紅雲才道:“娘,我們去看看爹爹吧!”
桑秀才一直站在門前等到桑紅雲母女倆個出來,看了一眼桑紅雲,眼睛一紅變進了屋子。
今兒不同往日,院門半開着,喬富推了門進來,轎子也跟着落在院裏:“桑老爺,桑娘子,時辰到了,該走了!”
桑紅雲剎時便紅了眼圈,跪地給爹娘瞌了三個響頭,桑秀才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桑紅雲道:“爹!娘!我這就去了,你們在家可要好好的!喬府送來的東西,爹娘不必細着,想怎麽用就怎麽用,想怎麽花就怎麽花,想穿什麽,自讓人來做了,不必自己幸苦,打今兒起,你們屋子裏變燒起炭來,咱家往年為着這些炭,想了好多法子掙銀子,才能買得着,如今也有喬家供着,可勁地用起來!女兒我以後不能常來,這些娘多想着些。沒有了,喬家大少爺自會讓人送來,如果斷了,我自與他有話說!”說完起身出了正屋,回了自己的小屋,将一個大紅布包提了,出來便坐在轎裏。
再未說過一句話。
喬富聽着桑紅雲,抽了抽嘴角,心道這是桑小娘子将他們喬大少爺當成冤大頭了,再一想,說不定大少爺還真盼着桑小娘子就這樣對他呢?看着桑紅雲上了轎,心裏又道,這火爆性子與咱家少爺對上,以後要有一番好看!又對着桑秀才道:“請桑老爺和太太停步,桑娘子入了我家少爺的眼,必不會虧待了她,你們且放寬了心,你家女兒好日子還在後頭!”
喬府竹香院裏,丫環婆子們都動起來,院裏擺了三桌席面,一桌給姨奶奶們,兩桌得意了丫環婆子,前院裏,喬錦林也開了三桌席面,請了相好的兄弟朋友同僚,一起喝酒。
和少華眯着眼看着對面坐着的喬錦林道:“彥堂納妾這還是頭一遭請咱們,不知如今你那竹香院裏藏着多少嬌娃,可沒一人是擺過席面的!”意思是以前太過小氣了,偷偷養着妾侍,有些小家子氣。
彥堂是喬錦林的字,平時都叫字,只有在正當場合,才會叫名。
喬錦林心裏哼了一聲,面上卻是開懷大笑:“和少自是不知,這妾侍也有個高低貴濺,爺我疼這一位,怎麽着,你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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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少華嗤一聲笑起:“妾還有什麽高低貴濺,不過都是些玩物,我家裏那幾位可是爺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恁不敢多說一句!”
喬錦林忽然冷笑一聲道:“那是自然,有小鳳兒陪你,自是別有一番風趣,哪裏是你那幾個妾比得了的!”
這小鳳就是和少的逆鲮,喬錦林一出口,和少華就瞪起了一雙眼珠子,端起桌上的酒道:“你是吃醋了吧,當年,小鳳是你開了bao的,那嬌人兒滋味好吃吧,可惜,你一趟西北大營,如今,她就倒在爺的懷裏,跟了爺這麽些年,爺倒是真疼她,你如今說起這個來,有意思麽?如果不是,就幹了這碗酒!”
喬錦林挑起眼笑道:“幹,為什麽不幹,如今我有了心疼的人,心尖上将她放着,哪還要那些個玩意兒!”
和少華氣得不行,将碗裏的酒幹了,就要離開喬府,旁邊的人拉着道:“你這是做什麽,彥堂喜事,你這樣別扭,掃興不成?”
喬錦林翹着嘴角,涼涼笑着,要不是今兒個是他的好日子,他早上前幾拳将和少華打爬下。
和少華雖是知府的公子,身邊可也有一群跟随的小狗,都是知府下屬的子侄,自是站在和少華一邊,另一半人則是與喬家和喬錦林相好的子弟,兩下裏傾刻都有些不得意,就着酒水,一起灑起潑來!
喬錦林也不言語,冷眼看着三桌上的人叫着勁,喬富正好悄悄上前低語幾句,喬錦林喜上眉稍,大聲道:“你們小嫂子進府了,我回去看一眼!”
衆人起哄!
喬錦林給喬富和喬平使了個眼色,喬平知會,出府而去。喬富則殷勤在站在一邊,招呼着這三桌人。喬富畢竟是大府人家的管家,做起這些來,是得心應手,游刃有餘,不一會,三桌上的人便忘記了之前的不快,一些猜五喝門的喝起來,中間,喬富還招來幾個唱曲兒的ji子,場面一時紅火得不行。
竹香院裏,玉萍帶着春香和六個丫環一起從轎子裏将桑紅雲慢慢扶出來,梅枝站在席桌前,手裏的一只茶碗兒被她捏着,晃出幾許茶水來滲到袖子上也不知,只兩眼緊緊盯着那緩緩向東廂房裏走動的身影,曼妙搖曳,玲珑纖巧,只看身子就知是個天生的尤物!
寶兒看得呆了,在桌邊上向着梅枝看過去,梅枝的臉變得蒼白,不由再度回看新人,卻只見一角兒落在屋外的裙角,轉眼不見了。
有人小聲道:“果真是爺看上的人兒,怎滴這般絕美!”
“誰說不是呢,我還當梅姨娘已經是絕色,沒想到還有更美的!”
“這下子,爺有了心頭好,梅姨娘可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還有李姨娘和劉姨娘呢,可不是她一個人!”
“別提劉姨娘了,沒幾天好活了!”
“噓!小點聲,這是爺的喜日子,可別說這個了!”
人堆裏,李姨娘淡淡地看着新人進了東廂房,慢慢吃起了桌上的菜,在嘴裏狠命地嚼着,只滿嘴裏都是苦味兒,再也嘗不出先前的美味。
劉桂兒躺在炕上,轉過頭聽着外面的動靜,對着身邊的小丫頭道:“爺又納新人了?”
劉桂兒被喬夫人灌了一碗所謂的紅糖水,昏迷了幾天,也才醒來不久,只是看着就日子罷了。喬夫人卻不知道劉桂兒醒過來,自是放任她還能活着說話!
小丫頭不敢大聲只小聲道:“姨奶奶且安心養病吧!”
“是桑家娘子嗎?”劉桂兒不死心地問。
小丫頭道:“不知道,只聽着是個美的!”
劉桂兒的手抓着百子團花的被子暗道:夫人使了人去殺桑娘子是為了她的侄女莫芯緣吧,爺不是他的親兒子,他便這麽可勁地害他,就怕二爺到時候得不了這喬府的産業?可是爺如今有了軍職,對這些家裏的産業也不在乎的很,怎麽夫人還不肯放過爺?如今還要害了她?她怕什麽呢?
劉桂兒睜着眼看着炕頭上放着的一碗水,小丫頭站在窗前,一臉羨慕地看着外面。
“你先去就去吧,好歹今兒個有好吃食!”
小丫頭眼睛一亮,糾結了半天,還是邁開她的小短腿,出了門。
竹香院裏燈火通明,喬錦林一步跨進屋子,玉萍和春香看着喬錦林進了門,使着人退出了房門,”吱呀“門被關上,桑紅雲聽到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心忽然莫名地緊張起來。
忽然頭上的蓋頭被人揭起,擡頭去看,紅通通的大紅喜服上,一張冷硬刀削般的臉上含着一汪溫情,看向自己。
“餓了吧!”
桑紅雲穿着他送去的那廂衣服,戴着他送的首鉓,與之前見過的人更加讓人挪不開眼,每一處不好,每一處不美,看得喬錦林心裏軟得要滴出水來!
桑紅雲道:“我來時吃過了!”
眼裏都是緊張和不安還夾帶着有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獨獨沒有羞色。
喬錦林忽而将她摟進懷裏,身體貼着他寬厚的胸膛和兩條修長的大腿,臉上終于有了紅暈,他環腰将她抱緊了,吻上她的柔唇,撚轉厮磨一番,竟是再也忍不得了,強行撬開了她的檀口,将輕軟小舌鑽進去,與她的糾纏在一起。
感覺到了一絲青草的味道襲來,桑紅雲臉色漲紅,耳根暈染出一層淡淡的粉色,想要避開去,怎不想,喬錦林用了巧勁,竟是動不得,任憑着他胡為,花甜香氣溢滿喬錦林的心田,舍不得放開,奈何前院裏還有客人,喬錦林忍着小腹漲疼,放松她,低頭道:“前面還有客人,一會就回來,我讓人備了吃食,你好好吃些!”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今天要洞房的,呼,前奏忽然多出來,不是謀蘭的錯哦!實在是喬錦林這厮磨人的很!磨紅雲也磨謀蘭啊!實在受不了,明天是要吃肉呢還是吃肉呢?
今天是“五,一”節,祝妹紙們節日快樂!
☆、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