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們是海賊
“你你們要買酒嗎？”小女孩身體略顯僵硬的站在羅森面前。
羅森都能聞到那種多日沒洗澡而産生的難聞氣息，但這一刻他沒有表露出來，
看了看小女孩，淡淡的問了一下價格：“多少錢？”
“兩兩萬貝利！”跛腳女孩小聲的說了一句。
“你怎麽還來，趕快走，不要影響大人用餐。”酒館老板一聽這價格頓時就覺得頭大，眼前的是殺人不眨眼的王下七武海。
而這種劣質酒，頂多也就賣個1萬貝利。
如果跟海賊或者賞金獵人開個兩萬貝利，三萬貝利，酒館老板不會管，畢竟有些人如果不給他們一條活路，是真的會被生活逼死的。
但是有時推銷也得看對象看時機，沙.克洛克達爾剛剛因為暴怒才殺了一個人。
現在如果感覺到有一絲被人當冤大頭的可能，可千萬別指望一個海賊會因為她是小孩子，就手下留情。
“無妨。”羅森擺擺手，示意波尼斯拿酒付賬，曾經類似這樣的生活，他也經歷過，只是在他的時代，孤兒周圍的環境尚沒有如此黑暗。
“謝謝你。”跛腳女孩有點不敢置信，她只是無奈之下才來試試的。
因為今天如果再賣不出一瓶酒的話，明天的她，也許再也無法站起來，只能在街邊乞讨了。
“拿着。”波尼斯依然沒什麽表情，不言茍笑的他，默默掏出兩萬貝利遞給了跛腳女孩，跛腳女孩接過貝利，一下子熱淚盈眶，千謝萬謝之後離開了。
“這樣的人在這個時代很多吧。”羅森放下了餐具，一下子沒了胃口。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尤其在剛殺過人之後，他也沒想過要主動去幫助誰，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對他來說，已經算不錯了，在那個世界，也是如此，他是有點自私的。
但是從小女孩身上，他看到了一個時代的縮影，也想起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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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奈的是，有些事情，他無能為力，涉及的不是單獨一兩個人的事情，而是整個時代背景趨勢下的産物。
除非有一天，他能夠巅峰世界，創造一個全新的時代，這樣的現象才能減少。
“到處都有，并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波尼斯淡淡應了一句，他小時候也幾乎是這樣走過來的，這在他眼中只是尋常的生活。
“安林在無法帶，我們去碰碰運氣。”羅森起身，對于實力，他一直很渴望，現在的他，還是太弱了。
就算是四皇，能算強嗎？嚴格意義上講，四皇也只是某個地盤的皇帝，強大的海賊而已。
他們也許有能力在這個世界引起動蕩，但真的有哪個四皇能夠完全颠覆整個世界嗎？建立新秩序嗎，恐怕就連海賊王羅傑都做不到。
“MR.5你受傷了就先回船上休息吧。”看着MR.5走起路來，腳步輕浮的樣子，羅森讓MR.5先回去了。
MR.5也只能點點頭，他确實受了不輕的傷勢。
不過羅森等人才剛走出酒館門口，就被一群孩子圍住了，這群孩子跟剛剛跛腳女孩幾乎都是一副模樣，挎着籃子，籃子裏放着酒都的特産酒，有的一瓶，有的放着兩三瓶，但都是最劣質的那種。
這群孩子大約有十個人左右，小的七八歲的樣子，大的也就十歲出頭，每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瘦小虛弱，而且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殘缺。
有的斷了小手臂，有的瘸着腳拖行，還有的少了手指，他們都一臉期盼的看着羅森等人，而剛剛賣了一瓶酒的小女孩躲在不遠處的小巷子裏看着他們。
羅森的目光望去，她便害怕的躲了起來，但她搖了搖頭，表示這些人并不是她叫來的。
不是她，難道背後還有什麽人？
這些孩子想再靠近一點，卻又擔憂，有的前進了一步後，卻又害怕畏懼的連退了三步，只是眼神中充滿着渴望。
但奇怪的是，這些孩子并沒有七嘴八舌說起話來，而是就這樣帶着畏懼又期盼的目光望着羅森。
波尼斯皺眉。
此刻羅森心卻沉到了極點，如果說一個人兩個人手腳不便利，那還可以理解為意外之類，但如果都是這樣的話，那這其中的貓膩就大了。
殘疾孩子，博同情，賣出高于市場的東西，這樣的套路在羅森的印象中是那麽的熟悉。
一般的人，看到這些孩子，大部分心有憐憫的人，可能大概都會施舍點錢財之類的。
“讓開。”波尼斯卻沒有絲毫波動，腳往地面微微用力一踩，地面裂開一道道裂縫，吓的靠近羅森等人的孩子們連忙朝後退去。
“波尼斯，買下他們所有的酒水，讓MR.5也一并帶回船上吧……”羅森一口抽掉了半只雪茄，思緒有點雜亂。
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他明白有些事，現在去做，不知道會更好還是更差。
所以他在猶豫，心情慢慢變的陰郁起來，他始終無法做到無動于衷，心如止水。
“明白。”波尼斯有點意外，但是既然是BOSS的吩咐，那他不會拒絕，盡管他對這群小孩也抱有同情之心，但就算幫得了一時，也幫不了永遠。
這些酒水就算賣個幾萬貝利，也花不了個錢。
一個個孩子原本也沒抱什麽希望，畢竟那個人好像已經買過阿妮的酒了，可能不會再買了吧，但是不嘗試一下，晚上回去肯定少不了一頓毒打。
因為在幾條街外，一個混混時刻盯着他們，阿妮賣出去了，那惡棍就逼着他們來這裏的。
“等等……”羅森看着一個個完成交易離去的小孩，忽然伸手抓住了最後一個人，那小男孩吓了一跳，下意識的舉手護住了自己的腦袋。
羅森掀起了這名男孩的衣服，看到了遍體鱗傷，淤青斑斑的身體，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幹什麽，放開我。”小男孩馬上掙紮起來。
羅森松開手，小男孩一下就跑的很遠了。
“BOSS。”隐約間也察覺到了羅森的心情在變化的波尼斯輕喊了一聲。
“MR.5你先回去，波尼斯你跟我跟上去看一下情況。”羅森吩咐道，面無表情，只是語氣有點冷。
波尼斯忽然想起來，兩年前，BOSS也是因為虐童事件，才滋生出一些麻煩事情。
難道說，在BOSS心裏，讨厭欺負兒童的人？嗯，這些人确實是應該值得厭惡，他是殺手，但從不殺小孩。
更沒虐待跟利用小孩。
BOSS好像生氣了。
跟MR.5分開，羅森跟波尼斯遠遠吊在這群小孩的身後，很隐秘，不會輕易被人發現。
兩人走了一段距離，羅森忽然問波尼斯：“如果想做一件事情，但可能沒法做到很好的善後工作，你會怎麽做？”
波尼斯隐約也知道了羅森的打算，他也在認真思索這個問題，因為曾經他想過當英雄，（來源扉頁故事）只是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走向了幾乎截然相反的道路。
波尼斯想起剛剛的那些孩子，然後淡淡的回答：“BOSS，我們是海賊，海賊從不考慮事後會如何，我們只做自己想做的。”
羅森愣了一下，微微一笑：“不錯，我們是海賊，做完自己該做的，想做的，哪怕僅僅是為了自己心情舒暢。”
有些事情，做了就有改變，不做就沒改變。
最重要的，他們有這個實力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