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未來的幸福,現在抓住
關上家門,喬歆羨一路将她牽到了吧臺,将手裏的袋子全都放上去。
看着不遠處的康康打不開薯片袋子,急的用嘴巴在咬,他輕笑了一聲,松開了涼夜的手,走過去接過薯片,幫康康撕開一道口子,再還給他。
他清新華貴的身影就在康康身邊站着,揚起下巴,對着涼夜道:“我們中午一起,親手給康康做一頓午餐,怎麽樣?”
他好像不記得剛才她在車裏發脾氣的事情了,只是很認真地征詢她的意見。
涼夜默默背對着他,也不說好不好。
喬歆羨看出她情緒不對,打開電視,找了個正在放加菲貓的卡通頻道,這才一步步朝着涼夜走了過去。
聽見他一一逼近的腳步聲,涼夜無比心慌,從兜裏抓到一朵西藍花,繞過吧臺就沖到了水池邊開始清洗蔬菜。
她哪裏幹過這種事情?
抓着西藍花一個勁地亂搓,把好好的花菜都搓爛了,細小的碎絮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
後背忽而溫暖起來,像是一堵霸道又性感的牆,喬歆羨的雙臂自她的雙臂兩邊貼上去,大手握着她的小手,也握着那朵慘不忍睹的西藍花。
涼夜被他這般圈入懷中,前面是水池,後面是他,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他似乎是彎下了腰,将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忽而關掉了水龍頭,将花菜拿到一邊去。
兩只手分別十指相扣,任由晶瑩的水珠順着二人的指尖墜落而下。
涼夜的心裏很緊張。
好像冰封已久的世界皲裂了一道痕跡,因為他身上的溫暖。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忽而對她道:“過去的淚水,已經收不回;未來的幸福,我們現在要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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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夜聽見一朵花開的聲音。
混沌的天空裏好像出現了彩色的風筝。
她沒有說話,眼淚順着臉頰一滴、兩滴墜落下來。
喬歆羨從架子上取下幹淨的毛巾,擦幹二人的雙手,扳過她的身體,也不去看她布滿淚痕的小臉,直接将她的臉護在懷裏。
溫柔的擁抱,卻依然很有力量。
他沒有觸及她的傷口,去追問她跟康康父親之間的一切,也不想知道自他之後,她到底經歷過幾個男人,才把自己搞成現在這副樣子。
因為一個女人,不得不把自己逼成女漢子來守護自己的孩子,至今沒有依靠,孤零零地飄着,這本身就是一件很自尊自強、很獨立驕傲也很悲傷的事情。
女強人的路,本就比示弱撒嬌的軟妹子的路,更加崎岖艱難。
忽然,空氣裏響起一道和弦鈴音。
喬歆羨垂眸盯着涼夜線衫外套的口袋裏亮起的光芒,伸手去拿。
她卻是先他一步将手機取出。
屏幕上,三個字:易擎之。
涼夜挑了下眉,擡眼看着喬歆羨的時候,微紅的眼眶裏,瞳仁忽閃。
他霸道地将她禁锢在懷中,不放她獨自去接電話。
她只好硬着頭皮接通:“喂。”
“我昨晚花了一個億,可以享受到的福利是與你共舞、還有今天中午的午餐。但是為什麽,到現在我都還沒收到你的短訊跟來電?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夜兒,你知道的,如果我不開心的話,我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易擎之的語調舒緩猶如悠揚的大提琴,字眼卻是說不出的嚣張。
喬歆羨的身姿一動不動,但是涼夜卻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摟着自己腰間的大手緊了緊。
清瞳閃過一絲掙紮,她終是對着電話道:“抱歉,我今天中午有約會了。”
因為這句話,喬歆羨将她擁得更緊!
似在通過行動來感謝她的留下。
而易擎之卻是冷笑了一聲,道:“看來,我有必要跟你爺爺好好談一談了。你外公雖然死了,但是涼易白還活着呢,對待競争對手你殺伐果決,但是對待那樣一個一心一意疼惜你的爺爺,你忍心看着他失望的表情嗎?剛過完九十大壽,得了個孫子,身家性命全都搭上去給了孫子,最後發現是個孫女,你說他會不會當場吐血身亡?”
不等涼夜開口,喬歆羨已經将手機奪了過去,一手摁住涼夜的肩膀,将她緊緊擁在懷裏,揚起下巴冷聲道:“易先生,涼夜現在在我這裏,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過來吃個家常便飯,我跟涼夜很樂意招待你。如果你沒有興趣的話,就請安靜地閉嘴!涼易白那裏你大可以試着透出風去,但是,你後果自負!”
電話對面的人似乎沒想到喬歆羨會在,愣了好一會兒,氣極了一般,道:“你跟夜兒才認識幾天,就想做護花使者了?你以為夜兒的心裏是你想走進去就能走進去的嗎?”
這時候,康康也過來了,舉着裝着海苔的袋子,仰頭道:“叔叔,康康還想要吃海苔!”
稚氣的嗓音飄入聽筒,易擎之發了瘋一樣吼了起來:“她居然讓你見了康康?!你把地址給我!給我!”
喬歆羨表情冷淡地報出地址,對方默了一會兒,道:“中午12點準時拜訪,還請喬少準備好你的家常便飯!”
喬歆羨始終盯着涼夜:“随時恭候!”
通完電話,康康已經接過涼夜撕開的海苔開心地跑遠了。
喬歆羨将手機放回她外套的口袋裏,情緒怏怏地看着她:“是他嗎?”
涼夜愣住:“額,是誰?”
“易擎之,是、是康康生物學上的爸爸嗎?”喬歆羨說的比較有內涵,他要做康康法律上的爸爸!
涼夜終于反應過來了!
看着眼前帶着一絲受傷的俊臉,她咬了咬唇,搖頭:“他是個很重要的人,壞的很,卻一直都在幫助我,為我犧牲了很多,卻不是康康的爸爸。”
康康聞言,坐在沙發前不滿地對着這邊嚷嚷過來:“我爹地就是叔叔!叔叔就是我爹地!我一早就認出來了!”
喬歆羨擰了下眉頭,小心翼翼地問:“你們認識多久了?”
涼夜不想騙他:“從我出生的那天起,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他陪我的時間,比司南長。”
喬歆羨忽然就不問了,瞳孔中掠過一抹受傷,急于隐匿掉,轉身拿過吧臺上的菜,聲音極輕,好似易碎的泡泡:“我、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