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周長庸一口氣拒絕了所有上門來讓他退賽的鳥族們的要求,讓烏鴉族恨不得将周長庸給供起來。
烏鴉族為了表達自己的謝意,給周長庸送來了一堆花花綠綠的衣服,還有一堆華麗無用的樂器,看着宛如一堆小山。
最近因為選美比賽的事情,一些好看的衣料,價格翻了幾番,這些衣服本就材料難尋,如今更是價值不菲。這些樂器,幾乎都是用頂級法寶的材料打造,若是被那些音修們看見它們被如此堆放在一起,怕是能生出心魔來。
周長庸看見這些衣料樂器,頓時又是心裏一堵。這些都是難尋的好材料,用來練法寶都可以,偏偏拿來做衣服,拿來取樂,還是做的如此花裏胡哨?周長庸以前很少覺得自己窮,但是到了逍遙天之後,他才真實的感覺到,比起這些妖族來,自己是真的窮。
以周長庸的心志,尚且如此,更加不用說其他的人族了。
估計來逍遙天一次,就得被打擊一次。
“周道友,您要是還有什麽喜歡的,盡管說,我們能夠給您置辦的,一定都給您買了。”烏鴉族的人此刻看周長庸,和那些信徒看菩薩的眼神也沒有差別了。
這是多好的人啊。
為了遵守和他們的約定,拒絕了那麽多鳥族的威逼利誘,這一定是聖妖皇陛下送來解救他們烏鴉一族的!
“周道友,還有這些樂器,能買到的我們都給您買回來了。明日第二輪比試,您一定能夠驚豔衆人!”
“需要我們給您伴舞麽?”
“我們要不要買點鮮花什麽的撒一撒?”
“不用了,我想要休息一下。”周長庸不由扶額,他覺得頭疼。一想到接下來第二輪比試是什麽才藝展示,唱歌跳舞什麽的,他就頭疼的厲害。
他怎麽可能學過這些?!
兩輩子的周長庸都是一個實用主義者,唱歌跳舞是能夠幫他減少疼痛還是能夠幫他活命?故而,他對這些東西,是半點都不會。
可對于鳥族來說,唱歌跳舞基本是他們的天賦技能,因此想要在這第二輪比試裏出彩,還需要好好費點功夫。但對于周長庸來說,就完全是一頭霧水了。
不過,要是實在輸了,也不能怪他,畢竟他是真的不會。
這麽一想,周長庸又覺得心裏好受了一點。
“小騙子,你的想法都寫在你臉上了。”師無咎突然出現在房間內,将臉趴在桌上,微微歪着頭看向周長庸,“真難得,你居然也有情緒這麽明顯的時候。”
平時見慣了周長庸穩重自持的模樣,偶爾見他這麽慌亂一次,倒是意外的可愛。
真可愛!
就像是有無數毛茸茸的幼崽在他的心口四處蹦跶,癢癢的,軟軟的,好像只要伸出手,就能有意想不到的快樂在等着自己。
師無咎微微擡起手,随即反應過來,茫然的低頭看了看,又将手給放下了。
……為什麽他剛才想要去戳一下小騙子的臉試一試?
雖然看起來好像真的蠻好戳的樣子。
要忍住!
忍住!!
師無咎艱難的将自己的視線移開。
總覺得,最近他的審美好像出現了問題。
以前覺得小騙子好看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覺得他可愛了?
莫非,本座是中了什麽古怪法術,眼神都不好使了?
“咳,我只是被妖族的比賽弄的有些沒有頭緒。”周長庸只覺得師無咎的視線有些古怪,他被盯得有些渾身毛毛的,不過還是實話實說,“方才烏鴉族送來了衣服和樂器,我大概會在明天的比賽當中淘汰。”
“淘汰?為什麽?”師無咎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不會唱歌跳舞。”周長庸如實回答道。
“唱歌跳舞難道不是生來就會的麽?”師無咎很不理解,這有什麽難的?
“誰說這些是生來就會的?”周長庸才是不懂,對于修仙之人來說,會這些才是少數吧。
“彈琴呢吹簫呢?古筝琵琶大鼓,你會什麽?”師無咎不死心的追問道。
“都不會。”師無咎這般的追問,周長庸反而可以坦蕩不少。不會就不會,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就行了。
師無咎看着周長庸的眼神裏充滿了震驚。
世界上居然還有不會唱歌跳舞的人麽?
周長庸默默和師無咎對視。
良久,最後還是師無咎敗下陣來。
“不會可以學。”師無咎還存有那麽一點點的希望。
“明日就要比試,現在學來不及了。而且,能夠參加比賽的估計都是能歌善舞的,我就算臨時學個湊合的,怕也不行。”周長庸回答的十分坦然。
“不成,我退賽了,你怎麽能輸?”師無咎立刻從椅子上站起,“明天只是才藝展示,又不是一定要唱歌跳舞,表演別的也可以啊!”
“那表演什麽好呢?”周長庸反問道。
師無咎這下啞口無言了。
他哪裏知道表演什麽好啊?周長庸分明什麽都不會啊。
“其實參不參加這比賽也無關緊要,只要玉霜妖皇出關,想要見到他的辦法多得很。實在不行,我可以先去找玉思,通過他的關系再去找玉霜。”周長庸看了師無咎一眼,小聲安撫道,“所以這比賽,也無需在意,是輸是贏,根本無關大局。”
“可我不想你輸。”師無咎毫不猶豫的回答了出來,“你好像從來都沒有輸過,這個比賽,你當然也不能輸了。”
周長庸愣了一下,“什麽叫不想我輸?”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師無咎一時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的是什麽。他只是單純的覺得,從他和周長庸認識開始,周長庸好像就沒有輸給過誰,就算偶爾有所欠缺,那也是因為周長庸現在經驗不夠,才會中招的。
但周長庸的心智和毅力,從來都沒有在某個人或者某件事上動搖過。
比賽的确只是一件小事,但一想到周長庸會在這麽一個小小的比賽裏輸了,師無咎就覺得渾身都不對勁。
“你是這天下,除了本座之外,最好看的,你要是輸了,豈不是在說明本座的眼光有問題?”師無咎最近已經很少在周長庸面前自稱“本座”了,但此刻,不知道是為了給自己打氣增強自己話語裏的說服力還是怎麽的,師無咎又将這兩個字給撿起來了。
“輸給那些亂七八糟的小鳥,就證明真的是本座的眼光出問題了。照我看,你就是在臺上随便動動手腳,都能比他們強。”師無咎最後下了定論,完全是不容置疑的口氣。
沒錯。
就是這樣!
他最近看小騙子是越看越好看,所以小騙子要是能夠在這一次的比賽上奪魁的話,就證明他的眼神沒有出問題。
師無咎給自己最近的異樣找到了一個完美的解釋。
“你怎麽不說話?”師無咎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周長庸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周長庸的确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他總覺得師無咎說的這些話,好像話裏有話的樣子,但師無咎的思維,又确實不是他能夠預料得到的。
但,周長庸此刻卻還是稍稍明白了一件事。
既然師無咎這麽不想他輸,他好好和人比一場,好像也可以。
倒不是為了別的什麽,只是師無咎難得提出這樣的要求來,拂了他的面子,似乎也不太好。
周長庸只覺得自己的思維好像也出了一點問題。
他以前好像從來不會做這樣的無用功。
或許是他習慣順着師無咎了,周長庸如此想到。
雖然周長庸叫師無咎不要擔心,但師無咎怎麽可能不擔心?周長庸說了,自己什麽樂器都不會,這在比試裏要如何贏過別人啊?
“對了,無咎,你再給我補充點妖氣。”周長庸拉住師無咎的手。
“行。”
但第二日的比試,還是如約來到。
周長庸抽了個簽,排在中後期,稱不上壓軸,但也沒什麽好。因為比賽到了這個時候,能表演的都表演了,也沒有什麽新鮮花樣了。周長庸也沒帶什麽樂器,就這麽空着手就來了。
師無咎急的不行,但周長庸卻還是安安穩穩的坐在比賽臺下,和其他的參賽者們一起目不斜視的看着臺上的參賽者。
不出衆人所料,這一次的才藝展示,前來比賽的鳥族都是個中好手。
唱歌的,聲音婉轉,餘音繞梁。
彈琴的,能夠吸引蝴蝶駐足,百花盛開,宛如仙樂。
跳舞的,更是身姿曼妙,矯若驚龍。
就連那些鲛人族的王室中人,也是紛紛面露喜色,直言贊嘆此次參賽者當真是人才輩出。
随便一個拎出來,都堪稱宗師了。
但那些參賽者們卻并沒有露出勝券在握的神情,因為目前為止,他們之中還沒有出現一個足以技壓群雄的人。
如師無咎所說,對于鳥族而言,唱歌跳舞彈琴什麽的,都可以說是他們生來就會的東西。只要略微努力,就能取得叫人族羨慕不已的進展。
但,也正因為大家都會,所以比着比着,就容易叫人審美疲勞。
“下一個,烏鴉族,周長庸。”
輪到周長庸的時候,不管是比沒比的參賽者,幾乎都将視線投了過來。
誰都知道,這是一個勁敵,也是目前大家都看不透來歷的一個家夥。
孔夷和孔舒兩人,也在一旁偷偷的觀看。
“周道友會表演什麽呢?”孔舒自然是為周長庸擔心的,當然,更多的還是擔心孔夷會下殺手。
昨日聽說許多鳥族都去找周長庸,讓他退賽,周長庸都沒有答應,甚至拒絕了許多一聽就叫人眼紅的出價,讓不少人都驚訝不已。但孔舒卻覺得,這才是他認識的周長庸。
雖然和周長庸認識的時間不長,卻是相逢恨晚。
孔舒深知孔夷的個性,他費盡心機從自己手中搶來了比賽的名額,肯定不會容許這一次的比賽出現什麽失誤。周長庸怎麽看都是一塊攔路石,他怎麽着也得過來,萬一真的出現了什麽事情,也好從孔夷的手中将周長庸給救下來。
“舒哥哥,那就是你之前說的周長庸麽?”孔舒的身邊,還站着一個樣貌精致的少女,穿着打扮都不比孔舒遜色,想來在孔雀族裏,也是頗為受寵的一個。她胸口帶着一串格外漂亮的項鏈,項鏈正中,一塊琥珀更引人注目。
“對,你喜歡的那塊琥珀,就是他賣給我的。”孔舒笑了笑,“原價賣的我。”
“既然你們是朋友,不應該送給你麽?”孔暖不解的問道。
“正因為是朋友,所以才會原價賣給我。他不缺這個錢,只是我們一開始說好了是買和賣,他自然要遵守約定。”孔舒是個看重承諾的人,自然也喜歡周長庸這種遵守承諾的行為處事。
“哦。”孔暖似懂非懂,“那我們為什麽不和夷哥哥坐在一起,反而要在邊上呆着?”
“我們之前也沒有說要來,還是在邊上看着就好,免得尴尬。”孔舒雖然和孔夷不和,但卻認為孔暖沒有必要卷入到他們的争鬥當中。說到底,他們同為孔雀一族,自然是同氣連枝,相互扶持才對。
若不是孔暖突然跑來,孔舒原本是想要一個人過來的。但孔暖一心想要看看這比賽是個什麽樣子的,孔舒也只好随着她去了。
孔暖年紀還小,但族中的雌孔雀實在太少,為了繁衍,只能催促他們早日成親。
周長庸站在臺中央,停頓了一會兒,并沒有如衆人所想的一般開始唱歌跳舞,又或者是彈琴奏樂,而是拿出一根符筆,在空中開始撰寫起符文來。
“這是做什麽?”
“好像在畫符。”
“……畫符也能算作是才藝?”
“也沒規定說畫符不算是才藝。”
“畫符不是人族的本事麽?”一個曾經深受符箓所害的鲛人突然說道,“這唱歌彈琴,是不少妖族的天賦。但這會畫符的妖族,我見過的可沒有幾個。我看,這也算是才藝吧。”
“他好像不僅是在畫符,而是在布陣。不過大家放心,這好像不是什麽攻擊類的符文。”
“……唱歌跳舞我們還能評出優劣來。這畫符布陣,要如何評判?“
這話一出,其他鲛人們都有些傻了。
對啊,他們不會看符看陣啊。
參賽者們也是一臉茫然。
這才藝展示不是向來都是默認為唱歌跳舞的麽?怎麽突然來了一個畫符布陣的,而且看樣子,那些鲛人也不覺得有問題,根本沒有前來阻止。
他們是選美,又不是來鬥法的?
但,古怪的是,不少妖族明明是想要站出來說話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麽,才剛剛生出一點想要站起來的念頭,就感覺自己被什麽恐怖的東西盯上了一樣,雙腿一軟,只能坐着。
師無咎冷哼了一聲,毫無顧忌的将神識鋪了出去。
他倒要看看,誰敢站起來和小騙子過不去!
就是有點生氣,小騙子明明做好了準備,還一直都守着口風。他就說,昨天明明還沒有到日子,怎麽突然讓他補充妖氣了,原來是為了現在畫符做準備。
畫符布陣肯定要用到周長庸本身的力量,因此師無咎給予的妖氣也需要加大量才行。
周長庸是做好準備的。
這一次的比賽,本來就和往常不一樣。既然這才藝展示沒有明文規定,那麽他想要做點別的,也完全可以反駁回去。
再說了,妖族不擅長畫符布陣,他能夠展示出來,自然也稱得上是技驚四座,哪怕不能得個高分,就沖着大半妖族不會陣法符箓這一點,他也不可能會被淘汰出去。
周長庸布的,是一個天女散花陣。
這個陣法說起來并不算難,基本就是仙人們用來設宴請客的時候用的。
只要畫上足夠的符文,開啓陣法,陣法當中就會浮現各種各樣的美人出現跳舞演奏。而不同的人,看見的曲目,就是不同人心中認為最好的歌舞所化。
如此一來,就能滿足不同賓客們的喜好。
周長庸還将這個陣法改動了少許,讓它使用起來更加的簡單方便。
待得最後一筆落下,這四周密密麻麻的符文騰空而起,在空中不斷旋轉,最後演化成一個完整的陣法。
“天女散花,陣法起——”
周長庸手指一挑,那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陣法突然開始運轉起來。
衆人的眼中,突然出現了不同的景象。
師無咎眼中異彩連連。
小騙子這一手實在絕了!
他果然是有備而來。
這這這……
“居然是天花散花陣?”
“我記得這個陣法,就連紅塵天那些人修都很少會用了吧。”
“哎呀,我妖族居然也能出一個會陣法的?這可太不容易了!”
等到陣法完成,那些鲛人們就算對陣法不精通,也知道周長庸這一手陣法絕非等閑。
這才過了多久,就能憑空布置出一個陣法來,可見他在這上面是真的花了不少功夫。
如此精妙,怎麽能不叫才藝?
參賽者們就完全是另一種想法了。
這也可以?
這分明就是在作弊!
那個烏鴉族的,果然不是什麽好鳥,就是一肚子壞水的,和那些烏鴉黑漆漆的顏色一個樣!
但臺下的烏鴉族人,已經開始歡呼了,甚至還能聽見幾聲“嘎嘎”聲。明顯是太過高興,一時連原型的聲音都直接喊出來了。
第二輪比試過後,參賽者就沒有剩下幾個人了。
接下來就是決賽,要和那些常年奪魁的鳥族人們進行比試了。
能夠走到這一步,已經叫烏鴉族高興不已了。
以前他們往往在第一輪比試的時候就被淘汰了,如今能夠走到決賽,眼看着還有要奪魁的架勢,他們怎麽能不興奮?
孔夷和孔舒等人見狀,心中滋味更是大不相同。
此人如此本事,怎麽在夢中自己未曾夢見過?孔夷心中頗有些不安,他擔心的是周長庸這個人,因為這個人從來沒有在他的夢裏出現過。但他如今的一舉一動,都證明了他絕非一個等閑之人。
而且,他也聽說孔舒和這個周長庸見過面了。
不行。
看來自己必須要提前下手,不然這一次比賽的魁首,能不能落到他的手裏還未可知。
如今那些鲛人,分明都是贊嘆有加的樣子,怕是這第二輪的比試,是淘汰不了這個周長庸了。
孔夷摸了摸胸口的小木雕,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原本只是個後手,如今看來,倒是需要提前準備了。
他也不想走到這一步,但孔舒這個家夥,就是有這樣叫人讨厭的本事。明明都已經被他剝奪了來參賽的資格,卻又認識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家夥,這家夥還隐隐能夠威脅到他這一次比賽的結果?
若是放任下去,說不定自己怎麽奪過來的東西,又要怎麽被奪回去!
“沒想到周道友還有這樣的本事。”孔舒很是驚喜,“我妖族對人族的知識向來不算精通。若是能夠出現一個陣法大師,我妖族以後也不用常常花高價請那些人族陣法師來修補陣法了。”
那些人族的陣法師可不老實,每一次他們都必須要逼着他們立下道心誓言,他們才肯安分。
現在出現一個周長庸,他們心裏可安心多了。
“舒哥哥,看來你認識的這個朋友,真的不簡單呢。”孔暖掃了一眼臺上臺下的人,微笑着說道,“就算是妖皇陛下在此,看見有這樣的才藝展示,肯定也會開心的,這個周長庸,真是不簡單。”
“是啊。”孔舒沒有察覺出什麽異狀來,“若是接下來順利,這一次比賽的魁首,八成就是他了。”
孔暖笑着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琥珀,“到時候,我們的婚宴,要是能夠請到他就好了。”
“那是自然。”孔舒點了點頭。
“常言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于樂曲之上也是同理。晚輩不才,學了一個粗略陣法,能夠讓人看見心中認為最好的表演。”周長庸微微鞠躬,朝着臺上臺下都拱了拱手,“在下鑽了空子,還請諸位見諒。”
周長庸朝着師無咎所在的方向,輕輕笑了笑。
“無咎,我算是沒有給你丢臉吧。”周長庸傳音入密道。
“咳,丢臉倒是不至于,就是你下次有想法的話,不如早點和我說一下。”也免得他擔心的一夜都沒有睡好。雖然他現在也不用睡覺,但還是會着急的啊。
“偶偶擔心一下,也不是什麽壞事。”
平時師無咎讓他擔的心,可不少。
這就算是收一點小小的利息好了。
和師無咎說完,周長庸重新回到了臺下,等着看接下來的參賽者們上去表演。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排在周長庸之後上去的參賽者們,卻是一個個心不在焉的樣子,比起前面的人,水平都差了一截。
或許,是因為排在前面的人實力都比較強吧。
周長庸毫無心理負擔的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 參賽者們:才不是,我們也很強,是被你搞的無心比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