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蓮花pk絕代莊主
楚依人參與謀反，被抓起來了。
素苡聽到這消息半天沒反應過來，這戲還真一天幾變，高/潮疊起讓人猜不透啊。
楚依人被抓後，馮恒在新房發現了自己兒子的屍體，憤然暴怒。他立即與楚依人斷絕關系，并上書皇帝，自己老眼昏花，識人不淑，被人騙了雲雲，決定要親自審理，将功補過，絕不遺漏一個叛黨。
聽說楚依人現在還沒醒過來，她的情人們一點聲響都沒有。
這還是史上混得最慘的楚依人啊。
不過這事，依然跟素苡無關，最近莫聿的身體很讓她擔憂。
從訂婚宴回來後，莫聿又開始坐輪椅了，他又回到了院子跟花花草草相依相伴，他越是波瀾不驚，就代表事情越嚴重。素苡并不認為，楚依人的事跟他無關。
素苡站了一會，莫聿就離開了，這幾天都重複着這事，只要她在，他就不會停留超過半刻鐘。
……有什麽不對？！
素苡可不讓莫聿逃跑，飛身上前攔住了他，看到他竟然在吐血，她連忙點穴讓他穩住內息。
那血怎麽都止不住，從他的下巴流過他的脖頸，流到他的上身，他胸前的衣服很快就被血染濕了。
“怎麽會這樣！莫聿，你怎麽了？”素苡驚慌的給他擦嘴，可是越擦越多，她的手抖得不能控制。
莫聿抓住她的手，素苡看着他的眼，那麽沉那麽靜，即使沒有光澤，但被那雙眼看着，就讓人無比的安心。
“沒事。”
這是認識莫聿以來，聽到他說的第二句話。如琴音般靜水流深，如靜夜晚風徐徐流淌，他總是那麽漠然，表情依然淺淡，淡得仿若對這世間的萬物都毫無所謂，甚至他的生命，也僅如那清風一般輕……
素苡把他敲暈了。
她要去找她師傅，可是他行蹤不定，比她師兄還要難遇到，天大地大她能去哪裏呢。
素苡不知道地方，但她肯定她再猶豫下去，莫聿就會死了。素苡把莫聿綁起來，丢在馬車裏，只要他醒了就敲暈他。
師傅喜歡美食，她就往酒樓多的地方尋去，只要到了一個城市，她就會給莫聿吃阿膠雞湯，也不管他吃不吃得下，流了這麽多血，補補肯定沒錯的。
過了半個月，莫聿已經瘦得不似人形，這半年養的肉全部都不見了。
“別打，我不跑。”莫聿捉住素苡的手，這些日子，他清醒的時候就在喝各種補品，吃完就被敲昏，幾乎沒有機會說話，這次趁素苡走神，他再不開口又要睡過去了。
素苡是一個固執的人，莫聿苦笑着，他甚至比自己還要更了解她。
“你的毒怎麽回事？”
“楚依人。”
莫聿不知道楚依人怎麽下手的，她的本事很令人忌憚，有時會突然拿出一些東西，而且聞所未聞效果驚人，她的神秘很是讓人顧忌。
素苡混沌的腦子突然清醒了許多——佳人伴君側、紅鸾星、天狼星。
莫非佳人是莫聿，天狼星是楚依人，她要保護莫聿，提防楚依人？素苡想通了這點，突然說道。
“黑盒子？”
莫聿從懷裏拿出他從俞琮那得到的東西，素苡見到伸手就去，卻被攔住了，“有毒。”
是莫聿在俞家堡中的毒？素苡也不知道上面還有沒有毒，看莫聿似乎不怕，也不敢伸手去碰觸，只是這樣看着，什麽都看不出來。
“很奇怪的盒子，上面的花紋……等等，這個有點眼熟……”素苡敲敲腦袋，怎麽都沒有印象。
莫聿卻不着急，“從俞琮那裏拿來，盒子上混合着擾人心智的木香，會讓人癡迷上瘾，聞久了會做出瘋癫之事。”
“那你……”
“無事，這種香我知破解方法，對我無效。”
盡管如此，素苡還是覺得不安心，總是心緒不寧，潛意識提醒她有什麽被忽略了。莫聿有些疲憊，很快就睡着了。
他們來到了下一個城鎮，素苡都是對外稱他們是夫妻二人，因丈夫病了，她帶着他出門尋醫。本來她一個人是很坦蕩的，不過當莫聿清醒，讓她自稱是他夫人，這叫那個……
“夫人？怎麽樣，一間上房？”
“……啊？”
“一間上房。”莫聿替她應道。
去到房間，莫聿的精神似乎挺不錯的，他側耳傾聽着周圍的環境。
“下次我們稱呼兄妹，開兩間房吧。”
“我現在形同廢人，你不怕半夜有歹人上門對我不利？”
……他對自己的樣貌真有自信，雖然這是事實。
這人自從破戒開口後，心情好的時候就特別多話，而且每每都讓人不知如何回答，素苡瞪了他一眼。
莫聿的唇角輕輕上揚，輕得那麽淺淡，幾乎不明顯，但是卻被素苡捕捉到了，那猶如三月間淡淡的清風，若有若無的拂過她的心間，這些日子的沉重，便就這樣一掃而空。
“素苡，我未曾見過你的容貌。”
素苡鋪床的動作一頓，漫不經心的說，“等你的眼睛治好了，就能見到。”
“如果我現在就想知道，該如何？”
“不如何，病人就要好好休息……”突然她的臉上被覆蓋了一只手，莫聿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
“轉過來，好嗎？”
不好。
素苡不動，莫聿也不動。
終于，素苡忍不住了，轉過身，用力的瞪着莫聿。太狡猾了，明知道她不能抗拒這樣的他。
他的手摸着她的下巴，很仔細很認真，如深潭般的眼睛一直看着她，她幾乎要被裏面的漩渦所吸引，明明已經失去光澤，但她相信他依然能看到，用他的心、他的感覺、他的雙手。
“下巴有點圓有點肉，這樣的姑娘有着樂觀的心态，萬事都往好處想，不會計較付出，有這樣的姑娘當朋友，一輩子都不後悔。”
第一句還好，莫聿後面真是越說越誇張，素苡翻了個白眼。
莫聿輕撫着她的嘴，不帶一絲欲念，“嘴巴小且豐滿，這樣的姑娘重情、念舊，外表冷淡，不善言辭。但她一旦将誰放在心上，就經常幹着飛蛾撲火的傻事，有這樣的姑娘關心，即使上天下地也無所懼怕。”
她經常做傻事，雖然他看不見，但是他都知道。這些日子為他操勞，細膩的雙手也變得粗糙，甚至流血留疤。她每天要走幾裏的路，腳都起泡了，她連敷藥的時間也沒有。她的膝蓋淤青一片，還留着割傷的痕跡，那日聽到她師傅的消息，着急的上前問人，可忘記了她身上還背着他，趴下的時候膝蓋與地上的碎石撞擊，疼得她悶哼一聲。她的雙手還一直護着他，可是他連替她擦一下汗水都不敢。
堅強的姑娘，她不說，他便當不知道。
莫聿摸到她的鼻子，素苡的目光看着他的嘴巴一張一合，“鼻子圓且挺直，這樣的姑娘內心善良，對人包容，做事有主見，卻十分固執，即使前路艱難，也堅定不屈，有這樣的姑娘陪伴，便有源源不斷的勇氣和信心。”
他知道她最近一直都睡不好，她擔心自己一睡不起，所以經常在睡夢中驚醒，她會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把手指放到他的鼻下，感到他那微弱的氣息，才偷偷松了一口氣。他知道即使放松了，她那晚也沒有睡去，即使他昏迷了，也感覺到她輾轉反側、寤寐思服。
“眼睛大且明亮，這樣的姑娘性子驕傲，自尊心強，她不會主動開口，除非你先對她敞開心扉，倔強的她不會說，但願意默默的付出，有這樣的姑娘歡喜，人生便無憾矣。”
一陣淚霧沖進素苡的眼底，胸口糾塞着一股難于排遣的痛楚，她舍不得眨一下眼睛，但莫聿的面容越來越模糊，她的睫毛輕輕顫動着，一粒淚水緩緩滑落，落到了他的指尖上，他仿若被燙到，微微一怔，然後珍而重之的把沾着淚水的手指放到唇邊。
“眼淚，是暖的……她的心頭凝結了百般情感，憂思難忘夜不成眠，便化作晶瑩的珠子，每一滴都是她的心意……如果有這樣的姑娘願意為你默默流淚，就帶她走吧。”
莫聿的手指停在素苡的眼角，她伸手拿下了他的手。
“莫聿，你要死了嗎？”
“現在恐怕還不行。”
“你說了這麽多，讓我這麽難過，如果死了，我找誰負責呢？”
“那麽，我就不死了。”
他的眼神依然微涼得像空山泉水，潺潺地、清涼地撫平了她纏繞着複雜情緒的心。
莫聿，你還是這麽狡猾。
作者有話要說： 這麽溫情的時刻，小劇場不好放出來（～￣▽￣～）
痛定思痛，古言真不容易，只有寫日記水平的苦逼作者，每次醞釀氣氛都要花上半天時間，一大段的描寫查了不少的資料要了老命，下筆如有神的話那肯定是崩了！最近填現言的坑，只有卡劇情，沒有卡文筆的，寫得渾身舒爽暢快淋漓啊……
對了，有覺得小劇場比正文有趣的親麽，吱個聲給人家鼓勵下嘛，哎，當初寫古言就考慮到不需要常識，不會暴露我的智商問題，可是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轉戰現言了（﹁ _,﹁）
如果現言又撲了，我再灰溜溜的回來，節操碎落一地，随風而去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