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真是醫生?
而自從闫時輪離開,蒼舒言便感覺不适,這種感覺她形容不出,好像是心髒,又好像是胃,也許五髒六腑都開始糾結起來,腦海中是無法抹去的那對蒼茫的雙眼,那蕭索的背影,他是不是真的那麽孤寂?
午飯之時,蒼舒言看着盤中的咖喱牛腩,卻毫無胃口,心慌胃更是難受的翻湧,平時最喜歡的食物都難以下咽,嗓子裏不斷的冒着酸水,但卻詭異的感覺十分的饑餓。
“咦?小言,你怎麽臉色那麽差?”蘇達斌端着飯盆坐在蒼舒言的對面,一臉關切的問道。
“不知道怎麽回事,肚子餓又吃不下,感覺好反胃。”蒼舒言一張小臉煞白,細密的汗珠不斷的滲出,模樣十分的難受。
“怎麽搞的?你不會吃壞了還是着涼了?”
“我也不知道……應該沒有吧。”蒼舒言嘟嘟囔囔右手還使勁的揉着腹部。
“啧啧,小言該不會是上午看了那屍體,被惡心到了吧,想不到你也會被屍體惡心到,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
“行了,你就別笑話小言了,要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看你難受的樣子挺厲害的。”蘇達斌一手肘招呼另一名年輕的警員,神色關切的看着蒼舒言。
“不用了,等下班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蒼舒言雖然感覺自己沒有生病,或許真的是被惡心到了,但這種情況确實太影響工作,堅持過了下午,下班時,羅子滔也很關切,還打算開車送蒼舒言,但蒼舒言卻拒絕了,畢竟現在案子也是很棘手的,自己去看一下,很快也要回來工作。
“媽,今晚警局有事,我不回來吃飯了,你和哥都別等我了。”蒼舒言撥通了電話,她并沒有說明真相,當然是不願意自己的母親擔心了。
“唉,小言啊,你加班注意身體,別擔心媽,要記得買飯吃。”
“媽我知道了。”
蒼舒言想着趁着去看病的機會,把昨夜遺棄在酒吧門口的“小毛驢”撿回來,畢竟這可是陪伴了自己五年的坐騎,想想去到那個地方不知道會不會遇到闫時輪?畢竟他們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酒吧附近的街道上,也不知道他那麽晚了怎麽會上街?
有時人的大腦就是那麽的神奇,當你在意一個人的時候,你的心和你的腦會連通一氣,相遇也會變得不期而至,蒼舒言真的見到了闫時輪,遠遠的就在長街的對面,那棟霓虹璀璨的大廈之下,他似乎是一個人?
一剎那蒼舒言忘卻了難受,對于這個神秘的男人,心中好奇大于一切的感受,早先有的同情,但是再見證他的能力之後變得那麽的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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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闫時輪也早已感知到蒼舒言的存在,這種意外的相遇,令他有些許的惆悵。
“闫先生,那麽巧啊,你……你的手沒事吧?”蒼舒言的直接與主動令闫時輪不由自主的開始回憶過往。
曾經她也是這樣熱情與獨立,似乎很難感受到她的失落與迷茫,總是充滿了幹勁,不會被一切的困難所擊倒,即便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她還是如此坦然,甚至試圖改變曾經的結局,只是從頭至尾,自己都是充滿了目的去接近她。
“沒事,你是不是不舒服?”闫時輪微微蹙眉,他的臉與蒼舒言錯開了角度,似乎還有些許的不悅?
闫時輪的表現令蒼舒言莫名的一陣心悸,這是讨厭?還是因為他看不見而下意識的舉動?他這樣問,是關心還是另有目的?蒼舒言不明白,為什麽只是一瞬間,自己會有如此多的奇怪想法。
而對于蒼舒言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闫時輪很熟悉,這是鬼母姬雅的封印松動的預兆,在蒼鬼一脈中,鬼母的職責就是用來繁衍生息,食人是她必不可少的過程,只不過如果是成熟的鬼母是有一定的自控力,但現在還沒覺醒的蒼舒言卻不具備這種能力。
“你餓了,但吃不下,很難受是嗎?”闫時輪再一步逼近,不但是身高,連氣勢上都給蒼舒言一種說不出的壓力,心髒不由的開始呯呯亂跳。
“你……你怎麽知道。”蒼舒言征征的問道,她不能理解闫時輪這種敏銳的直覺是怎麽回事,他似乎很了解自己?
“沒人比我更了解你。”
這句話說的很輕,很低,似乎就在耳邊,細細癢癢的好像發絲一樣騷動着蒼舒言的耳垂,而那聲音讓人聽着暈乎乎的,心也不斷的跟着搖晃,就仿佛飄蕩在平靜的海面上,舒适又蕩漾。
“你……胡說什麽呢,沒點正經的。”
蒼舒言縮了縮脖子,想要避開那麽近距離的接觸,她甚至可以看到闫時輪臉頰上那細微的汗毛,她也能感受到那柔軟的唇在耳畔,充滿了挑~逗,蒼舒言有點不懂,他剛才不是還有點生氣?怎麽突然又那麽撩?
“周圍有便利店嗎?”
“啊?”
蒼舒言忽然有些不适應,主動來開和闫時輪距離,對于他身上的氣息,蒼舒言總是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看着他那出色的容貌,挺拔的身姿,蒼舒言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總有一股莫名的沖動,難道見到自己喜歡的類型,女人就會饑~渴的如同餓了幾天幾夜一般?
“你不是胃不舒服,我這裏有藥,難道不需要給你買瓶水?”
“我是胃不舒服,但是不是心理有病,你的藥真的适合我?”
“那,你的心現在是不是舒服呢?”
闫時輪嘴角的弧度又上揚了,與過去的姬雅相比,現在的蒼舒言确實有趣了許多,該說是善良的單純,還是沖動的熱情?不管如何,闫時輪總是抑制不住的想要撩撥這有趣的姑娘,聽着她急促的呼吸,都會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你……你,別過來。”蒼舒言吞了吞口水,不知道為什麽闫時輪此時在她眼中,化身一個大豬蹄子,還是麻辣鮮香口味的。
“你怕我?”闫時輪停下腳步,表情似乎是在沉思,自己有什麽做得不對?
“誰怕你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蒼舒言悄悄的換了個方向避開又一次逼近的高大身軀。
“不是?那你為什麽要躲?”闫時輪轉過身,凝眉細思,空氣中有細微的波動,他能感受到蒼舒言體內的力量的蠢蠢欲動,這是要食人的先兆。
蒼舒言本想就這樣離開,雖說這闫時輪專業是心理學,但也是醫學範疇之內,算起來也是醫生,不過她還真沒覺得自己真的有胃病需要吃藥,只不過想去醫院做個檢查,讓自己和家人都能安心。
“就不麻煩你的藥了,我去醫院檢查一下就好。”
說着蒼舒言便試圖從闫時輪身邊的空隙間穿過,往自己的“小毛驢”停放點跑去,但眼前的闫時輪仿佛早就洞悉了自己的念頭,出手極快,蒼舒言的手腕便被握住,瞬間被拉進那寬闊的胸膛。
蒼舒言只感覺到鼻梁撞在闫時輪的胸膛之上,生疼還來不及吐槽某人的胸怎麽那麽硬,後頸便被闫時輪的手掌按住,迫不得已的擡起頭,闫時輪那俊美絕倫的臉龐離着自己是那麽的近,他的唇是淡粉色的,猶如盛開的櫻花令人迷醉。
“你……你想幹什麽。”蒼舒言又一次感覺,自己仿佛忘記了呼吸。
“你不肯自己吃藥,那只有我喂你了。”
那沒反應過來喂藥的含義,在蒼舒言呆愣中,闫時輪的右掌便觸摸到她的臉頰,感受到指尖有細微的磨砂感,眼中所見的影像似乎開始變得模糊,好像與月光融合在一起?
蒼舒言不知道怎麽形容心頭的震驚與那破土而出的特殊情愫,手不自覺的想要抓住那層朦胧,腦海中似乎莫名的就吐出自己都陌生的話語。
“你究竟是誰?”
探摸找尋蒼舒言唇瓣的手指,也因為這一句話而确定了目标,微啓的唇瓣被闫時輪塞入了一粒乳白色的藥丸,當蒼舒言意識到自己似乎吃了什麽的時候,闫時輪的指尖仿佛還依依不舍的停留在自己的臉上。
“咳咳……你給我吃了什麽。”
“讓你舒服的藥,剛才讓你帶我去便利店,是你自己拒絕的。”
蒼舒言此時正是欲哭無淚,什麽舒服的藥,該不會是什麽奇怪的發情藥吧,想摳喉嚨吐出來,偏偏這個時候胃神奇的不翻攪了,好像之前根本沒難受過一樣,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這藥一入喉嚨就融化了一樣。
雖說胃不難受,但心髒卻莫名的鼓動,就好像血流的速度變快了,月色之下的視線也莫名的開始模糊,頭很暈,身體很軟,蒼舒言拼命的想要控制自己,卻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抓住那蒼藍色的身影。
闫時輪下意識的接住蒼舒言倒落的身軀,空氣中細微的波動變強烈起來,鬼氣開始濃郁卻并不是那麽讨厭,混着一股女孩獨有的馨香,反而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他抱着她的身影在月華之下異常的賞心悅目,好似一副畫一般。
“姬雅,你真的變了嗎”
“大人,你給她吃的是……”
此時從另一頭走來的楊智城不由的擔憂起來,如果闫時輪真的又一次愛上鬼母姬雅,那這一次他們的結局又會是怎樣的?
“她的樣貌變了嗎?”闫時輪沒回答,卻反問。
“有一些的差別。”
“一千五百年了,我已經記不清……她的模樣了。”
“大人,她……”
“送她回警局,把這瓶藥交給子韬,轉告他,一定要囑咐她每三日必須服用一次,就說這是我在保她的命。”
“但……”
“不用多說,稍後來此接我。”
“是……”
感受到雙臂中的重量消失,随後是汽車發動的聲音,闫時輪并未動,月華照在他的身上,透着一股神秘又難以言喻的哀傷,街邊的一排路,此時卻燈毫無預警的連續閃爍了幾次,闫時輪轉過身,面向着漆黑而未知的方向。
“你,壓的住一時,卻壓不了一世,值得嗎。”自遠而近的一條人影,沒人看見他是怎樣走來,而話止,人已經在闫時輪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