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保胎還是打胎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從她的狀态中可以看出,事情很大條,甚至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車雖然開得平穩,可耕煙的內心一點都不平靜。
那可是一條小生命啊,而且自己還牽扯其中,這個責任她絕對承擔不起。
亭雯現在的狀态,讓她也說不出就此抽手的話來。
一路安靜地回到住所,亭雯一直在擺弄手機,等耕煙打開門,剛準備跟她講先穿自己的衣服,她電話就響了。
最關鍵的是,她還不接。
她剛進浴室,耕煙的電話也響了,看着沙發上不斷閃爍的“李桐”倆字,她覺得比烙鐵還難伸手。
第一次沒接,電話又繼續響起,她只能隔着門問亭雯。
“李桐的電話我接嗎?”
“接啊。”
“我說什麽啊?”
“說什麽都行,就是別說你家在哪一層,不然他肯定會上來糾纏的,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沒法跟他吵架。”
耕煙愣住了,她到底是接還是不接啊?
這燙手山芋實在是要命,要是可以,她真心想甩手走人。
好不容易等電話安靜下來,她趕緊給苗亞打了個電話,說了這邊的情況。
剛說了個大概,她就炸毛了。
“靠,你這好人不好做啊。而且要是出什麽意外,你怎麽承擔?而且他們倆到底是想和好,還是分?這狀況你做好人也難,壞人也不行,夾心餅幹啊?”
耕煙無語,她也知道為難啊,關鍵是現在怎麽辦?
停頓三秒,苗亞扔了這句話,就挂了電話,“我正開會,待會兒給你電話。”
可電話剛斷,李桐的電話又來了,耕煙只得硬着頭皮接。
連老同學起碼的寒暄都沒有,直接問她家的樓層,窦耕煙完全不知如何應付,只得再次将電話遞給亭雯。
“你自己跟亭雯說,我無法為她做決定。”
隔着門,都能聽見裏面的争吵,耕煙眉心一跳一跳,這一天過的真夠狗血的。
祝錦豐那邊應約的事兒還沒着落,這邊又攤上了吃力不讨好,甚至會惹大麻煩的事兒來。
亭雯圍着浴巾氣鼓鼓地出來,順手将電話還給她,“別理他,好像有信息進來。”
耕煙心跳凝滞,生怕是苗亞的信息,被當事人看到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擦幹屏幕的水霧,偷偷吐了口氣,還好還好,不過這信息也不好回。
“怎麽了?”亭雯擦幹頭發出來,見她還盯着手機,眉心緊鎖,不禁有些好奇。
“沒事兒,工作上的,你身體好些了麽?要不,咱們還是去 醫院吧?”耕煙看着她泛白的臉色,實在是擔心。
“行,我換衣服。”亭雯這次沒倔強,拿過耕煙前些日子剛買的,還未穿過的衣服換上。
“你這棟樓有小門麽?估計李桐在門口守着呢。”
耕煙忍不住扶額,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你們倆到底怎麽回事兒?他想挽回你?”
亭雯嗤之以鼻,“想的美,睡了那麽多女人,光是想想都覺得惡心。我前幾天托朋友查了他的開房記錄,兩年近百次的鐘點房記錄,你讓我怎麽想?”
“百次?”耕煙驚叫。
“這還只是開房的記錄,你知道我是怎麽發現的麽?QQ,他登錄後忘記關掉,我不小心看到彈出來的對話框,你知道是什麽嗎?”
“什麽?”耕煙覺得自己的三觀被徹底刷新了。
“對方的私密照片,尺度之大,你簡直無法想象。我氣得渾身哆嗦,将他聊天比較頻繁的女性聊天記錄調出來一看,人家老公老婆稱呼的比我還親熱,CNM,當老娘是什麽?”亭雯氣得破口大罵。
“ 所以,你确定要和他分手?”窦耕煙最怕的就是這個,她在裏面費心使勁兒,回頭人家任往事煙消雲散和好如初,自己豈不是裏外不是人?
“我老媽勸我別分,尤其現在又有了孩子。”一想到這個,亭雯的情緒立馬低落起來。
耕煙也不知該如何勸慰,畢竟感情這種事兒冷暖自知。
“走吧,咱們先去醫院。”
耕煙剛準備起身。
“有後門嗎?”
“啊?”
“他肯定還在門口守着,這段時間他總是花樣百出的求複合,說結婚後一定痛改前非......”
一連串的保證。
“不過,他怎麽知道你在我這兒啊?”其實,窦耕煙更感興趣的是這個。
“車上吵架的時候我不小心說出來的。”
“他現在也知道你是來這兒打胎的?”窦耕煙直覺這事兒越來越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亭雯點點頭,充滿希冀的看着她,“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幫?怎麽幫?什麽身份幫?
耕煙覺得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看着還沒有顯懷的亭雯,她對肚子裏無辜的孩子深表同情,但感情這種事兒,理智上是不願意插手。
想了一會兒,她認真的看着亭雯,“你确定自己要和他分手嗎?非常抱歉,我實在沒有立場去幫你做任何決定,但如果你做了決定,我會站在你這邊。”
“謝謝你,耕煙。”亭雯抱着她,眼淚婆娑。
到醫院,迎接她們的是一個驚天霹靂。
“你已經有先兆性流産,如果想要保胎今晚就要住院,再任性下去對母體會有不可逆的傷害。你們的打算是?”
“那如果不保胎呢?我還年輕,還可以再懷的。”亭雯一聽有危險,本就慘白的臉色面若金紙。
耕煙站在門口,心砰砰砰亂跳,似曾相似的恐懼再次襲來。
“其實,不管你保不保胎我都建議你今晚就去辦理入院手續。剛才我檢查的時候,發現你還在出血,這是很危險的。”
亭雯求助似的看向耕煙。
耕煙也沒有主意啊,而且這事兒她也沒辦法替她拿主意。
“醫生,我可以先打個電話嗎?”
“趕緊的吧,待會兒醫生下班辦理手續就麻煩了。”
亭雯剛起身,後面的患者就擁了進去,連帶着耕煙都被擠得踉踉跄跄。
她們倆坐在走廊冰冷的椅子上,倆人同時脫口而出,“怎麽辦?”
亭雯的電話打斷了她們的沉默,耕煙找到亭雯母親的電話,開始編輯信息。
“李桐說他母親從老家趕上來了,求我不要打掉孩子。”恐懼悲傷被憤怒掩蓋,亭雯說話開始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