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18)
雨似的吻。
威爾遜反複吸吮着她的唇瓣,撬開她的貝齒,探入她的口中與她糾纏。
仿佛怎麽吻都吻不夠她似的,有種奇妙的電流傳過兩人的身體。
這種難以言喻的美妙感覺,仿佛似曾相識,他曾經在無數個夢境裏遇到過,讓他念念不忘。
沒想到如今吻着這身下的女子,那種刻骨銘心、渾身激蕩的感覺又回來了。
她,與他心中的那個魂牽夢萦的身影重合了。
威爾遜急切地撕開她的衣裙,抛落在地上,又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褲。
“不要,放開我……”舒紫姬仿佛意識到了什麽,心中大驚,更加激烈地掙紮起來。
“寶貝,你是我的!”威爾遜深邃的眼眸迷離,激烈又熱情地吻着她,像是已經失去了理智一般。
舒紫姬被他意亂情迷的眼神吓到,整個人都慌了,一股無形的恐懼在心底蔓延。
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她忽然掙脫了他禁锢着她的大掌,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
“啪——”
威爾遜英俊深邃的臉上,立即出現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他眉頭緊鎖,臉色驀地黑沉,聲音也冷冽了下來:“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打我耳光,女人——你很猖狂!”
有股寒戾的氣息,自他身上流瀉而出。
“滾開,禽獸!”舒紫姬怒不可遏地又踹了他一腳,急切地飛奔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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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已經顧不得扇他耳光會有什麽後果,一心只想要逃離。
威爾遜輪廓分明的五官,頓時染上了一層深深地陰霾,全身帶着危險地低氣壓。
就在舒紫姬好不容易逃到了門口的時候,又再一次地被他抓住。
他直接将她打橫抱起,扔在了床上。
不待舒紫姬反應,他已經欺身而上。
舒紫姬見自己掙紮無用,猛地抓起他的一只胳膊,張口就咬了下去。
威爾遜吃痛地皺眉,卻沒有松開她。
舒紫姬憤怒地力道,咬的很重,可一直等她嘗到了鮮血的味道,他還是沒有放過她。
她驚訝地擡頭,疑惑地眨眼:“你感覺不到痛的嗎?”
“再痛也比不上失去你的痛,我的姬兒!”威爾遜捧起她的雙頰,深邃裏眉眼裏蘊含着一股很濃郁的深情。
368纏綿後,發現婚紗照
“你說什麽?”舒紫姬神色一怔,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他竟然叫她姬兒?
難道他是……莫越琛?!
只是還不待她開口問清楚,威爾遜的吻又再次落了下來,激烈地啃咬着她的唇,封住了她的話語。
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氣息環繞着她,讓舒紫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中。
他到底是誰?
他是莫越琛嗎?
他回到她身邊了?他還沒有死?
可是他為什麽已經不記得她了?
舒紫姬腦袋裏有無數個疑問,在她來不及想清楚的時候,威爾遜已經闖進了她的身子。
明知道不應該跟他有太多的牽扯,他對她而言不過是見了幾面的陌生人而已,可是舒紫姬卻無法推開他。
或許她已經渴望了莫越琛太久了,三年來她一直在等待他。
面對這個跟莫越琛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她根本無法自已,也無法拒絕,潛意識裏總覺得他們是同一個人。
舒紫姬意識朦胧混亂,身體在逐漸迷失。
“你到底是誰?”迷亂中,他的俊臉跟她心底深處的那個人重合了起來。
“我是你的男人!”他沙啞低沉地嗓音,響徹在她耳邊。
熟悉而美妙的感覺,讓他深深沉醉。
從未有哪個女人,給過他這樣的感覺。
如果一個人平常的舉動可以刻意改變,但這種激情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發自本能!
火熱一直持續到深夜。
*
舒紫姬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空氣中彌漫着歡愛後的旖旎氣息。
她睜開眼,剛想挪動一下身子,頓時就感覺整個人像是被重重碾壓了一般難受。
想起昨夜的激情,舒紫姬心下一顫,本能地朝自己的身上望去。
身上布滿了肆虐的吻痕,清楚地提醒她,昨夜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舒紫姬撓了撓腦袋,心情有些複雜煩亂。
昨晚她喝了些酒,下意識地就把那個威爾遜當成了莫越琛了。
結果真的跟他滾了一夜的床單。
正失神間,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小姐,你醒了嗎?主人讓我給你拿了換洗衣服。”
“進來吧。”舒紫姬回過神來,低應了一聲。
小女傭推開門,将換洗衣服放到床頭,離開之前又留下一句話:“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你洗簌完就可以下樓用餐。”
說完她就帶門離開了。
舒紫姬深吸一口氣,拖着虛軟無力的身子下床,來到浴室裏洗簌。
好不容易洗幹淨了身子,她裹着一條白色的浴巾出來。
一邊拿起剛才小女傭送進房來的衣服穿上,一邊打量着這個房間。
昨天太晚了,舒紫姬沒有仔細看清楚,現在是大白天,陽光透過蕾絲窗簾照射進來。
舒紫姬發現這個房間的布置跟擺設,竟然跟莫越琛以前的那棟私人別墅裏的卧室幾乎是一致的。
舒紫姬詫異地瞪大眼眸,威爾遜他究竟是誰?
為什麽這裏會跟莫越琛以前的房間一樣的布置?
來不及多想,舒紫姬飛快地穿好衣服,已經沖出了房門。
“莫越琛?莫越琛是你嗎?”
“莫越琛,你回來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莫越琛,你就是威爾遜是不是?”
舒紫姬連續喊了好幾個問題,都無人回應。
她邊走邊問,最後撞到了一個女傭,這個女傭就是剛才進房間給她送衣服的那一個。
舒紫姬立即抓緊她的胳膊就問:“莫越琛呢?他在哪裏?”
“莫越琛?”小女傭一臉茫然地表情。
舒紫姬只能改口,神情焦急:“威爾遜,他人在哪裏?”
“主人一早就離開了。”小女傭回答。
“他什麽時候回來?”舒紫姬急切地追問。
她必須要找到他,親口問清楚,他到底是誰?
“主人每次出門,都要幾個月,甚至是大半年才會回來。”那小女傭為難地說。
“什麽?”舒紫姬面色一驚,大半年?
那她心中的疑問什麽時候才能解開?
“小姐,你這麽着急地找主人有事嗎?我可以幫你去找莊管家,他有專線可以聯系到主人。”那小女傭看着她道。
“莊管家?哪個莊管家?我要見他!”舒紫姬眸色一怔,立即說道。
這裏的別墅管家,竟然也叫莊管家?
跟莫越琛以前別墅的管家同名?
世界上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嗎?
“小姐,你先下去用餐吧,我現在去幫你跟管家通報一聲。”小女傭恭敬地說完,便跑開了。
舒紫姬腦袋混亂,心思複雜沉重。
哪裏還有用餐的胃口。
可是昨晚一場運動,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精力,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沒有一點力氣。
舒紫姬只能下樓去用餐。
旋轉樓梯一直蜿蜒到樓下,廊道上懸挂着歐式的壁畫,處處有着奢華的貴族感。
這諾大的別墅空蕩蕩的,除了那個小女傭,舒紫姬也沒有撞見其他什麽人。
她一個人在餐廳裏用完餐,在別墅裏四下逛着,打量着這裏的環境。
舒紫姬越看越覺得熟悉,整棟別墅不管是格局還是裝飾,都跟莫越琛以前的別墅很像。
她心裏的那個疑問越來越強烈。
舒紫姬憑着自己腦海裏,對莫越琛之前別墅的印象,來到三樓右手邊的第二個房間。
她記得以前這裏是莫越琛的書房。
舒紫姬推門進去,驚訝的發現這裏果然是一間歐式書房。
擺放在不遠處書架上的一張相框,吸引了舒紫姬的注意。
她走過去,将那張相框取下來,拿到自己面前一看。
頓時瞪大了雙眼——
相框裏有兩個人,一個是跟莫越琛長得十分相似的威爾遜,另一個竟然是陳美娜?
兩人并不是簡單的合影,而是婚紗照。
陳美娜正穿着一身潔白的婚紗禮服,依偎在旁邊的莫越琛的懷裏,笑的十分燦爛。
369他就是他,但已結婚了
難道這個威爾遜,已經跟陳美娜結婚了?
意識到這一點,舒紫姬整顆心一下子涼了下來。
她記得陳美娜,陳美娜當年可是市長千金,母親也是富商,卻一直暗戀莫越琛,倒追了他許多年。後來莫越琛跟舒紫姬在一起了,她才不得不放棄,傷心遠赴國外。
威爾遜怎麽會跟陳美娜結婚?
他們是怎麽認識的?
這個威爾遜究竟是誰?
舒紫姬腦海裏再次升起了那股強烈的意識,越來越對威爾遜的真實身份感到好奇。
就在這時候,書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莊管家熟悉的面容出現在門口。
舒紫姬驚訝地看着來人,眼睛頓時瞪的大大的,整個人幾乎僵化。
“舒小姐,好久不見了!”莊管家關上房門,朝她走了過來。
“是你?怎麽會是你?”舒紫姬目光震驚地看着他,好半響才找到自己的嗓音,內心的情緒根本難以平複。
眼前的這位莊管家她并不陌生,他曾經也在莫越琛的私人別墅裏做過管家。
如果說威爾遜長得跟莫越琛相似,他跟陳美娜相識并結婚,這一切都是巧合的話,那又如何解釋莫越琛別墅以前的管家,現在又出現在威爾遜的別墅裏?
答案只有一個,威爾遜就是莫越琛!
“舒小姐,其實看見我,你應該已經猜到答案了吧?”莊管家笑了笑,面色高深莫測。
舒紫姬微微眯起眼眸:“威爾遜就是莫越琛,對不對?”
“是,他們的确是同一個人!”莊管家肯定地點頭道。
舒紫姬心下一驚,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一般僵在那裏,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急切地反問:“怎麽會這樣?莫越琛真的沒死?”
莊管家眼眸深沉複雜,緩緩開口:“當年主人跟你約好了要一起搭乘航班出國,我陪着主人一起去到機場,準備跟随你們一道出國,可沒想到你一直遲遲未出現,主人給你打電話你也是關機的,主人料定你是出事了,等不及航班起飛,就坐車折返回去找你,誰知在途中遭遇了車禍……”
“什麽?莫越琛當年沒有搭乘那趟航班?而是遭遇了車禍?”舒紫姬吃了一驚,表情相當的意外。
莊管家陷入了回憶中:“那起車禍很嚴重,主人撞傷了腦部,一直昏迷不醒,醫生說他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再也醒不過來了,國內的醫院都束手無策,最後只能将他轉去國外治療。因為主人身份特殊,我們怕引起莫氏股價變動,就一直封鎖消息,誰知很快又曝出航班失事,主人去世的新聞,我們一查才發現是有人在幕後動了手腳,要加害主人,為了主人的安全,我們只能将計就計,将主人秘密轉到國外醫治,并沒有出來澄清那則消息的虛假。”
“那後來呢?莫越琛是什麽時候醒過來的?他又怎麽會變成了威爾遜?”舒紫姬着急地追問。
“主人在國外的醫院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直到陳美娜小姐的出現。”莊管家說到這裏欲言又止,深深看了舒紫姬一眼:“她一直以舒小姐你的聲音去喚醒主人,還對主人說了許多你跟主人過去的事情,大概是這個方法真的很有療效,不到半年的時間主人真的蘇醒了,不過他也潛意識的把陳美娜小姐當成了他的愛人,而他似乎也喪失了一些記憶,不記得舒小姐你的相貌了,只以為陳小姐就是你。”
“所以他就跟陳美娜在一起了?還娶了她?”舒紫姬神情失落,心泛起了疼痛。
莊管家肯定的點頭:“是,主人的确已經跟陳小姐在美國注冊結婚了。”
舒紫姬臉色有些蒼白,一時間只覺得胸口好難受,眼眶不禁酸澀了起來。
“是嗎?那真的要恭喜他了!”她咽下巨大的悲傷情緒,努力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舒小姐,主人心裏愛的那個人始終是你,他只是一時失去記憶,把陳美娜小姐當成了你而已。”莊管家神情凝重道。
舒紫姬眼眸裏浮現一絲嘲弄,苦笑了笑:“那又如何?他已經跟陳美娜結婚了啊。”
她等了他三年,好不容易盼到他活着回來的消息,卻沒有想到他已經另娶她人。
她終究還是白等了!
而他們之間始終是有緣無份!
以前他愛着她的時候,她嫁給了他弟弟;如今她離婚了,等着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又娶了別的女人。
他們之間一直錯過,終究是沒能走到一起!
“既然莫越琛沒死,為什麽他不直接回莫家?而要以威爾遜的身份出現?”舒紫姬深吸一口氣問道。
莊管家目光緊縮,聲音低沉地提醒:“舒小姐,你應該知道莫家現在是誰的天下,何況當年主人車禍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現在還沒有查清楚,冒然告訴他他的真實身份,讓他回到莫家恐怕會惹來殺身之禍。”
舒紫姬微微皺起秀眉,“你是說莫卓千會對莫越琛不利?不可能吧,當年要陷害莫越琛,置他于死地的人可是莫澤軒,現在莫澤軒人都已經失蹤了,莫家還有什麽人會對莫越琛有危險?”
“當年确實是莫澤軒跟莫越琛兩兄弟争奪家産,可結果卻是莫卓千這個小叔得到了莫家的一切,如今莫卓千已經坐穩了莫家第一把交椅,這時候主人若是回來,必然對莫卓千是一個不小的威脅,你覺得莫卓千能夠容忍主人這時候出現?”莊管家面色凜然,謹慎又小心地提問。
舒紫姬語氣一滞:“這……”
若是以前,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說莫卓千玩世不恭,心思一直不在莫家的事業上,可是現在這句話她卻無法輕松地說出來了。
經過三年的時間,莫卓千也發生的變化,以前他的确愛玩,但這些年他确實變得有事業心起來,對莫氏也傾注了不少精力。
若是莫越琛沒死,重新回到莫家,莫卓千會甘心把現在自己手上的一切權利交還給他的侄子嗎?
她真的不知道了。
“不管怎麽說,舒小姐,我還是希望你能替主人保密,他的真實身份暫時不要對任何人說,也不要告訴他自己。”莊管家認真地告誡。
370跟他相似的小男孩
“你要我幫你們一起隐瞞他?這是陳美娜的意思?”舒紫姬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
“這都是為了主人好!”莊管家正了正面色道。
“你們讓他将錯就錯地娶了陳美娜?難道還不讓他認祖歸宗了嗎?”舒紫姬不禁氣憤地反問道。
莊管家目光幽深,“如果主人重新回到莫家,必然會打破莫家現有的格局,跟莫卓千之間肯定會發生利益糾葛,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舒小姐是會幫主人呢?還是莫卓千?”
“……”舒紫姬怔了一下,一時間難以回答他。
她也在心裏問自己,真的到了那一天,她是會幫莫越琛,還是莫卓千?
“舒小姐,請你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主人,而我也只是一個管家,真正決定這一切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方老!”莊管家面色嚴肅,索性低聲告訴她。
“方老?莫越琛的外公?”舒紫姬神色一怔,滿臉的驚訝。
莊管家點了點頭:“這些年主人在國外生活跟醫療,都是方家的人在照料。包括主人娶陳美娜,也是方老的意思。”
舒紫姬深沉的眸子若有所思,深深吸了口氣:“我明白了,我會為他保密的!”
“謝謝你了,舒小姐!”莊管家對她表達了感激。
舒紫姬定了定神:“你送我離開吧。”
“舒小姐要走?”莊管家微微一驚。
舒紫姬自嘲的一笑,反問道:“我已經沒有身份跟立場,再留在這裏了,不是嗎?”
如今莫越琛已經結婚,就算得知威爾遜就是他,他還沒有死,他們之間也不可能再有什麽交集了。
方老特意安排自己的外孫,在這段時間迎娶陳美娜,應該也是不希望莫越琛再與她有任何的牽扯。
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曾經莫越琛為了她差點丢了性命,如今他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她又怎麽好意思再打擾他現在的新生活呢?
“好吧,我這就安排司機,送您出去!”莊管家深深嘆了口氣,本還想要挽留,但見舒紫姬去意已決,便沒有再強留她。
舒紫姬回到家以後,心思一直很複雜沉重。
她早就猜到威爾遜很有可能就是莫越琛,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莫越琛如今已經結婚了。
如果她一早就知道,她定然不會再跟他有所交集,也不會再讓他碰自己。
不過現在知道也不算晚,至少還沒有釀成大錯!
*
為了躲避莫越琛,舒紫姬第二天便飛去了M國出差。
在處理了公事之後,她一個人在M國旅游,當是散心。
這天,她正在靠近市中心商業街的一個廣場上散步,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追逐打鬧聲。
舒紫姬擡頭望過去,只見一群孩子正追着一個穿着涼鞋的小男孩喊打。
此時M國的天氣寒冷,小男孩卻只穿着涼鞋,身上的衣服肮髒又單薄,就像一個可憐的小流浪漢。
小男孩拼命地奔跑,卻還是被那群氣勢洶洶地孩子追上了。
這群孩子将小男孩壓制在地上,毫不客氣地圍毆向他。
小男孩雙手抱頭,也不求饒,硬生生地挨着這些孩子的揍。
舒紫姬看不下去了,雖然只是孩子之間的打鬧,可也不能這麽多人欺負一個人啊?
她立即起身,走上前去阻止:“喂,住手,你們小小年紀怎麽打人啊?”
那些孩子見有大人過來了,立即停手。
“快跑,她好像也是中國人!”其中一個孩子反應過來,舒紫姬說的是漢語,連忙拉扯着其他孩子跑開。
舒紫姬這才明白,原來這群孩子欺負這個小男孩,是因為小男孩并非M國人,而是跟她一樣是黃皮膚黑眼睛的中國人。
“你沒事吧?”舒紫姬好心地走過去,想要攙扶起他。
小男孩卻沒有要她扶,他甩開她的手,自顧自地站起身,瞧都不瞧她一眼。
卻因為他的腳好像扭傷了,剛站起來沒一會兒,身子一歪,又差一點摔倒在地上。
舒紫姬連忙上前,再次扶住他的手臂,滿臉關切地詢問道:“你爸爸媽媽呢?家住哪裏?需要我幫你跟你父母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你嗎?”
小男孩不耐煩地皺眉,并不想理會她,只是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舒紫姬看清了他的五官輪廓,猛然驚愕住,呆震在當場。
天吶,這小男孩長得竟然跟莫越琛十分相似,簡直就是他的縮小版。
舒紫姬半響都回不過神來,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異國他鄉的小男孩,怎麽也不可能跟莫越琛扯上關系啊?
而且莫越琛車禍後一直在美國休養,應該不可能跟別的女人生了這麽大一個兒子。
可是無論她怎麽打量,這小男孩跟莫越琛都有七八分的神似。
再看這小男孩的年紀,最多不過三、四歲左右。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家,有沒有親人,這麽小的孩子竟然一個人在大街上流浪,還被許多當地的孩子欺負。
舒紫姬的心不知為何深深地揪起,頓時有種深深疼惜地感覺。
她本能地想要上前,靠近這個小男孩,想要給予他溫暖的關懷。
可沒想到這個小男孩似乎戒備心很強,他一直用很冷漠地眼神防備地瞪着她。
舒紫姬剛想靠近他一些,他便迅速跑開了。
“跑慢一點,你腳上還有傷!”舒紫姬忍不住低聲喊道。
小男孩沒有理會她,繼續向前奔跑,快速地穿過馬路,小小的人影很快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舒紫姬卻凝望着他的背影,久久地回不過神來。
看到這個小男孩,不禁讓她聯想到了她那死去的兒子。
如果她的孩子還活着的話,應該有這個小男孩這麽大年紀了。
只是不知道他現在生活得如何,是跟普通的孩子一樣擁有快樂的童年,還是像剛剛那個可憐的小男孩一樣流落街頭,被人欺負?
只要想起剛才的那一幕,舒紫姬的心都痛的厲害。
371小男孩的母親竟是小三?
自從那天在廣場上撞見那個小男孩後,舒紫姬這幾天都連續做夢,夢到她失蹤的那個兒子。
每每午夜夢回,從睡夢中大汗淋漓的驚醒後,她都會想起那個小男孩。
所以連續幾天,只要她一有空,都會去那個廣場上,希望能再撞見那個男孩。
可令她失望的是,她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孩子。
一直到她準備離開的這一天。
舒紫姬在M國的機場辦理了登機手續後,在候機廳的一家商店裏購買零食。
“阿姨,給我五包煙!”突然一個孩子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舒紫姬轉頭望去,竟然是那個小男孩。
今天他穿的并不像上次那麽單薄,但外衣跟長褲都明顯短了一截,小臉上也髒兮兮的,看起來就像一個流浪的小乞丐。
商店裏的女營業員上下打量了孩子一眼,不禁皺起了眉頭:“小朋友,你有帶錢嗎?”
“有!”小男孩點點頭,拿着幾張皺巴巴的鈔票,遞給了營業員。
“五包煙是吧?你是幫大人買的嗎?”營業員收了鈔票,給他取煙,随口問道。
“嗯。”小男孩還是一個單音,表情冷漠。
“五包煙拿好了,這是找你的鈔票!”營業員将五包香煙跟找回的零錢,一并遞給他。
小男孩捧着香煙,視線卻被櫃臺上的一個塑料小汽車所吸引了,他黑亮的眼眸緊緊地盯着。
女營業員立即笑着問他:“你喜歡這輛玩具小汽車嗎?”
小男孩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女營業員笑眯眯地說:“這輛玩具小汽車,用我剛才找給你的那些零錢,就能買走,你要嗎?”
小男孩的眼裏閃過期盼,可他突然又想到什麽,落寞地搖了搖頭。
女營業員有些意外,一般孩子看到什麽喜歡的玩具,下意識的都會用剩下的錢購買。
沒有想到這個小男孩的自制力這麽強,竟然沒有受她的誘惑。
舒紫姬看到這裏,心裏不知為什麽那種心痛的感覺又上來了,她不由自主地走過去。
“小朋友,你喜歡這輛玩具小車,阿姨買了送給你好嗎?”舒紫姬溫柔地對那個小男孩說。
那個小男孩擡頭看了她一眼,似乎也是認出來她就是那個之前在廣場上救了他的阿姨,卻沒有說話。
“這輛玩具小車我要了!”舒紫姬掏出皮夾,從裏面取了鈔票遞給營業員。
營業員收了錢後,把那輛玩具小車拿給了舒紫姬。
舒紫姬轉手就将這輛玩具小車,遞到了小男孩的面前:“送給你!”
小男孩怔了一下,小臉浮現出意外,愣愣地望着她。
舒紫姬對他綻放了一個友好又善意地微笑:“拿着吧。”
說完,将那個玩具小汽車,放到了小男孩的手上。
小男孩看着手裏的玩具小車,剛想說什麽,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淩厲的女聲。
“小正,我讓你買幾包煙,你怎麽買到現在?”
一個穿着紫貂皮大衣,打扮的雍容華貴的女人,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扭着纖腰朝他們這邊走來。
女人畫着精致的妝容,頭發燙卷盤起,耳墜跟項鏈戴着一套璀璨的鑽石鉑金,手上提着一個限量款的名包,整個人宛如耀眼明星般閃着惑人的光彩。
舒紫姬眼瞧着這個女人越走越近,只覺得她的五官輪廓有些眼熟。
待到女人走到距離自己不遠處,舒紫姬終于看清了她!
竟然是梁子茹!
舒紫姬渾身緊繃,震驚在當場。
“媽咪!”小男孩的一聲親切地呼喚,讓舒紫姬回過神來。
只見小男孩眼眸一亮,朝着梁子茹撲了過去。
他這麽一喊,讓舒紫姬跟那個女營業員都吃了一驚。
梁子茹打扮如此時髦奢侈,怎麽她的兒子落魄的跟小乞丐似的?
要不是這個小男孩喚她媽咪,她們都以為這小男孩是她家裏傭人的孩子呢?
“別碰我,離我遠點!”小男孩還沒有跑到梁子茹的身邊,梁子茹立馬嫌惡地喝斥。
小男孩停下腳步,眼裏劃過一絲的難過。
“知道我身上的這件紫貂皮大衣要多少錢嗎?你那個小髒手,以後都不許靠近我的衣服,聽到沒有?”梁子茹嚴正警告,語氣刻薄而尖銳。
小男孩癟着嘴,委屈地點點頭。
梁子茹趾高氣揚地看着他,接着問道:“我叫你幫我買的香煙呢?”
小男孩默不作聲地将幾包香煙捧到她面前。
梁子茹接過香煙,取出一盒打開,從裏面抽出一根煙,拿打火機點燃了,當着孩子的面就抽了起來。
她眼角的餘光瞥到小男孩的手上,像是還隐藏着什麽,立即頓住了動作。
“你手裏拿着什麽?”梁子茹鳳眼眯成一條細縫,陰冷地質問道。
小男孩身子一顫,下意識地把雙手背到身後去,搖了搖頭。
“拿出來,我都看見了!”梁子茹龇露着雙眸,冷聲命令。
小男孩神色驚慌,低着頭,顫顫巍巍地将那個玩具小車拿出來。
梁子茹立即将那輛玩具小車奪了過去,一雙眸子狠狠地瞪着他:“這是哪來的?你偷的?”
“不是!”小男孩馬上搖頭。
“那是怎麽來的?你用買香煙剩下來的錢買的,是不是?”梁子茹兇神惡煞地逼問,瞬間怒火中燒。
“我沒有!”小男孩本能地辯駁。
可是梁子茹根本不信,眼裏噴薄地都是洶湧地怒火。
“你沒有?你還敢跟我撒謊,說你沒有?你現在越來越學壞了,小小年紀就開始撒謊了,看我不打死你!”
梁子茹說着脫下自己十公分的高跟鞋,就往小男孩的腦袋上砸去。
“媽咪,別打我,我沒有說謊!”小男孩雙手抱頭,委屈可憐地求饒。
梁子茹不管不顧,還是拿高跟鞋的鞋跟狠狠地打他,下手毫不留情。
“我打死你,看你還敢不敢說謊!”
“住手!”舒紫姬實在看不下去了,沖過去,抓住梁子茹的胳膊。
梁子茹擡眼,驚訝地看着她:“是你?舒紫姬!”
372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好久不見了,梁小姐!”舒紫姬的面容微現凜冽,目光直直地對上她。
梁子茹的眼裏一時變換了多種情緒,由震驚到憤怒,再到驚慌,最後是刻骨的恨意。
“是好久不見了,你怎麽還沒死呢?”梁子茹冷哼一聲,憤恨的眼裏閃過不屑,語氣尖酸刻薄。
“讓你失望了,我一直活的好好的。”舒紫姬冷笑了笑,表情不變,她一字一頓地開口:“這個玩具小車,是我買了送給你兒子的,他沒有說謊,你不要打他了!”
聞言,梁子茹剛才還怨恨地表情,霎時間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看來,你很喜歡我兒子嘛!”她不冷不熱地聲音說道。
“你我之間大人的恩怨,跟孩子無關!”舒紫姬輕啓紅唇,神态冷靜從容。
“與孩子無關?”梁子茹笑得更加得意,幽怨的眸底流轉着一些令人看不懂的怪異,她突然蹲下身子,握住了小男孩的肩膀,放緩了語調對他說:“小正,這個阿姨就是勾引你爸爸的狐貍精,你要記住她,以後見到她都要憎惡她、讨厭她、痛恨她,知道嗎?”
小正望着舒紫姬澄澈的眼眸,頓時就充滿了恨意。
“嗯!”他重重地點頭,小眉頭緊緊地皺起。
“梁子茹,你跟孩子胡說什麽呢?”舒紫姬心下一緊,沉着臉質問梁子茹:“我什麽時候勾引他的爸爸了?”
“你敢說你沒有勾引我的男人?”梁子茹一雙滿是憤恨的眼睛凝固在舒紫姬的身上,充滿了嫉妒的仇視:“要不是因為你,莫越琛當年怎麽可能會不要我?莫澤軒又為什麽遲遲不肯娶我?我都跟了他這麽多年了,在他眼裏竟然比不上一個抛棄他、跟他離婚的女人?”
“你知道莫澤軒的下落?”舒紫姬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眯起眸子,連忙追問道。
然而梁子茹并沒有理會她的問題,只是指着舒紫姬,繼續對兒子小正灌輸他對舒紫姬的恨意。
“就是這個阿姨,讓你爸爸這些年對我們母子都愛理不理,要不是因為她,你原本可以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現在都被她破壞了,小正,你記得這輩子都不要原諒她!”梁子茹眼裏的怨毒更甚,帶着十二分地恨意,對小男孩教育道。
“嗯!”小男孩再次點頭,看舒紫姬的眼神愈發的冰冷,充滿了恨意。
舒紫姬的心莫名地抽了抽,頓時有種無法呼吸的痛感,襲擊着她的胸腔。
不知為何,這小男孩看她眼神的陌生與仇視,竟然能讓她覺得如此的難受?
梁子茹的眼神愈發的暢快,飽滿的雙唇得意地彎起,她輕蔑地瞥了一眼舒紫姬,拽着小男孩離開。
“等一下!”舒紫姬見她要走,立馬回過神來,叫住了她。
“梁子茹,你這些年是不是都跟莫澤軒在一起?莫澤軒現在在哪裏?”舒紫姬急切地追問。
她只有找到莫澤軒,才知道她兒子的下落。
“是又怎麽樣?跟你有關嗎?你不是已經跟他離婚了嗎?難不成你還想跟我搶他?”梁子茹回過頭來,俏臉緊繃暗沉,雙眼充滿了防備。
“我要見他!”舒紫姬目光緊緊地盯住她,堅決地說道。
梁子茹嘴角掀起一股嘲弄:“澤軒可未必會見你!”
舒紫姬眼眸銳利,低沉地嗓音帶着一絲的威脅:“他若是不肯見我,我就把我在M國見過你的事情,告訴警察!既然你這些年都跟莫澤軒在一起,只要把你的行蹤暴露給警察,相信警察很快就能通過你查找到莫澤軒!”
“你非要見澤軒幹什麽?你們不都已經離婚了?”梁子茹瞳眸緊縮,臉色難看地問。
“我要知道我兒子的下落,或者你告訴我也可以。”舒紫姬冷若冰霜地睨着她。
梁子茹眼光一閃,拉扯着小正轉身就走:“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舒紫姬幾步上前,攔在了她的面前,眼神決然:“你是想我現在就報警嗎?”
“報警?”梁子茹嗤笑一聲,臉上的嘲諷更濃,配合着不屑地語氣:“好啊,你報啊,不過我得提醒你,這裏可是M國,我可是良好市民!”
舒紫姬目光一怔,秀眉深深蹙起。
她怎麽忘了這裏是M國,不是國內。
梁子茹跟莫澤軒只在國內被通緝,在這裏他們并不犯法。
就算她報警,警察也不會幫她。
“這三年來,你跟莫澤軒一直躲在M國?”舒紫姬深沉地眸光落在她身上。
原來梁子茹跟莫澤軒當年出境後逃到了M國,難怪國內一直沒有他們的消息。
梁子茹高擡下巴,鳳眸裏乍現出挑釁的光芒:“怎麽,我跟澤軒朝夕相處,讓你嫉妒了?”
“我對你跟他的事情不感興趣!”舒紫姬目光犀利地緊鎖住她,聲音冰冷:“我只關心我的兒子!”
“你的兒子?”梁子茹又是詭谲一笑,故意跟她裝傻:“我怎麽知道?”
“這個孩子他是你跟莫澤軒的兒子?”舒紫姬指着梁子茹身邊的小正,神情認真地問道。
“當然!”梁子茹毫不猶豫地點頭,下意識地将孩子摟到她身邊。
“他為什麽長得這麽像莫越琛?”舒紫姬不禁疑惑道。
莫澤軒跟莫越琛并非親生兄弟,兩人根本沒有血緣關系,沒道理梁子茹跟莫澤軒的兒子長得會跟莫越琛相似。
“你想知道原因嗎?”梁子茹眸色變了又變,心中頓時浮現一條詭計,臉上閃過幽深的笑意。
“為什麽?”舒紫姬擡眸冷冷地望着她。
梁子茹笑容惡毒又輕狂:“因為我跟莫越琛跟莫澤軒都上過床,我也不确定這個孩子究竟是他們誰的種,也許他就是個雜種也說不定呢。”
聽到自己的母親,說自己是雜種,小正的